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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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笑抱拳道:“那就多谢钟校尉了!”
钟良哼了口气,不予理会。
许三笑又抱着拳对李潜道:“适才心急,把你丢在路上,许某这来陪个不是!”
李潜笑着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说着,他话锋一转,对着钟良,想要抱拳,手刚抬起又放下,把剑丢到一边后猛地跪下,一手按地磕了个头。
钟良连忙飞了过来,落到他面前,就要扶起他:“你这是作甚?”
“恕李潜不忠!”
李潜头磕在地上,并不拔出,只闷声闷气地道:“李潜欲辞去都尉一职,加入鹰犬捕中,还望大人成全!”
钟良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才猛地扶起他:“你说什么?”
李潜目光坚定:“李潜已断一臂,本事十不足一,无法再引领麾下军士,又有此战大过。我欲辞去都尉一职,转入鹰犬捕中,与我重鹤城尽最后一分力,还望大人成全!”
第115章 鹰犬宣誓碣魑前()
“成全?”钟良咬着牙,“我成全你什么?”
“李潜”
“罢了!”钟良又道,“我若不成全于你,你是不是要在此处长跪不起?”
李潜大喜:“多谢大人成全!”
白玄和许三笑面面相觑,尹芸也看着李潜,此人如何三人可是心知肚明,若要他加入鹰犬捕
白玄却道:“此事固好不过”
钟良瞪了他一眼:“你这般,倒是还算知趣!”
黄廿也松了口气,赤云冶看着白玄,倒有些愤愤不平,颇有种应该收拾白玄一顿的感觉。
“只是”
白玄又转了个弯。
钟良眼睛一瞪:“只是什么?”
白玄颇为遗憾地道:“我虽是犬领,但也不过只有半边的掌兵权,另一半还在鹰领手中呢!”
说着,瞥了许三笑一眼。
许三笑心里大骂白玄不是东西,怕得罪钟良故意把皮球往他这里踢。他也索性不管,只抱着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钟良看他如此,点头道:“许老弟肯定答应了!”
许三笑也只瞥了白玄一眼,并不说话。
白玄又道:“我们同意了也算成功了大半,只是剩下的那一点就得麻烦钟校尉自己了”
钟良眉头一挑:“你还想要钱?”
“非也非也!”
白玄摇头晃脑地道:“此事事关重大,再者说犬某应景统领之意建立鹰犬捕,自然不是为那俗物,要钱干嘛?”
他身旁的尹芸无奈的笑笑,心道:你当然不是为了钱,若不弄个名堂,你的性命就难保了!
钟良这下倒不明白了:“那你要我干什么?”
白玄道:“鹰犬捕内大小事宜犬某都可决定,唯有一点犬某并无权力,那便是招人。”
李潜依旧是看着他,听见此话也不为所动。黄廿则是眉头微皱,赤云冶本就对白玄不爽,现在的印象更差一分。
钟良不耐道:“说到底你还是在推脱!”
白玄并不否认:“事实就是事实,犬某也无法。这鹰犬捕是景统领私人组建,若是得不到统领同意,犬某怎敢随意招人?还望大人去找找统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要统领同意,我等绝无异议!”
钟良长舒一口气,他瞪了白玄一眼后才叹气道:“那便按你所说!李潜,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大人,如今你要走,我也只有帮你找找人,也算是还了这声大人吧!”
李潜感动道:“多谢大人!”
