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容格格-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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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引火线其实很简单。取到山西的时候,山西有个煤老板,借着山西巡抚的光去叩见了荣宿,妄想着见见太子沾沾光,自己谋个福运和财运。就亲自捧了花重金觅来的前汉一尊十八罗汉玉象喜滋滋的来见荣宿。
荣宿一见这十八罗汉像就非常喜欢,当场非常高兴,宴请了这个煤老板,一高兴就发了金口,将尚未允许开采的几处煤矿拨了给这个煤老板,美其名为“官煤”。这个是犯了大禁。皇上曾多次颁旨,下发“内外官豪势要之家,私自开窑烧煤,凿山卖石,立厂烧灰者,问罪,枷一月发边卫充军。”多项禁令。对于各地开煤之审批也异常严格,审批之权直接收与工部,由专人负责煤矿勘探、煤矿评定以及煤矿开采。就算拥有采煤许可证者也只得在规定的范围内进行采矿,不得逾越范围。
这个煤老板对于边上的几个已勘探出却未纳入开采的煤矿早就虎视眈眈,只是朝廷不予审批,他也无可奈何。如今正赶上皇阿哥出京,路过此地,他就勾结了巡抚,一同密谋如何取得这几个煤矿的审批权。
几杯酒下去,几个美女陪着,几句好话一说,好礼奉上,荣宿就晕了。当下就允了这事。皇子一发令,这煤老板拎得清很,立马拿出准备好的文书给荣宿签了。荣宿走后,他拿着这个皇子的特令就大张旗鼓的开始开采了。巡抚这事本就有份,就帮其遮掩,对外只说有了许可证,众人也不得而知。
这事本来天高皇帝远,大家都不会太去计较。偏偏此次工部巡查,查到了这儿,看有荣宿的手谕,大家就心知肚明,没有往上捅。偏偏这个工部里有个小侍郎,是被锦妃娘娘收买的,他一看这可是个好机会,就偷偷告诉了锦妃娘娘。那锦妃手下现在也是网罗了一批的官员,见这是个好机会,就偷偷的开始查荣宿这一路上的事情,那事情是越查越大,众人一密谋,一封密件就把荣宿给告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不管如何,这事影响总是不好的。容儿回想起锦妃娘娘的得意劲,想来这事她已密谋了很久了,荣贞主管宫外之事,她主责宫内之事,两个人一里一外要来个斩草除根。而且这件事情还牵连到了哈察!因为哈察是和亲大臣,一路跟从荣宿,荣宿收受众人贿赂,哈察未必能保得住清白。
这一手让人都很惊讶。前日锦妃尚在争取容儿的支持,怎么转日她就变了脸,不顾忌哈察直接去揭发了呢?容儿心里头迷糊的很。难道锦妃要甩手单干?
皇上对此很愤怒,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作出这种丢脸的事情。一个贪官,贪些好处,不顾皇上作些违法之事,是为一己之私;那么你呢?你是皇子,这天下有你的一份,你竟然自己去拆自己的台,自己作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这是什么理论?!
收到这份密件,皇上气得差点晕过去,这么有这种公私不分的儿子?再加上内有锦妃挑拨、外有荣贞义正严词的说辞,更是火上加油,在朝廷之上,皇上就把荣宿骂得狗血喷头,命人哄了出去。
博安儒连忙劝说,事情尚未查清,岂能就凭一己之词而断,这不能排除有人恶意诬陷荣宿。
哈察身处这漩涡之中,甚是尴尬,反而不能多发一言。
皇上盛怒之下,听从他人的提议,令礼亲王爷、荣源、荣贞三方共查此事,这无形之中竟然给了王爷一个重要的筹码,虽说是个惊喜,却也是个甩不掉的包袱。
朝廷之下荣贞的头开始高高昂起。锦妃的心情也好极了,她没想到荣宿竟然会犯下这么愚蠢、这么不该犯的问题。一个皇子别的没学会,先学会了以权谋私,这是多么致命的错误呀。她忽然觉得现在要不要容格格的帮忙都无所谓了,因为哈察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哈察拿了多少的好处,就等于容格格拿了多少的好处,这次倒要看看皇上怎么还去宠这个格格!
