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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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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刘恒一声长啸,高兴得手舞足蹈,搂住薄姬的脖子,细嫩的小嘴贴在薄姬的脸上,轻轻一个吻,喊道:“娘,你太伟大了。”

    “这哪像一个国王的样子?同着丞相的面,没大没小。”薄姬面带笑容,嘴上却嗔怪刘恒没有国王的矜持。

    “出水的芙蓉不加修饰,那才是率真可爱。”张苍忙替刘恒圆场。

    “丞相,我还有件事要交办。”

    “娘娘尽管吩咐。”

    薄姬当初没有能跟刘恒一块儿到代地的把握,离开长安时又顾不上通知兄弟薄昭,如今她在晋阳安居下来,惦念亲人的真情时常流露,恨不能把母亲、兄弟一块接过来,欢聚一堂,共享富贵。她翕动鼻翅,动情地说:“本宫没有多少亲戚,只有刘恒的姥姥和舅舅,现如今仍然寄落在京城,我因为离得急,没顾得上带他们,我想让丞相派几个得力的差役,去一趟长安,把他们接过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

    薄姬想接亲眷的念头一说出来,张苍感到这是人之常情,王府有充分的能力促成此事,况且薄姬的母亲和兄弟孤儿寡母流落长安,全仗薄姬的施舍度日,没有薄姬,便没了他们的一切。他欣然接受差遣,同情地说:“臣理解娘娘的苦衷,此事容易办理,娘娘尽管放心。”

    薄姬放心不下,追问一句:“丞相计划如何办理?”

    “张武蛮机灵,臣计划让他逃选几个军士,拿着娘娘的文书,今天就出发,直奔长安,估计最多一个月,来回应不成问题。”张苍掰着指头,准确算出往返长安的时间。

    张苍决断如流,让薄姬十分满意,她心中暗暗挑指称赞:“丞相不仅人长得帅气,办事也相当利索。”她展开竹简,挥毫润笔,几行娟秀的字便跃然竹简上,等凉干之后,递给丞相。

    张苍览毕,钦佩地说:“没想到娘娘一双绣花的手竟能写出如此秀丽的字,臣算折服。”边说边跨出景明宫,到前边找张武,让他挑选五名侍从,拿着薄姬的书信,到长安城,去找薄昭母子。

    张武不敢怠慢,领着五名飞骑,向京城驶去。

    刘恒返回春和宫,看到宋昌在宽敞的空地练枪,时而像大鹏展翅,时而像蟒蛇吐信,时而像梨花飘雨,根本不像一个刚刚入门的武生。他不忍打断宋昌的兴致,悄悄地扭身,刚要离开,眼观六路的宋昌蓦然收起架式,跑到他的脸前问:“代王,娘娘找你,有何贵干?”

    刘恒朝宋昌挤挤眼,神秘地说:“你猜猜。”

    “我猜不着。”宋昌仔细察看刘恒的脸色,只见他嫩白的小脸闪光发亮,似乎遇到什么喜事。

    “猜不着,孤就告诉你。”宋昌身子靠近刘恒,躬腰俯耳,刘恒把嘴伏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太后终于同意我们到乡村私访。”

    “是吗?”宋昌高兴得蹦起来。

    “那还有假。”刘恒挺直腰杆,心里像喝蜜一样甜:“孤开始也不相信,但后来信了,孤体察民情的心愿可以实现了。”

    “代王今夜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

    “那当然,一想到田野碧绿的柳丝随风婆娑起舞,艳丽的鲜花开遍道旁,姹紫嫣红,香气袭人,小牧童坐在牛背上悠然自得地吹着横笛,乡民们在绿油油的麦田辛勤耕作,小山村袅袅升起缕缕炊烟,那景象该有多美呀。”在刘恒的心中,一幅美妙的乡村春天彩图正在形成。

    宋昌知道这位代王从来没有到过乡村,对乡村是一个什么样子,心中根本没有底数,他不忍给兴趣盎然的代王泼冷水,棱角分明的方脸依然充满笑容。他心里想,只要代王你到乡村走一走,看一看,乡村的轮廓便清清楚楚,绝不是一幅春和景明、欣欣向荣的图画。

    “你怎么不说话呀?”刘恒看着一句话也不接,站在原地神情怪怪的宋昌,冲他喊一句。

    宋昌不恼不怒,嘿嘿笑着说:“代王所说的那幅图画是不是乡村真实写照,代王一看便知。臣想,代王一定会把代国治理成一幅人间美好的图画。”