自钱汉书一案后,重鹤城中再无大事,巡逻减少,夜禁取消,景其山似乎连獴瞳之事也一并忘了,对白玄也闭口不提。
但此事始发是白玄,出谋是白玄,最后射杀依旧是白玄,景其山明无赞扬,暗无奖赏。白玄心中雪亮,自然知道是此案证明了自己,无赞无赏,正是与獴瞳失窃一案相抵消了。
至于李潜之事。此次鹰犬捕出了大风头,这个才成立不久的私人组织正式放在了台面,鹰犬捕受到重鹤将军的批准,一跃成为官方组织。
其主要职责依旧是维护重鹤城治安,同时赋予犯罪的抓捕及当场击杀的权力。鹰犬捕分犬部与鹰部,犬部首领推为白玄,鹰部为许三笑。
将许三笑麾下大队所有人尽数归于鹰犬捕下,同时征召其他军士,经过筛选和官方空降,鹰犬捕总人数达到了三位数。
此次筛选都是马、于二位统领麾下的军士,至于原因,也是防止景其山一家坐大。而空降的人都有一手绝活,或是修为达到星辰之境。
筛选人为四十人,空降者共有七人,李潜赫然在内。
筛选军士和整理碣魑这个大院子花费了足两天时间,才终于定下结论。
报名于鹰部和犬部的人也划分出来,鹰部共八十一人,分七个小队,每一队都是以前的什长担当,称为鹰头。犬部则只有寥寥二十三人,并不分队,只统合一处。
除此之外,还有十六人为牢部,同归于白玄掌管,主要职责是看守地牢中的犯人以及碣魑院子里的后勤事务。
鹰犬捕总计一百二十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此时全部集中在演武场上,一个个站得笔直,排好了两个阵势。
白玄与许三笑站在两阵之前,在他们旁边还有数个身着重鹤军甲的男子,为首者手里攥着卷文书。
“白玄,许三笑!”
这人大喝一声,猛地举起手中文书。
“在!”
二人同时向他跪下,双手抱拳,看着他的眼睛神光熠熠。
“吾体察民情,知军民难亲,故委以重任,建鹰犬捕局,缉凶犯,拿偷盗,护我重鹤。现委原景山部都尉许三笑为鹰犬捕鹰领,白玄为鹰犬捕犬领,望佑我重鹤百姓,保我重鹤安宁!”
“谢将军!”
二人同时拜谢。
“请衣!”
两个重鹤军士捧着托盘来到二人身前,托盘上各是一套衣物,衣裤冠鞋皆有,一则银光闪烁,一则黑锦内敛。
二人站起身来,接过托盘,同时一拜:“谢将军!”
那俩军士在托盘被接过后退了回去,站在为首军士身旁,好似两个护卫。
“恭喜!”
许三笑还未有所表示,白玄就连忙笑道:“同喜同喜!”
为首军士不苟言笑,只点了点头,便带人要走,毫不脱泥带水。
许三笑捧着衣物,站得挺直,对这队军士行着注目礼,直到这几人离开碣魑大院。
待这几人走后,白玄强压心头激动,对着身前方阵大喊:“石慕武出列!”
只听得脚步声响,石慕武已从犬部出列,腋下却夹着两卷红锦。
众人见他腋下夹着东西,好奇万分,就连许三笑都别过头,微微注视。
“挂上去!”
白玄只是微笑,手指向碣魑石塔前的两棵大树,这树上不知何时钉了两根铁凿,此时看着颇为惹眼。
石慕武得令,飞快跑到这两棵树前,只见得他双手一挥,两卷红锦左右飞出,稳稳落在铁凿上。
“啪!”
它们同时摊开,露出上面绣的黄字
——伸张正义于天下,挽救百姓于泥浆。
“我白玄自小有愿,荡清罪恶,扫净污浊,佑我尘寰子民,护我重鹤百姓!”
“幸得将军抬爱,有明愿之望!我建鹰犬捕,也是明愿!白玄在此说句话,望诸位能记住,这是我的愿望,也是鹰犬捕的职责!”
“我欲伸张正义于天下,挽救危难百姓于泥浆!以此一生,不死不休!”
许三笑怔怔地看着他,嘴微张,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阵中陡然爆发出剧烈的喊声:
“我欲伸张正义于天下,挽救危难百姓于泥浆!以此一生,不死不休!”
他们捏着拳,高高举起,满脸狰狞。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许三笑看着这副景象,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沸腾起来,心中埋藏的那个秘密都在这喊声中颤抖。
他看了白玄一眼,把手中衣物猛地一抛,拳头高举:“不死不休!”
第116章 正义和情义()
“笑儿,你长大要做什么?”
“自然是跟随父亲,参加重鹤军,护我重鹤百姓!”
“嘿嘿嘿!是我的种!”
记忆,从压抑的最底漫出。
“妖妖潮来啦!”
