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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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
白圣衣坐在厅堂之内,等待着寻人的最后人马回来,再多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悔意,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当他看着洛子熙憔悴的脸以及他得知娴娴离开后的愤怒的责骂,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少主,表小姐回来了!”栀子听见动静忙开口说道,站在厅里的仆人也瞬间打起精神。若雪一身狼狈的走进厅堂,粉红的裙摆早已经被泥巴渐的一片泥泞。
“若雪,找到了吗?”白圣衣急急的问道,满是担心。
她摇摇头,“城里都翻遍了,客栈,民宿,就连乞丐们蹲着的小巷子我们也找了。因为怕她遇见坏人,花楼,娼馆,包括所有的牙婆被我们拉出来问了,可是没有一点的消息。三娘那里今夜都不会关门,她说一有消息就会来通知咱们。天太晚了,大家也都累了,我想先回来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们在出城去找。。 ”
他颓废的垂下头,叹息的声音像是呜咽一般。“辛苦你了若雪,去休息吧!大家都去休息吧。”
“表哥……”她有些担心的喊道。 白圣衣勉强的抬起头,露出一丝苦笑,“我没事,都去歇着吧!”
若雪轻轻一叹,看着满是疲倦的佣人们,只好说道:“栀子,你让他们去歇着吧,你也去,养足了精神咱们明天再去找。” “知道了,表小姐。”栀子带着人撤出客厅,若雪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表哥,我推你去药炉可好!”表哥凡是难过、想不通的时候都喜欢去药炉,他曾说过,在那里他才能静下来。
可是,这一次,他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就是在那里他居然做出了令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微微的仰起头,看着若雪的眼睛,“娴娴会没事的对不对?”
若雪眼睛一红,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表哥这个样子,无措,慌张,像个迷失了的孩子。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不了解他,她用力的点点头,心里虽是担心,可是却要给他最大的信心,“表哥,明天一定能找到的,她一个大活人,不会丢的,你放心。” “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侧过脸整理情绪,“明天还要麻烦你去找人,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表哥……”
“去吧!。”他背过身摆摆手。
若雪知道此刻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自己也的确是累了,她不在言语,安静的退出客厅,留他一人
。 寂静的大厅,留下的满室孤寂。轮椅碾过地板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到了窗前,推开窗子,已经是圆圆的月亮又大又亮,明天便是十五,“娴娴,我如此伤你,你居然还在担心明日我会受苦。娴娴,你难道没看见我在找你吗?你若是出事,我该如何啊?”
没有一丝声响的回应,他痴痴的坐着,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月亮。焦急的情绪慢慢的沉淀,可是眼中的忧伤和懊悔却是越来越浓重。沙漏里的沙子好像是静止了一般,迟迟的不肯下落,这一夜漫长的像是过了一年。
不知何时,一抹晨光已经射进了客厅,天还未亮的时候,府门口的马车就已经被套好,府里的佣人都很是爱戴少夫人,娴娴一向的好说话,对佣人都是客客气气,这次她失踪,每个人都睡不踏实,鸡一叫马夫就已经起身喂好了马。
客厅的门被缓缓推开,栀子和若雪一见他坐在窗前发愣,都满是担心。“表哥,表哥……”她轻轻的喊道。
白圣衣一怔,转过身见是她,神色便撂了下来。“你们起了。”
“表哥,你不要太着急,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人的。今日是十五,你的情蛊……”她欲言又止,满是自责,此刻终是知道自己的幼稚。 他挑挑眉毛,淡淡的说:“放心,情蛊我可以自己压制,你们都去找娴娴吧!今日一定要找到她。”
“放心,我这就出门。无论走多远,我正午时分都会让人回来告诉你消息。”若雪为了今日找人方便,特意换了男装,虽是担心表哥的情蛊,可是她就是留下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出去找人让他安心一些。“表哥,我走了。”
“路上小心!”
