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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悍妃,凤临天下-第25部分

小说: 悍妃,凤临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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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城已经沦陷。”苏长安喟叹道,“周大人,北燕已经在问天府外汇军了吧。”

    “哎,这些你就别管了,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周策有些恼,这些天接触下来,一问再问,这苏长宁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脱身之计,急道:“我于前几日飞鸽传书给了朝中几位好友,希望到时能帮你说说情,你呢,到时也别太硬,向墨王适当放些软,说明个中缘由,说不定还有转还余地。”

    “其实北燕早在一个月前就向我王下过战书,却被董氏父子、白彦中、黄子放这些人以不欲惊动墨王为由阻了下来,偷偷将人打发回北燕了。对吧,周大人。”苏长宁半闭着眼,显得犹为闲散。

    “好歹你也算救过我一命,我现在也算是回报,你若不计较名誉,今晚上我就放你跑了,可好?”周策只当没听见苏长宁的话,一心想解决眼下问题。

    苏长宁干脆拿着一粒白色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说,“这北燕此次来势汹汹,我南陵国势黯弱,师不足恃,只怕难御外敌……”

    一向自恃礼仪周全的周策被苏长宁气得跳脚,竟也流露出些市井之气,“苏长宁苏长宁,我这是在鸡同鸭讲,你都要死了还想这国家什么事啊?别太不着调。”

    苏长宁抬头看了看周策,含笑,轻轻在棋局上落下一白子。

    一子落下,格局立变。棋局中白子本为黑子所围,几无力反击,眼看就要被吃,但此子一落,便直捣黑子中心,棋中乾坤立时逆转,相持不下。

第三十九章 陷入杀局() 
第三十九章:陷入杀局

    “你是说……”周策瞪着眼看棋局,看中其中微妙来。

    苏长宁道:“我自有自救办法。”。苏长宁知道,她若不回朝中,不仅救不了苏家,更查不出是谁从中使诈,暗通北燕,啃噬南陵百年根基。

    长宁的目光看着那盘棋,不知怎么她忽然就想起在椎骨天关中宁越所下的那盘棋来,那盘棋当时战况分明一如当今,黑子得势白棋所困,她也的确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只是当时宁越落下的最后一子,便是她如今要走的路了么?

    “进一步走投无路时,便会退一步曲径通幽。”原是一语双关有两层意思在内的,自己当时只是参透了一层,而另一层直到此刻才是明白。

    是夜,苏长宁做起梦来,梦里她一身红妆,骑着高头大马,在和墉城子矜街上策马奔过,梦里同样是夜晚,百街俱寂,子矜街往右一个拐弯百米处,是苏府大门口的石狮子大开着口,幽怨的立着。苏长宁的马在拐角处嘎然停下,望着一株延伸出墙的妖艳雪梅树发呆,那时正是冬天,白色的雪花飘下来,轻轻覆在红艳一片的雪梅上。

    身后拉长了尾巴的吱嘎声,在暗淡的夜里回荡,苏长宁回头,那家带有庭院,种有雪梅的古玩铺子门被打开,有风灌进去,门里门外的灯笼火都明灭不定起来,有一个白衣男子,披着雪色斗蓬,打着灯笼向着苏长宁走过来。

    如此纯净的一个人,就跟纷纷而下的雪一样,长宁不由脱口而出:“雪公子。。。。。。”

    “梅小姐。。。。。。梅小姐。。。。。。”那人似在唤她,那灯笼之火晃悠着,越来越近,红得如此浓烈,像是随时都要将她吞噬,苏长宁一个挣扎,从梦里醒了过来,直觉周身发热,睁眼一瞧,方才知坏了大事,云来客栈着火了。

    “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外面明明响声振天,长宁觉得这不该是自己的习惯。“莫不是茶中有**?”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已经跃身而起,窗外有隐隐急切的叫声,似周策,又不像。。。。。。火势已经蔓延到床边,长宁开始周身不适,大汗淋漓,她正欲破窗而出之时,楼下突然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客栈都嘎嘎晃得随时都会散架。苏长宁向窗户一看,一股黑烟从楼下升了起来。火焰已经将客栈肆无忌惮的包围。她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怕是有人要她今日了结于此啊。

    啊……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全身是火的人撞碎了门窗,从二楼跳了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就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惨叫声瞬间便被寒风卷起在空中久久飘荡。

    长宁被冒出来的黑烟呛的直咳嗽。只好把衣服撕碎捂在脸上,冲向走廊,她听到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有十几个人影跑来跑去提着微不足道的水救火。长宁的大脑迅速转动,根据白天的观察,下面庭院四周全是树木,而她所处的位置又在最边上,只要她跳得足够远,远到能够着那些树,该是没有多少问题。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楼下立时有人在大声喊叫,“谁?谁?是谁在扔桐油瓶?”

