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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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贺一龙虽然眼睛不好,但打仗却是不要命的很,老回回治军甚为严整,革里眼打仗拼命,在流贼里边都是出挑的。”
“那那个曹操呢?”脱脱不花问道:“我听说洪大人便是在他手上吃了亏。”
“大人,曹操还有个绰号叫琉璃球,最是奸猾。可这人虽然奸猾,也有个好处,对自家兄弟讲义气的很,各家头领都愿意与他合营!”
“这么说来,这曹操才是贼众渠首了?”脱脱不花冷笑了起来,他叫来一名部下,让其约束士卒好生休息,自己带了两个俘虏与田见秀往老营去了。
刘成离开环县后,留下徐显明在那儿布下一个空头行辕,自己率领主力折向东北,在太白山西麓的一个叫做平远寨的小村寨扎下了老营。他并没有贸然向西进军,而是派出小队游骑。斩杀流贼的探哨和打粮队伍,等待战机。随着时间的流逝,军中的存粮越来越少,刘成也心中也越发焦急起来。正当这时,脱脱不花回来了。
脱脱不花将自己袭击了一支流贼的打粮小队和得知革里眼与老回回两人的营寨的兵力与位置禀告刘成后,就建议趁着敌人还没有发现官军靠近的机会。迅速出兵突袭。刘成心中大喜,拍了拍脱脱不花的肩膀,笑道:“好,想不到你刚刚伤好便立下大功,脱脱不花,你真是我的福将!”
“愿为大人效死!”脱脱不花竭力掩饰住自己的喜悦,他在卧榻上养伤的那几个月正是刘成飞黄腾达的那几个月,看到其余的同僚跟着鸡犬升天,自己却原地踏步。脱脱不花的心里和百爪挠心一般,眼见得又有立功赶上的机会,当真是说不出的喜悦。
“流贼营寨倒是不怕!”刘成在屋内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有火箭,鸟铳,就算流贼营寨修的坚固也不难攻破,倒是要将其渠首一网打尽,才算是全功!”
“大人。我们有骑兵,贼人跑不掉!”脱脱不花笑道。
“不错!”刘成点了点头。他在心中暗想,虽然其他几股流贼的情况还不是非常清楚,但正如食肉动物都有自己的捕食范围一样,这些流贼为了获得充裕的补给,除非有强大的官军压境,否则相互之间一般都会保留两天到三天的路程的。只要自己速战速决,就不用担心相互支援。
“那你觉得要多少兵力能够打败流贼呢?”刘成向刚刚赶到的杜国英问道。
“两个歩队,加上骑兵足够了!”杜国英很自信的答道:“咱们甲械齐全,还有火器,流贼十个人里面未必有一个人有甲。弓弩箭矢也不够,咱们一个人打他们三个人都是占便宜了!”
(步队一级是刘成歩队中最大的一级战术单位,通常由四百名战兵与一百至五十名承担杂役任务的补充兵组成。补充兵在行军与宿营时照看牲畜和马车,战兵出战时则看护战兵的行李,必要时补足战兵的缺额。战兵分为长矛手、射生队与跳荡队,其比例通常为5:4:1,长矛手有带护鼻的头盔、可以保护全身的布面铁甲,十二尺的长矛,长矛的前端有一尺长的叶状矛刃,此外还有一尺半长的铁套筒,以防止被敌人砍断矛干,而末端则是铁刺,一来在抵御敌方骑兵冲锋时,可以将末端的铁钉插入泥土里起到固定作用;二来当长枪折断时可以掉过头来作枪头使用。射生队配有皮帽、无袖皮甲、鸟铳与筋角步弓,刘成并没有让射生队全部使用鸟铳——因为在战场上火绳枪的射速一分钟一发就不错了,有时候还更慢,而一个普通的步弓手一分钟可以射出四到五支箭,因此刘成在射生队中按照六比四的比例混编鸟铳手与步弓手,前者破甲、后者弥补前者射速的不足。至于筋角复合弓,用现代力学的角度分析,古代的筋角复合弓实际上是一个叠片结构,通过弯曲形变积蓄能量并在释放时将其传递给箭矢杀伤敌人,为了达到最好的蓄能效果,这个叠片结构对弓臂内侧与外侧叠片的物理性能是不同的,对于弓臂内侧要求其抗压性能强;而对于弓臂外侧要求抗拉性好,为了达到这一特殊的力学要求,古代的制弓匠人们通常在弓臂的内侧使用角片,而外侧则使用动物基建,并用鱼鳔、鱼皮熬制而成的动物黏胶将其粘和在坚韧木材制成的弓胎上。一张弓的性能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角与动物肌腱的质量的,因此在古代优质筋角是属于制造武器所必须的战略物资,由于与蒙古人的贸易,刘成军中的制弓坊里有充裕的筋角供应,制造出的弓自然较一般的弓箭要好。跳荡队是刘成从军中挑选出的性格悍勇、武艺娴熟的勇士组成,其军饷是其他歩队的两倍,而且平日行军宿营里无需承担勤务。他们身穿板制胸甲、带有护面的铁盔、锁帷子铁手套、裙甲、胫甲、铁靴子,使用双手战斧、双手苗刀、铁锏、连枷之内的重兵器,两军交锋相持不下时,他们便突入敌阵之中,撕开缺口,是以有跳荡队之说。)
“两个歩队少了点吧!”刘成笑了起来:“我给你三个歩队吧,不过要是贼人在寨子里不出来的话,你也不要强攻,等到我带着老营到了,用火箭攻营!”
