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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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俘虏被弟兄仨带到韩颓当的眼前,韩颓当夸奖弟兄仨一句,然后命令东东从俘虏的嘴中掏出毛巾,严厉地对他说:“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的话,杀死你比捏死一个蚂蚁都容易。”
俘虏一看韩颓当是当官的,赶紧点头哈腰说:“只要小人知道的东西,全都招供。”
“此处有多少粮草?”
“大约十万多石。”
“有多少兵看守?”
“三千。”
“今夜的口令是什么?”
“吴楚必胜。”
东东旁边踢了俘虏一脚,骂道:“胡说八道。”韩颓当挥手制止东东,俘虏感到委屈,小声嘟囔说:“的确是吴楚必胜。”
在火把下,韩颓当声色俱厉说:“好了,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摆在你的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路弃暗投明,立功赎罪,等打完仗,加官进爵;一条路冥顽不化,继续与朝廷为敌,只有死路一条,何去何从,你选择吧。”
俘虏颞颥说:“我选择弃暗投明这条路。”
“那好,你头前带路,赚开营门。”
“诺。”
“咱丑话说前头,你要是不老实,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诺,诺,诺。”俘虏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断地点着。
韩颓当果断下令:“全部上马,准备战斗。”将军的命令由近及远,三千将士给马套上嚼环,一个人嘴里衔一根小筷子似的枚,在黑暗中迅速接近敌营。
俘虏走在前头,在他的身后系了一条绳,由贾东东、贾乐乐、贾融融弟兄仨牵着,大摇大摆走到大营门口。把守营门的敌兵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营外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贾东东一带绳子,俘虏大声呵斥:“混账,连老子都认不出来?”
“哦,原来是队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夜的口令。”
“难道连老子都要问吗?告诉你,吴楚必胜。”俘虏一边说,一边走近营门。
一个哨兵吱的一声打开门,刚说“队长,不是我们小心”,便被贾融融插进胸膛一把冷冰冰的刀,倒地身亡。贾乐乐摘下马灯,连晃三下,大队人马怒吼着,呼啸着,蜂拥而进。他们一手执火把,把淮泗口照得如同白昼,一手执钢刀,见到吴楚叛军,像切瓜砍菜,杀得好不顺手。
当汉军看到堆积如山的粮草,立即燃着,而此时老天爷特别帮忙,正刮着强劲的北风,真是风助火势,远方近处一片火海,噼里啪啦响着,冒着滚滚的浓烟,升起腾空而起的烈焰。面对熊熊燃烧的烈火,韩颓当挥着一柄宝剑,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郁积在心里多日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烧,烧,给我烧尽。”
除了留下足够的粮草补给,韩颓当命令部下,把淮泗口吴楚联军的粮草、辎重和补给全烧了,大火整整烧了三天,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荒凉大地。
这一仗等于把吴楚联军的粮道给掐断了,意味着吴楚联军将要饿着肚子作战,意义重大,非同小可。
消息首先传到昌邑,传进周亚夫的耳朵,一股喜悦立即爬上他的眉梢,他喜滋滋地对部将们说:“淮泗口一把火是刘濞的噩梦,他的失败到来了。”
部将们很高兴,纷纷建议周亚夫主动出击吴楚叛军:“太尉,我们在昌邑憋坏了,该让我们出击了。”
李广原是陇西都尉,后来被朝廷任命为骑郎将,七国叛乱发生时,奉命为骁骑都尉,听说淮泗口汉军烧毁吴楚联军的粮草,心情无比激动:“太尉,给李广一个杀敌的机会吧,是英雄,是狗熊?战场上一见分晓。”
面对淮泗口的胜利,周亚夫没有沾沾自喜,头脑非常冷静,耐心给大家解释:“我军虽在淮泗口取得重大胜利,但吴楚联军目前并没有受到根本性打击,还具有强大的实力,刘濞得知消息,一定会疯狂反扑,孤注一掷,咱们不能犯急性病。”
“那我们仍然坚守昌邑吗?”
“不。”周亚夫诡秘一笑,胜券在握说:“这回咱们得移营下邑(安徽砀山),防止吴王刘濞、楚王刘戊逃走。”话说到这里,他略作沉吟,吞吞吐吐说:“只是”
李广坦直地说:“太尉,有话你直说,别练深沉,本将最不习惯弯弯绕这一套。”
听了李广的话,周亚夫哈哈一笑,不再绕圈子:“只是这个消息我们不能独享,须派一员猛将,踹破吴楚联军的阵营,进入睢阳城,把这个消息告诉梁王,从而增加梁国军民守城的信心,不知哪位将军敢去?”
