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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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侍从拗不过张羽,只好帮他披上铠甲,佩戴宝剑,扶上战马,嘚嘚嘚飞驰前沿。正在前方指挥战斗的傅柏、公孙诡看到他,把他扶下马,抱怨说:“张将军,你怎么来了?”
“我身为主将,不放心呀,只要让我到前线,即使坐着指挥,也比躺在床上静养强。”张羽坐下来,看着正在竭力抵御楚兵的梁国将士们,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一番话说得傅柏、公孙诡深受感动,将士们看张羽刚处理完伤情,立刻返回前线指挥战斗,一个个倍受鼓舞,士气倍增,作战更加勇猛。
在全体将士的共同奋斗下,他们成功打退楚兵第一次反扑。楚兵除了在梁军大营外丢下几百具尸体外,一无所获,大队人马被阻挡在棘壁之东,没有尺寸进展。
接到败报,楚王刘戊急了,吴王刘濞更急了,他们觉得梁国仅凭三万军队,竟敢在棘壁这个弹丸之地,阻挡二十万吴楚联军,不可思议。
“寡人说什么不信这个邪。”楚王刘戊急得在大帐里团团乱转,歇斯底里喊道。
“寡人也不信这个邪。”吴王刘濞看着因暴怒而失态的刘戊,用一排略微发黄的牙齿咬住紫红色的嘴唇,凶狠地说:“把吴楚联军全部压上去,分别攻打不同的目标。”
两个人统一思想,然后亲自披挂上阵,指挥吴楚联军,分别攻打棘壁及其周围几个村庄的梁国军营。
军号嘹亮,战鼓猛擂,一批批吴楚联军嚎叫着,冒着雨点般的飞箭,疯狂地涌上,有的被箭射中,扑倒在地,不可能再站起,但走在队后边的吴楚联军没有退缩,前仆后继,踩着同伴的尸体,勇敢地冲上来。
一次次冲锋,一次次反冲锋,双方打红眼,不肯让步,也让步不起。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八天,吴楚联军仍然没能攻下棘壁,吴王刘濞、楚王刘戊的心情异常烦躁,常常咆哮如雷。
尽管吴楚联军没有攻下棘壁,但并不等于吴楚联军进攻的脚步停止,进攻的势头在削弱,相反,吴楚联军进攻的脚步在加快,进攻的势头在加强。十多万的楚兵倾巢出动,蜂拥而上,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星、月暗淡无光,棘壁周围王双楼、陈楼、曹庄、陈士楼、大李庄等村几易其手,相继陷落,全部被吴楚联军占领,形势对梁军异常不利。
第268章 乱云飞渡仍从容()
经过几天激战,梁国军队的兵员消耗很大,已经从原来的三万人锐减到一万四左右,而吴楚联军伤亡的数量在两万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往往昨天还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同吃同住,只一眨眼、一扭脸的功夫,便不见踪影。这就是战争的特点:残酷无情,不以双方的意志为转移。
“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面对形势的变化,张羽不得不重新调整部署,把所有剩下的梁军收缩、集中在棘壁,增强棘壁的防守力量,同时派出郑当时,向远在睢阳的梁王刘武告急。
郑当时心急火燎来到睢阳,把张羽的求救信递给梁王刘武,刘武看了之后,紧急召集轩丘豹、韩安国和丁宽,让他们传阅张羽的求救信。
三个将军看了,面面相觑,缄默不语。他们谁都心里明白,吴楚联军实力强,声势大,是棘壁梁军的七倍还要多,棘壁的梁军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张羽这八天打得艰苦卓绝,每天必战,每战必有死伤,相当不容易。
刘武看着三位将军,焦急地说:“棘壁一旦陷落,睢阳的屏障将不复存在,睢阳将会处于吴楚叛军的进攻之下,孤的意思倾向于再向棘壁派出援兵。”
韩安国皱起眉头,不以为然地说:“我军以三万微弱的兵力,抗击二十多万叛军的进攻,充分证明张羽、傅柏、公孙诡三位将军指挥有方,三万将士们作战勇敢,可以想象,这八天的战斗空前激烈,但棘壁乃弹丸之地,无险可守,一味靠死打硬拼来强撑,不是办法。目前我军的伤亡巨大,连骁勇善战的张羽将军都中了三箭,长此下去,如何是好?”
