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先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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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跟着高兴,会因为她的一愁一忧跟着烦躁。
渐渐的,他开始不安于现状。
他想要靠近她,想要触碰她,想要拥抱她。
很想很想。
这些念头在脑袋里肆意疯狂的生长,吞噬着他的理智。
再后来,宋家出事了。
所有新闻报道都在夸大内幕,令她深陷火热。
当时远在国外进行学术交流的他,在听到消息之后抛下一切回国。
替她压下了那些胡编乱造的流言,也替她教训了那群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的记者。
他原以为她会击溃。
但是没有,她还是照常回学校上课,跟个没事的人儿一样。
很多的人都说她无情无义,铁石心肠。
可是那天深夜,他开着车跟在她的身后,亲眼目睹了她站在昏暗的街角痛哭得跟个小孩。
她不是无情无义,她只不过是在死撑。
也是从那晚,他开始步步为营,花了很长的时间精心策划一场重逢。
只不过事与愿违,沈睿程和她分手之后,他便被强制性带到国外接受治疗。
……
男人沉默了很久,子衿也没出声打破,她很有耐心的等着,有点小期待,有点小忐忑。
她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
可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呢,因为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发现,席琛很了解她。
他知道她对毛绒的东西过敏,他知道她睡前有看书的习惯,他知道她工作时不喜别人打扰,他知道她半夜喜欢胡乱踢被子。
这些,她都未曾告诉过他。
可是他就是知道。
所以子衿在想,是不是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在关注她了。
至于“很久”指的是多久,她也绞尽脑汁想过,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方向。
席琛说,他是在八年前就记住了她。
总不会惦记了八年吧?
子衿想了想,否决了这个结论,依男人的脾性,这种可能性很渺小。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了男人喑哑的声音,很低,很沉。
他说:“好久了。”
晃过神,子衿一顿,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半响,她抿抿唇,小心翼翼的问:“席琛,我曾伤害过你吗?”
不然,为什么会有流露出那种患得患失的眼神呢?
一阵沉默,席琛淡淡地嗯了一声,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不是一点点。”
子衿怔愣,满目迷茫。
他又说:“所以你要好好的补偿我。”
她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透过昏暗的光线,盯着他,“怎么补偿?”
席琛顺势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又将她搂紧怀里,嗓音很哑:“待在我身边。”
子衿一怔,没有说话。
她的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每跳一下,都令她十分心安。
困意渐渐来袭,恍惚之中,她好像听见了男人俯身在她耳边呓语。
他说了什么呢。
子衿听见,他说,我会用余生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
翌日早晨,天空还是那么明媚。
子衿正埋首在电脑前工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砰的一声,不轻不重,又关上了。
她一滞,停下工作,抬眸望去,
就那样,直直的望进了男人阴沉的黑眸里。
顾子默将百叶窗拉上,隔绝外面的喧嚣八卦,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女人的面前。
漆黑犀利的眸子落在办公桌后面的她身上,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似处于生气边缘,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子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蹙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个顾子默,心情一天一个样,她都已经习惯了。
“你这个死女人。”
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子衿怔愣几秒,沉下脸:“大清早的,你是来找打的是吗?”
顾子默盯着她几秒,尔后,倾身,双手撑在桌子边缘,与她平视,平静的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男人三百六十度的转变让子衿更加的凌乱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最后总结:“没烧啊。”
顾子默差点吐血,他粗鲁的拍掉她的手,然后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再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代到底瞒着我什么。”
“瞒着你的事情?”
子衿想了想,有点讶然:“你怎么知道我在背后骂你了?”
“……”
顾子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复情绪,皮笑肉不笑:“宋子衿,这笔账我秋后再算,现在,我们来谈正经事。”
说完,他的表情收敛了很多,语气,也跟着严肃了很多。
他说:“你母亲的医药费,你是从哪儿借来的?”
尾音落下,子衿蓦地一怔,尔后,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见状,顾子默的眉头皱的很深。
办公室内很安静很安静,只听得见墙面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在转动。
良久,子衿才哑着嗓音问他:“你知道了什么?”
顾子默看着她,抿了抿唇,问:“你和席琛的婚姻,是不是假的?”
………题外话………啊……亲戚来访肚子疼的要死了,写这一章的时候写的很烦躁也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什么的乃们别揍我,然后我要爬去睡一觉了,伐开心,蓝瘦香菇
114。卿自早醒侬自梦(四)()
时间,好像在沉寂的空气之中夭折了|
顾子默的声音刚刚落下,能明显的看到女人的瞳仁有轻微的瑟缩。
他看着她,眼色十分复杂。
在得知子衿和席琛的婚姻是存在目的性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偿。
有欣喜也有不安。
欣喜大抵是因为他还有机会,而不安,是怕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走出来。
正当他兀自沉思之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声音幽幽的传来:“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婚姻是假的呢?”