惊慌,恐惧,病毒一般传染,只是瞬间就弥漫全城。
“父亲”小男孩抬头,他眼里站着个干瘦男人,背着把大砍刀,一身银白军甲,头盔上的双翼闪闪发光。
“父亲”
“我重鹤城矗立数百年,有哪次妖潮能冲塌?我儿且看好,看为父如何随将军退了这些畜牲!”
男人豪气冲天,负身拔出砍刀,转过身去,头也不回,走进不远处等候的队伍中。
喊杀声从城外响起,好似潮水,一阵盖过一阵。小男孩手里还拿着把小木刀,他怔怔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层透明的膜,盖住整片天空。
咚!咚!咚!
鼓声响起,和着心跳,叫人心惊胆颤。
“快!快!快进屋!”
四周邻里都喊起来,小男孩还是怔怔地望着天空。
白色的雾气不知何时罩在那透明的膜上,天边突然多出一层黑云,顺着街道可以看到城墙,那层黑云就那样压了下来。
“血债血偿!”
尖叫似的声音响起,像是拿指甲挠铁皮,不尖不锐,却让人心头发麻。
黑云撞在城墙上。
“杀!”
各色的灵力绽放出了光芒。
小男孩看得呆了。
但他没有再看下去,母亲衣衫不整从屋里冲出,把他抱起后就往屋里跑。
意外,总是始料未及又在意料之中。
战斗的罡风吹起高层建筑的瓦片,它们在空中打了好多转,又无力的落下。母亲就在跑回屋前被打中了,被打得头破血流。
但她还想着孩子,终于进了屋。
妖潮来得快,去得也快。千创山脉中的妖怪们杀够了人,也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它们心中的血债,也拿血来偿了。
“这里就是许都尉的家?”
“我们以后能照顾就照顾吧!”
两个重鹤军士捧着把染血的砍刀站在门前,徘徊着,最终一人咬咬牙,踢开了门帘。
“父亲!母亲她”
小男孩满脸是泪,听到了声音,抱着小木刀跑出,但他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只有两个略显熟悉的军士。
他心里一下子不安起来。
“叔叔父父亲呢?”
“领头的妖王莒枭冲过来我们半个队都被它生吞了去,许都尉也在里面”
嘭!
小木刀落在地上。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父亲死亡的消息无疑给了病床上的母亲一个重击,她很快就撇下小男孩,追逐着自家男人去了。
小男孩在军队抚恤与父亲曾经的属下关照下渐渐长大,直到他十二岁时,这一切才又发生变化。
父亲的属下在追捕一个魂修时出了意外,在妖潮中存活的八人,全部死亡!
男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举目无亲了。于是他继承父亲,封了兵劵,加入重鹤军。
十二岁的他无法成为真正的重鹤军,只有在后勤打杂,做饭、包养武器、收拾演武场、甚至给老兵洗衣服。
他全都做过!
尘寰军队拥有一项使其永远保持活力与战力的福利,凡是尘寰军队,无一例外皆会赐下灵力修行法,甚至会教人识字。
尘寰军队无弱者,亦无文盲。
他非常努力,十二岁参军,十五岁便达到了玉清五层,符合尘寰军队士兵的最低标准,顺利从勤务兵变成了真正的重鹤军。
他怀有一腔热血,儿时父亲的话语,从出生到现在受到的军队的影响,他心怀正义,誓要荡平世间不公。
人终究会死,但一定要死得轰轰烈烈。
像父亲、像那些帮助他的叔叔。
但人世永远都是不公的。
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杀人放火。
罪恶永远洗不清,不公永远荡不平。
在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吃亏,甚至一次次的生死存亡下,在生活的压迫下,在整个世界永远存在的压迫下。
他屈服了。
他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屈服。当他的孩子死在面前,当他的妻子弃他而去,当他头上悬着把刀
人生在世,就像是一条鱼滑进油锅,最开始是腥的,随着热油的煎熬,慢慢变香,变得符合人的口味。
他最后终于符合这个世界的口味了。
他变得和许多人一样,没了初衷。不再反抗,不再奋斗,默默地承受着这个世界。油锅里的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