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系列01:永夜之城-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城系列01:永夜之城
赛门·葛林(著)
戚建邦(译)
推荐序:孤独骑士的冒险旅程/冬阳
(本文作者为推理评论家)
推理小说这个写作类型发展之初,有几项古典原则是不容被轻易踰越破坏的,例如必须讲究合乎逻辑的推理解谜、不能运用超能力杀人、不能以非科学方式行凶及破案等等,基本上是一种讲求理性与公平性的斗智游戏(是侦探和凶手,或读者和作者间的竞赛与对决),甚至因此订定了所谓“推理十诫”、“推理守则二十条”等书写原则,以维系其核心价值。
但慢慢的,当作家关注的题材不再局限于密室杀人、凶手消失等不可能的犯罪上头,转而开始找寻当下社会正发生与被关切的犯罪事件时(真实世界的犯罪者可能从来不去想自密室逃脱这种麻烦事、动脑安排精细的不在场证明、设计细腻又繁琐的谋杀手段,只需捅一刀开一枪脚底抹油快跑就完结不是比较方便省事吗?),侦探性格也逐渐自天纵英明的福尔摩斯-一个过去被视为犯罪咨询者而非侦查者的贵族地位,逐步往平民的、劳力的、计件计酬也有死亡风险的私家侦探走去。如果要“把谋杀交回到有理由犯罪的人手中,而不仅仅只是提供一具尸体而已”,那么我们可以合理的认为与要求,私家侦探就必须去挖掘犯罪的真相及理由,而不仅仅只是抓出一名(或以上)凶手出来而已,不是吗?
自美国作家达许·汉密特(Dashiell Hammett)掀起推理小说的美国革命,开启冷硬派侦探小说的新纪元之后,七、八十年来无数作家延续其精神投入耕耘,使得这一类型中诞生了无数形象各异、风采迷人的私家侦探角色。冷硬私探们必须在黑暗的街头闯荡,和邪恶的罪犯周旋,冒着被毒打、痛揍、下药的生命危险,只为了达成委托人交付的任务,“为了讨生活,我卖我必须卖的”。他们自有一套道德规范和行事标准,饱经世事、见惯各种龌龊下流的现实与自私的人性,因而具备坚强的意志与冷酷爱讥嘲的个性。
诚如美国冷硬派小说大师雷蒙·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在小说《谋杀巧艺》对私家侦探这号人物的一段文字描述:他是英雄,是一切。他必须是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普通人,然而是个不凡的人。他必须是-套句老掉牙的话-有荣誉感的人。他的荣誉感是出自直觉,出自必然,无须思考,无须言语。在他著名的《再见,吾爱》一书中,更透过其中一位迷人女性问硬汉私探:“人人都敲你的头,掐你脖子,揍你的下巴,灌你吗啡,但你仍旧不屈不挠,直到他们屈服为止,你为什么这么酷呢?”
当这么样一个形象深被读者熟知的冷硬私探,离开现实来到奇幻世界时,又会呈现什么样的性情、能力与面貌?
本书一开始所呈现的就是传统冷硬派侦探小说的氛围-身材高(身兆)的金发美女委托人、牙尖嘴利的落魄酗酒私探、位于廉价地段的破烂办公室、标准的第一人称叙事圪如果故事不是发生在那个诡异又迷人的异世界“夜侧”,还真会让人以为自己正在看的是一本冷硬派侦探小说。就连主角约翰·泰勒对自己的一番描述,也可发现此一类型角色自冷硬派私家侦探延续而来的精神:
我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我走我自己的路,顾好自己的命,对于荣誉有我自己的一套标准,会搞成如今这个局面并非都是我的错。我自认是一名浪迹天涯的骑士,然而我解救的公主总在背后捅我,伴随我的长剑总在龙皮之前破碎,我一生追求的圣杯最后终究沦为威士忌酒瓶。
自给自足的感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对于女人,我的运气向来不好,不过我必须承认那多半是我的错。尽管生活如此不堪,我依然倾向浪漫主义,拥有所有浪漫之人所必须面对的麻烦。
