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先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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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余生有他在,就一定不会让她继续挣扎在这片沼泽里诚惶诚恐。
思及此,男人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子衿见他一直沉默无言,不免有点忐忑了。
她一直捉摸不定他在想些什么,就好比刚刚。
踌躇片刻,正欲开口。
突然腰间一紧,她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撞进了男人的怀抱。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了她敏感的耳朵边缘。
他说:“这一次,是你自己选的。”
男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眉眼,一阵颤栗,子衿没缓过神,男人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捧着她的脸,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吻的小心翼翼,吻的缱绻柔情,吻的难舍难分。
女人的瞳仁,有一秒怔愕。
不过很快,她便深陷其中。
两人紧紧的相拥,门不知何被关上了,等她再度找回一点意识,人已经被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身上,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眸深似海。
他的衬衫因为一番纠缠变得凌乱褶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
子衿突然想起两人在咖啡馆相亲的那一回,他似乎也是这样,浑身都在散发着成熟性感的荷尔蒙。
那个时候她就有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敞开引诱她的。
思绪漂浮之际,男人早已再一次,倾身封住了她微微红肿的柔软。
这一次,较比刚刚,更为的疯狂了。
子衿睁着湿漉漉的眸子,被吻的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丝毫未觉男人因为她这个主动的动作,有一秒停滞。
席琛加深了这个吻,微凉的舌头撬开女人的贝齿滑入了她的口中痴缠。
空气中的温度在持续上升。
坦诚相见之时,席琛拉过女人的手十指紧扣,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手背。
无言的承诺。
子衿一颤,无意望进男人的黑眸,那里柔和的一塌糊涂,她的心头,突兀一动。
总觉得,这辈子,就他了。
夜,寥寥漫长。
窗外夜色柔和,与室内的温情相结合,勾勒出了一抹令人难以忘怀的画面。
……
后半夜,子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男人清隽而又无害的睡颜,他睡的很沉,应该是发烧的缘故。
想到这,她便伸手轻轻的探了探男人额头上的温度。
还是有点滚烫。
子衿蹙眉,想了想,还是起身。
她小心翼翼的挪开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刚动了动身子,脸色倏地一变。
这酸爽……
想起之前男人欺负她的画面,脸蛋烧了起来。
她揉着腰,瞪了眼睡的沉沉的男人,见他睡梦中还拧着个眉,哪里还有什么气呢,胸腔内的幽怨都秒化作了心疼。
子衿伸手,抚了抚他的眉目。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往,关于席琛的,过往。
她想知道他的孩童都曾经历过什么,才能练就这样一个强大的内心,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于表。
她想知道他的喜怒哀乐,想知道他的成长岁月,想知道他的功成名就。
只要与他有关,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这大抵,就是喜欢一个人时,该有的连锁反应吧?
……
快转季了,窗外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席琛的睡眠一直很浅,浅到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醒。
虽然发烧了睡意会比以往任何一刻更沉,但是他还是醒了。
男人醒来后的第一本能就是去看身旁的位置,发现空无一人的时候,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突然,脚心传来了阵阵清凉而又刺痛的感觉。
他愣了一愣,垂眸朝床尾望去。
刚好看见女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棉签和消毒水,正认真的在为他清理脚上的伤口。
不安消散。
心尖,像被人用羽毛轻轻拂过,温柔,无以言表。
女人并未察觉他已经醒了过来。
席琛静静的凝视着她,她柔和的侧颜,她垂落在耳边的发梢,她如同小扇子一样轻轻颤抖的睫毛。
他舍不得眨一下眼。
外面狂风暴雨,雨水凶猛的拍打着窗棂,而男人的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柔和。
子衿处理完男人脚心的伤口,站起身,却无意与男人黑亮的眸子相撞。
她微微一滞,两人相视片刻,突然都笑了。
席琛扯了扯苍白的唇,面色柔和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子衿将东西放下之后,走过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在男人的身旁躺下,很快,冰冷的肌肤就暖和了起来。
男人自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声音沙哑:“睡多一会儿。”
“嗯。”
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子衿莫名觉得心安。
过了一会儿,蠢蠢欲睡。
突然,男人的脚搭了上来,压着她的下半身,像八爪鱼一样将她困在温暖的怀抱里,子衿瞬间清醒了。
昏暗中,她抽了抽嘴角,这让她怎么睡嘛。
子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推着他骂道:“放开我,臭流氓。”
男人不为所动,蹭了蹭她的脖颈,含糊:“唔,冷。”
像极了一个要不到糖而赖皮的孩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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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西风自凉(十九)放粮()
翌日,天气有点明媚。
稀薄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卧室的地板上,斑驳陆离,分外柔和。
席琛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女人昨晚躺过的位置,没有一丝的温度。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南柯一梦偿。
思及此,他的心脏,轻轻一缩。
脑子有点昏,他缓了缓,起身掀开被子,迫不及待的下床。
脚心触地的那一秒,一阵清晰的疼痛遍袭大脑,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男人怔愣几秒,扫了眼自己脚上的纱布,尔后,紧抿的薄唇有了松缓的迹象。
他随意套上一双摆放在床边的棉拖,进浴室一番洗漱,才下楼。
客厅和厨房里没有女人的身影。
席琛就折身往阳台的位置走去,远远便看见那抹坐在秋千椅上晒太阳的身影。
他走过去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很慢很慢。
微风和畅,秋千轻轻的荡,女人穿着浅色睡裙,靠着椅背,微微仰着个脸,脚丫晃呀晃。
有明媚温暖的阳光沐浴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她的眉眼上,她轻扬的唇角上,好似与外面美轮美奂的景色相融在一起,是那般的美好。
这一幕落在男人的眼里,只剩顾盼生辉。
他的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厨房的汤还没煲好,子衿就坐在秋千椅上偷闲,正满足的晒着太阳。
突然有一道阴影自身后将她笼罩,遮挡住了她一部分的阳光。
她微微一顿,睁开眼,仰起头,正好望进男人深邃而明亮的黑眸,两人相视几秒,男人慢慢倾身,冰凉的唇瓣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早安。”
男人的声音如清风一样撩人,子衿心弦一动,眉眼酝酿着笑意,“早安。”
席琛坐在了她的身旁,阳光稀疏的落在他的身上,远处的晨雾还未散去,他的眸子亦如那画面一样,朦胧中带着神秘。
子衿看到他脚上的棉拖,蹙眉:“你的脚不疼吗?”
