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个开心笑话-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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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看它可怜,兮兮的……” “真是捡的?你可怜它就养下它吧。”金桔往炉罐里掺满水,就来烧火,她笑盈盈地又说,“可千万不要是……背着个偷鸡摸狗的名声可不好。” “不可能,这深山里哪里狗偷啊,你偷只给我看看。”想不到妻子这么好说话,金斗心头又甜了一层。 小黑狗就在金斗家安顿了下来。 过车时,金斗真的热热闹闹地杀了个大年猪。粮油不缺,小黑狗的毛色一天比一天好看。在不知不觉中,小黑狗一天天强状起来。但时间一久,金斗终于发现了黑狗的一个秘密——它每个深夜都会往刀背溪左山梁的一个沟里跑一趟,一去就是两三个时辰。在一个明月的夜晚,金斗好奇地偷偷跟着黑狗,远远地跟去。在沟边的一个石嘴下,金斗终于发现了黑狗,只见它一边低沉地呜咽着,一边拼命地用四只爪子在刨着土,并把刨好的松土往一个小堆子上,推上去。看了许久,小黑狗一直重复着这个程序。 金斗终于忍不住了,慢慢地走了过去。小黑狗看到主人来了,傻傻地坐在地上不动了,但满眼的悲伤与哀求。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金斗终于看清了那个土堆,他吓了一了一跳——那里一个死人堆子——土还没完全堆好,土堆里还露出那个死人的部分头脸,破衣服和伸出了脚趾头的破鞋…… 看着小黑狗悲伤的表情,金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心头猛然震动,泪水差点滚了下来。他轻轻地蹲下,捧起小黑狗的脸,在它鼻子上亲了又亲,然后大步往家里走去。这年月,死几个人在金斗看来就很平常,但这只狗的这种情感举动,金斗就不能不震撼,不感动了。 金斗激动地对金桔说:“这是一只世间难寻的好狗,你知道它每夜外出干什么了吗?它每夜外出,是去掩埋它的旧主人的尸体去了!” “啊,有这种事?”金桔惊得差点从床上弹了下来。 “这么重感情的狗,我们今后要好好对待它……”金斗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拿了把锄头又外出了,“我去帮它把那尸体埋了。” 就在那具尸体旁边,金斗虎虎生风地挖了个坑,把那尸体掩进而下去。当最后一把泥土将那尸体完全盖住时,小黑狗就伏在黄土堆上,默默流泪,默默流泪…… 金斗忍不住了,泪水终于滚落下来。他坐在锄柄上,陪着黑狗,一直到天明。 随着黑狗的不断长大,金斗夫妻对它疼爱不已,每次打量它时,就你父母打量一天更比一天懂事的孩子,眼里充满了爱与关怀。在金斗夫妻宠爱有加的日子里,黑狗长得毛色锃亮,高大矫键,渐渐成了“大姑娘”。 黑狗失踪了几天,回来后,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黑狗也快要做母亲了。金斗更加疼爱它了,给它加营养餐,还经常给它洗澡。双“喜”临门 这年秋天,山下传来消息:日本鬼子终于投降了。全国上下一片喜庆气象,刀背溪的乡亲们也争相传递着喜庆消息。 母狗只怀孕四个月,所以,在金桔生产前几天,黑狗先生了——一下子增添了四个毛绒绒,胖嘟嘟的小生命,给这个沉寂的山村平添了许多生机。现在,我们该叫它“狗母”了。因为自始至终,这只轻工业部黑狗没有真正的名字。 那天,金斗就陪着妻子坐在堂屋里喜滋滋地看了看屋前屋后的庄稼——苞谷、小米、干地禾、红薯,还有一些金灿灿的稻子——都是金斗亲手劳作出来的,眼看就要丰收了…… 妻子过些天也快生孩子了,他幸福无比地对金桔说:“唉,天下终于太平了,我们的孩子就是比我们幸福啊。当天下午,金桔就叫肚子疼,要生了!金斗立即跑着去王里外的根深婆家,请她来接生。根深婆是个能人,又做媒又接生。 