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密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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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词上说,有两个与莎士比亚同在一个公司的演员,是他们收集整理了发表在《第一对开本》中的36部剧作。他们称这些剧作为“雕虫小技”,这很像培根说起那些剧作时所使用的词汇“儿童玩具”。这两个人由于共同编辑了“莎士比亚”的作品而名声鹊起。他们叫约翰·海明和亨利·康代尔。他们也是环球剧院的股份持有者。在《第一对开本》没有出版之前,他已于1616年退休。有人怀疑,他由于利用了培根、彭布罗克伯爵、琼森和公司的名义,收获甚丰,完全可以坐享退休后的生活。
《第一对开本》的献词显然是模仿古代文章而作,老普林尼于公元77年写成一本书叫《博物志》,作者将它献给当时的罗马皇帝韦斯巴芗。老普林尼在评论自己作品时写道:“我的这些东西不过是儿童玩具和博人一笑的玩艺罢了。”这位古罗马作家的用语是怎么走进《第一对开本》献词之中的呢?很多人指出,培根的助手本·琼森先生才是模仿者。很多人得出结论,说本·琼森才是真正的编辑,是他写了《第一对开本》的献词,并监督《第一对开本》的整个出版过程。
在《第一对开本》中,《温莎的风流娘儿们》这部作品的总行数,比1602年版多出了两千多行。《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则完全多出了一幕。《亨利五世》则多出了1600行。显然,有人做了太多的“填塞”。
那么,既然莎士比亚早在7年前就已过世,又有谁能写出这么多的“填塞”内容呢?所有这些填塞的手稿这些年一直放在什么地方呢?学者们普遍认为,在莎士比尔家族的人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手稿。我们也知道,在莎士比尔的遗嘱中,根本没有提及任何一个家族中人。那如何解释作品中新增加的部分呢?如果用一般的思维方式,那是绝对不可能解决这一谜团的。
在《第一对开本》开篇写给读者的信中,编辑者居心叵测地声称,书中全部剧作均出自那位舞台演员之手,由这位演员的两个同行整理成书。编者违心地说,这些剧作都来自真正的原始手稿并付梓成书,“所显示出来的总行数,与作者最初创作出来的一行不差”,而且,编辑们还看到,“在他得到的手稿上面,连一个墨汁污点都没有。”但学者们坚称,这些剧作多出来的部分,其实应该是与别的书中内容混合而成。另外,莎士比亚对自己的手稿究竟会怎样,本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本·琼森与“莎士比亚”的真实关系成为无数猜想的来源。其实,当本·琼森说他“所爱和尊敬的崇拜偶像”时,他所指的是他的老板兼朋友弗朗西斯·培根。
《第一对开本》附加了一段哀悼颂词和一段赋诗,是本·琼森写的。它这样开头:
“献给我所爱的,
作者
威廉·莎士比亚先生
和
他所留给我们的一切。
为表示不嫉妒您的名字(莎士比亚)
我在此奉献出您的书,与您的名声。”
在这里,莎士比亚的名字被没有必要地以不同的字体写了出来,并被括上括号。为什么呢?没有人给出答案,但研究培根的细心者却发现,这是许多故意留出的线索之一。
赋诗中还包括了对诗人最慷慨大方的赞美词语,说他是“整个时代的良知”,“我们舞台中的奇迹”,是“宛如耀眼星辰的诗人”。那些相信此人就是真正作者的人们,当然欣然接受这些华丽的词句,并以此认定,本·琼森是在回应当时流行的对那位“吟唱诗人”的一种态度。
本·琼森还写道:
“您是一座丰碑,却没有坟冢,
只要您的书籍存留在世间,那您就仍然活着。”
听上去很像谜吗?如果你是知道密码故事的人,尤其你还知道在斯特拉特福镇的圣三一教堂已经立起一座纪念碑,那这话就不是谜了。威廉·莎士比尔并不是个没有坟冢的人,倒是弗朗西斯·培根没有坟冢。
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莎士比亚研究学者们那么容易相信头页上所印出的一切呢?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晓得伊丽莎白时代印刷业状况似的。同样看上去也很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人在这个问题上的短视:“莎士比亚”的很多剧作都是先以轶名形式出版,后来才添加一个名字上去的。
《第一对开本》最有趣的特征之一是扉页上附加的一幅画像,一幅莎士比亚的画像,由英国版画家马丁·德罗肖特所画。现在大家都认为,全世界只有两个莎士比亚像最接近本人的模样。一个是树立在圣三一教堂里的“无名”纪念雕塑半身像。另一个就是这幅马丁·德罗肖特创作的“无名”版画。这位莎士比尔先生在家乡斯特拉特福镇去世时,马丁·德罗肖特年仅15岁,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两个见过面。那为什么在“致读者的话”中,却声称德罗肖特画得维妙维肖呢?自己画笔下的这个人,他连见都没有见过呀!
