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争霸6我,孟斯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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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咒骂着,并猛然将手掌拍在机器的一侧,同时他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我一直在告诉你,阿克图拉斯,这个山谷中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它在这儿,戴尔,”阿克图拉斯抬起头,看了看戴尔蒙德·德·珊托,她正双手叉腰的看着他。“我能感觉到。”
跟阿克图拉斯一样,德·珊托穿着与到多数外边缘探勘者相同的工作服——编织的极为沉重的裤子、有着众多口袋的棉夹克还有一顶破旧的安全帽。她将暗色的头发束髻,在头骨的基部紧紧扎成了马尾。
在德·珊托弯腰检查谐振器时,突然一个正弦波摇摆不定的穿过了屏幕。最终,阿克图拉斯对磁力谐振器绝望了,站了起来,在一阵刺痛出现在腰上时畏缩了。
“伏在上面太久了?”德·珊托说道。
“你也许是对的,”阿克图拉斯同意着,用手擦过了他污秽的脸,然后梳过了头发。现在其中已经有了一缕灰色,他知道将来会更多。他昨天在UNN看见了安格斯,他父亲的头发几乎花白了,由此他至少知道了自己更老一些的时候很可能不会秃头。
“你不再是个年轻人了,”德·珊托微笑着。“快三十了。”
“我才二十八,”阿克图拉斯说道。“我还没有开始走下坡路。”
“的确,但从现在开始你就能看见了。很快你就完全开始下坡了。”
“你今天心情不错,戴尔。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珊托耸了耸肩,向周围的工人招了招手。“你一定要问吗?”
“当然,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你周围,阿克图拉斯,”德·珊托说道。“我来这儿两个月了,而我们在附近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知道你认为这个山谷中有个大家伙,但这儿什么都没有。”
“有的,戴尔。我确定,”阿克图拉斯说道。“我能感觉到。”
“噢,你能感觉到?那为什么地质图、重量分析和岩石化验报告都表明了相同的结果?这儿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们不停我们的损失下马上离开,你将会失去一切。”
阿克图拉斯反驳道。“我们的损失?我好像记得从冒险开始就几乎都是我的钱——赊账购买全部这些机器和雇佣工人来使用它们。我们在第一次冒险中赚了点,足够还清我们的债了,接下来的一次赚了不少。你作为一个前陆战队员干的不错,戴尔,但是不要有一刻认为你承担着跟我一样的风险。”
“该死,你真是个婊子养的自私鬼,阿克图拉斯·孟斯克,”德·珊托恶狠狠的说道。“我把自己前两个矿山的份儿全投进了这个,我承受的损失几乎跟你一样。伙计,我以为从我们离开陆战队后你变得有点儿傲慢,但你越来越糟了,你知道吗?”
“谢谢你的坦白,”阿克图拉斯说道。“现在,你有什么要紧事吗?还是你只是来训我的?”
“两者都有,”德·珊托厌烦的说。
“很好,有话快说,”阿克图拉斯说道。“还有什么事?”
“可视网络操作器上来了一封给你的信息。我预计你想知道。”
阿克图拉斯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对德·珊托的打岔的愤怒,但其实他心底知道,她也许是对的。
“好吧,”他最终说。“保持谐振器工作,我去看看。”
德·珊托坐在这个勘测设备的显示器前时,他动身走向中心的居住单元——全体员工在一天的劳作后就餐和休息的地方。
他走着走着转了身。“知道信息是谁发来的吗?”他问道,期望着是他的母亲或是多萝西。
“信号起始代码是乌莫加,”德·珊托说道。
“乌莫加?”
“是的,好像是某位叫帕斯特的伙计。”
阿克图拉斯在进入居住单元的门厅时脱下了靴子和夹克,让干燥的空气在挖掘场的潮湿后让他清爽些。在他挂起安全帽时,他看见自己的掌心正在冒汗,明白了自己正惴惴不安。
这么多年后埃林·帕斯特会找他有什么事?
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以来已经几近十年了,他们最后的对话也并不友好。也许是朱莉安娜使用了他父亲的网络操作器?
