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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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一见菏泽那状若疯狂的模样,嗷的叫出声,转身便跑,而那菏泽则是紧随其后,一把抓住止的肩膀,宝剑从背后透传止的胸腹。
止一口鲜血喷出,倾身向前栽倒,眼见是没有命了。
此时剩下的管事还有三个,见止那鲜血淋漓的尸体倒伏在地,吓得一个个哆哆嗦嗦,纷纷都跪了下来,半句话都说不出。
夏瑜眼看着菏泽动作,看着那名为止的管事毙命,然后吩咐身侧的护卫,道:“把尸体处理了”,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个管事,道,“知道止为什么死吗?”
有一年级略长的管事壮着胆子,颤抖着开口道:“因为……因为止贪墨。”
夏瑜扫了眼这三个个管事,道:“对,也不对。”
顿了一下,夏瑜指着眼前那先前说话的略微年长的管事,道:“你叫质,你此次自告奋勇随我入燕,是因为府中众管事都觉得燕地苦寒,不远前往,家老许诺若是那个管事愿意自愿随我人燕,便许其家次子亦可在府中任事。你的长子年纪渐长,你想把原来在太师府中的位子让给你的长子,又但心次子将来无靠,得家老许诺,便自愿前来。”
然后指向被称为质的身侧一位较为年轻男子,道:“你叫椽,奴隶出身,祖传木工手艺,因为擅制漆器,在父辈得免为平民,你双亲已逝,你不想一直做工匠,才会自荐为管事,愿意随我入燕。”
指向椽身侧的一位粗壮的男子,道:“你没名字,因为家住在一处山丘之上,大家都叫你丘,你是在籍奴隶,何去何从但凭主人随意,你一直是隶农管事,算是师佐送我的陪产。”
夏瑜冷眼扫过眼前三人,道:“止,我杀他,是因为他不遵从我的命令。他因为收了我要的人,又贪墨了我的陪产,担心我查出来,便推脱事情难办,做不到,此不可恕也。我瑜军旅出身,军中所重,令行禁止。你们跟随于我,不论心中有怨也好,有求也罢,都无甚所谓,只是一点,从今以后要牢记心中——我令所及,必须执行。”
跪在地上的三人一听这话,哆嗦了一下,最后纷纷跪而施礼,道:“敢不从命!”
夏瑜摆了摆手,道:“好了,不用如此多礼,我不喜欢虚礼太多,诸位也不需要紧张,只要诸位记住,从你们离开太师府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我的部署了,我荣诸位的日子都会好过,我辱,诸位只怕也要跟着倒霉。记着这点,不要吧力气都放在怎么拖自己人的后腿身上,用心理事,赏罚我自会分明。三位起身吧,今晚还要劳烦三位将所有陪产册目整理一份给我,我想知道现在我有多少财物可用。”
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那管事止的尸体,道:“不难办到吧。”
那三位管事一见夏瑜瞥着那管事止的尸体,打了个哆嗦,连连道:“不难,不难。”
夏瑜点头,道:“那就好,你们退下吧,今晚安营扎寨时,给我册目。”
三位管事依言缓缓而退。
此时夏瑜转头去看向那几个护卫头领,扫了一眼,一共三人,其中有一人很是眼熟,正是那个很是听话去止管事车上搜了铜玉器出来的那位,夏瑜子看着他,微微思索回忆,道:“你叫……”
那护卫统领道:“我叫杞熏,杞国人,老太师府上门客。”
此时还是春秋,虽然贵族养士风气并不如战国浓厚,但也不遑多让,与战国时期不同,此时门客很多是真正的“士”,讲白了就是破落贵族,虽然破落了,但还是贵族,是有家族传承的,只要有这层身份,到任何地方都差不多能吃得开,是以夏瑜颇觉奇怪,道:“你既然是老师府中门客,为何愿跟随我入燕?”
那叫杞熏的门客护卫道:“老太师病重,太师府顶柱将倾,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欲另寻主公,在下自愿跟随您”,说着杞熏拍了拍胸口,兴冲冲的道,“我想和您学打仗!”
第114章()
夏瑜倒是被杞熏这活宝样子给逗笑了,道:“和我学打仗?”