某种程度上的穷困潦倒(老是睡在办公室,缴不出各种账单)、藉助酒精来麻痹自己(因为有太多事情不想记得)、生命中充满各种不堪回首的过去,即使如此,却仍保有一颗正直而高贵的心,以一种和现实格格不入的、锄恶扶弱的浪漫骑士精神,将忠诚与勇敢奉献给委托人。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赋予了侦探个性上的深度,也让他们具有一种独特的个人魅力。
然而若单纯只是相似性质侦探的移植,也未免太过无趣,因此作者为本书主角约翰·泰勒做了一些特别的设定。在现实世界的伦敦中,他是个不提供征信服务、不办离婚案件、不调查刑事犯罪,只专门找东西的私家侦探。前两者大致和冷硬派私探的营业范围相同,但只负责找东西这种相对冷门的生意范围(难怪故事一开始他就被债主威胁付帐),迥异于冷硬派侦探小说中,谋杀命案是他们调查核心的设定。
在此我们看到了第一个不同点,他是不碰刑事犯罪的。
除此之外,侦探个人的能力也是一个特殊之处。在传统冷硬派侦探小说中,侦探们侦察破案依靠的大多还是本身的智力、体力和推理能力,大抵不脱现实世界中凡人所可以拥有的能力。不过在奇幻小说中,因为有充满想象与非现实的奇幻背景设定,侦探们可能是巫师、魔法师甚至吸血鬼,具有各种在调查时往往需要也用得上的奇特秉赋。例如主角约翰泰勒拥有奇特的“寻找”天赋,在故事进行中屡屡施展,不管是找女孩、找逃生点、侦测怪物等等等等。
小说里他接受的委托,是帮一位母亲找出她跷家许久的女儿,要找出这个任性逃家的少女,则必须回到泰勒生于斯、长于斯、让他又爱又恨的异世界-夜侧。在故事进行中,透过主角和其它人物口中,读者可以发现过去在夜侧的经历和身世之谜,一直让主角萦绕在心耿耿于怀,侦探本身亦有个谜团,而且我们可以预见此系列后来几本一定会处理到这个问题。
相较于泰勒身世的复杂难解,冷硬派私家侦探本身常是个清楚明白的个体,故事着重于事件发生的现在,作者几乎不会交代他的过去,而且在系列第一本中就可以清楚知道他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有着困扰着他的过去,读者也都很清楚他是如何以及为何变成今日这个模样。
因为有这三个不同的地方,读者一方面发现他那熟悉的属于冷硬派侦探的部分,一方面又有新加入的新颖设定带来的刺激感,看似极度像冷硬派侦探小说,却又有所不同。喜欢奇幻的读者可以从充满想象力的奇幻元素中获得满足-时间永远停留在午夜三点的永夜城,具有六○年代风格的幽灵酒馆,由曾被外星人绑架的人所聚集组成的“堡垒”,能穿梭时空的收藏者,永生不死、武艺高超的剃刀杀手,暴力嗜血、爱用散弹枪的赏金猎人;而喜欢推理元素的读者,也可从本书的主人翁约翰·泰勒那“为求真相不顾一切”、自有一套正义准则、具有一副高贵柔软心肠(见不得老弱妇孺受难)的侦探性格中,得到熟悉的慰藉。
当奇幻碰上推理,乍看之下颇为背反的两个书写类型,撞击交融之下会激发出怎样的火花?透过孤独骑士约翰·泰勒的夜侧冒险之旅,或许能藉此带给台湾读者们一个新的阅读视野与乐趣。
推荐序:跨越阴阳、时空错位的神魔决战场——“永夜传奇”/谭光磊
(本文作者为奇幻文学评论者)
“永夜传奇”作者赛门·葛林(Simon R。 Green)的发迹过程相当传奇。他从70年代初期开始写作,可是除了短篇小说,长篇屡屡碰壁,也因此累积了可观的存稿。1988年,在连续三年没有固定职业之后,葛林找了份书店的专职工作,不料两天后便有七部小说受出版社录用。后来他更因缘际会撰写凯文科斯纳的“侠盗王子罗宾汉”电影小说,搭着顺风车狂销三十万本,登上纽约时报排行榜,摇身变为畅销名家。至今葛林的作品已经在全球销售超过两百五十万本,翻译成十余国语言。
葛林擅长机锋锐利的对话及血脉贲张的动作戏,主要有三个系列:“死神剑客”(Deathstalker)系列有科幻的太空歌剧背景,但读起来更像大仲马的剑侠小说,描写主角在银河帝国中冒险犯难,周旋于贵族权谋之间的故事。其次是他的“森林王国”系列,又有两个分支,一是妙趣横生、创意十足的奇幻冒险,以鲁伯特王子和伊索蓓公主为主角。“霍克和费雪”(Hawk & Fisher)则是两人来到罪恶之城“海文”(Haven)担任警卫队长的故事,共有六本。本系列最特出之处在于结合剑与魔法和推理,独眼霍克擅使战斧,费雪则手持长剑,两人不畏强权及恶势力,与海文城中一切的犯罪、贪污、腐败和超自然邪魔对抗。