他希望不是。他按字面意思的接受了阿克顿·的建议,自离开克哈后与之前的生活一刀两断。历经行会战争那地狱般的岁月,他没有在任何罕见的假期里考虑过朱莉安娜或是回家。
作为代替,他进入了陆战队的学习程序,为有一天能站在布兰提根·福勒面前辞去他的职位赢得了无数的寻找与勘测矿产的证书。
“该死,我厌恶失去你,孟斯克,”福勒在阿克图拉斯将解职文件递到这位指挥官的桌上时说道。“那群科尔…莫里安人正在逃跑,他们走投无路只是时间问题。你确定你一刻也不想等了吗,孩子?你现在是一个上校,但他们会在这结束时像聚会小礼物一样散发晋升的机会。如果你想你就能成为一个将军。”
“不了,长官,”阿克图拉斯说道。“就像那一样吸引人,我的服役期限到了,我只想离开。”
“你想干些什么,孟斯克?你是一个战士。你是为了成为一个战士而出生的。我不认为你适合平民生活。来吧,孩子,我们做了这一切,我们经历了这一切。。。你怎么能在这之后变回一个平凡人?”
“恕我直言,长官,”阿克图拉斯说道。“我正是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而离开的。”
“这是什么意思?”福勒说着,不再有礼了。
阿克图拉斯叹息到。“我认为我不再相信我们为之而战的东西了。”
福勒怒视着他,不再说话,签下了解职文件。
阿克图拉斯从那些记忆中清醒过来,推门进入了休闲室。内部,条件十分简陋,稀少的家具在多次从一个潜在的矿区运到另一个潜在的矿区期间被磨得破破烂烂。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老旧的影视浏览器——人们就是在这儿观看最新的UNN节目或是他们喜欢的全息剧。一大堆不配套的椅子围绕着角落里的一个胶木桌和一个台球桌——它有些褪色并被捆扎的很紧。
在一个珠帘后是小型的厨房,一个公共的淋浴区就坐落在宿舍——阿克图拉斯和其他人睡觉和保管他们私有财产的地方——的远端。
靠着远处墙壁的便是可视网络操作器,一台他们买来的破旧二手货,从来没有像它的卖家说的那样很好的运转过。但它足够耐用,阿克图拉斯的技术足以让它运行,并让他的探勘员工们短暂的联系他们的家人。
一个该死的红灯在网络操作器污秽而布满油污的面板上闪烁着,阿克图拉斯做在了前面的凳子上。他花了片刻来使自己镇静,并再次用双手梳过他的头发,拭去脸上糟糕的污垢——就像以往在打开任何通讯系统前做的那样。这是一个毫无必要的仪式,因为这信息是事先录好的,但阿克图拉斯从不喜欢在开始任何事情时不像个样子。
满意后,他按下了红色的按钮,整个屏幕显示着静电干扰,然后一幅点状图像出现在了上面——一组三角星被框在了一个圆中。由于他的电学技术,阿克图拉斯无法让颜色正常的工作,但他能看出其中一颗呈深黑色,而另一颗为纯白。
这是乌莫加的行星图标,在阿克图拉斯深呼吸的同时,图像淡去,替换为了埃林·帕斯特的脸。
这个男人老多了,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发际线也退却的让人担心。阿克图拉斯明白,岁月已经变成了埃林·帕斯特的一个负担,他的双眼中留有它的重量。
“你好,阿克图拉斯,”帕斯特说道。
“埃林,”阿克图拉斯回复到,大多数人在看这样的信息时会习惯的认为这个人就在线路的另一端。
“自我们上次交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会尽量简洁的。”
这个男人也许看起来老了很多,但他的声音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阿克图拉斯在帕斯特继续时静静的回想着。
“你的母亲告诉我你离开了陆战队,并以你自己的方式作为一个探勘者工作在外层边缘。好吧,你总说那是你想做的,我猜它一定对某些东西很重要。但在你抛弃了你的过往后,很多事情改变了,阿克图拉斯,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我之所以此前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朱莉安娜要我不这么做,但,正如我所说的一样,事情改变了。”
阿克图拉斯因帕斯特的话语皱起了眉头。什么改变了?
