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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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把好刀。
先恭后倨,再恭再倨。
白玄突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这刀把叶逡刚才的表演衬托得淋漓尽致。他再看了看刀旁装着那个很珍贵的气血丹的小瓷瓶,一种大恐怖从心头升起。
他不寒而栗。
自己,落进了不知什么时候铺开的网里!
结这网的蜘蛛呢?
白杨镇永远是春夏,所谓的寒冬在这不过是个笑话。花总是开着,凋谢了的很快便被新开的代替,蝴蝶也忙碌起来,不停歇地在花丛中舞蹈。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白灵儿也永远不缺活力,今日的她只穿着短裙,白皙的长裤套在腿上有些松散,但她一蹲下来这松散就拉直了,修长的美腿被勾勒出来。
在她身前是一朵傲立的黄色花朵,一只舞累了的黑蝴蝶停在上面,长翼随轻风微微晃动。
一个黑影罩住了她,也罩住了这朵停着蝴蝶的黄花,黑蝴蝶似乎是不喜阴暗,双翼轻扇着就向前方的花海飞了过去。
她瘪瘪嘴,回头便看到了那高大强壮的男人,只穿着褂子,里面的肌肉扎结,厚重得像是一堵墙,寸许的短发越发衬得他模样的凶悍。
“祁叔叔——”她撒娇似的怪罪。
祁强只是笑笑,这张凶悍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温和的模样:“灵儿今日可是又停下了修练!”
白灵儿鼓着嘴站了起来,几步走出祁强那高大身形制造的影子,这才道:“灵儿是女孩子,以后总是要嫁人的,自保足以,那么刻苦修练干什么?”
祁强无奈的摇摇头,身后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原来灵儿是有了心上人了,这就想抛了为父嫁人啦?”
小姑娘大窘,俏脸瞬间就被染得通红。那声音的主人从祁强身后走出,却是一身儒生长衫打扮的中年男子,笑着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给人一副温和的印象。
这便是白家之主,白烨轩。
白灵儿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撒着娇道:“灵儿才不会嫁人,灵儿要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
白烨轩的笑更浓了几分。
祁强也笑道:“倒是不知哪个有这等福气,能娶到小姐为妻。”
白灵儿脸更红了几分,低着头狠狠地瞪了祁强一眼。
白烨轩笑道:“那还得请祁先生帮帮忙,灵儿也是祁先生看着长大的。”
白灵儿重重地哼了声,甩开白烨轩的胳膊,小跑到另一边的花丛,又去看起了蝴蝶,只是目光时不时往这里飘过。
祁强干笑了两声:“灵儿已经不小了,现在越来越害臊了。”
“不知不觉,就是好几年过去了啊!”白烨轩叹了口气,却是没再管一旁的白灵儿,话锋一转:“听说灵儿从外面捡了个人回来?”
祁强眉头一皱:“这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尹淮当时也在场,他没告诉你?”
白烨轩挑了挑眉,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自嘲的笑道:“我这记性倒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下面的人说有生人出入,我还忘了这一茬。”
祁强果不其然地低了低头:“生人?”
“对!听门房说,像个乞丐。”
“此人从千岛海来,我怕他不懂事,还单独找过他一次。”祁强眉毛如剑般倒悬而起,“看来这人”
“尹淮引进去的。”白烨轩突兀的打断了他的话。
“唔。”祁强眉毛一松,退了一步才慢慢地道,“如果是尹淮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只是这人在白杨镇并无根基是了,我倒也忘了个人。”
白烨轩道:“叶是叫个叶什么的吧?”
祁强一顿,摇摇头道:“我也忘了!大概是个叶什么的吧!”
“此人大义!”白烨轩笑眯眯道,“滴水之恩即涌泉相报,跪求将人送进我白家,若不是此人的身份,我倒是想也把他收入白家。”
祁强瞳孔微缩,颔首道:“虽事出有因,但那白玄还是犯了错误,白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嗯!”白烨轩点点头,“不过听说前些日子挡住了齐骏冬的冒犯,倒也算有功,就抵了这次吧!”