2003年,葛林发表全新的“永夜传奇”(Nightside)系列,结合都会奇幻和冷硬推理传统,创造出独一无二的阴阳魔界“永夜区”,它位于伦敦市中心,凡人无法进入,那里的时间永远是午夜三点,来自各个时空背景的奇人异士摩肩擦踵。街的这头有人弹三弦琴吟唱中世纪民谣,对面却有人拿电吉他唱Bob Dylan的歌,而且歌词反过来唱。西装笔挺的尼安德塔人和一身纳粹党卫军制服的矮人闲话家常,伊丽莎白女王的宫廷贵族则和身高六呎的妖艳变装癖聊得起劲。身穿未来太空装的女子和全身刺青的裸男共食还在挣扎的串烧。
小说主角约翰·泰勒曾经是“永夜区”人见人怕的名侦探,因为他具有天生魔力:他的父亲是人类,他的母亲则似乎不是人类。父亲发现妻子真实身份后发疯自杀,而泰勒一辈子都在追寻自己的身世之谜。他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无与伦比的搜索能力,他能打开通灵秘眼,找到永夜区的任何人事物,包括死亡。
首集《永夜奇谈》开始的时候,泰勒已经远离永夜区五年,穷途潦倒在伦敦一角开侦探社,一日豪门美妇乔安娜找上门,请他代寻走失多日的独生女卡西。泰勒只好重返故乡,那个光怪陆离,时空错乱的永夜区。他将与故友重逢,包括永生不死、专杀恶人但手段凶残的剃刀艾迪,枪杆子打天下的硬派女杰散弹枪苏西,穿梭古今、将天下珍宝尽收怀中的“收藏家”,以及不分善恶、维持永夜治安的“行者”(Walker)。他将造访各种神奇地点:已经存在无数年的酒馆,老板的祖先与大法师默林订定契约,世世代代经营之;由曾遭异形绑架的生还者共同组成的堡垒,里面布满枪炮机关,宁死也不愿再被抓走;时空错乱的未来区域,泰勒将目睹八十年后永夜灭绝惨剧,而一切的原因竟都和他的母亲有关。
葛林是出名的快笔,短短几年时间,“永夜传奇”便已经出版了六本,讲述泰勒在永夜区遭逢的各种离奇案件,贯穿其中的故事主轴则是他寻找母亲的冒险。“永夜传奇”的故事精彩,节奏明快,黑暗的底蕴衬托着葛林独门的幽默和怪奇的想象力,让人沈浸其中,难以自拔。还有,从此再也无法带着平常心搭乘伦敦地铁。
译者序:另一個世界
距今莫约十七年前,我接触了一个号称角色扮演游戏始祖的计算机游戏《创世纪(Ultima)》,开启我对奇幻世界的启蒙 (该系列单机游戏已在网络发达之后划下句点,如今剩下网络版仍在营运)。创世纪系列的基本故事是说一个正常人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胡里胡涂地就被召唤到一个充满剑与魔法的世界不列坦尼亚去,一路妖除魔,最后终于成为该世界的救世主的故事。那个年代游戏的画面之差当然就不用提了,但是它在玩家心中留下的想象空间却是无止无尽的。姑且不论那超厚的说明书、怪兽图鉴、布制地图等今日游戏里绝对看不到的标准配件,光从这系列游戏的副标题就够引人遐想了:《天人合一(The Quest of the Avatar)》、《命运斗士(Warriors of Destiny)》、《虚伪先知(False Prophet)》、《羽化升天(Ascension)》。当年我根本看不懂英文,但是看到这些游戏的名字,我就忍不住把它们都买了回来。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活在不列坦尼亚的世界里,而那还是在网络创世纪出现之前的事情。
我是个角色扮演游戏迷。我对奇幻世界的想象是由计算机游戏而来。知道我的名字的读者,必定知道我跟《无尽的任务(Everquest)》这个游戏有着密切的情谊。严格说起来,我对奇幻小说的接触不是很多,除了朱学恒先生早期翻译的几套必读经典之外,剩下的大概就是哈利波特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藉由计算机游戏接触到许许多多不同的奇幻世界,也深受许多曲折离奇的故事感动。我永远记得《柏德之门(Baldur’s G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