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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悍妃,凤临天下-第44部分

小说: 悍妃,凤临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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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虽然哈着腰,但却丝毫不掩饰满腹的敌意,大概平素里仗着董相撑腰喧嚣惯了,那份张扬几乎是喷薄出来的,属恶奴的典范,这人其实并不胖,但乍看之下却一脸横肉,眼睛微微吊着,长宁见了心下一凉。

    两人走到相对来说算是清静的一侧,董樕开门见山,“苏大人可否告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怎么?我到何处还要向你禀告不成?”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董樕往戏院子深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听说雪澈公子未死,如今回了和墉城,小的是特地前来恭祝大人,大人此番前来团聚,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哦?你见到雪澈公子了?他真的没有死?告诉我在哪里也好跟他团聚啊……”董樕这般套话的路数长宁倒是见得多了,心想你套话就套话吧,可不可以不要一副心怀叵测的样子,如此这般毫不遮掩全无克制,当她苏长宁是傻瓜呀。

    “苏大人也未见过雪澈公子?哦,那可能是府上的人弄错了,打扰打扰……”董樕善于见风使舵,长宁的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的目的都是无法达成。再呆下去也就尴尬了。

    苏长宁盯着董樕背影的视线悄悄向二楼移了移,心下里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为何非得那么多弯弯绕绕,沾染那么多俗世的鄙薄与功利?

    这时修炎已经开始唤侍卫搜楼了,那无所顾忌的蛮野行为在整个“芙蓉院”里回响,大有要拆了这里的打算。董樕自也不甘示弱,手一挥人马也随即跟了上去。宁越与庞即在楼上看着,马上就要搜至二楼了,那戏院的大门口被人赌着,一排人手持弓箭一排人手持长枪与芙蓉院的客人对侍着。

    “丞相,那个董相府的人为何会来?难道也是为了你?”庞即指着董樕问道。

    “他是为了雪澈公子。”

    “雪澈?苏姐姐的夫君?他不是死了么?难道没死也在这里?”庞好听闻那搜楼的声音越来越近,按理说不该问的,但到底是按不住好奇心。

    “别问那么多了,眼下还是逃命要紧。”宁越笑笑,伸手在地上刮了点灰给自己和庞即脸上都抹了些,然后又吩咐了庞即几句。庞即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丢自己嘴里嚼了嚼,宁越却伸手将那盘子打碎了拿一块碎片揣在怀里。这时楼道里的声响更是重了,不出一刻这间雅室里便涌进两个官兵,宁越与庞即躲在门口,正好一左一右各擒了一个,那块碎片儿便派上了用场架在那官兵的脖子上。庞即将他们打晕,迅速的扒下他们的衣服穿上,庞即还时不时的隔着门朝外面喊,“真是忙死老子了,这泡尿憋的,兄弟们别进来。”

    正当两人换得差不多的时候雅室里又涌进几个董樕的家丁,还有两个翼龙卫也探进头来,宁越和庞即站在那几个家丁的身后,朝着那两个翼龙卫招了招手,他们才进来宁越手中的盘子便敲在其中一个的脑袋上,盘子是碎了,那人却迷迷愣愣的还站在那里尚未倒下,庞即却是用手一夹脖子,另一个便晕死过去,又顺势过去将那个中了宁越一盘子正欲行反击的人一拳击晕。那几个家丁以为翼龙卫内讧在边上一边看一边笑,而这时宁越和庞即已冲出门去,在那楼道里狂叫,“不好啦……董府的人杀人啦……杀了我们翼龙卫的人啊……”

    苏长宁在街上逛着直到天暗下来,她不想回到苏宅回到那个冷清的地方,然后一个人坐着那痴痴的想那些伤心的事,在那回忆里她也不想面对长平,谁又能说她是错的呢?至少她是为了苏家,她苏长宁就没有资格指责它。

    她在一个胭脂铺前停下,有点相中一个碧绿的翡翠盒子,里面胭脂无论是从色泽还是质地来说都算不得好,偏偏就被她看中那个盒子,苏长宁有点叹息自己没有出息了,想买个胭脂却相中的是盒子传出去又该被人笑话了。她摇了摇头又放下,就这样漫长目的的在子矜街上走着。

    小雅居里的雪梅依然如此红艳,红艳到让她想起自己穿过的那身同样红艳的嫁衣,她不想去想那嫁衣背后的故事,可是站在“小雅”门前的她却又是如此身不由已,这里有她的回忆,她的痴情,她的耻辱,长宁想起来心里猛地升起一股悲凉来,空茫茫地万般难受。

    她是听说过“小雅”里岁岁闹鬼的,那个雪澈公子是不是年年都回来?