暗算与缄默无语(6)new
“您在此所见到的这个人像,是温和可亲的莎士比亚的画像;刻画者将这人的形象已经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哦,刻画者居然将作者的智慧刻画到他的脸上。
培根的朋友们一定会为如此熟悉的句子而感到惊讶。因为当年给伊丽莎白王室当御用画师的西拉特就曾在18岁的弗朗西斯画像旁写过这样的句子:“哦,我居然将他的思想刻画到这幅画上。”
了不起的塞缪·施恩伯姆是个非常正统的莎士比亚学者,不过,他曾试图说过一些很公允的话,他在自己所著《莎士比亚一生》中描述莎士比亚画像时说:“在没有加以修饰之前,德罗肖特的版画就已经现出了瑕疵的一面:这幅画画得太粗糙了,只能怨画者愚蠢无能。整幅画都显得死板,那些粗线条后来也出现在他所画的其他非凡人物的画像上面……在莎士比亚这幅版画中,表现出来的是个大大的脑袋,下面是浆得梆硬的衣领,紧箍在身上的束腰外衣穿得非常不合体,使得肩膀凸显过大……嘴画得太靠右,左眼睛比右眼睛低了很多,两侧的头发也画得不匀称整齐。”
施恩伯姆还说那幅画“索然乏味”。但有一个传记作家罗斯,当然是个正统作家,却认为这幅版画是艺术珍品,它把伟大诗人剧作家莎士比亚的性格,真正地刻画出来:“我们大家都通过一幅真实的画像,知道了莎士比亚长得什么样子,这就是发表在《第一对开本》扉页上的那幅画。他的整个表情都被那宽大的显得有点光秃的脑壳所占据,这非常像圣保罗的额头:光秃秃的额头里面,长着一个最活跃也最有全球意识的大脑。这太令人信服了。看那弓形的眉毛,那大大的漂亮的眼睛,他一定是个充满智慧,表情丰富之人啊。他的鼻子很大,很有男人气息,鼻孔出气时,整个人会表现得富于理性。此外,我们也知道他对味道很敏感。”
幸运的是,大多数主流学者,甚至包括一些很激进的学者,都不同意罗斯的评价,认为这个半身版画像,目光呆滞,没有生气,不太可能是写出那么多令整个世界不能忘怀的诗篇的有血有肉的诗人。“这是一张没有名字的人的脸”。传记作家约翰·米盖尔指出,在《第一对开本》的第二版中,这段“致读者的话”进行了改动。原来版本中所说的“您在此所见到的这个人像”,被改为“您在此所见到的这个人影”。一字之差,米盖尔得出结论说,“看起来,好像有人在与我们玩捉迷藏”。
在人生舞台上突然失踪(1)new
1626年1月底,刚过完65岁生日,他就开始感到了年岁的压迫和因此带来的巨大的压力。他曾试图吃些补药,舒解痛苦,但效果不大。有段时间,据说,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几十年的重压,失望,不断生病以及失眠,都在他高贵的脸上刻下了深刻的印痕。甚至连他敏捷的思维和不屈的灵魂都不能将这种印痕洗刷掉。
英国在他的眼前发生着巨变,有些在朝好的方面变化,也有些变得更加令他失望。他这代人活在世上的也已经寥寥无几。1625年3月,詹姆斯国王也因患疟疾而故去。新登基的查尔斯国王在很多方面都与前任国王父亲不同。弗朗西斯对此十分清楚,他曾当过查尔斯的老师。
一切都已今非昔比。人人都知道,此时真正掌握实权的是白金汉公爵。年轻的查尔斯国王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只小木偶。新国王太羸弱,也缺乏对事物的判断能力。培根一定预见到了查尔斯统治的最终命运:斯图亚特王朝内,朝臣腐败,人人自私,君主政体几乎陷于瘫痪。
查尔斯继承王位之后,培根请求取消对自己当年的判决。因为其他当年被判决的人,都得到了完全的赦免,他知道老詹姆斯国王最后也一定会赦免他,只是老国王就这么死了。这位新国王却在推托。“我希望自己不是惟一没有得到赦免的人”,但赦免书却迟迟不来。