容儿忧心忡忡,异常担心哈察,她不知道这是出于自己的真心还是出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担心。所以一听到哈察回来了,她就急急的赶过去去见哈察。
倒是把以如弄糊涂了,道:“格格要去哪里?”
容儿道:“哈察是不是在书院里?”
以如笑着道:“格格今日怎么了?将军现在不是天天都在我们这儿吗?将军现在一定是在来这儿的路上呢!”
容儿道:“朝廷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他未必还有心情过来。一定会到书院里想事情。我还是去书院看看吧。”
以如道:“格格不放心,那就让和柔先去看看,将军在哪里吧。也是到预备晚膳的时候了。”
容儿点点头,道:“你让和柔快去看看。”
和柔领命出去了。
看着容儿那副着急的样,以如忍不住道:“格格,我还从没看过你这么着急呢。以前天大的事情下来,你都处事不惊,颇有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之势,今日为了将军的事,怎么急成这样?”
容儿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要是果真如此,那我也得道成仙了。”
以如笑笑。
正说笑着,和柔回来了,还不待容儿问她,她先回道:“将军说马上就过来和格格一同用膳。”
容儿顿时放下心来,道:“麟儿呢?”
和柔道:“奶娘马上就送过来。那我去厨房准备一下。”
容儿点点头,看着和柔走出玲珑斋,才回到屋中。
自从哈察回来之后,为了和麟儿搞好关系,容儿都尽量与哈察、麟儿一同用晚膳,对麟儿也关心很多。容儿相信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用膳,一起聊聊天,说说话,这样才有家的味道。只是哈察还是忙,容儿也忙,所以三个人一同用膳的机会还是不多的。不过容儿对哈察麟的好,哈察麟已经有所感觉到,小孩子的心没有大人那么复杂,虽然他对容儿有很多的误解,但是慢慢的他还是能够接纳这个额娘,虽然到现在他还不肯改叫额娘。
哈察的脸色一如既往,看不出些不乐,也看不出些担心。他象往常一样,先和哈察麟在一边嘻玩,考考哈察麟的学习,直到开席了,才领着麟儿坐了下来。
容儿虽然担心,但是碍于哈察麟在,她也不能多表露什么,只能像往常一样一起用膳,暗地却不住的观察哈察,看他有无不正常。见他依然谈笑风生,不禁很纳闷。哈察,始终让人有些看不懂。
用罢晚膳,又陪麟儿玩了一会,见天色不早了,才让奶娘接了哈察麟回去,侍候他安寝。
容儿这才和哈察有了独处的机会。
灯光下,哈察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然,让容儿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哈察道:“你都盯了我一晚上了,有什么事吗?”
以如和柔早已知趣的带上门离开。
容儿道:“我真佩服你。”
哈察笑道:“佩服我什么?”
容儿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当没发生过,我能不佩服吗?”
哈察正色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没发生过?”
容儿道:“原来,你心里也是急的。”
哈察摇了摇头道:“没有。”
容儿看了哈察一眼,顿了顿道:“那我就放心了。心中既然无事,自然不用急了。”
哈察道:“你这么信任我?”
容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为虎作伥,轻易会收取他人贿赂的人。荣宿会中套,你不会!”
哈察有些感动,道:“真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这个世上,有时候信任是很可贵的。”
容儿话虽如此说,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心,道:“只是莫须之罪,何患无词。我就怕这事会被某些有心计的人利用,害了荣宿,也不放过你。”
哈察点了点头道:“官场之上,这是常有的事情。”
容儿道:“那怎么办?若真是被诬陷上了,你可想有对策?”
哈察道:“密报人的用意应该是荣宿,而不是我。所以密折上不会提及我。”
“但是朝廷之上定有人会想到你!”容儿道。
哈察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现在朝廷之争不是在我身上,想必也未必会存心牵上我。只是若被牵连进去了,倒有些麻烦。”
容儿道:“荣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哈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容儿道:“你一路都陪着他,应该最清楚。想必阿玛他们不久就要召你问话了。到时你如何回答?”