“长此下去,如何是好?”轩丘豹跟着韩安国,长叹一声,不知所措地说。
“如果大王再派援兵,再把援兵置于无险可守的棘壁,等于让他们送死,无济于事。”丁宽不断地眨着眼睛,一个好使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刘武一摊双手,悻悻然说:“计将安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羽将军和一万多将士被围困在棘壁不救吧?”
沉默,难堪的沉默,尴尬的沉默,只是片刻。韩安国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眉宇间豁然开朗,出人意料地说:“丁将军的话提醒我,与其死守棘壁,派兵与不派兵两难选择,不如干脆放弃棘壁,撤回睢阳,集中优势兵力,进行睢阳保卫战。”
丁宽觉得韩安国的计策比较适合眼下的形势,不禁面带微笑,劝说刘武:“韩将军此计,深合孙吴兵法,末将举双手赞成,赞成大王派出一万援兵,接应张羽将军返回睢阳,同时建议派出一拨使臣,向周亚夫太尉搬取救兵。”
韩安国一双小眼睛瞟一眼丁宽,意味深长地说:“恐怕一拨使臣不行,至少三拨到五拨,即使这样,能搬来救兵也不错。”
丁宽一拍脑袋瓜,当即醒悟:“还是韩将军老谋深算,周亚夫是个倔强的人,心如磐石,非言辞所能动,恐怕他为避实击虚,保存实力,不会轻易发救兵。”
“照你们这么说,周亚夫还是不是汉朝的太尉?如果连他都推诿扯皮,见死不救,他良心何在?他”轩丘豹摇头晃脑,嘴角泛着一股酸臭的白沫。
“谁带领一万兵马,去接应张羽将军?”刘武觉得韩安国、丁宽两位将军所虑甚是,想了一会儿,不再犹豫,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他们三位,其实他心里想让丁宽去,因为他觉得韩安国是自己的主心骨,自己一刻也离不开;轩丘豹比较平庸,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而丁宽善研周易,能掐会算,文武兼备,是他们三位中间比较合适的人选。
“大王,还是让我走一遭。”丁宽何其聪明,看梁王把目光停在自己的脸上,马上猜透他的心思,站起来,拍着胸脯说。
刘武看丁宽主动站出来请缨,心中大喜:“卿颇懂周易,能文能武,孤甚放心,记住速去速回,不可恋战。”
“诺。”接应张羽需要战斗,而且是激烈的战斗,中间需要冒较大风险,弄不好就战死回不来,但丁宽勇于担当重任,答应的事情绝不含糊。
根据商议的结果,刘武做出妥善安排,一路在郑当时的引领下,丁宽领一万兵马前往棘壁,接应张羽;一路派出使臣,前往昌邑,进谒周亚夫,搬取救兵。
丁宽、郑当时领着一万人马,在离棘壁三里的地方停住,由郑当时带领十几个随从,返回棘壁,临行时,丁宽叮嘱郑当时:“告诉张羽将军,撤退时不要慌乱,援军在此静候。”
“诺。”郑当时答应着,暗暗佩服丁宽心细如发。
郑当时来到棘壁大营,见了张羽、傅柏、公孙诡三位将军,简明扼要说明情况,特意说明丁宽的嘱咐,三位将军大喜。张羽感慨说:“援军一到,我无忧矣。”
傅柏爽直地说:“张将军,下撤退的命令吧。”
公孙诡眨几下眼睛,狡黠地说:“慢着,我军一旦撤退,吴楚联军势必跟进,情况反而不妙。”
“你的意思?”张羽笑着问道。
“骑兵行动迅疾,不如派骑兵部队主动出击一下,吸引吴楚联军的注意力,掩护其它部队撤退,等其它部队安全撤退后,骑兵再撤退不迟。”公孙诡果然狡猾,出的主意往往出人意外,高人一筹。
张羽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便安排傅柏说:“傅将军,你带领三千骑兵,主动出击一下,注意进攻要猛、要快、要狠,但绝不可深入,打上半个时辰,迅速撤退。”
“诺。”傅柏掀着半脸络腮胡子,领命前去。
“命令全军迅速撤退。”张羽一拍案几,猛然站起来,顿时一阵伤痛袭来,但他不为所动,旋即镇定下来。
几个将军明白任务后,分头准备去了。