带着根深婆急匆匆地赶回家时,金桔已生了。只见孩子在床上“呜哇呜哇”地哭,血糊糊地裹了金斗的一件棉袄。金桔幸福而虚弱无比地靠在床头上。 金斗一看,是个带把的——男孩!喜得金斗真想翻几个跟头。他当即给孩子取名了“满仓”——就要秋后丰收了,今后幸福的生活一定会满满仓仓的。 金斗在灶屋里喜滋滋地对根深婆婆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喊屠户,把这个大壮猪杀了。“金斗感激地望立脚点根深婆婆”,我的好日子都是您操心来的,我在这地方也没什么亲人了,我想让独生子认您做奶奶,行么?”见根深婆愉快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下去,我一定要砍一大腿猪肉感谢感谢您!还有,我要把四邻的乡亲们都喊来喝喜酒,庆贺这太平年月给我们带来的好日子。 金斗欢喜地迎上前去,他们已围拢过来。竟是长塘坡最大的“领导”——保甲长向万山兄弟,他们身后还跟了十来个带长枪的人。 向万山面无表情地说:“国民政府马上要和共匪开战了,为了支援政府,根据上面的命令,各家各户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金斗道:“钱……没有,粮,还在地里啊”。金斗指导着屋前屋后的田地道。 你想抗拒政府的命令是不是?谁不知道你一下子买了十来亩地和房子啊。给我搜!向万山把手一挥,史见一群人冲进屋里,四处翻箱倒柜! 但确实没有搜到什么值钱东西。向万山后一指:“把地里的庄稼给我收了!”一群人立即走向金斗的田地里,不管是青的黄的,乱砍乱掰…… 田里地里立即狼藉一片。这都是金斗的心血啊!他发疯了,抓起一根扁担,扑向一个家伙,一扁担扫过去,那家伙一声惨叫被打下了高坡! 这下惨了,向万山拔出手枪来,抵在金斗的脑门上:“反了,给我绑了!带走!”几个人一拥而上,把金斗揪倒在地,五花大绑。 根深婆终于大着胆子冲了出来,叫道:“老天,这是什么土匪行径啊!”向万山立即把根深婆也被绑了。接着,一声声的嘶叫,那条大肥猪被赶了出来。那条黄牛也被牵走了。金斗和根深婆被人押着,跟在猪牛背后,被他们重一脚轻一脚地踢着,往山下走去。 身后,一声撕心肝裂肺的嚎叫:“金斗——”。 金斗回头一看,只见金桔衣履不整地抱着婴儿满仓冲出房门来,没跑出两步,就摔倒在地,襁褓里的满仓滚出老远…… 金斗满眼是泪,泪水还同来得及滚落下来,已被人揪着头发,更拉走了。只有那狗母站在山梁上,直睦地拉着悲伤的嗓子…… 金斗回到家时,家的感觉已荡然无存,金桔直挺挺地僵在一块带血的踏脚石上,眉心开裂,一地凝固的血——妻子金桔撞石自杀了! “天啊!”金斗泪如雨下,牛吼般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野里连环回响着。儿子,我的儿子满仓呢?这时,狗母沉沉地在房里低呜了一声,金斗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里,阿,儿子满仓还躺在床上,旁边,狗母正侧着身子蜷在一旁,丰满的乳头正含在儿子嘴中,儿子吸得“咂咂”有声。 金斗冷静了一些,他默默地走出门外,抱起金桔的身体,就在屋后的木坎上,挖了个大坑,然后卸下了几块门板,把妻子的尸体裹在中间,欲哭无泪地掩上了黄土…… 金斗一整天没吃没喝多,他在妻子的新坟上瘫坐了好一阵,月光冷冷地铺地时,就回家挑了担箩筐走向地里,捡拾那些四散在地的粮食。 到处是嫩苞谷,金斗拌着泪水大吃大嚼起来。狗母无声无息地来到金斗身边,一一衔起地上散落的苞米往箩筐里丢。 他和它就这样一直拾到天亮,还好苞米、小米、稻穗等竟也捡了七八担。 其间,满仓在家里哭了几次,金斗就和狗母风急火燎地赶回家。狗母跳上床去,为满仓喂了几次奶,四只小狗崽不知什么时候已迁到房里的床底下来了,狗母对它们饥饿的哭叫,能不理的就尽量不理,尽量让满仓吃饱。 太阳快出来了,可这些粮食都规划堆在家里不放心啊,还不知道向万山他们什么时候再来。金斗看了看堂屋里堆放的粮食,四处打量扑克,看有无安全的收藏场所。 狗母摇了摇尾巴,咬着金斗的裤管就往外跑。