    楼里的烟越来越浓,呛得人睁不开眼睛,长宁顾不了那么多,一脚踢开着火快要散架的木栏,又后退几步,借着冲势往下跳。

    “苏长宁。。。。。。苏长宁。。。。。。”长宁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能够听到清晰的叫声,她被一族树枝顶着晃晃悠悠的,随时都要掉下来,底下的周策一脸着急的叫唤,见没有回应,差不多就要爬到树上来。

    “周。。。。。。周策,你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苏长宁坐起来,揉揉被熏着的眼睛去看周策,那眼角周围的烟灰被她一抹,周策在底下笑着骂她是一只标致的“狗熊”。

    周围人声鼎沸,救火的人数在增多,掌柜盘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骂天杀的,骂该死的,骂哪个狗娘养的,哭骂之间,肝胆俱碎。

    苏长宁被烧得有些惨,至少衣服有些惨,周策问别人借了件衣服给苏长宁披上,又打了盆水让她洗洗狗熊脸,身后陆续有翼龙卫走过来,两人坐在地上,望着云来客栈烟火弥散,却是再也无力说话。

    行程第十一天,囚车走在苍野道上,苍野道隶属于湖州范围,四周全是白花花的齐人高的芦苇,时有芦絮飘飞,入人眼睛,这条道,行走的人很少,高高低低,颇是巅波。

    “周大人,这地方好啊,很适合伏击,若是两军交阵,定。。。。。。”

    “苏长宁,现在不是行军打仗,你就不能暂时抛开你这些死板思想,别一个女孩子家,整天一开口就是打啊杀啊的。。。。。成何体统。”见苏长宁没说话,周策似是发现了她身上的软肋,戳着她的痛处,又说,“嫁得出去才怪。”

    苏长宁没有反驳,深知周策所言非虚,这一恍恍惚惚二十四年,她除了打仗还会什么?纺织?刺绣?剪花?这些吴娘倒曾经教过她,可她笨手笨脚确也没有这方面天份,就拿刺绣来说,吴娘说好好绣只鸳鸯,她也确实想好好绣,绣出来的结果是雷点说像鹅,商谊说像猪,吴娘说是四不象,气得吴娘指着她说:“哎呀,你要真是我闺女,非得罚你三天不得吃饭。”

    苏长宁一抬头,被风狠狠的刮了一个巴掌,有些生痛,却依然笑着说,“听说周夫人人很漂亮,又很贤惠,帮您生了个小小可爱女儿,不知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她。”

    周策正欲回话,却见前面路中有一人盘腿而坐,在一片飞絮中恍惚打盹。周策神情紧崩,忙按了按身边的刀,暗嘱大家小心,又冲着来人喊话,“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男子说话懒洋洋的,三十多岁,平顶,秃发,身材不高不瘦,,半睁着眼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只是偶尔微抬起眼皮时,目光中会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他话音刚落,便从周围芦苇丛中一下子就窜出百多号人,个个拿着大刀,一副土匪打扮,异常彪悍。

    “糟了,遇上打劫的土匪了。”周策不由暗叫不好,囚车里的苏长宁眼神从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心里就存了疑惑,一般的土匪顶多菜刀,大铁锤,铁棒,或者也会夹杂着几把用来唬人的刀枪。但眼前这些人,一溜烟方阵队形,清一色宽刃大刀,纪律严明,眼里没有惧意,绝不像是打家劫舍的业余劫匪,倒极像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就凭你们这些鸟人,也想跟爷爷我较量。”生猛从队伍里出来,拎着一把阔长大刀从地面上划过。生威紧随其后,修炎见状忙指挥着五十人的队伍杀寇立功。周策退到后面,抽出佩刀,时不时的对着后面窜出来的土匪砍上两刀。

