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蔻丹花开+番外 作者:芙小仙(晋江2013-5-9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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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宏倒像是来了兴趣,把资料放在一边,兴致勃勃地说:“说起从前,不如你再多说说吧。我听你们班主任刘昕刘老师说,你从小就很出色,学习不用说,跳舞和钢琴都曾获过奖。刘老师还说,你现在的钢笔字也写得很漂亮……”
蒋言言两只手紧紧抓着裙摆,泪水控制不住地一颗一颗掉下来,悲伤如潮水一般涌上来,连声音也是颤抖的:“不要再说从前,从前的蒋言言,再也回不来了。”那些她曾经以为快乐的童年时光,也回不来了。
高宏不想她好好的突然间会哭出来,又是头疼,又是手足无措:“好,不说从前。蒋言言同学,你别哭啊。”
但蒋言言没有丝毫停止哭泣的迹象。
那么多年的美好的回忆,原来都只是她一个人以为的美好。其实在高宏那里,什么也不是。一旦想到这点,就觉得难过,难过到连手指尖都是疼的。
恰好黄薇端着两杯果汁进来,顺便看看女儿的学习状况。谁料一进门便见女儿哭得伤心,不禁又是心疼着急,又是生气,赶紧把果汁放在桌上,把女儿搂在怀里:“言言,妈妈的宝贝,别哭,别哭啊。有妈妈在,谁也伤害不了我的言言。”
高宏听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倒像是他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大小姐怎么样了一般。想他从小也是被人称赞惯了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冤枉气?脸上一时挂不住,自嘲地说:“看来我是个不合格的老师,无法胜任蒋言言同学的家教工作。蒋太太,对不住,您另请高明吧。”
黄薇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些,但她一贯养尊处优,听他这样说,也不好挽留,只说道:“今天我会按一小时给高老师薪酬的。”
高宏冷冷地说:“不用。蒋太太,告辞!”转身出门,蹭蹭蹭地下楼。
蒋言言却着了急,挣开黄薇的怀抱,边追边叫:“高老师!高老师!”也不管黄薇在后面叫什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走!
眼见高宏下到一楼,穿过花园,已经到了院门前,蒋言言更是大急,鞋尖踢在石板上,“啊哟”一声扑倒在地,膝盖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黄薇在后面吓得脸色苍白,紧跑几步上前扶起蒋言言,心肝宝贝地叫。
高宏也止住脚步,却没回头。
蒋言言低声对黄薇说:“妈……妈,不关高老师的事,高老师人很好,是我自己突然间想哭的。”
黄薇已经快一年没听到女儿叫她“妈妈”,这时候乍一听见,真是又喜又悲,差点掉下泪来,柔声说道:“言言,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去跟高老师道歉,帮你把高老师留下来。”她过去三十多年也没跟几个人道过歉,这时为了女儿,真是掏心掏肺也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家教广告的事,蒋言言实在只看到了“家教”两个字,并没看到内容。
☆、 家庭教师(二)
高宏慢慢走了回来,沉声说:“道歉就不必了。只是请蒋太太今后遇事问清楚再下决断。家里有药箱吗?”
黄薇讪讪地说:“有的。”
高宏抱起蒋言言,边往屋内走边说:“药箱拿来,我先帮着处理一下,皮外伤,不要紧的。”
蒋言言做梦一般,只觉抱着自己的两条胳膊那样有力,靠着的胸膛那样温暖结实,高宏身上的味道……也那样好闻。只要能被他这样抱着,别说摔破膝盖,就是骨头摔折那也是值得的。她晕晕乎乎的,清洗伤处也不觉得疼。一直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惊觉高宏已经离开很久。
中午夏采霞回来,见蒋言言走路一瘸一拐,两只膝盖都涂着紫药水,很是吃惊:“你摔跤了吗?走路会把伤口牵动的,坐着别动,要什么我帮你拿呀。”
蒋言言摇头:“只是破了点皮,没事的。”
夏采霞惊异地看着她:“膝盖破了你还笑,什么事这么高兴?”
蒋言言掩饰地将头扭到一边:“没有,哪有?”