三千梁国骑兵在傅柏的带领下,呐一声喊,如猛虎下山,如蛟龙出海,如蟒蛇出洞,杀向吴楚联军。吴楚联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反而被逼退三里,当楚王刘戊听到梁军主动出击的消息,不以为意地说:“又是小股部队骚扰,把他们消灭就是。”
等一个时辰过去,下边的喽啰来报:“梁军的骑兵已安全撤退,棘壁大营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刘戊偕同刘濞,骑马来到棘壁,只见整个大营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梁军跑了。”
刘濞情不自禁赞许道:“张羽不仅是一员虎将,而且是一员良将,进而不可御,退而不可追,晓畅兵机,运用自如。”
“不能让他们从寡人的眼皮下逃走,如果这样的话,太便宜他们,同时显得我们太无能。”刘戊不依不饶喊道。
刘濞鹰眉一扬,断然命令:“追。”
吴楚联军旌旗飘扬,人流滚滚,从后边杀气腾腾压了上来。而梁军在张羽的指挥下,与丁宽的援军会合之后,梯次配备,井然有序撤回睢阳。
吴楚联军也有骑兵,但他们的骑兵遭到来自傅柏、丁宽两支骑兵大队的阻击,一时施展不开,眼睁睁看着两万多梁军撤入睢阳。
梁军进入睢阳之后,立即紧闭城门,登上城墙,进行防御。吴楚联军进到城下,开始对睢阳合围,一场睢阳保卫战即将打响。
第269章 睢阳保卫战()
到了睢阳城下的当天,吴王刘濞与楚王刘戊分别戴上头盔,披上铠甲,带着几个重要将领,骑着战马,在卫队的保护下,对睢阳城做了详细勘察。
睢阳城经过梁王刘武十四年(从公元前168年至公元前154年)的修葺,城墙坚固高大,一般攻城的梯子很难抵达城头。
绕着城转了一晌,刘濞、刘戊和几个重要将领回到大营,开始研究军情。恰值开饭的时间到了,厨子端上几个菜和一瓮酒,被刘濞瞪了一眼,只听他声音严厉地说:“今后用饭一般不准动酒,不是寡人无情,试想大战期间,将士们天天喝得晕乎乎的,容易贻误战机,这要形成一条铁打不变的规矩,传令全军。”
“诺。”厨子唯唯诺诺,端起酒瓮,退了出来,换成米饭。
于是,两个诸侯和将军们就着菜,狼吞虎咽,一会儿便把米饭吃光,一个个漱了口,抹着嘴角,返回案几前。
棘壁之战打得不顺,打得不好,与刘濞当初预期的效果相差甚远,刘濞此时的心情很不愉快,只见他用一双鼠眼扫了大家一圈,说:“棘壁一战,我军仗着强大的步兵优势,把梁军打败,但张羽的残部安然撤回睢阳,我军的伤亡数值明显高于梁军,这是我们在座各位的重大失误。”
听了刘濞的责备,几个重要将领不敢正视刘濞的目光,一个个低首不言。刘戊看到这种情况,急忙打圆场说:“虽然仗打得不好,但在座各位尽心尽力,毕竟棘壁之战我们打胜。”
刘濞能毫无顾忌责备诸将,却不能像责备诸将那样毫无顾忌责备刘戊,他苦笑着对刘戊说:“大王仁慈,只要孤责备他们,你总是护着他们。”
刘戊怕搞僵关系,赶紧解释:“不是寡人护着他们,不是他们不尽力,是他们的能力有限,还不具备让对方闻风丧胆的能力。”
一阵沉默,等沉默过后,大将军田禄伯忧心忡忡说:“今天我们都看了睢阳城,想必大家都有同感,睢阳城易守难攻,我军如果攻城,必然旷日持久,损耗较大;如果舍城而去,进取荥阳,又怕梁军附背而来,夹击我军。目前,我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何是好?”
另一位年长的将军不无担忧地说:“如果进取荥阳,我军已错失最佳良机,听说埋伏于崤、渑之间的桓将军已壮烈殉难,何况睢阳横亘于眼前,不会轻易放我军过去。”
一位将军不同意前者的意见,分析说:“朝廷大军在周亚夫的统领下,屯兵昌邑,深沟高垒,这明明是畏敌怯战、保存实力的一种做法,说明我军优势较大。”
“尽管我军有许多不利因素,但我军应挟棘壁之战胜利之威,一鼓作气拿下梁国的国都睢阳,打通战略通道。”
“如果我军拿不下睢阳,可以直接与周亚夫对阵,打败他也不失为上策。”
将领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都能精彩纷呈,纸上谈兵,说出一条所谓的妙计。刘濞与刘戊低声交谈一阵,然后用清亮的声音说:“孤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