    长宁原本站着这时却听到身后有一阵规律的脚步,然后是一阵规律的呼吸,她回过头就看到宁越在向她走过来,在她身边站着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探头看那伸出墙角的雪梅,他着一身侍卫的衣服一看就是慌忙之中穿上的,就连脸上都是抹着一层灰,但也掩不住他的美好。

第八十一章 重回小雅() 
第八十一章:重回小雅

    这时远处似是有人在唱歌,声音兜兜转转的,先开始还听得真切但渐渐歌声也越来越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混乱的马蹄声。

    “不好,他们追来了。”宁越拉着苏长宁就往小雅居里躲去,这小雅自上次被董府的人破门而入,门便一直虚掩着,两人才关上门那马便从小雅门口掠过,才松了口气那马似又折回来,在小雅一带晃悠着。长宁从门缝里往外瞧见领头的正是修炎,他朝小雅张望了几次似是有意进来,宁越忙又拉着她往小雅内宅跑去,他对小雅极熟,哪里有树哪里有路哪里该是拐弯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庞即呢?这小子跑哪里去了?”苏长宁边跑边问。

    “不知道,跑着跑着就跟他跑散了,我跟他约好了在苏府等,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在苏府里了。”宁越也是边跑边说。

    小雅里假山凉亭泉水悠悠,长宁却是无意欣赏,她的步子突然停下脑子里有点混乱,但就算是怎样的混乱对面前的景象却是熟悉的,宁越带她来的地方,是她曾经又爱又恨有过欢笑也有过泪水的“洞房”。

    长宁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其实她是没有必要跟着跑的,修炎要抓的人只是宁越与她何干?只是,她为什么要跟着他跑?又为什么要再次进了“洞房”?这新房里仍是保持着结婚时的原貌,她记得那日是被雪澈公子牵着喜帕进来,今日却也同样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进来,那人却叫宁越。

    他叫宁越他不叫雪澈,苏长宁至少在心里不愿承认。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脚步也越来越近,苏长宁挣脱开手,她的脸上有点红,只是在这暗淡的光线下谁也瞧不见罢了。当然长宁也不会看见一向从容与微笑的宁越,他的平静恬淡在这一会儿也被打破了,有一点月光从窗户里钻进来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生动照人。

    屋子里似乎也没地儿可躲,两人才钻进床底下挤在一起,那新房的门便吱嘎嘎的被推开了,他们只看到几双混乱的脚在走动,和衣摆细细碎碎的磨擦的声音。

    “大人,似乎不在,这里没有人来的迹象。”一个侍卫在说。

    “大人,会不会是苏长宁在耍着我们玩啊?哪有什么北燕的丞相?她大概想洗脱苏家的罪名,抛了这么一个说法,我们若抓不住这个人,茅头可全指向咱们了啊。”又一个在说。

    “我们抓他干什么?不是在议和么?”开始的侍卫傻傻的问。

    “你笨呀,抓了他不就可以不战而驱兵,我南陵又可以四方平安了。”

    修炎也不听他们呱噪,径自看了看四周,又用手抹了抹桌上的灰,也不厚,听说今年的岁首那个雪澈公子的鬼魂又回来了,看似不假,至少这里不像是一年未打扫的样子。

    许久修炎才带着他的手下离开,长宁这才缓了一口气,人一松懈下来思想就容易涣散,她也没有急着要爬出这床底子,只是就这么趴着,看那窗口照进来的月色。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长宁到底是没忍住,他脸上抹的那些个灰就像一个笑话。宁越抹了抹自己的脸又朝长宁的脸上擦了擦,染了点灰迹。“刚才我们有难同当,现在当然也要有福同享,这样比较好。”

    长宁愣了愣但也随即笑了笑,叉开话题道:“在芙蓉园里,你是怎么逃过修炎与董樕的联手的?”