第35章 禾苗与草分不清() 
刘恒的车辇奔驰在通往乡村的大道上,在由于战争破坏造成人畜锐减的当时,官员能乘一头牛驾的车就相当不错了,更不要说几匹骏马套着的车辇。

    张苍骑一匹枣红色的马,陪在他的右侧,宋昌骑一匹青灰色的马,陪在他的左侧,五名高大魁梧的侍卫紧紧跟在他的车后边,一路上扬起呛鼻的黄色灰尘。

    能从王宫走向田野,走向民间,刘恒的感觉挺新鲜。大道两旁的柳树抽出娇嫩的新芽,一望无际的田野芳草萋萋,偶尔能看到几只灰色的野兔出没其间。

    看到远方近处到处是绿,刘恒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他忍不住兴奋地说:“丞相,这禾苗长得不错。”

    张苍没言语,眉头微微皱起来,一张英俊的脸看不出一丝儿笑意。

    倒是宋昌憋不住了,“咯,咯,咯”笑起来。

    刘恒瞪了一眼他,纳闷地问:“你笑什么?”

    “臣笑代王。”宋昌调皮地挤挤眼。

    “笑孤?”刘恒挺直身子,好奇地问:“何笑之有?”

    “臣笑代王草与苗分不清啊。”

    “这不是禾苗?”刘恒脸上开始泛起羞红的云块。

    坦直的宋昌没顾及刘恒的情面,一句话道出实情:“这哪是禾苗,这分明是野草,臣不敢有半点谄谀。”

    “代王自幼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不知民间稼禾,碧草禾苗分不清,不足为奇。”张苍怕代王下不来台,赶忙替他巧辨,寻找遮羞的理由。

    刘恒沉默了,没想到自己刚出宫,就弄出这么一个大笑话,这要传到代国群臣中间,传到广大的百姓中间,他们会怎样评价孤王呢?想到这里,他脸色羞红,一直红到耳根,不好意思冲张苍一笑,惭愧地说:“丞相就不要替孤打圆场了,孤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愚昧无知而感到惭愧。”

    “代王何苦呢?”张苍对较真的刘恒说:“一般人对自己的过错文过饰非,巧言令色,代王能够坦认自己的不足,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开明,也是代国老百姓的福祚。”

    “丞相纵然说得天花乱坠,孤也不能原谅自己的无知。”刘恒是一个诚实之人,不会把对的说成错的,也不会把错的说成对的。

    “知之为知,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代王的反省勇气足以让臣等感到欣慰。”张苍怕刘恒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不停地用好话宽慰他。

    “人非生而知之,代王何必过于自责。”朴实的宋昌遇到过许多草与禾苗混淆的官,对代王所犯常识错误并不感到稀奇,他有些忍俊不禁地说:“反正在这个世上把草说成苗的官又不是代王一个人。”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孤的错不小啊。”刘恒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过错,他是一个勇于自责、勇于纠错的贤王,这在当时难能可贵。

    他深有感触地叹口气,说:“看来孤真的一切要从头学起。”车轮继续往前滚动,他陷入深思,不再说话。

    张苍似乎也没有活跃气氛的兴趣,两眼光顾盯着空旷的草地,神情黯伤,忧心忡忡。宋昌看他们两个心思很重,就紧闭嘴巴,一声不吭。

    大约走半个时辰,刘恒眼里看到尽是绿茵茵的草,看不见在田野耕种的农夫,心里不由一个劲犯嘀咕,实在忍不住了,问张苍:“丞相,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一个耕夫和一个村庄啊?”

    张苍深有感触地说:“晋阳郊野尚且十里八里不遇一个村,那其它地方就更加可想而知,提起来让人揪心呀,大片土地荒芜,无人耕种,野蒿荒草,狐兔窜没。”

    “看来现状与孤想象得大相径庭。”刘恒抚膺太息道:“孤想象的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笛的图画没遇见,富有浓厚生产气息的春耕孤也没碰到,咄咄怪事。”

    车越往前走,刘恒的心情越沉重,辽阔的旷野上除了草还是草,时而有几只哀鸿在半空盘旋,嗥鸣不已,没有“咯,咯,咯”的鸡鸣,没有“汪,汪,汪”的犬吠,没有袅袅的炊烟。

    “咱们晌午得找一个村庄落脚。”刘恒走了一路,心情郁闷一路,要是不出来私访,这些乡野荒凉的景象在王宫中无论如何看不到。

    “那儿好像是一个村庄。”宋昌眼尖,指着远处地平线上一片黑魆魆的房屋。

    “是吗?”张苍把手搭在眉峰上,仔细眺望一阵子,恳切地说:“是的。”