    苏长宁被困在囚车里,车外战况激烈,自己却浑身使不上劲,大喊着让周策放她出来。周策已经被一名土匪缠上,本身他是文职,胆识魄力虽然有些,但武力体力却是万万跟不上,被那土匪逼得节节后退,都快进了芦苇丛,自是顾不了苏长宁。

    从对方姿态一摆开,苏长宁就猜到对方又是冲着她来,自己万不能坐以待毙。苏长宁看了看周围,忽就发现一条赤尾蛇向着她游过来。此蛇长约五米,头部呈三角,背部颜色鲜明,尾部短而粗,依着苏长宁野外的经验,此蛇定是巨毒无比,此时这条蛇已经晃着尾巴,打算从囚车间隙里钻进来。幸好拜周策所赐,苏长宁没有戴刑咖,只是盘腿坐在囚车里,她攸的一下站起,一只手在蛇面前慢慢摆动,吸引它的注意力,另一只手从囚车的间隙里伸过去,看看能抓住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这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把刀,直直的插入她面前的囚车上。苏长宁也顾不了其它,拿起刀来就携了千钧之力砍下去,刀锋辟开囚车叭的一下插在朝她猛扑过来的蛇身上,那蛇扭动了几下,才咽咽断了气。然而待不得她喘息,又抽出刀来,向着周策的方向一刀掷过去,直直插入匪人背部,那人转过身来,用手指着苏长宁,嘴唇抖了抖,终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软了下去,压在周策身上。周策一把推开,抹了抹脸上的温血,冲着苏长宁喊道;“苏长宁,跟着你,还日子还真是叫人热血沸腾。”

    “还能热血沸腾,证明你死不了。”囚车被辟开,苏长宁从里面挤出来,路边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二三十条尸体,她顺手操过一把刀,就向着人群杀将过去,这时,一缕惨淡的阳光投落在芦苇丛中,白茫茫一片,像是漫天大雪纷飞般的凛冽,脱去战袍的苏长宁轻身如燕,在“大雪”中跃动,她只是个女子,没有那么多蛮力,她能够在搏战中取胜,靠的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巧力。

    而她所想要的,只不过是要在这个尘世中活下去。

第四十章 打入死牢() 
第四十章:打入死牢

    苏长宁被押到和墉城时,已是十二月初,天气骤然转冷,天上开始稀稀的飘起雪花,她裹着周策给的貂皮斗蓬还是觉得冷,但这些对于她来说还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和墉城的陌生。

    苏长宁算了一下,零星加起来,她这二十多年在和墉城的时间也未曾有多少日子,街上那些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在她眼前晃过时都有些虚渺,一如这城中的烟尘喧哗、车马粼粼,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或者如她自己,都只不过是过客,还不如那枯枝上呆头呆脑的麻雀们来的常驻自在。

    囚车在大街人流中缓缓通过,苏长宁闭上眼,不看也不烦,当车行至苏府百米之外转角处,苏长宁突然睁开眼,她看的不是苏府,而是拐角处那株从“小雅”中探出墙来的雪梅,才至冬时,便已梅花初绽,红得如此热情,有风吹过时,一朵梅花自枝头悄无声息的飘落,梅骨峥峥,梅香幽幽,落在雪地上煞是有一点凄婉迫人。苏长宁突然有些热泪盈眶,却又假作沉默,倔强着一声不吭,对周边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对马蹄混乱嘶鸣,对大街上不明真相之人的唾骂,不闻不见。

    囚车行至国都皇城门口,周策下了马车,在囚车前徘徊,这一路,虽是千里劳累,但也增积情感,这人生有道是有知己二三,倒也无撼事,周策显然是把苏长宁当成了知己,他搓搓手,反是显得有些拘谨,“长宁,我只能护你于此,此去前路,还望珍重。”周策想想也不对,这珍重二字,明显就是屁话,这叛国之罪定入死牢,那个地方,还能珍重些什么?

    长宁笑笑,看着皇城的守军过来,对周策道,“周大人,这一路,多谢给予方便和照顾,大恩不言谢。”

    这一路,九死一生,在天龙城中客栈偶遇大火,在苍野道上突然遇盗匪,在程都时莫名失去方向,陷入泥沼,在深州时差点死于暴民谋乱之中。。。。。。看似无意,实则精心安排,苏长宁知道定是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但好像又有一派人,暗中保她,护她一路周全。

    头绪太多,苏长宁摇摇头,大概去了死牢就会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不必急于一时。但是周策还不放心,靠近又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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