“太尉看本将如何?”李广撸起袖子,向周亚夫主动长缨请战。
“将军武艺高强,骁勇善战,此去睢阳,正合我意,注意多带几个人手。”面对众多将领,周亚夫数来数去,觉得只有李广才气无双,堪当此任,便叮嘱他。
李广豪情冲天说:“料也无妨。”说罢,领了军令,告别周亚夫,橐橐橐从大帐走出。
周亚夫目送李广高大的背影走远,断然命令:“全军开拔,转进下邑。”
“诺。”部将们的回答声穿越帐篷,锽锽震耳,足以见证他们的勇气和信心。随后,他们一个个返回各自的营帐,准备开拔事宜。
且说李广领着三十多个弟兄,从北面来到睢阳城外围,只见楚兵里三层,外三层,把睢阳城包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这吓不倒艺高胆大的李广,他舞着大刀,左劈右砍,勇不可当,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一员敌将不知高低,举枪迎战,李广也不打话,飞马过去,一刀把他斩下马去,挽着他的人头抛向空中。楚兵见李广如此神勇,一个个吓破胆子,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喊道:“弟兄们,快跑啊,这员将太厉害了!”
公孙诡站在城楼,见一员战将从背后杀入楚兵的阵营,像一尊天神一般,横厉无前。整个敌营丧失斗志,狼奔豕突,内心不禁大喜,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任它顺着脸颊静静地流淌。是啊,经过二十多个昼夜生与死较量、血与火洗礼,他从来没见过一个援兵,而今看到汉朝的将军奋力踹营,他焉能不流泪?这是喜悦的泪,这是百感交集的泪。
等将军到城下,公孙诡唯恐有诈,在城楼上盘问:“将军姓甚名谁?”
“我乃陇西李广,周太尉让我前来给梁王报信。”李广亮出令箭,用尽力气,扔上城上。
公孙诡一看不假,命令士卒开启一扇小门,让李广和随行人员进来,随后关上小门,领着他,来见梁王。等见了梁王,李广按照规矩行礼,梁王命令侍从搬来一个锦墩,让李广坐下。
公孙诡把刚才自己亲眼目睹的经过给梁王做了详细禀报,梁王听了,惊讶地说:“都说李广神勇无比,今日能冲破楚兵的重重包围,杀到睢阳城下,真是一员勇将!”
李广双手抱拳,在胸前拱一拱说:“周太尉派本将突破重围,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韩颓当将军在淮泗口把吴楚联军的粮草全部烧掉,过不了几天,吴楚联军必然大乱。望大王鼓励士气,坚守到底。”
“什么?韩颓当将军竟然在淮泗口把吴楚联军的粮草全部烧掉?这个消息可靠吗?”梁王瞪大眼睛,不相信地说。
“军中无戏言,千真万确。”说罢,李广把韩颓当如何偷袭淮泗口复述一遍。
这下梁王相信了,他长嘘一口气,暗暗虔诚地说:“谢天谢地,幸赖神灵庇佑,睢阳合当不亡。”通过这件事,他马上意识到周亚夫并非草包,并非畏缩不前,而是神机妙算,高人一筹,善于用兵,不过周亚夫自始至终不发一兵一卒救援睢阳,让他孤城奋战,与吴楚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让他十分恼火。此时他对周亚夫的嫉恨暂时被淮泗口的胜利所取代,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再看一看眼前的李广,身材高大,臂长如猿,一个典型的武将,梁王在内心油然生出一番敬意,顺手拿出一枚将军印,赐予李广:“为表彰你的战功,孤封你为将军。”
“谢梁王。”李广一看将军印绶,心中怦然而动,也没有往深处想,上前接住将军印,在他看来,这是他浴血奋战换来的,是他应得的那份荣誉和奖励,至于谁赐予,并不重要。
“孤仰慕将军,将军在睢阳多住几天,看梁军如何杀敌?”梁王拉着李广那双宽厚的手,久久不肯放开,执意挽留他。
