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争霸6我,孟斯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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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图拉斯喝了一口烈酒。“你在说什么?”
“我不希望你考虑活下去之外的事,阿克图拉斯。我不想做任何可能让你分心,让你被杀的事。但现在你离开了军队。而我让父亲一直注意着你的情况。”
阿克图拉斯又倒给了自己一杯酒,他选定了某种白兰地,并希望它昂贵而陈年。
“如果你一直注意着我,那么你就该知道我们刚刚发现了我曾听说过最大的矿物。我的采矿员工在我们说话时正在工作,而我必须跟他们在一起。我正在我想要的一切的边缘,你却将这丢到了我的肩上。好吧,非常感谢你,朱莉安娜。你的时间选的真棒!”
火焰在她的双眼中摇曳着。“你不认为我也有梦想吗,阿克图拉斯?还记得我作为一个律师助手在那个法律事务所的开始吗?我在那干的很好,而直到我怀孕之前都有一份充满希望的事业。”
“如果他们因此就解雇你,那真是个糟糕的事务所,”阿克图拉斯说。“你可以起诉。”
“他们没有解雇我,非常谢谢你,”朱莉安娜恶狠狠的说道。“他们希望我在瓦莱里安出生后回去,但我想为我们的孩子而牺牲自己。”
“真值得赞美,”阿克图拉斯说着,倒着第三杯。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愤怒的尖端被酒力磨平了。
“瓦莱里安非常像你,阿克图拉斯。他才华横溢、可爱并绝对坚着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你会喜欢他的,我知道你会的。”
阿克图拉斯将刚才的想法掸到了一边,但仍旧因为他有一个年少的儿子而事实上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感觉而眩晕着。这个男孩的生命已经过去了七年,而直到现在他和瓦莱里安都没有正视过对方。
“我的父亲知道吗?我的母亲呢?多萝西呢?”
朱莉安娜摇了摇头。“不,我想先告诉你。告诉你的家人瓦莱里安的存在不是我该做的。”
“的确,”阿克图拉斯说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与此同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朱莉安娜看出了他脸上那破晓般的顿悟。
“是在泰拉德IX,对吗?”他说道。
“你还能记起其他你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吗?”
“当然不能。不要这么情绪化,我是在自言自语,”阿克图拉斯说道。“给我点该死的时间来理清头绪。你不能突然提出某些像这样的事然后期望我马上恢复理智。”
他伸手去拿另一种饮品,然后想着那一个更好。他放回了玻璃杯,并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与此同时用一支手梳过他的头发。
“理智?”朱莉安娜说道。“这个‘恢复理智’算什么?你有一个儿子而你有一个机会来了解他,也有一个来再次了解我。我们现在能成为一个家庭。”
“一个家庭?”阿克图拉斯在她面前停住了。“我。。。这就是你所希望我做的?抛弃一切,来到这儿,并与你和那个男孩一起生活在乌莫加?”
“他的名字是瓦莱里安。”
“我知道他的名字,朱莉安娜。”
“那你为什么害怕说出来?”她反驳道。“你是不是在害怕如果你说出了他的名字你将不得不承认他?他会对你而言变成真实的?”
“不,当然不,别傻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他的名字?”
“瓦莱里安,”阿克图拉斯说着、“瓦莱里安,瓦莱里安,瓦莱里安。现在,你高兴了吗?”
朱莉安娜的手掌扇在了他的脸颊上,而他抑制着扇回去的强烈欲望。他记得他母亲给予过他一个同样沉重的耳光。事到如今,他认识到那次是应得的,而,他不得不承认,这次或许也是。
“对不起,朱莉安娜,”他最后说。“但我无法抛下我亲手建立起的一切,来与你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只是无法如此。”
“然后呢?你就打算像一如既往的离开?用逃避来代替面对?”
“我没有逃避,”阿克图拉斯警告道。
“你当然没有,“朱莉安娜说着。“你加入陆战队来逃避你的父亲,在我们靠近时逃避我。而现在,你又打算逃避你的儿子。你的继承者。”
朱莉安娜的话语在他明白其中的真相时,如当头棒喝一般。他并没有站在自己生命的十字路口去面对那些事,而是背离了他们选择了最轻松的路。这不就是又一次这样的时刻吗?
