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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大明1630-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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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象升于息县打破张献忠、曹操二贼,虏获甚多,二贼南渡淮河去投闯贼。闯贼击斩二贼,送其首级至熊文灿处求抚——“

    “且慢!”刘成突然睁开了双眼,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十二天前吧!”赵文德看了看公文的日期答道:“不过卢象升运气还真不错,在息县赢了一仗,群贼就自己火并,还向熊文灿求抚,这么一来最强的几个贼寇都解决了,剩下的不过是小事情罢了。想起来不久前朝廷里还人人皆曰可杀,现在估计是要大加封赏,人生的际遇还当真说不清楚呀!”

    “呵呵!”刘成冷笑了两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眉思索,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赵文德已经跟随他很长时间了,知道这是他遇到为难的事情了,也不敢出声打扰。过了好一会儿,刘成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道:“不对,不对!”

    “大人,有什么不对的?”

    “我问你,明明是卢象升大破张献忠、曹操,官职也高于熊文灿,为何那李自成不去向卢象升求抚,却向熊文灿求抚呢?”

    “这个——”赵文德稍一思忖,笑道:“想必是卢象升杀戮甚多,而熊文灿以招抚起家,闯贼觉得向熊文灿求抚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呵呵!”刘成笑了起来:“若是旁人我信,李自成我却不信,赵先生你也是从陕西起家的,你觉得李自成这种人会老老实实的向朝廷求抚?”

    赵文德顿时哑然,他在杨鹤手下做幕僚时就对陕西群贼花了一番功夫。据他所知,当初陕西群贼中光是官府里留下性命绰号就有不下百人,在这些流贼中多半是并无远虑之人;知道做长久打算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那些没有长久打算的,基本活不过一年功夫,不是被官军团练剿灭,就是被其他流贼所并吞。而即使在活下来的群贼之中,李自成的作风也是独树一帜。几乎所有的流寇都是出身贫贱,为生活所迫而揭竿而起,他们起事之后陡然获得大量财帛妇人,又处于被官军围攻追击的巨大压力下,多半都会用醇酒妇人麻醉自己的神经,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而李自成自奉俭约,御众严,号令一。显然李自成也许在起事时是逼于无奈,但当其实力逐渐壮大,逐渐摆脱了生存压力之后,其志向是要远远高于其他那些沉浸于抢掠而来的财货妇人中的同辈们的。如果说那些流贼会为了保住抢掠而来的财货,或者朝廷给予的官职而请求招安的话,那拥有更高远志向的李自成也请求招安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这不过是他欺骗朝廷的伎俩罢了。

    “那大人以为闯贼求抚乃是为何?”

    “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刘成弹了两下手指,冷笑了一声:“我只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这边要抓紧了!”

    “时间?”赵文德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时间?”

    “朝廷留给我们的时间!我在朝邑、漠南、大同做的这些事情,朝廷是因为内有流寇、外有东虏,实在是没有余暇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李自成真的招抚成功,关内流贼的事情基本上就完结了,朝廷就会掉过头来对付我们了!”

    “对付我们?不是还有东虏吗?”

    刘成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建生,在朝廷眼里,不把我们整治好了又怎么好对付东虏呢?”

    赵文德的脸上渗出一层冷汗,作为刘成的心腹,他自然知道刘成做了多少违背朝廷法度的事情。这些事情是绝对瞒不过去的,之所以没人管无非是一直以来朝廷都有更加棘手的事情。如果流贼问题解决了,借着征讨东虏、恢复辽东这个大义名分整治刘成这个新军阀简直是再顺手不过的事情了。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接受皇太极的建议,与其联盟瓜分大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他定了定神,将那个危险的念头从脑海里赶走,笑道:“毕竟这都是我们在这里瞎猜,闯贼烧了中都皇陵,依我看朝廷恐怕未必会招安他!”

    “是,这个谁也说不准!”刘成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女奴给他和赵文德各倒了一杯马****但是我们不能指望这个,时间很紧迫,我们要抓紧时间,今年冬天前就要见分晓!”