“嗯!”若雪快步出了房门,白圣衣的眼睛又移回窗外,娴娴,你在哪里。
栀子见他不言语,也不敢打扰,此刻的少主有些令人害怕,他真的担心若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少主会……不敢多想,他站到一边,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主子,若是少主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一百回也无法赎罪啊!
原本就有些阴郁的天,乌云越聚越多,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少主,下雨了,我把窗子关上可好?”栀子走到窗边,雨水打在窗框上迸溅到他的衣衫。
白圣衣摇摇头,“不要关。” 微微犹豫,侧身退后,他好奇的站到他的身后,看他到底在看些什么。原来,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府内的大门,只要门一动,他便会第一个知道。栀子轻轻一叹,心下更是担心。
这时大门一晃动,白圣衣的身子猛地绷直,见是佣人拿着扫把,又满眼失望的松下身子。厅堂的门口站着一个小厮跟栀子招手,栀子小心的走到门口,“什么事?”
“栀子哥,洛家来人打听少夫人的情况,他们说若是找到了给个消息,现在洛家的人也都出去找人了。” “知道了,就告诉他们说还没找到,若是找到定会给他们消息的。”
“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小厮跑了出去,栀子慢慢的回身,刚站到白圣衣的身边,就见他策动轮椅,向外走去。栀子一急,“少主,你干什么去啊?”他躬身一看,原来祭书店的老板娘撑着雨伞正走进来,他忙跑向门口,拿起伞撑起,怕白圣衣淋到雨。
“大婶前来可是有了娴娴的消息?”白圣衣急急的问道。
老板娘放下雨伞,点了点头,“白神医,我昨儿急着给你送东西,就让白夫人在我店里坐坐,还让我家老爷照顾她。我回去的时候,她便走了,我家老爷去了城西送货,我便也没觉察什么。今儿我家老爷一回来,我才知道,白夫人走的时候从我们店里买了香烛元宝,今日是十五,你看她会不会是上山给她娘上坟去了。”
白圣衣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栀子,备车,咱们上山。”
62 初夜焚情
“栀子,备车,咱们上山。
“可是这雨天上山恐怕困难啊!”少主的腿到了阴雨就会不适,这昨夜没有睡,若是在上山那不是要了命了吗!“咱们等表小姐回来再去不迟啊!”
白圣衣怒眉一挑,“快去!”
“哦!好、好!”栀子见他已经发怒,不敢多言,只得忙去吩咐,给看门的留了话让若雪回来便快速去山上接应,他们便驾车上山。山路经雨水的洗刷,很是泥泞,因为下雨天色越来越暗,这山上只有那破庙能躲雨,他们直奔庙宇,临近傍晚才到。
白圣衣在车上已经用金针压住了自己的穴道,可是身子的不适感觉确是越来越明显,他强忍着架着双拐,进了破庙,一眼望去,竟一个人都没有,瞬时就慌了神,娴娴不在这,连这里都没有她会在哪里呢?
“少主,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少夫人娘亲的坟头看看。”栀子将马车留下,撑着雨伞跑了出去,白圣衣坐到墙角,看着破庙里的凌乱,心里满是感慨。他跪倒已经倒了菩萨像前,“菩萨,你若是有灵就快些让我找到我的娘子吧,我们在这里相识,您也算是我们媒人,求你保佑她一定平平安安,求您了!”向来不礼佛的他,用力的磕着响头,也许真的是菩萨显灵,第三个头还未落地,就听见庙外栀子的喊声。
“少主,找到了,找到少夫人了!”