李广看梁王诚心诚意,不像虚情假意,豪爽地答应了:“临来之前,周太尉吩咐我相机而动,没有刻意要求我什么时间返回,那我就留在睢阳城,也许能为睢阳城防出把力。”
公孙诡高兴地说:“李将军留在睢阳城,是睢阳城军民的骄傲,也是睢阳城军民的福分。”
“告诉全城军民淮泗口胜利的消息,让守城的军民同时告诉攻城的吴楚联军,他们的末日不远了。”梁王的脸上荡漾着开心、自信的笑容,这是他自七国叛乱以来没有过的笑容,他从此可以睡个安稳觉。想到这里,他亲自吩咐厨子:“多烧几个好菜,我要盛情款待李将军,因为他冒着生命危险,突破重围,来到睢阳城下,给我们送来胜利的好消息。
第273章 深沟高垒()
吴王刘濞得到淮泗口粮草被焚毁的消息,强撑着没有晕厥过去,但精神上受到无比沉重的打击。
“淮泗口的守将哪里去了?”当跑回来的士卒告诉刘濞淮泗口的粮草被烧毁的消息,刘濞紧拽着一个逃兵胸前的衣襟,像赌徒输净老本一样,气急败坏地喊道。
“他不幸战死了。”看刘濞满脸杀气腾腾,这个逃兵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答道。
刘濞双手猛然一推,这个逃兵顿时像一坨泥,噗地一声,瘫倒在地。刘濞怒不可遏,呛啷一声拔出宝剑,一剑刺入逃兵的胸膛,凶巴巴喊道:“娘的个*,寡人留你何用?”逃兵被刺死了,站在一边的侍从像拖一条死狗似的,把他拖出去。
与此同时,楚王刘戊闻讯赶来,看到侍从们正拖着被杀死的逃兵往外走,一声没吭,大步走进大帐,只见刘濞手里拿着血淋淋的剑,胸脯一起一伏,嘴里呼呼吐着一股难闻的的恶气。刘戊急切地问:“听说淮泗口被偷袭,粮草全部被烧毁,是否属实?”
刘濞把剑扔在地上,余怒未消地说:“千真万确,一点不假,把寡人都气死了。”
“这说明我们的命门被掐断,这可如何是好?”刘戊跳起双脚,舞着双臂,气得浑身颤抖,情不自禁露出一副焦躁、失败的神态。
“把军需官叫来。”刘濞气归气,但面对严峻的形势,觉得仍然需要冷静,想出对策,走出困境。
“诺。”侍从答应一声,走出大帐,去找军需官。俄顷,军需官来了,这是一个矮胖、下巴的肉往下垂着的中年汉子,见到二位诸侯,焦急地说:“大王,再有几天,军营里就要全面断粮了。”
“少废话,给寡人说实话,咱手头还有几天的口粮?”
“五天。”
刘濞点一下头,冷峻地说:“寡人告诉你,至于淮泗口一事,你要守口如瓶,不准透露半点口风,同时从今天开始,人均口粮减半。”
“诺。”军需官看刘濞一脸阴鸷,心里吓得怦怦直跳,唯恐说错话,被砍了脑袋,急忙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刘戊提醒说:“这不是长久之计。”
刘濞摆一下手,颓然坐在座位上,把头斜靠在软垫上,喟然长叹一声:“寡人何尝不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不论是睢阳城,还是昌邑大营,只要我们能在断粮之前打败其中一路,就能解除摆在联军面前的困扰。”刘戊紧蹙双眉,忧心忡忡。
刘濞眯着眼睛,看着刘戊,沉思片刻,脑子里想出一个主意,于是,他坐直身子说:“谁说不是呢,我们攻打睢阳城多日,没能打下来,双方打成消耗战,再进攻下去,仍然没有个眉目。寡人的意思不如向北转进,孤注一掷,与周亚夫一决雌雄,或许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出现奇迹。”
刘戊歪着头,想了一阵子,深有同感,觉得睢阳城无疑像一座雄伟的大山,横亘在吴楚联军前进的道路上,非常难啃。向荥阳进兵吧,官军把守着各个隘口,在剧孟等地方豪杰的配合下,无隙可乘。听说朝廷大军正向下邑转进,只有转进下邑,与无险可守的朝廷大军决一死战,打败对方,获得大量粮食和补给,或许能挽救即将受困的局面。
就这样,两个反叛头目统一思想,命令吴楚联军不再进攻睢阳城,改弦易辙,转向下邑。军令如山倒,二十万大军说动就动,宛如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