阿克图拉斯站在他曾渴望的一切的边缘,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那有那一点值得去追求?也许是时候估量他的生命并见识他能遗留下什么了。毕竟,当他的父亲搀扶着自己的儿子时也只比阿克图拉斯大上几个年头。
“好吧,朱莉安娜,”他最后说道。“我会留下的。我会跟。。。瓦莱里安谈谈的。我会去了解他,而他会成为我的继承者,如你所言。”
她扑向了他,并再次用双臂环绕着他。“我真幸福。我知道你看见瓦莱里安就会向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的。”
尽管比上一次少一些外力,但阿克图拉斯再次珍视起朱莉安娜了。
“我们现在还不能前进,”他说。“我说过我会去了解他,但我仍不知道我是否准备放弃我所建立的一切。”
“我没有要你这么做,”朱莉安娜说着,双手托着他的下巴,将脸逼近他。“你不明白吗?你不必放弃一切。我们能一起。我们能拥有曾梦想过的一切。这些年你告诉我的那些宏伟计划,它们现在已经成熟了。现在。你要做的只是希望见到它们的实现。”
阿克图拉斯微笑了。
或许是朱莉安娜的话语确有价值,或许是环流在他身体里酒精的作用。但无论是什么,阿克图拉斯发现这个想法并不使他惊骇。
最终也许他们能成为一个平常的家庭。
阿克图拉斯昏昏沉沉醒了过来,并在他想知道自己在哪儿时短暂的混乱了一会儿。他恢复了精神并感到四肢惊人的精力充沛。狭小的宇宙飞船或是采矿区的预制员工住处不利于连续的睡眠,而他已经忘记了在软床上度过一个夜晚有多美好了。他伸展了一下,并在枕头上扭了扭脖子,一边享受着温暖,一边减轻过去六个月他的骨头累积的疼痛。
他微笑了,然后醒来时充满喜悦的健忘被冰冷、坚硬的回忆所代替,昨夜的每一件事都涌了回来。
朱莉安娜。
瓦莱里安。
他的儿子。。。
温和轻松的早晨从他的身体中离开了,他坐了起来,环视着木板装点的房间——这里高雅的家具、厚重的窗帘,还有谨慎的摆放工艺。房间外便是纯净的乌莫加,他通过窗户见到的小片灰蒙蒙的橙色天空证实了这一点。
阿克图拉斯从床上荡下双腿,他早先对沉浸在被子的厚度与温暖中的希望在他记起埃林·帕斯特召他前来的目的时消失了。至少他现在知道了那个男人不太友善的源头了。
迅速而有序的,阿克图拉斯用音波淋浴器洗净了自己,那是一种精美而别具一格的机器,商标并不属于古老的家族旗下。这种自强性恐怕是多数乌莫加家庭的典型特征,阿克图拉斯如是怀疑。它——令他有些惊讶——高效而彻底的震落了汗液而死皮的粒子而没有剥去额外一点皮肤。
他用一把同样高效的音波剃刀刮过胡须,并梳理着他的头发,然后穿上暗灰色的套装和齐膝的靴子。套装干净整洁,而靴子擦的能反射光芒。埃林·帕斯特的仆人技术精湛,这倒是真的。
“是时候面对了,”他说着,离开了房间,沿着他通向昨晚来时那个门厅的大理石走廊走去。起居室的门是打开的,而阿克图拉斯能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他辨认出一个属于埃林·帕斯特,并走进了房间。
果然,这位乌莫加大使坐在他的女儿昨晚占据的椅子上。他正在与其中一个拿着识别光笔在个人网络操作器上做着记录的官员交谈。
帕斯特,他的脸上带着难以理解的表情,抬头看着阿克图拉斯进入。
“早上好,埃林,”阿克图拉斯说道。
“当然,”帕斯特回复道。“你睡得好吗?”
“你不了解,”阿克图拉斯说着。“几近在石头尖上和营地的床上睡了一年之后,我能在任何地方睡觉,但,的确,这儿最舒服,谢谢。”
“饿了吗?”