祁强点点头,倒没再说话,白家的下人已经算是白家的家务事了,他不好插手,白烨轩可不是傻子。
“不过灵儿那块地大了些,他也能单独住个院子?”白烨轩声音却突然冷了下去,“当初有伤也就罢了,现在可差不多了吧!听人说他不仅单独住个院子,还以伤为由躲在屋里”
一旁的白灵儿却突然站了起来,她冲着白烨轩跺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父亲过分了!”
“灵儿心太软,这”白烨轩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叹着气道,“我不知这是好是坏。白杨镇可不太平,我想让她变得圆滑些,可私心作祟。”
说着,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照看好她便是,只要我白家不倒,她一辈子都这些又如何?”
祁强轻声道:“可这世界不只白杨镇。”
白烨轩一滞,话题又是一转:“前些日子灵儿向我要了灵力概论。”
“哦?”祁强眼皮一跳,“可是给了他?”
“确实。”白烨轩道,“我想着灵儿出门总不可能带一帮人吧,也就放手了。不过若是还让他单独住一个院里,这就太过了,何况还呆在屋里闭门修练。都是白家的下人,偏偏只有他受这样的待遇——人心啊!”
他顿了顿,又笑着看向祁强,眼睛眯成一条缝:“灵儿大了,也野了,现在她也就听听你的话。祁老弟,你去跟她说说,也不用说太过,阐明厉害关系就行了。说多了,她就知道是我在用你说教,又不理我了罢!”
说罢,他像一个最普通的父亲般,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唏嘘。
祁强却低了低头,声音郑重却也低了下去:“祁某,知晓。”
第32章 故事()
白灵儿在白家乱转了一通,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别院,一脚踢开白玄居住的小院大门,却是没看见白玄,只有在收拾床铺的尹芸。
她撇了撇嘴:“尹芸姐,你这是在干什么?白玄呢?”
尹芸笑容如水:“老爷的意思,说是单他一人住一个院子会伤了其他人的心,我就帮他收拾了。”
白灵儿嘴撅起,一脸的不高兴:“那他人呢?”
“小玄也懂事,觉得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又接过了斧子,上山砍柴去了。”尹芸道,“说是自己不能吃白饭。”
“哼!”白灵儿却重重地哼了口气,跺着脚就冲了出去,空气中还有她满是怒气的声音,“父亲太过分了!”
尹芸却停下了手中动作,她望了望白灵儿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下一瞬间人就消失了。
本在折叠的床单从半空落下,到地上溅起些灰尘。
依旧是那条石头铺成的路,前些日子下的雨的痕迹完全消失了。也许在这地方,什么痕迹都不长久罢,太阳依旧在空中高照,树叶的影子透在他脸上,凉幽幽的。
阳光大亮,白玄知道这是到了山腰,入眼的仍是满山的树桩,以及远处那自然断层的密林。
顶着阳光走到密林旁,他彳亍着,最终眼睛微眯,走了进去。
大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黑暗中的密林,饶是他视力过人也不由觉得天暗了下来,半天后才慢慢缓过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停下脚步,只是放缓了脚步,但也很快到了一个地方,阳光又亮了起来。
“嗬!”他看着身前成堆的巨石,自嘲地笑了声,便紧了紧腰带,那里别着柴刀。
转过身子,他瞳孔微缩,身子如猫般弓起,那紧腰带的手摸到了柴刀的刀把。
“昂!”
似是虎啸龙吟,密林中一道黑影闪过,白玄还来不及拔出柴刀,便觉得自己脖子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了,视线一转,便看到了那熟悉的人。
那人刀削斧刻的俊脸荡起一抹笑,剑般的眉居然弯了,沙哑带着些阴柔的声音里没了霸道,却有一丝得意:“你终于来了。”
说着,手腕一翻,那抵在白玄脖子上的枪尖便收了回来,只是白玄脖子上的红点没这么快就消除。
“齐骏冬”
齐骏冬并不理他,只把长枪随意一丢,便稳稳地插进巨石的石缝间。白玄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拉住了手。
“跟上了!”
他嘴角上扬,拉着白玄几步就拉起了速度,三两下就登上一块巨石的顶上,这才回头想把白玄拉上来。
但他那扬起的嘴角却凝固了,白玄已然站在他身旁,瞪了他一眼便把手挣脱了。
“男我和你关系还没这么好吧!”