杞熏很是兴奋的道:“是;我家祖传了一把宝剑和几卷竹简个我;我识字;也会点剑术,内父死后我辗转各国,最后到了老太师府上。凭我的本事;我也知道再难有大的长进了;不过我不甘心,若是总是做人家的门客混日子,哪天才有取上一个内室成个家?所以我自愿跟着您;想和您学学怎么打仗,也许以后能上得战场创出一片天。”
夏瑜倒是对这个朝气勃勃的杞熏有了几分喜爱了;这样直冲冲的追求想要的东西;很单纯,也很快乐,笑了笑,没对杞熏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杞熏身边一个一直沉默的壮汉。
那壮汉很自觉地施礼,道:“我叫吕,我是廪丘人,阿父早丧,我岁内父长大,齐人犯境时,家中无粮,我应征兵赋入伍,换了粮食给内父过活。晋军退后我回家,内父已经饥病交加之下故去多日,我别无牵挂,后来我跟着少保您去了临淄,田舒将军北上之时我战伤复发,老太师见我是为国征战负伤,心中怜惜我,便将我收入府中做了门客。”
夏瑜神色慢慢收敛了,眼前叫做吕的男子,说起来可算作是他的旧部,可也就是因为算是他的旧部,此时相对才格外残忍。
夏瑜看着吕,神色中带了点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低落,道:“你有战功,为何不留在齐国?”
吕神色木然,用布袋感□□彩的声音道:“我的结义兄长,他全家,在月前跟您回临淄城复命时,都死了,义兄与我战场上有搏命的交情,他待我很好,他的家人都待我很好,所以我不想再留在齐国。”
夏瑜隐藏在宽大衣袖内的手微微握紧,但面上却是平静内敛,道:“你也算我的旧部,昔日军中的规矩,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
吕点头道:“令行禁止,敢不从命。”
转到最后一个护卫统领,那人也想说什么,却被夏瑜抬手止住,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吴国人,本名豹,所以大家都叫你吴豹,你是游侠剑客,吴国被灭后你投奔到老太师府上,你之所以自愿随我入燕,是因为你”,上下打量了下眼前人,握着宝剑,颇有几分不正经,不算魁梧,但肌肉结实,眼神之中时不时的划过几分野兽的嗜血狰狞之感,倒真如其名,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夏瑜挑眉,道,“你随我入燕,是因为你想睡我。”
那叫做吕的护卫统领此时此时正站在吴豹身侧,听得夏瑜那句“你想睡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花了点时间才明白夏瑜说的是什意思,大惊,转头看着吕便想拔剑,但宝剑刚拔出不到一半,眼前一花,也没见吴豹是怎么出手的,手中还未拔出的宝剑便被再次按回剑鞘。
吕一愣,再次试图拔剑,方才拔出三分,却是感觉到剑柄一阵阻力,然后宝剑瞬时又被按回剑鞘内。
一次、两次、三次,吕一次次的试着拔剑,却一次次的被按回剑鞘之中。
夏瑜冷看着这一幕,良久,抬手示意停止,吴豹才停下与吕这一幕猫戏老鼠的闹剧,再次抱着宝剑,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夏瑜。
夏瑜看着笑嘻嘻颇有几分洋洋自得的吴豹,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吕,甩了下有些褶皱的长袖,整了整袖口,然后按掌与膝,很是平和的道:“吴越擅剑,名不虚传。”
虽然宝剑历来是中原贵族身份的标志,从来随身佩戴,不过因为北地多平原,春秋之时多车站,是以真正在战场上运用较多的其实是戈戟等长兵刃和弓弩这种远程打击武器,而吴越地处南方,湿热多雨,丘陵地带,树木茂密,是以长兵器运用不变,平时战斗时多是用宝剑,是以吴越之人,铸剑之术,冠绝诸侯,吴越之中,擅长用剑的剑客,自然也是多的。
吴豹看着夏瑜,舔了舔嘴唇,道:“我于高门深户之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夏瑜道:“你杀过多少人?”
吴豹有些傲然的笑了,道:“八十九人。”
夏瑜道:“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吴豹皱眉。
夏瑜道:“我宰的,没有十万也有个七八万了。”
吴豹微微沉吟。
夏瑜看着吴豹,道:“汝能杀人,然可万人敌乎?”