“是,大人!”杜国英躬身领命。
就这样,刘成让脱脱不花与格桑率领四百骑兵迅速出发,杜国英率领三个歩队随后出发。刘成自己向其他明军发出文书,让其分别守好防区,以防止流贼窜逃。吃了午饭后,刘成才带着最后一个歩队与老营、辎重出发,追赶前面的军队,准备亲自督战。
九月二十三日,老回回起来的很早,虽然是回/民,但他早已被当时的汉民同化了(其实我国古代的伊斯兰教一直走的是以儒释回的道路,即以儒家的信条与文字来解释伊斯兰教义,即老教,而从外部输入的更加有组织性和侵略性的新教还是清代中期才有的),从饮食和习俗上与汉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保留了每天五次祈祷跪拜的习惯。跪拜祈祷完毕后,他就依照平日的习惯,到营盘前后大门处察看守门士卒是否有懈怠。当他察看无事后,随口问道:“出去打粮的弟兄们都回来了吗?”
守门的小头目答道:“大头领,昨晚胡旺那队也回来了,就剩下吴春可那队了,兴许是路上遇到啥事了。“
“吴春可还没回来?“老回回的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他长了一张长脸,颧骨突出吗,眉毛生的又粗又密,脸上平日里就少有笑容,这一下就更是看上去怕人,他扳了扳手指头:”从出发那天算已经出去五天了,该不会是遇上官兵了吧?还有其他没回来的吗?“(。)
第十一章 独断()
“出去的哨探还有四队没回来,不过他们晚个天把两天也是寻常事!“
“不对!事情没这么简单!“老回回摇了摇头。
那个小头目没敢搭腔,老回回稍一犹豫,对身后的亲兵下令道:“你去把胡旺叫来,让他带二十个机灵点的弟兄,往东边探探路,不管看到什么,今天晚上前都必须回来。”
“是!”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迅速离去。老回回转过身便朝快步朝革里眼的营帐走去。看到老回回走了,营门口的几个小喽啰靠了过来,一个胆大的问道:“头儿,大头领一大清早就这样,莫不是又发了什么痰气了!”
“住口!”小头目骂道:“不知死的东西,都给我把人叫起来,把石头搬些过来!”
“是!”触了楣头的小喽啰们的声音里面满是沮丧。
刚刚推开房门,老回回就被里面浓烈的酒臭味熏得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像虔诚的******那样禁酒,但自小的习惯还是让他不是那么喜欢烈酒的气味了,偏生革里眼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这两人能走到一起,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
老回回走进帐篷里,地上到处都是酒壶、盘子以及各种器皿,他不得不小心的落脚,才不会踩坏某件器皿。革里眼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皮毛上,鼾声大作,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一条白腻的胳膊伸了出来,白的晃眼。
“贺老弟!贺老弟!“老回回提高了嗓门,但革里眼以鼾声回答,耐心被消磨干净的老回回从地上捡起一只酒壶,将里面的残酒倒在革里眼的头上。
“哎呦,好冷!“冰冷的残酒唤醒了革里眼,他从毛皮堆里跳了起来,将怀里的女人推到一旁。惊醒的女人发现帐篷里多了个陌生人,尖叫起来。
“马老哥,你怎么来了!”革里眼刚要发火,看到是老回回便消了,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问道:“时辰这么早,出啥事了吗?”