    “联手?”宁越将垂着挡了视线的头发往后拢了拢,“他们个个用意不良,心怀鬼胎,又怎么会联手?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引他们内乱,而他们的内乱又引得那些看戏的人又乱了起来,乱上加乱岂不正好可以逃跑么。”

    “那你又怎知我刚才不会叫那修炎抓了你?”

    “因为你是苏长宁,你不会那么傻,你跟我在一块被外人看到还不坐实了你叛国的罪名?还嫌在牢里呆着不过瘾?”

    “好吧,此仇我记下了,什么时候也让你尝尝做牢的滋味。”长宁忽一嘴闭,若是平时换了他人,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可这人却是不同,自小被她用刀威胁着长大的,狼来了喊得多了听者也就无意,也不怕她苏长宁有一天果真会一刀子上来。

    “其实我也有坐过,只是你不知道。”宁越故意放慢语速,“而且不止一次,想起来往事就不堪回首啊。”

    长宁这才想起来,宁越游历在外八年,这里面定是发生了许多苦事趣事,但也确实未曾听他说起过的,不由道,“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没事,如果你愿意说,我也愿意借两只耳朵给你勉强听一下。”

    宁越看了一眼苏长宁,她的脸上被他抹了几道灰,不由按着她的头让她别动,又伸过手去在她另一边脸上划了几道,笑得又更是得意了些,“如果现在有个镜子让你照一下,我想你会想念桃桃的。”

    “你是说……我现在像桃桃?”苏长宁咬着牙,也伸过手去,“师兄你也该洗洗脸了,脸上都是灰啊。”她的手按在宁越的后脑上将他往地上按,那地上的灰尘便全蹭在他的鼻上脸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宁越本想是还手的,可他们的离得太近目光才一对视,刚才还热腾腾的气氛便压抑起来,彼此间突然升起如此冰冷如冬雾的冷峻气息。

第八十二章 后会有期() 
第八十二章:后会有期

    苏长宁红着脸从床底下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那床沿上一座,在床下趴久了双臂有些酸痛,她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伸着伸着又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了,宁越也爬了出来,也在拍身上的尘土,似是有意无意的长宁被呛着连咳了好几声。

    长宁还是第一次如此有闲瑕的打量这个房间,里面摆设布置依然如是大婚之日,甚至床上还摆放着她脱下的那件大红嫁衣,她抚着那件嫁衣没有说话,她现在相信那个人那天夜里内心是有过挣扎的,可是他有他的秩序她不会轻易步入他的秩序里,至少那时候她是绝对不会。

    或许他的那些秩序的存在是必然的也是必需的,但要有所成就必需就有妥协;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一个契合点,现在看着是了其实也不是,但即然活着那就有好多事等在那里,不由得他们不回去面对的。

    他们坐在床头各自裹了一条被子在身上,这天天有些冷,他的声音也有些冷,“你说要借两只耳朵给我,现在还想不想借?”

    “借……”长宁的声音低低的。

    他跟她讲那往事就着一点微弱的月色,几乎到了凌晨两人才和衣倚床而睡。早上醒来时宁越发现苏长宁已经不见了,那桌上有她就着灰尘写下的两个字,“德秋”。

    宁越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答成,该是启程回去的时候了。

    苏长宁早已回了苏府,直到午时她趴在窗口却看到苏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上的帘子稍稍掀开,她和宁越的目光才一对视就见那轿帘合扰内中的人平静地催了一声:“走!”

    “后会有期。”风中传来庞即爽朗朗的笑声。

    “的确是后会有期啊。”她心里这么千回百转地想着那马车立即腾跃而去,脸色一时僵住还没想明白时就见车影已杳。到底是没有问出口,问了又有何用?苏家如今沦落于此他确是借刀杀人,便也确实如他所说,他人若无杀人之心这刀借了又有何用?他与姐姐长平之间纠结起来也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她又该怨恨谁呢?这世间有很多疑问从来不会只有唯一解释,而不留个分支叉道让人苦苦思索在众多答案中做出选择,所以很多事上,糊涂一点未免不好,若较真纠结,大概人生一世草长一秋,那一场生命最终都只会归为“徒然”两字。

    北燕皇宫内这阵子明争暗斗也多是热闹,须臾的沉香殿中却一派斗酒诗篇歌舞升平,康丰城内四君须臾、嬴侯、薛公端坐一团却独独不和了欧阳度,席上几杯酒几篇诗几句豪言,却也敌不过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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