金斗随狗母跑了一段,又来到埋葬狗母旧主人的那个沟里。金斗大惑不解,狗母跳过旧主人的坟堆,纵上一道沟坎,回头对金斗“呜”了一声,就钻进深林里去了。 金斗跟进深林,没走二十米远,前面是个大岩罩,岩罩下是个一米见方的岩洞。再随狗母往岩洞里一钻,里面竟是个较大的洞厅,干干燥燥,平平整整。在最里边的角落里,还有一只碗和两件破衣裳。狗母嗅了嗅那两样东西,眼睛又湿了。金斗明白了,这是它的旧主人曾经的藏身之处! 这里用来收藏粮食真是个最好不过的地方——行动越好。金斗立即我来几个麻袋,把粮食一袋袋地装好,然后滚入泡里。狗母就站在山梁处放哨,金斗一袋袋地把粮食藏进那个干燥的岩洞中。 忙完这一切,他和它又去屋前屋后的田里收割那些还不太黄亮的稻谷。 狗母做不来收割之类的事,就奔跑于家里和田里之间,一会去喂满仓和小狗崽,一会又来到田里默默地培着金斗。 才一天多,狗母就瘦了许多,此前鼓鼓胀胀的奶子一直鼓不起来了——它要养一条人命和四只小狗啊。金斗像个木偶人般地劳作割一堆稻子后,就把稻穗往谷箩里摔脱谷粒,然后再机械地割稻子。 突然,稻田里一阵窜动,跳出一只野兔来。本已疲备的狗母一跃而起,奋力直追,金斗也握着镰刀帮着围截。不一会,野兔逃到一高坡前,跳了几跳没成功,狗母冲上前来,把野兔咬死了。狗母衔着野兔来到金斗身边,看了金斗一眼,一致以前那种斯文,张嘴狠狠地撕吃着野兔。狗母不是变得嘴馋了,它是强迫自己多吃一点,五个小生命都靠它的乳汁来维持生命啊……金斗动情地摸着狗母的头。 这一天晚上,根深婆偷偷来了,知道金桔惨死后哭天嚎地了好一阵,又抢着小满仓泪如雨下。狗母一直陪在根深婆身边,直到这时,金斗才看到母畅淋淳地泪流满面。这以前,狗母强忍着悲伤,以免引起金斗更大的伤心啊。 个把月过去了,四小狗崽大了许多,吃奶量更大了,小满仓的食量也大了不少,尽管狗母想方设法地觅食,让自己多吃些,但它的身子还是越来越瘦,毛发越来越干。奶水越来越少了,懑仓经常饿得半夜哭啼。 离小狗满月还有十来天。有一天,金斗从山上砍柴回来时,发觉四只毛绒绒的小狗崽突然不见了。以前,只要他从外面回来,这四个小家伙总是欢蹦乱跳地出来迎接他,舔舔脚,蹭蹭手,怪温暖的。 小狗崽呢?金斗用询问的眼光望着迎出门来的狗母。狗母木然地坐在他的脚边,目光望着远山远天。一切都明白了!金斗心如刀绞,脚一软,竟跪在了狗母跟前——狗母为了满仓能吃饱奶水,竞然把自己的四个孩子全送到山外去了,让它们自生自灭啊! 这时,小满仓在房里哭了,狗母立即转身去房中喂奶了。当夜,小满仓没再饿得哭闹。半年后的一天,根深婆半夜里急匆匆地摸到金斗家,对金斗说:“金斗,快逃吧,这回你怕躲不过去了”。 金斗忙问是怎么回事。根深婆道:“我才打听到的消息,向万山明天一早会来抓你去做壮丁。” 金斗吓得五雷轰顶:“可是,我的满仓怎么办呢?” “难道你还带着个半岁多的婴儿逃命不成?就算你抱着他逃和出去,只怕你们父子俩也会饿死在荒山野岭。这样吧,满仓留下来,白天,狗母带他,晚上,我就过来照料。就算哪天被人发现我来走动,我也不怕,我一个孤寡老婆子党政军有什么怕的呢?我一定会带好我这个孙儿的。” 寒零笼罩着四野的当夜,金斗炒了几升苞谷籽,抱了抱儿子满仓,又抱了抱狗母,就泪流婆娑地翻过屋后的山梁,消失在夜暮中……,第二天一早,向万山群人果然把金斗家围了个水泄为通,可找一遍角角落落,就是找不到金斗。只看到一只母狗守着金斗的婴儿在房里。 他的儿子还在,不相信地就不回来!这伙人后来半夜三更地还来过几次,可是,除了这只母狗守着婴儿在床上,仍然没发现金斗的影子。 从此,刀背溪的人经常看到:一只母狗用尾巴牵着牵着个婴儿在金斗屋前屋后走来走去;满仓屎尿拉在身上时,狗母会把它的裤子咬下来,晒在柴草上,然后舔净婴儿的屁股,把他带上床去,盖上被子,等着晚上根深婆的到来…… 1949年,全国解放。向万山兄弟被人民政府镇压了。 根深婆因为年老体弱,终于撒手西去,好在这年满仓已有六岁了。人民政府想把满仓接走,可狗母凶巴巴地不让接,满仓也不肯离开狗母。第二年,也就是满仓七岁那年,金斗终于回来了。他流浪了六年,终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