    听说前方有村庄,刘恒提起精神头。驭手懂得主子的心思,扬起长鞭,响亮地喊一声“策”,车轮子顿时飞旋起来。等他们到跟前,果然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

    “咱们要进村子,谁也不准张扬,不准扰民。”刘恒把张苍叫至车前,不放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张苍勒住马缰绳,等五名侍卫近前,命令说:“代王有令,进村后让你们慢慢走,免得撞住老百姓。”

    五名侍卫在马鞍上抱拳应诺:“谨遵代王之命。”

    一行人不慌不忙地走进小村庄,按常规讲,他们的出现应该特别吸引人的眼球。刘恒的车队虽然简朴,但能坐上几匹骏马拉的车,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里,那是很奢侈很耀眼的。再看看五名侍卫,一个个骑着雄竣的宝驹,腰悬宝剑,气宇轩昂,生龙活虎。然而,村子静得出奇,没有夹道欢迎的人群,甚至连好奇打探的人都没有,刘恒惊诧了,张苍等几个人惊诧了。

    “停车。”刘恒厉声喝道,驭手“吁”一声勒住缰绳,刘恒从车上跳下来,迷惘地环望周围,路旁几座歪歪扭扭的草屋映入他的眼帘,大街小巷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住。他向张苍摆摆手,张苍近前问:“代王有何吩咐?”

    “丞相,这村子好奇怪哟。”

    “臣也感到奇怪。”

    张苍眼角细细的尾纹不易发现地轻轻颤动,低声说:“臣不相信有村子没有人,有村子肯定有人。”

    他见宋昌稳坐在马鞍上原地盘桓,一股子气冲上脑门说:“宋昌,代王都下车了,你还大模大样骑在马上,你有眼色没有?”

    宋昌受到张苍的喝斥,迅即跳下马,把马栓在树桩上,五名侍卫纷纷找一个地方,把自己的马拴住。

    “咱们到百姓家中,看能不能找一个人聊聊。”刘恒声音低沉地说。

    “臣去找里正,一问便知。”宋昌觉得刘恒能到村中已经降尊纡贵,亲自到农户中成何体统。

    听了宋昌的话,刘恒沉下脸,生气地说:“孤既来私访民情,不到百姓家中,孤来干什么?”

    宋昌一看代王脸色严肃,不像给他开玩笑,到嘴的话硬咽回去。

    刘恒自觉言重,调控一下情绪,声音尽量变得柔和:“大家原地待命,孤与张苍、宋昌同行。”

    张苍领头,刘恒居中,宋昌殿后,王臣三人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里没住几户,清一色破篱笆扎成的围墙,茅草铺顶的屋子,在和煦阳光照耀下,显得那样寒伧。

    他们走进一个没有大门的茅草院,只见泥坯砌成的墙透着大小不等的洞孔,院子里野草经久未修,几个灰色的老鼠公然在其间跑动,看到他们,好像没有见到他们一样,照样嬉戏。

    宋昌推开一扇破旧不堪的屋门,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刘恒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踏进屋门的一只脚不由自主收回来。

    张苍干咳两声,冲里边喊道:“有人吗?”他连喊三声,没有应答声。

    刘恒向宋昌使一个眼色,宋昌会意,走进里屋,片刻跑了出来,抖落落在布衫上的灰尘和跳蚤,失望地说:“屋中无人。”

    三个人没辙了,刚要转身离开,一个老汉背着锄,走进院子,用惊异的目光盯着他们,怯生生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爹你不用怕。”宋昌看老汉一脸疑云,用和缓的语气说:“这是代王,这是张丞相,我们路过此地,想找你聊一聊。”

    “代王?张丞相?”老汉根本不相信宋昌的话,花白胡子抖动一下说:“这还没有到秋天,还没有到交租子的时节。”

    “老爹,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催租子的,我们找你,想了解一下当地民情。”宋昌对老汉所答非所问感到一阵好笑。

    “见了代王,还不下跪行礼?”张苍声音不高,却含着一种不容冒犯的威严。

    老汉身上一个激灵,机械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草民郭丰无礼,不知代王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老爹请起。”刘恒扶起老汉,像遇到亲人一样,丝毫不摆国王的架子,和气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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