    “今年冬天前?这么快?”赵文德主要负责的是文书工作,对于刘成的方略知道的并不详细,不由得吃了一惊。(。)

第五十九章 新概念上() 
“嗯,最晚不过明年春天!”刘成看了看赵文德,笑道:“希望这次在大宁卫筑城,皇太极会亲率大军出征吧!”

    赵文德长大了嘴巴,在他看来刘成的自信心的确有些过头了。的确刘成在先前的几次与后金势力的交锋中都赢得了胜利,但这些胜利要么是在后金的附属势力上获得的,要么则是拥有兵力上的巨大优势和特殊的情况。而皇太极如果亲率大军前来,那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知道自从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女真人在与明国大军的多次野战中没有输过一次,而且刘成现在的总兵力不会超过四万,而后金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虽然不可能都投入到这条战线。

    刘成看出了部下的惊诧,他笑了笑,扭过头对郝摇旗道:“摇旗,我问你,两军对垒最要紧的是什么?”

    “自然是士气,大人!”郝摇旗犹豫了一下,答道。

    “很好的答案!除此之外呢?”

    “上下号令如一!”郝摇旗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个答案。刘成也看出了自己的侍卫头子不太擅长这个话题,他笑了笑将目光转向赵文德:“建生,在我看来两军对垒的时候,胜负取决于哪一方能够将优势兵力投入到那个决定性的点上,然后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最后赢得胜利。而这个点可能是某个山头、某段河堤、某个盆地、乃至某片小树林。而且这个点是运动着的,比如当敌人企图渡河时,河边的高地就是这个点,因为在那儿可以对刚刚渡河而队形混乱的敌人发起逆袭,将其击溃,并赶进河里;而如果敌人已经渡河完毕,那么这个点的位置就不在河边的高地了,因为从那儿已经很难威胁这些队形严整的敌人。而我的工作就是观察敌我形势,寻找机会,当机会没有来临的时候,耐心的等待;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慷慨的投入预备队,夺取这个点,从而赢得胜利。因为在战场上,只有保持着正确战斗队形的军队才能接受他的指挥官的命令,完成相应的战术动作,失去了队形的军队不但自己做不了什么,还会堵住友军的道路,冲乱己方的阵型,有害无益。所以战争的胜负并不是简单的取决于人数的多少,而是军队以各种战斗队形运动的机动性和协调性。换句话说,不管敌人有多少军队,只要其将领无法让自己的军队以正确的战斗队形做出机动,那也只有干站着被动挨打的分!我可以将自己的军队集中起来,将其一个个分别击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虽然还有点糊涂,但大部分都明白了!”赵文德的脸色十分精彩,能够在科举上获得成功,又先后得到杨鹤与刘成的青睐,他在智力方面自然是相当出色的。只是刘成方才说的这些已经有些超越了时代,仿佛一个刚刚从黑屋子里走到太阳底下的人会头晕眼花,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其实刘成说的这么多其实是军事学上一个非常朴素的真理:胜利属于能在决定性地点集中最大限度优势兵力的一方,而为了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提高己方军队成建制的在战场上的机动能力。在这方面具有优势的一方往往可以击败数量上占据优势,但机动能力较弱的敌军。(韦伯在这里举一个例子:古希腊底比斯城邦统帅伊巴密浓达在对斯巴达人的战争中并没有如对方一般将兵力平均分配,而是以削弱了中央和右翼为代价将主要兵力放在左翼,这样在与敌军交战时,可以在左翼压倒敌人。显然这一战术是否奏效取决于底比斯军的左翼是否能在敌人突破自己的中央或右翼之前击垮敌人的右翼,为了确保这一点,伊巴密浓达在交战时让左翼突出,而右翼和中央拖后,以延后与敌军交锋的时间,形成一条斜线,这也是他这一著名战术名字的来源。而且相对于当时其他希腊城邦的方阵,底比斯城邦的方阵步兵的装备要轻一些,以提高机动性。)

    “大部分明白就够了!”刘成笑道:“也就是说,我与东虏交锋的时候,就算东虏的人马比我多,只要我能迫使他们无法正常的机动,那我便胜算在握了!”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一边接过郝摇旗送来的长袍披上,一边笑道:“建生,有些东西光说没用,你随我去见识见识!”