“今日你来了,就有那么好了!”齐骏冬凝固的嘴角很快就融化了,他甚至变得更加高兴,盘膝坐在巨石上,又变魔术般的从袖子里拿了壶酒。
白玄皱了皱眉,也盘膝坐下,然后摆摆手道:“我不喝酒!”
齐骏冬表情又是一僵,很快又耸耸肩,直接对嘴喝了一大口,哈出一口酒气,才笑道:“我喝!”
说罢,又仰头灌了几口,似乎忘记了身旁腰里还别着柴刀的白玄。
酒壶重重地放下,和巨石碰撞出的清脆声音让白玄都有种这壶被磕碎的错觉,齐骏冬脸上已经浮现出些潮红,他呼了口气道:“我在这等了好久。从你从这离去时就开始等,除去家里的事外我从未离开这一步,当时看到你我也是错愕的,但是我不能停手,不然我会不好过你会死”
白玄紧了紧衣服,他觉得这里阴凉得过分,有些冷了。
但他头顶就是大太阳,阳光在他身前洒过,地上的绿草亮得晃人眼。
“我本来都有些死心了,想来你也不会再来这,毕竟”他摇摇头,突然倒了下去,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一块亮一块暗,冷面寒枪此时似乎卸下了所有防备,一把柴刀足以致他于死地。
白玄看着他因阳光而明暗斑驳的脸,很快又移到他那白皙的脖颈上,喉结突出,一副很好砍的样子。
白玄握住了柴刀。
“但是你现在来了!”他的目光横移,落在白玄身上,微红的脸荡起笑容,和斑驳的阳光相衬,显得宁静而美好。兀的,他笑容一淡,目光也移向了头顶的树冠,声音沙哑着,像是哽咽,但他脸上又没有泪水。
“对不起。”
白玄的目光从他脖颈移开,手一松按在石头上,重心往这一移,坐姿就变得浪荡了。
“有灵力者也会喝醉吗?”
“不会!”齐骏冬又提起酒壶,瞥了它一眼又道,“它还灌不醉。”
说着,他把目光移到白玄身上,本来以前那带着寒芒的目光此时诡异的有种妩媚。
他冲着白玄哈了口气,得意地道:“不信你闻闻!”
再美的酒进了人嘴里,那味道都能熏死人,白玄一激灵坐直了身子,喝骂道:“滚一边去!”
齐骏冬笑容更甚,但他还是把嘴闭上,脑袋一歪偏到另一边,只是目光仍落在白玄身上,斜斜的眼睛看起来颇为滑稽。
白玄被这目光看得发毛,又紧了紧衣服,眼睛一瞪:“别以为我真是特意来这的,我不过是取些木柴,只是转到了这儿罢了!”
“直线的转?”
白玄哼了一声,心中却有些后悔,刚才就该一刀砍过去,不管成功与否都能杀杀这人的威风。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嘴角莫名地勾起:“你怎么知道我是走的直线?”
齐骏冬似乎是预料到他后面的话了,那张俊脸此时居然和秦邺的老脸不谋而合:“嘿嘿嘿,刺激不?”
白玄感觉自己一拳似乎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对刚才的犹豫又后悔了几分,却只有恨恨地哼了句:“妈的智障!”
齐骏冬的笑声也猥琐起来,沙哑的声音在白玄耳里和鸭子差不多,“嘿嘿”声不绝。
“对了!”他又想起了什么事,笑声一缓,让白玄松了口气。
“你听故事吗?”
白玄动作一僵,齐骏冬见此却又大笑起来:“算了算了!你不喜欢就算了,我满脑子都是故事,确实该换换了。”
他笑得比以前都爽朗,都欢快,声音也大得吓人,所幸这林子里基本没什么动物,不然非惊起一片飞鸟不可。
白玄却盯着他的笑脸,像是毒蛇盯着猎物般。齐骏冬的笑声在这目光下却低了下去,最后真的像鸭子那样,只“嘎嘎”了两声便安静了。
白玄只冷冷地道:“你很喜欢讲故事啊!”
齐骏冬身子一挺便坐了起来,脸上的潮红已经褪了几分,他没有再看白玄,只直视着前方,眼睛里多了些东西。
白玄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像是太阳般亮,照得他相形见绌。他在脑海里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