吴豹眼神开始变得锐利,发亮,盯着夏瑜。
夏瑜笑了,挑眉,道:“你是想睡我,还是想学万人敌?”
吴豹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道:“都想。”
夏瑜很是悠闲的想车扶上靠了靠,道:“先学会得万人敌吧。”
吴豹低头沉默了会儿,然后突地跪了下来,向着夏瑜,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啥都没说,不过,此时他不说,夏瑜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扫了眼前三人,夏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张一握,一张一握,然后抬头看着北方,自己将要前去的地方,道:“这几日我有注意护卫巡查的情况,松散懈怠,且往返破绽颇多,从今日起,你们把所有随行护卫分为三组,每组三百,三百人中五十弓弩手、五十盾牌手、一百人戟手、一百骑士,各自带领,轮流护卫车队,每日我会给你下训练的任务,我希望到燕境时,我见到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不是眼前的这些松散护卫。”
三人领命而下。
此时,夏瑜方才有空转头去看方才杀了止管事的那个叫做菏泽的奴隶。
那菏泽动手杀了止后,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止的尸身,板着脸,死死的握着手中宝剑,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夏瑜淡淡道:“发呆够了吗?”
菏泽听得夏瑜出声似是叫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转过身来,跪了下来,他是奴隶,身份地位,不比其他人只要施礼就好。
夏瑜看着菏泽,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让你杀了止,并且许你代替他位置吗?”
菏泽摇头。
夏瑜看了止的尸体一眼,道:“止,若论身手,是不及你的,不过因为你一家双亲兄弟都在我陪产之列,止是监束你们的管事,他拿你的家人威胁,你才不得不从,是也不是?”
菏泽眼睛又开始充血发红,咬着牙点头道:“是。”
夏瑜的眼神锐利起来,盯着菏泽,道:“我杀止是为什么,想来你一进听到了,现在我兑现我的承诺,你可以代替止的位置,办好我吩咐的事,不然止可以宰了你的家人,我也可以。”
菏泽听得此话,二话不说,当即“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道:“小人唯命是从。”
夏瑜摆了摆手,道:“好了,别磕了,之前我吩咐止将我名单上的人找出来,现在这是你的任务了,今晚之前,我要你把我名单上的人连同他们的家人都找出来给我。”
菏泽磕头,道:“诺。”
第115章()
许是止这个前车之鉴;许是菏泽真的很珍惜这个翻身做管事的机会,夜晚安营扎帐之时;菏泽果然将名单上的人都找了出来。
夏瑜在帐篷之中的主位坐榻上,细细的打量着一字排开跪在他眼前的几个人;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然后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一众跪在底下的人俱是低头不语。
夏瑜没说话,而是吩咐一旁静静力侍候的菏泽将他案几上的一个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片片竹简,上有朱红色的字符。
夏瑜道:“抬起头来,看看这个箱子里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几人不敢不从命,依夏瑜吩咐抬头,见到箱子里那写许多字符的竹片;俱是十分疑惑,半响,有人似乎反应过来竹片是什么了,眼睛便开始发亮。
夏瑜见有人似乎明白过来,淡淡一笑,道:“这是你们几人全家的丹书。”
所谓丹书朱符就是后世大家俗称的卖身契,在这个时代,若是你卖身为奴,成为奴隶了,那么就和牲畜没有什么区别,可被人随意交换赠送,任意定生死,而决定你成为奴隶身份的便是这片写着朱红色字符的丹书,而能够解除你奴隶身份的,也是这张丹书。
是以,一听到是自己全家人丹书,跪着的人眼睛都亮了。
夏瑜眼看着这几人的反应,转头对站在一旁侍立的菏泽,道:“你觉得他们几人有什么共同点?”
菏泽微微皱眉,半响,才小心翼翼试探式道:“他们都是商人,不同国的商人。”
夏瑜看着菏泽笑了,然后没在对菏泽说什么,而是转头对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道:“你们都是商人,有吴国人、楚国人,也有晋国人、秦国人,而且,你们几乎都是全家都在我的陪送之列。”
跪在下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被从不同的吏役那里找出,彼此之家并不相识,是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