回神,顾子默定定的看向她,“难道不是吗?”
子衿的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水性笔,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没有去看顾子默,声音淡淡:“我们的婚姻,是真的。”
真的。
顾子默挺拔的身躯,明显一怔。
尔后,他突然笑了:“真的?那你和他的婚姻,是建立在互相喜欢的基础上,还是存在目的性的交易上呢?”
男人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刀,捅在她的心头。
一些不为人知的伤口,渐渐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令她无处遁形。
子衿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十分警惕。
她不知道顾子默是从何得知这件事,她只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她和席琛,没有第三者。
除非,除非是有人在刻意调查他们,甚至跟踪他们。
加之,顾子默和席琛的关系并不怎么友好,她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也不可能让席琛因为她深陷什么火热。
思及此,子衿缓缓抬眸,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有点陌生。
顾子默撞上她的目光,英挺的眉头直接拧成团,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子衿也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两人的声音撞在了一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顾子默抿唇,他能把那个人的事情说出来吗?
不,不能。
他目前尚未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也还没弄清楚他和子衿和席琛之间是否存在恩怨,如果这样贸贸然的说出来,指不定会给女人带来危险,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见男人半天沉默,子衿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她和顾子默,虽然私底下交集不算频繁,但是她也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
以至于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和席琛站在了对立的位置,该怎么办?
沉默了半天,顾子默才哑着嗓音开口:“为什么当初不找我借钱?”
子衿一顿,没有回答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走投无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席琛。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她找的是顾子默,或许她和席琛这辈子也就那样,不会纠缠不清。
可是,她偏偏就选择了他。
而且如今还乐享其中,越陷越深。
想到这,子衿也是十分的无奈。
喜欢席琛,是她预料之外的事情,又好像,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头顶,男人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寂,他问她,声音很平静:“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毫无预警,子衿怔了怔。
顾子默看到她的反应,瞳仁暗了暗,“明明知道他的世界那么灰暗,还硬要留在那里不肯出来,宋子衿,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被骂了,子衿还笑了出来,“你也说了他的世界灰暗,如果我也走了,那他怎么办呢?”
男人一顿,又听见她说:“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不好的是我,他愿意无条件的纵容我,包容我,你说我怎么能无情无义?”
顾子默想说告诉她,席琛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他也可以纵容她,包容她。
只要,只要她能看到他的存在。
有点无奈,顾子默扯了扯唇:“怕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了么?”
子衿笑:“虽然无情无义惯了,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有个人对我那么好,还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出现,我会感到,会喜欢他,好像也不足为奇。”
“哪怕他的出现从一开始就存在目的是吗?”
“是。”
这些对子衿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日后还会遭到更多人的劝阻,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向虎山行。
不是因为叛逆,而是她不喜欢,不喜欢他们在毫无知解的情况下,去否定一个人。
于席琛,便是如此。
他们只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没人留意过他眼底浓郁的孤寂。
他们总以为他一身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却没人看到他的脆弱敏感。
他们总会说他的世界太过复杂浑浊所以都远离他,却没人知道他的心愿一直都很简单。
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是满墙的功成名就,不是虚伪的嘘寒问暖,而只是简单的希望有个人爱他,与他共同面对那些未知的难题,永远不会抛弃他,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浑浑噩噩。
子衿想起那天晚上男人将她赶离房间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万念俱灰。
后来她才逐渐明白,他的世界,不是复杂,而是无奈。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风光如他,对待爱情时要走的那般小心翼翼,甚至把爱的人推离自己的身边。
但是,像他所说的,既然她已经踏入了他的世界,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她,本就不打算全身而退。
顾子默看到女人坚定的眼神,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小火苗,又熄灭了。
他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如果他能抢在席琛面前先行一步知道子衿的处境,或许现在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一股无处可泄的闷气堵着他的胸腔,令他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或许,他该赌一把。
顾子默看向子衿,缓了缓,才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席琛么?”
闻言,子衿一顿。
他注意到女人的一样,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来告诉你,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回家的时候,天空暮色昏黄,街上人来人往,还有人在义卖,闹得锣鼓喧嚣。
子衿穿梭在人流之中,步伐走的很慢。
她在想事情,有几次想的入神,撞到了行人,连着说了几句抱歉,她才停了下来,有点懊恼,有点烦躁。
彼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听见了,拉开包包掏了出来,一串熟悉的号码,是席琛。
子衿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有一瞬的恍惚。
她突然想起了顾子默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席琛曾患有精神病。”
良久,等到电话响了第二遍,她才蓦地回过神,滑过接听键。
男人喑哑的声音,很快便传了过来,“到家了吗?”
子衿下意识看了眼附近的环境,都是陌生的街巷,嗯,迷路了。
而她却说:“快了。”
话落,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几秒。
子衿有点忐忑:“怎么了吗?”
“没有。”
席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