“饥渴难耐,”阿克图拉斯说。
帕斯特对他的仆人点了点头,而这个男人弓了弓背,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他身后的门。
“朱莉安娜在哪?”阿克图拉斯问道。
“在外面和瓦莱里安在一起。肯定在花园边上挖掘。”
“你没有园丁吗?”
埃林微笑了,尽管毫不温暖。“我有,但我不是这个意思。瓦莱里安是个十足的正在成长的考古学家。他像另一个我所知的年轻人一样热爱在土壤中挖掘。”
“也许他像我,”阿克图拉斯说道。
“我宁可这么认为。”
“你听起来很失望。”
“不,只是为你蹉跎了太多瓦莱里安的生命时光。朱莉安娜长大的那些年是我最幸福的,而你以无从得知这简单的快乐了。”
“这几乎不是我的错,埃林,”阿克图拉斯指出。“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你知道这会有什么改变吗?”
“的确,我不知道。我不能对自己的错误熟视无睹,就像他们。但我说过我会待上一段时间,并了解这个男孩。我会确保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我们能为他负担,”帕斯特说道。“我是个富有的人,阿克图拉斯。”
“我知道,但瓦莱里安是我的儿子,我会为他负担的。我不会感激任何人,埃林,也不会接受施舍。即使这次我找到的矿只值我估计的一小部分,我也不必再为钱而担忧了。因此,瓦莱里安也是如此。”
“很好,”埃林说道。“听起来不错。”
阿克图拉斯听出了帕斯特嗓音中沸腾的怨恨,“你不能把不在这儿的责任归咎于我,朱莉安娜从未告诉过我瓦莱里安的存在。”
“我知道,但无论她是否告诉过你,简单的事实是你不在这。你没有看见她独自带大瓦莱里安,你没有听见她在夜晚的哭泣,你错过一切作为一个父亲应该的部分。对我来说很难看着你而不对你错失的一切表示怜悯。”
“不要怜悯我,埃林,”阿克图拉斯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很好,我不可怜你,但是为你而深感遗憾。朱莉安娜该在你的陪伴下走过这一切,但她没能如此。这不是因为她没有告诉过你瓦莱里安的存在,这是因为你撇开了她去追寻你自己的梦想。虽然我们现在已无从得知,但我怀疑如果朱莉安娜此前就告诉你,你会转身离开她和宝宝。我错了吗?”
“或许没有,”阿克图拉斯承认道。“但我现在在这儿,不是吗?”
“是的,而这就是我还对你保持着一定程度尊重的唯一原因。我了解你,阿克图拉斯·孟斯克。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我坚信你不关心其他人的任何事。我认为你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但你是我外孙的父亲,而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使我失望。”
“你太好心了。”
“我是认真的,”帕斯特断然说道,阿克图拉斯被这个男人声音中强烈的感情所震慑了。“你现在背负着责任,而如果你没能做到,我保证你会永远无法再次见到瓦莱里安。”
“这听起来就像一次威胁。”
“这就是。”
“好吧,至少我们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了。”
进一步的谈话在帕斯特的仆人再次进入房间时停止了,这个男人托着一个银色的大浅盘,里面躺着一壶热气腾腾的红茶和一个装着糕点、奶酪和冷肉的盘子。他端着大浅盘到了阿克图拉斯椅子的旁边,细长的金属腿从大浅盘的基部落了下来。
帕斯特在他离开时表示了感谢。
“这是危险的时刻,阿克图拉斯,”帕斯特在仆人消失后说道。“战线在改变——旧战争正渐进尾声,而新的正在招手。”
“你是在说行会战争吗?”
“行会战争已经结束了,”帕斯特说。“联邦知道这一点,而科尔…莫里安也知道,他们只是还没有公开而已。联邦太强大了,如果最后的枪声还没有被打响,无疑很快就会如此了。然后,联邦就会开始找寻下一个目标。”
“你认为那会是什么?乌莫加?”
“或许吧,”帕斯特说道。“但有措施保卫着乌莫加。”
“什么措施?”
“我更倾向于现在不告诉你,”帕斯特说道。
阿克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