“我要你来乌莫加,”帕斯特说道。“我知道你或许不想如此,但我向你身上还残留的人性恳求,来乌莫加,阿克图拉斯。尽可能快。”
帕斯特的影像从屏幕中消逝,而阿克图拉斯在思索着自己都听见了什么时咀嚼着他的下唇。他再次放映了信息,寻找着隐藏在帕斯特话语之后的意义,但他没能发现表面之下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走进了厨房准备着热饮,并拿起一锡杯热气腾腾的军用咖啡,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某些事情改变了,某些事情他将不得不面对。。。
在这世上,那可能是什么?
阿克图拉斯在居住单元中得到的房间依照他的个性有一扇小窗户。他尽可能在勘测营地中保持它的清洁——事实上,最好的时候也不是很干净。一张很窄的单人床靠着一面墙壁,清灰色的军用小型提箱放置在尽头。大量需要清洗的衣物堆放在床脚下,许多被拆开来的电子配件散落在角落里的折叠式桌子上。墙壁大部分是裸露的钢材,但一面墙上一支闪闪发光的高斯步枪吊在挂衣物的螺钉上,而另一面炫耀着钉在上面的全息图像。
一张图像中,多萝西向他招手并给了他一个飞吻。这张图像是在她十三岁生日时拍下的,蛋糕装饰着花花绿绿的蜡烛,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多萝西正很快地变成斯提尔林每一个小伙子眼中的掌上明珠,所有有钱人家的男孩都排着队来向她献殷勤,只是都被她的父亲撵走了,并被告知等到她二十一岁再来。
一张图像展示着孟斯克全家,站在孟斯克天空塔的阳台上。在这幅景象中,阿克图拉斯仅有十三岁,他的双亲自豪的站在他身后,母亲将还是婴儿的多萝西抱在怀中。斯提尔林银色的高楼散布在他们身后。那是阿克图拉斯能够记起的最后一次真正的幸福。
他在床上清理出一块空间,并背靠着那面挂着步枪的墙坐在凹凸不平的床垫上。
阿克图拉斯啜了啜他的咖啡,在它烫到舌头时缩了回来。他放下杯子让它冷却,并从墙上举起了高斯步枪。
真由美。奇昂·莱文的武器。
他在离开陆战队后一直对它恋恋不舍,他感觉到将它简单的扔掉或是假手他人都是某种错误。他一直保持着这支武器的清洁,尽其所能的维护它,但他知道这远不如它过去洁白。
阿克图拉斯在自己追忆着那些曾在CMC服役于他手下的士兵同时,着手拆开并清洁这支武器。除了德·珊托的在场对他的提醒以外,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有意识的想到帝国小队了,他们的脸庞正在他记忆的迷宫中变得模糊。
奇昂·莱文和托比·默丘里奥在奥纳鲁·西格玛倒下了,既是被杜克刚愎自用的愚蠢也是被科尔…莫里安的圈套所杀,而亚希·格雷死在了阿蒂西亚·普瑞莫(Artesia Prime, Prime这个词在利伯蒂的远征中曾意为主星,但从这里可以看出它显然是一个星系名),当他们的护卫队被一波从地下冒出来吱吱作响的蜘蛛地雷攻击时,这个小伙子的双腿在强烈的气流中被蒸发了,即使是战斗医疗兵的技术也无法将他救回。他在一辆卡车的上尖叫的死在了血泊中。
只有恰克·霍纳和戴尔·德·珊托与阿克图拉斯一同活着抵达了他们被延长的服役期的终点。如阿克图拉斯所料,戴尔退伍并选择了陪伴他来到外层边缘,帮助他追寻成为一个探勘者的梦想。她投入了在服役期间存的一点钱,成为了一个异常优秀的探勘者——有着一个能嗅到何时出资而何时袖手的鼻子。
“我还能干什么?回泰拉德IX为那些有钱人工作?这辈子都别想,”戴尔在他问她为何跟自己一起离开陆战队时回答道。他怀疑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但没有再追问下去。
恰克·霍纳选择了一份平民生活,阿克图拉斯很高兴自己的副指挥——他在阿克图拉斯离开时已经拿到了上尉的薪水——平安的经历了战争的洗礼。霍纳和他在假期中认识的一个女人结婚了,而他们计划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阿克图拉斯握着恰克的手,并祝他好运。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