夏采霞伸手捧住她的脸,固定住:“你刚刚嘴角带笑,这会儿眼睛也在笑,还说没有。告诉我,什么事这么开心?不说我就咯吱你。”说着用手去呵蒋言言身上的痒痒肉。
蒋言言最怕痒,边躲边求饶:“我说,我说,快停下。”
夏采霞住了手,盯着她,准备好好听一下是什么样的事值得她这么高兴。
蒋言言吞吞吐吐地说:“我……妈妈给我请了个家教。”这个家教是高宏啊,一想到今后可以每天都见到高宏,怎么能不教她兴奋?
夏采霞等半天就等了这么一句,“切”的一声:“家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嘛,虽然我学习不是很好,但是小学还是可以的啦,请什么家教?”
蒋言言笑:“你现在上初三了嘛,还要训练。说起不会的题,你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倒是可以问问高老师,他正好教初中。”
夏采霞心里很是不爽,轻哼:“高老师?为什么他一来你就摔破膝盖?”
蒋言言赶紧帮高宏澄清:“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高老师没有关系。”
夏采霞有点烦躁地挥挥手:“算了啦,不提什么高老师啦。明天我不用训练,我们出去玩一天吧?”
蒋言言有点为难:“我膝盖破啦,最好还是少活动吧?”
夏采霞不满地嘟哝:“人家好不容易有一天假。”
蒋言言哄她:“我陪你看电视,看书,下跳棋,上网也可以啊。”
夏采霞听到“上网”两个字来了兴致:“那我教你上网用QQ聊天啊。我们班好多同学都聊QQ,可以和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聊天,可有意思了。”
蒋言言其实也有接触过,却也不说,由着她去。
第二天夏采霞替蒋言言申请了一个QQ号,取名“紫柔纤纤”,和自己的QQ加上好友,说:“以后我们可以用QQ聊天。”
蒋言言忍不住“扑哧”一笑:“这里就一台电脑,怎么用QQ互相聊?”
夏采霞推她坐到电脑椅上:“聊着玩嘛?”另外搬把椅子过来,“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来。”
蒋言言忍着笑应允,见夏采霞的QQ名叫“飞鱼”,便点开对话框,问:“你为什么叫飞鱼啊?”
夏采霞打字回答:“因为我喜欢游泳,希望自己的游泳的速度能像飞快游动的鱼儿一样。”
蒋言言又问:“那为什么给我取名紫柔纤纤?”
夏采霞回答:“因为你像一朵紫色纤弱的小花,需要有人呵护。”
呵护——
蒋言言久久地看着这两个字。
就像从来没有人夸过她好看一样,上辈子,也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两个字。很多时候,她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生活中的各种事情。呵护,那是别的女孩子的权利,跟她似乎没有半点关系。
夏采霞又说:“我会做疼爱你的姐姐,一辈子呵护你。”
蒋言言第一次意识到,夏采霞的的确确,全心全意地把她当作最要好的朋友看待。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其实也有这样心思细腻的一面。蒋言言不再打字,而是转向夏采霞认真地道谢:“谢谢你,采霞。以后不管相隔多远,身在何方,我都会记得你今天的话。”
夏采霞重重点头。两个人相视而笑,内心都是欢喜无限。
高宏再来蒋家的时候,蒋言言规规矩矩地坐着,好似一个最最乖巧的小姑娘。高宏直奔主题,询问她要请教的问题,然后开始讲。他讲得很认真,口述、图示,就像小时候一样,问她明不明白,明白了再讲下一题,不明白重讲。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飞快流逝,等高宏准备离开,蒋言言才蓦然惊觉时间过得飞快。
“高老师,请等一下。”她怯怯地开口,这样公事公办的高宏让她觉得陌生,明明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像阳光一样温柔。
“什么事?”高宏看着她问,脸上没有往常惯有的笑容,只有教师专属的神情。
蒋言言咬咬唇,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昨天的事,对不起。”
高宏无动于衷地说:“蒋言言同学,你不用道歉。老师后来也有认真想,觉得老师不该说那么多与教学无关的话题。”
蒋言言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又怕被黄薇知道误会,拼命忍住:“高老师,其实、其实我喜欢您和别的老师不一样,只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会让我妈……妈误会您。对不起,真的,您这样,我很难过。”
高宏站了一会儿,轻轻一叹,因为蒋言言实在过于瘦小,便蹲下身,摸摸她的头,放缓语气:“老师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排斥往事,但是老师真的很希望,你能面对,并且接受。我们应该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每一天。”
蒋言言含泪点头。
是啊,她应该珍惜,珍惜这重生的缘分。能与高宏以师生的身份相处,又焉知不是一种幸福?