“情况有些不对!”老回回低声道,他瞟了旁边的女人一眼,革里眼立即明白了过来,他扭头呵斥道:“臭女人。闭嘴出去,老爷有要紧事!”
女人恐惧闭嘴了嘴,她抽泣的捡起衣服遮挡住裸露的身体,跑出帐外。老回回低声道:“打粮的吴春可已经晚了快两天了,还有出去的哨探也有几队没回来!”
“你是说有官兵?”革里眼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随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又拿起枕头旁边的佩刀。
“不知道!”老回回低声道:“前几天到环县的那队防秋兵就守在城里,哪里都不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我已经派了一队哨探出去,让他们今晚前一定要回来。”
“有啥不对的!”革里眼笑道:“上面不发饷,下面的就不卖命,督抚老爷们催得紧。总兵参将就到环县应付应付差事罢了,咱俩都是吃粮人出身,还不知道这是咋回事?”
“话是这么说,可这次与往常不同!”老回回指着自己的左眼:“俺这边眼皮子跳的厉害。总觉得有啥事要发生,你听我这次,小心没大错!”
“好好。我听老哥你的!”革里眼拖长了声音,此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地上捡起一个陶壶晃了晃,发现里面是空的丢到一旁,笑道:“今晚要是打粮的还没回来,咱们就往西去,和曹操靠在一起,可以了吧!“
“那好,曹操他脑子机灵,也讲义气,大家靠在一起都有个照应!“
几乎是同时,在相距流贼营寨只有有四里多路程的一个背风山坳里,一队千余人左右的军队正在休息,士兵们按照自己的部伍饮水进食,点火是绝对禁止的,所有人只能啃随身携带的干粮、喝皮囊中的水。除了进食咀嚼和武器碰撞的声音,便再也无人说话,空气中满是大战即将来临的肃杀味道。
杜国英正在费力的应付一块肉干,粗粝的肉干表面呈现出一种灰黑色,星星点点的白点是腌制后的盐迹。每年秋天草原上的部落都会将大部分牲畜屠宰,只留下一部分必要的种畜——冬季没有足够的干草,与其让其白白消瘦饿死不如将其屠宰腌制,作为过冬口粮的一部分,顺便节约饲料让剩下的牲口熬过寒冷的冬天。而这批肉干就是用来巴图尔汗用来抵扣军火欠款的诸多货物中的一部分,而刘成将其发放下去作为急行军口粮。不过这些用牛粪熏制的肉干的味道可不咋地,假如没有经过烹调入口时和干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杜国英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最终还是绝望的放弃了,他抬起头看到一旁的亲兵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冷哼了一声,将干肉丢给对方:“你想要?那就给你!“
“多谢大人!“那亲兵赶忙接过肉干,杜国英冷笑了一声:”别谢我,小心崩坏了你的牙!“
“大人放心,俺连树皮都啃过,这玩意切成小块,用水泡泡就软了,可惜不能点火,不然煮汤丢几块下去别提多好了!“亲兵小心的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便准备切肉。杜国英站起身来,有些烦躁的大声喊道:”脱脱不花呢?那个骚鞑子带了几百骑兵比中军先走,可怎的现在还没一点消息!“
“脱脱千总到!“随着通传声,四名骑士赶到山坳口,为首的那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杜国英面前,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大人!“
“免礼!“杜国英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昨天晚上初更我赶到这里,把手下骑队按照三十骑一股分开,干掉了几股流贼的哨探!“说到这里,脱脱不花靠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方才我手下又打掉一队流贼的探骑,从口供中得知贼营里有两千多流贼,贼首老回回让他们散开来,往西边走,无论如何今天天黑前必须回营!“
“这老回回果然奸猾!”杜国英冷笑了一声,他这种老行伍自然明白老回回这么做的用意:这是一种边军常用的侦查办法。如果真的有敌人靠近,不管这些探子是否能逃回去,他最晚到天黑就能确定是否有敌人靠近——人没回来就是遭遇到敌军了。也就是说,即使脱脱不花全灭了这股探骑,最晚天黑老回回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