他大喜,顾不得自己的腿,拿起拐杖便向门口挪去,到了门口,就见栀子一身狼狈的抱着娴娴走了进来。“少夫人在坟头好像跪了很久,我一喊她,她就倒了下去,还好我扶住了她。”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他喃喃念着,嵌住她的手腕,脉象虽是有些虚弱,可是没什么大概,心也就撂了下来。 撕了自己的袖子,将她粗略的包扎拿掉,轻拭雨水和干涸的血迹,再用力的勒紧。“栀子,去车上那红丹给娴娴服下,在升一笼火,她有些冻到了。”
“好,我这就去。”栀子跑了出去。
白圣衣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她苍白的小脸让他更是内疚,“对不起,对不起……”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好像听见了栀子的声音,发沉的眼皮慢慢的张开,入眼的竟是心中无比思念的人,她浅浅一笑,这一定是梦吧!他已经不要自己了。她更加的贴近他的怀抱,感受着这意外的温存。
“娴娴,你醒了?”白圣衣松开她,将其放平,见她微眯着眼,满是惊喜。“娴娴,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告诉我……” 手壁上传来一丝疼痛,她微微皱眉,可是瞬时知道此刻不是梦境,打起一丝精神,“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主,红丹。”这时栀子跑了进来,递过红丹,白圣衣快速的塞到她的口中,“先别说这些,把红丹咽下去,栀子,快生火。”
“是。”
口中泛开熟悉的苦味,脸上的苍白慢慢有些好转,她缓缓的撑起身子,“你,怎么没有回落月城?”眼中凝着泪,她的心一丝丝的抽痛着,一纸的休书还在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他大力的将她扯入怀中,满是愧疚的道着谦,“我以为你要跟洛子熙离开才会那样做的,娴娴,对不起,对不起!”
“我和洛哥哥离开?谁告诉你的?”她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抬起眼看着他,可是见他发间的金针忽的想起情蛊之事,“你怎么插着金针?我让人送去血你没收到吗?”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身上的痛越来越重。 抱着她的手颤抖的收回,身子也向后侧了一侧,不在靠近她。“这些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
“血被少主洒了。”栀子忽的接道,白圣衣狠狠一瞪,他咬着下唇静声。
“怎么会洒了?栀子,拿刀来。”
“啊?”栀子一愣,随即看着少主涨红的脸,马上反应过来,“哦!”
“不许去!”白圣衣大喊道,他决不能让她在伤害自己,“娴娴,你跟栀子先回府去,我明日再回去。栀子。”
“啊?”栀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栀子,拿刀!”
“不许!”
两个人争执不下,可是夜色却是越来越重,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虽是阴冷的天,可是他的额上亦然的沾着汗珠。尽力的缩着身子,将自己关在角落,不去闻她的气味,也不去想她脸。
栀子满是担心,“少主,还是让少夫人给你血喝吧!”
“不许,你若是给她刀,就,再别回,回家!”说话都有些费劲,他颤抖的抱紧自己,集中精力的克制。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身狼狈的若雪冲进破庙,见他三人都在明显的舒了一口,可仔细一看白圣衣,刚舒出的气又提了起来。“表哥,你还好吧!”自己下的蛊毒,她自是知道那情蛊有多么的霸道。
白圣衣抬抬眼皮,见是若雪,忙颤抖的开口,“快,快带娴娴,离开,快……”
“不,若雪,给我一把刀,听我的。”娴娴扶着墙壁起身。
“不许!”他咬牙大声的说道。
若雪微一犹豫,也有些慌神,可是转眼见娴娴的眼中的担心,眼珠一转,何不就此成全二人,省的再出今日的乌龙状况,她冲栀子一使眼色,抱紧肩膀,“表哥不愿闲人再受伤,闲人你也不愿看着表哥受苦,你们也不用争,明明就有不用血就可以解蛊的办法,真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拖到现在。栀子,跟我上车!”
“啊?哦、哦!”栀子一溜的先跑出破庙,若雪看着两人,不犹的叹了一口跟着出去。
“不要走……”白圣衣呼救道,可是若雪连头都没有回。庙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娴娴看着他将自己缩在墙角,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一场,就像若雪说的,我早就应该为你解蛊的。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就离开,绝不让你为难!”说罢,她缓缓的宽衣。
白圣衣却被她的话弄得一怔,用力的拉住她解着衣扣的手,“什么是不用我担心,什么是要离开,你不许离开,再也不许离开!”
娴娴掩住心疼,晶亮的眼却忍不住的流出泪水,“你不用因为我为你解蛊就强迫自己要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一个我字被瞬时吞噬在他的口中,带着的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