时间一天天过去,慢慢地,黄薇发现女儿渐渐有了变化。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却多了起来,也常常和夏采霞在户外玩耍,脸色也不再苍白得吓人,看上去基本上和同龄的小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一天,蒋言言居然又主动跟黄薇提要求:“妈妈,我想学钢琴。不过,我想要个新的钢琴老师,以前的那个,我不喜欢。”她唯恐黄薇把以前教蒋言言的钢琴老师请来,那可就露馅了。
黄薇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女儿会一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不过还是非常高兴的。“言言有新老师的人选吗?”她可记得上次的家教事件。
蒋言言摇头:“没有。”隔了一会儿,又强调:“我想从最基础的指法学起。”她很想有一天能亲自为高宏弹奏一曲《致爱丽丝》。以前没条件,现在做有钱人的女儿可不能白做,得充分利用资源不是?
黄薇吃惊地看着女儿,怎么会提这么奇怪的要求?但她最终还是把疑问忍回肚子里,同意了。
蒋言言学钢琴很认真。令她自己也很惊异的是,她很喜欢手指碰触钢琴的琴键时的微妙感觉。她的细长的手指似乎天生就是用来弹钢琴的,当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时,心也会跟着一同飞舞陶醉。
《致爱丽丝》是她最先学会的名曲。每次弹完,她都要在钢琴前坐上许久。不管贝多芬的这首曲子是为小女孩爱丽丝而作,还是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而作,蒋言言都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少年,跟她讲他喜欢听钢琴曲,尤其是那首《致爱丽丝》格外动听。不知道现在的他,还会不会喜欢?
蒋言言无声地轻笑,盖上琴盖,意外地见到依在门边的夏采霞。她觉得很奇怪,还不到十点,夏采霞怎么回来了?
“采霞,你今天不用上晚自习吗?”
“嗯,我逃课。”夏采霞靠着门框调皮地笑,又低声抱怨:“言言,你学习好,钢琴也弹得这么好,我都赶不上你啦。”
蒋言言也笑:“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呀。”
夏采霞挥挥手:“不,我的理想是拿奥运会游泳冠军。言言,我睡去了。”
蒋言言觉得夏采霞今天晚上不太对劲,追上去问:“采霞,你怎么啦?”
夏采霞扶扶额头,笑:“没什么呀。快十点啦,你洗洗睡吧。”
凑近了看,只见她两颊泛红,跟喝过酒一样,但明明又没有酒味。蒋言言拉住夏采霞的手:“采霞……”触手很烫,她咽回后面的话,惦脚摸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蒋言言低叫:“你在发烧!”
☆、 优等生
夏采霞没事一样,还是笑:“睡一觉就好啦。”
蒋言言有点生气:“都发烧了还没事似的。我扶你下楼,我们上医院。”
夏采霞顺势把下巴搁在蒋言言肩膀上,喃喃地说:“言言,你真的好瘦哦。我不要上医院,我好困啊,真的很想睡觉。”
她这么一靠,蒋言言那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哪爱得了?只得扶她进了秦阿姨的房间,先扶着她坐在床边,再替她脱鞋。十月的天气,蒋言言却弄出一身汗。等夏采霞睡下,蒋言言下楼告知秦阿姨和黄薇。
这一晚秦阿姨照顾女儿不提,到早上蒋言言起床,头疼咽痛,居然也生起病来。黄薇跟学校请过假,开车带着两个孩子上医院,结果夏采霞只是普通发烧,蒋言言却是腮腺炎。
听到这个结果,蒋言言有些哭笑不得。上辈子还没得过呢,这辈子倒赶上了。这病是小孩子的常见病,不难治,就是难看,两个腮帮子肿得高高的,还容易传染给没得过这病的人。
夏采霞没得过腮腺炎,又还生着病,自然是不能来陪她的。黄薇上午陪她打完吊针,吃过午饭,便回家替她拿课本,免得耽误她学习。
蒋言言一个人在病房难免无聊,便翻出CD,用CD机听钢琴曲,闭上眼睛幻想跟前摆着架钢琴,手指跟着曲子跳跃。
正玩得投入,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