    赵文德也被刘成方才的话点燃了好奇心,笑道:“是,大人!”

    两人出了城门,便往刘成在城外的别业而去。一路上赵文德旁敲侧击了几句,刘成却只是含笑不语,赵文德见状也就不再问了。作为刘成的心腹,赵文德也来过好几次他的那处别业,只是前段时间他受命去了一趟陕西、南阳,可这次来便发现在别业附近的山谷中多了不少房屋,道路上也多了哨卡,已经不是当初供游览闲居的山庄模样。刘成看出赵文德的疑问,便笑道:“我看周围都是些荒地,便让人将其都买下来了,训练将吏,演示兵器都方便!”

    “训练将吏?”

    “不错!”刘成笑道:“我眼下兵马至多不过四万,若论兵多将广,不要说不如大明,便是东虏也远胜于我。练兵不如练将,若能使军中将佐临阵之时,便知道如何调度士卒,随机应变,便能以少胜多。”

    “大人所言甚是!”赵文德随口应了一声,心中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中国古代兵法之中,大多数兵家都有愚众而驱之的说法,比如孙子兵法中就有“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使人不得虑”的说法。临阵应变一般是将领才需要的技能,普通将佐是不需要对这方面知道太多的。比如南北朝时东魏大将慕容绍宗与南朝梁军交战时,因为己方兵力处于劣势,害怕战场上形势不利出现全军溃败的局面,在开战前就对每个部下单独叮嘱:“明日交战,我将先攻,待与吴儿胶着时,我将诈败后退,诱使吴儿追击,你率所部乘机攻其背,可保必胜。”其军司马见状不解,慕容绍宗便悄悄解释:“梁军势大,战场上两军交战,胜负难料。如果明天形势对我方不利,必然会一败涂地。可经过今日我这番叮嘱,明日若是形势不利,即便有人被击败逃走,其他人也只会认为那是约定的诈败,不但不会逃走,反而会争先攻击深入我阵的敌军追兵!”慕容绍宗的这种做法便是典型的“愚众而驱之”,与刘成的做法截然不同。

    两人到了别业,换了一身衣衫便去了后面的一个山谷,远远的便听到谷中传来一声声炮响,赵文德不禁心中暗忖:大人方才所依仗的难道是红衣大炮?可是大人打赢的这么多次胜仗,除了围城破和林格尔,生擒岳托那一战之外,大炮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依仗的主要是鸟铳和骑兵。而且明军在与后金军的交战中也不是没有使用过红衣大炮,可是除了两次宁远依城而守中发挥了作用,在野战中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而且后金军也已经有了红衣大炮,刘成为何这么有信心呢?

    正当赵文德思忖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进了山谷,远远地便看到一行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两人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都是不良于行的样子,却是托马斯和刘宗敏。不待两人行礼,刘成便跳下马来,笑道:“免礼,免礼!宗敏,你这次立下大功,可惜因为需要保密的缘故,不能向朝廷上书保举你官职,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你了。是三千银币还是河套那边的三十顷好地,你自己挑一样,如何?”

    “宗敏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如何敢受此重赏!”刘宗敏赶忙躬身推辞,刘成却不想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其扶了起来:“莫要拜了,你可知道你做出来的东西可是军国利器呀,抵得上千百将士的性命,岂是区区三千银币就可以抵的过的?你回去后将有功的人员列一张名单给我,每个人我都要赏赐!”

    “多谢大人!”刘宗敏见推辞不过,只得拜谢了刘成。一旁的赵文德听在耳里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是刘成的重要幕僚,很清楚刘成对部下虽然亲厚,但赏罚都有其节度,斩首、陷阵、登城、身上有箭伤、刀伤等等都有相应的赏赐标准,绝非滥赏滥罚之人。像给刘宗敏的这个赏格比军功中陷阵、先登还要高了,只有斩将夺旗这等万人敌才能与其比拟。而且看刘成的口气除了为首的刘宗敏,就连其他的相关人员他也要另外赏赐,这个赏格就高的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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