哈察道:“我也在想该如何答。第一,此事我并未参与,所以我也只是耳闻却不知此间真相;第二,三阿哥为和亲亲王,全权负责和亲一路事宜,我只是一个大臣,负责他一路的安全,所以他所作之事,我并非全知,也不能干涉。”
容儿道:“但是,你起码会比别人多知道一点,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扳倒他……”容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哈察。
哈察道:“这种事情要靠证据。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你说谁会替他网开一面,王爷会吗?八阿哥会吗?”
容儿道:“那么六阿哥呢?皇上怎么会派他呢?里间有什么深意呢?”
哈察道:“大概这也是为了平衡吧。皇上不想听信一面之辞,一件事就断了一个人吧。”
容儿道:“真没想到这个锦妃竟然会有这么一招。你说她什么时候累积起这么些人脉了?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被她知道,还查的这么清楚!”
哈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阿哥在外面做的出格的事情多的是,要不是博大人一直替他遮掩周旋,他在皇上面前岂能有这么好的表现?”
事实的确如此,一个人太骄横始终不会是好事的。
事情要彻查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加上了人为的干扰,就有些麻烦了。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正如容儿所料一样,哈察也被请去问话。
皇后和博安儒他们异常紧张,害怕从哈察的嘴里再出现些对荣宿不利的言词。博安儒亲自又请了哈察前去饮茶。回来后,哈察的心情有些沉重,看得出博安儒和荣宿对他说的话有所触动了。
果然他们竟然以静兰的事情威胁哈察。博安儒的话虽然说得很婉转,但是其中的威胁之意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弱。荣宿大有大不了鱼死网破之势,他做事始终是太冲动。
容儿道:“用莫须有的事威胁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他们可真有本事。”
哈察反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相信我和静兰公主之间有什么事?”
容儿眯起眼睛,道:“我们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同共进,同甘共苦呢?”
哈察道:“你始终都是太自信。”
容儿漠然。
哈察道:“放心,这事我自然会处置好。倒是你要小心,皇后娘娘和锦妃娘娘都不是好惹的。这次她们真枪实剑的动起手来了,宫中必然是一场大风波。”
容儿点点头,道:“这段时间我还是少到宫里去为好,让她们自己去斗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就乘此机会安安心心作个渔翁吧。”
哈察点点头。
话虽说如此,容儿的心还是放不下。毕竟事情要往自己想象的方面去发展还是很困难的。有时候,容儿也有些想不通,她不知道自己这么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要有的她也已经有的,得不到的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她为什么还要去拼命的去争呢,争来争去反而更加危险,把原有的都丢了。
这就是命吧!在这个风口浪尖,谁又能停下来呢?
这日午后,闲来无事。容儿打点了行装,前去西山苍古庵中敬香。自从跟了额娘去过一次苍古庵后,容儿就喜欢上了这个幽静朴实的地方,尤其是门前那棵千年老树,看着它斑斑朽朽的老根,就有一种悲凉从心底升起来,让人忘记凡间的一切纷争,静心听心底最深处的感觉。
想来已有段时间没有去了。
容儿带着以如、和柔和迎乐三人,由木哈托领着悄悄的上路了。容儿一向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作任何事情都很低调。马车慢慢的驶过京城,京城里很热闹,热闹的让人觉得人生是那么阳光,那么明亮,那么无所遮掩。
容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生活的表面永远是看不出一丝波浪的,谁又能知道在这热闹的后面藏着多少辛酸痛苦的事情呢?
车过了城门,慢慢的往西山脚下驶去。路程不远也不近,躺在颠簸的马车上想着心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到了苍古庵,马车停在不远处,以如扶着容儿下了马车,慢慢沿着小径往里走去。却看到国公府的马车也停在了边上。
踏进庵门,一个师太迎了上来,给容儿奉上香火。小小的正殿里跪着一个老妇人,旁边站的就是侍奉辅国公夫人的嬷嬷。世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