伤口没好还乱跑。
后半句责备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席琛已经了然于心,他微微一笑,如实回答:“有点疼。”
子衿一顿,这样可不行。
他脚心伤口的深度不浅,就这样放任下去很容易发炎的。
想了想,她一脸正色:“等等吃完早餐,去医院处理一下,还有我早上探过了,你的烧还没退,顺带去挂水。”
席琛静静的听完她说的话,尔后看她一眼,突然来了一句,“你带我去?”
子衿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狐疑的瞅着他,点点头。
见状,男人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终于可以带出去见人了。”
“……”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席琛脚伤不方便开车,子衿就自告奋勇说要亲自驾车。
她这个想法刚提出,就遭到了席琛的强烈反对,原因很简单,危险。
为什么危险?
考了驾照三年已久第一次开车,能不危险吗?
然而在子衿软硬兼施下,男人无可奈何,到底是松口了。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副驾驶座上,席先生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面无表情的提醒身旁的女人,“拉手刹。”
第一次开车,还带着一个活人。
子衿从家出来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听见男人的声音,脑袋一阵空白,连忙噢噢的应着,问了一句:“手刹是哪个?”
“……”
席先生默默的别过脸,嘴角微微抽搐。
他此生做过最愚蠢的一个决定,就是今天放她出门。
十多分钟的车程,最后用了近四十分钟。
好不容易抵达医院,子衿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靠边停车,转头去看副驾驶上的男人时,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男人的眼神……嗯,有点微妙。
子衿顿了顿,问:“怎么了?”
“这里不能停车。”
“……”
“我一直想问,你确定你考的不是机车行驶证?”
“……”
最后,席先生语重心长:“小衿,答应我,有话好好说,以后别再这么想不开了。”
“……”
尾音落下,席太太已经摔门下车。
席琛看着负气走了几步又板着脸倒回来扶他的女人,没忍住,愉悦的笑声溢出了口。
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子衿瞪了他一眼,边扶着他走,边唬着脸:“你再取笑我,我就真走了。”
嗯,女人一本正经,席先生干咳了一声,道:“抱歉,没忍住。”
“……”
医院人满为患,席琛也不打算利用自己是教授的vip权利,便和子衿十分低调的像其他人一样排队等着挂号。
挂完号,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那位年轻的医生一眼便认出了子衿身旁的男人,忙不迭的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你好,席教授!”
席琛淡淡的点头,没有多言。
男人的态度就和医院内部流传的一样冷漠,医生嘴角的笑容一僵,子衿连忙圆场:“我们是来看病的。”
闻言,医生露出了讶异的眼神。
医学界声名远扬的席教授居然带着一个女人,屈身来到他的小门诊看病,传了出去,他会火的吧。
要淡定,要淡定。
反应过来,医生扯了扯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子衿,委实好奇:“这位是……”
这时,一直沉默无言的席教授才开口了,他言简意赅:“我太太。”
我太太。
太太……
这两个字,就如同一颗鱼雷,咻的一下发射进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只剩空白。
他有点凌乱,哦不,是十分凌乱。
那些女医生女护士每每茶余饭后都要念起的风云人物席琛席教授,居然已经结婚了!
医生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呆呆的看着两人。
这个消息如果从这里传出去,他会火成奥尔良烤翅吧!
子衿见医生半天了还从劲爆的消息中走出来,不由的提醒他,“那个,不好意思,我先生还在发烧,所以,能不能请你先开张挂水的单子给我,再继续震惊?”
旁边,席琛听见她的话,隐隐勾唇。
本就苍白的脸,因为这极浅的笑容,徒添了一抹迷人的色彩。
医生登时清醒了,他手忙脚乱的点头,“好、好的。”
开完单,缴好费,处理完伤口,终于挂上了水。
输液室,席琛右手背上顺利插上了针管,正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闭目养神,前台的几个护士从男人一进门到现在都在一个劲的偷看他。
子衿去倒了一杯热水,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那几名护士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微微一顿,尔后,面不改色的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人在江湖混,脸皮得要厚。
席琛听见身旁的位置传来轻微声响,眯开了狭长的眼,微微歪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