培根夫人爱丽斯去了一趟伦敦,她要面见白金汉公爵,代表自己的丈夫请他向新国王提出赦免培根的请求。其实,她根本没必要去,因为后来看到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这位培根夫人已经成长为一个骄傲与尊贵的女人。虽然人长得不太漂亮,但其自信的样子为她增色不少。她在去伦敦时,还刻意打扮一番,所乘坐的马车也是当时最好的。正如我们所知,一个人的行头,应该能反映出这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与所获成就的多少。但爱丽斯缺乏她丈夫的那种内在气质,也由于弗朗西斯的被贬与遭到清洗,使她蒙羞。
那么,她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他?看来是要打个问号的。在她眼中,如果不是在刚刚嫁给他的时候,也会在后来的某些日子里,他看上去就是个乏味无趣的老头子。他的年龄更接近她的父亲,而不是她。
有段时间,弗朗西斯和夫人看上去好像已经分居了。1625年,弗朗西斯修改了自己的遗嘱,为什么要修改,原因并不清楚。
最开始的遗嘱是1621年写的。当时,他正在遭受审判。“我将自己的灵魂交给天上的主……我的身体要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掩埋。我的名字将留给后世,留给全世界,”他这样写道。他将分配给爱丽斯的遗产内容做了详细说明:“把所有钱物留给子爵夫人,使其保持能拥有此房产的竞争能力。”
4年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一份简洁得像谜一样的遗嘱附录,撤销了早先说好留给爱丽斯的那份遗产:“我在原来的遗嘱中曾允诺、同意、证实或指派给我妻子的所有一切,现在皆因公正与更大的事业,全部撤消,宣布无效。仅将她以妻子权利所应当得到的给予保留。”
英国法律要求必须给遗孀留下一定数额的财物。弗朗西斯照此办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给爱丽斯。那么,所谓“公正与更大的事业”究竟是什么呢?是不是弗朗西斯发现了自己的妻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弗朗西斯去世前的第11天时,爱丽斯与他们家的门房绅士结婚了。
1626年4月初的一天,也就是弗朗西斯修改了自己遗嘱的第二年,一个春意盎然的日子,空气潮湿而凉爽,地上还有未化的积雪,弗朗西斯在一个叫威特伯恩的苏格兰医生的陪护下,从伦敦出来,搭乘一辆四轮马车,朝市郊走去,那里有更好的空气。突然,奥伯雷在《短暂一生》中这样写道,“弗朗西斯的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肉能不能像在盐中储藏那样,储藏于雪中也不坏呢?”冲动之下,培根叫马车老板在一家农舍门前停下来。他下车敲门,然后跟屋里的人说,他想买只小鸡。屋里的女主人当场给他宰了只鸡,培根于是弄来一些雪,给鸡裹上,他要进行冷冻实验。突然,一股冷冷的感觉攫住了他,他一下子病倒了,不能往家赶路了。他让车老板把他送到附近,他的朋友阿伦戴尔伯爵家中。
这时的阿伦戴尔正因为安排自己的儿子秘密地娶了一位王室里的姑娘,在塔楼里遭囚禁。培根知道阿伦戴尔不在家。阿伦戴尔的忠实管家迎接了这位不速之客,马上准备床铺让他休息。然而,这床已经快有一年没人睡了,很潮湿。由于身体着了凉,加上床榻又潮又冷,结果,弗朗西斯感冒了,并发起高烧。他很快就离开了人世。那天是1626年4月9日,正是复活节的早晨。至于那位随同前往的苏格兰医生,也从此杳无音信。
躺在潮湿的床上,弗朗西斯给没有在家的男主人写了封信:“把威苏威火山灰拿来实验的老凯尔斯·普利牛斯因为科学实验而丢了性命,我可能很幸运地与他一样,在做冷冻实验时,丢掉自己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