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余梦系列之一 沧海浮生 by 于烟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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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隆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已然暗了。还没有到可以歇脚的店,程老爷子让大家把帐篷都支起来,各自搭灶做饭。今夜要露宿在荒郊野外。
慈政想是给人家当侍卫露宿惯了的,麻利的把帐篷支好。搭了个简易的灶台生火做饭。
“段隆,把葱给我,我给你做一道我拿手的菜。”慈政笑嘻嘻地把鱼扔进锅里,用小火炖着,“你看程璃俞也没有用,反正他在人前是不和你说话的,还是……”慈政故意压低了声音“你希望我放出消息说其实你们一直很好,然后以后程璃俞出江湖,惹了仇家,拿你威胁他?”
段隆握紧了拳头,心说,好啊,好啊,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慈政啊慈政,你很能拿捏我的弱点啊!
“你不用紧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挖掘一些东西是要慢慢来的,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懂,所以,我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慈政把佐料都放到锅里,不一会儿就冒出香味儿。其他地方搭灶做饭的人闻到就喊着“大师兄,好手艺。”“大师兄,你那鱼炖得好香。”“大师兄,段师兄做饭可弄不出那个味道。”……
“等会做好了先给师父,大家也来尝尝。”慈政说好话很习以为常,他和段隆不一样。段隆是很平和的,他则是热络,和谁都老熟人的样子,短短的时间内,班子里面的人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一样。那些演武生的也都对他没有芥蒂,洪铨看慈政有空儿的时候还来请教。
“披着羊皮的狼。”段隆蹲过去,在慈政耳边说。
慈政一愣,忽然低笑起来,笑得还很开心。他拉起段隆的手说“你知道么,你这句话里有几分嗔怒。你最近对我的挑唆反映越来越明显了,没有关系,以后想说我什么就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我喜欢你坦诚的样子。”
段隆嘴角抽动了一下,再也没有说话,转身过去看着灶台上跳动的火。
荒野蚊子多,半夜时分把段隆给叮醒了,段隆起身点蚊香,发现慈政不在帐篷里面。段隆从帐篷钻出去,发现慈政正坐在地上看天空的星星。
“怎么睡不着?”慈政听声音就知道是段隆过来。
“蚊子多,起来点蚊香,发现你不在。”段隆走过去坐在慈政身边。
“懂星象吗?”慈政指着夜空问段隆。
“不懂,除了诗词歌赋我读的最多的就是史书。正史野史都读。”段隆发现在夜晚的时候慈政和白天总不是一个样子,带些寂寞,带些盛气凌人的架式。
“为何读史?”慈政很好奇这点,段隆在戏班子里面生活这些年,将来势必也要在这里过完这一生,怎么会有兴趣读那些连他都觉得枯燥的东西。
“读史书,可以知兴亡盛衰之道。天下万物的道理都是相同的,有了前车之鉴,以后行事方便些。”段隆拉整刚才睡皱了的袍边儿。
“那你看到我后,联想到了什么?”慈政有些玩味地看着段隆的眼睛,猜他能否说出让自己动容的话。
“你想听也无妨,反正我也惹了你这个杀身之祸,多少都一样了。”段隆抬头看头顶上的那片夜,苍穹盖顶,广阔无垠,一如自己那看不到尽头的人生。
“说吧,我想听。”慈政向后仰倒,躺在草地上,拉着段隆的手把段隆也拽倒,要段隆讲给他听。
“那公子不是你的公子,那帐房也不是公子的帐房。”段隆躺在草地上先冒出了这么句话。
“继续。”慈政心里激赏,鼓励段隆说下去。
“那天情急,没有想太多,过后想了想,才发现很多问题。”段隆继续说道,“你们五个人,两个小厮模样的且不提,也许有功夫,但是应该在你之下,打扮也不出奇。那公子模样的人虽然像是一行人中最重要的人物,但是你倒下后看他的紧张态度感觉不是,虽然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和他都是好男风的人,但帐房看你倒地也很紧张,这种可能性就小了。”段隆停了下,看看慈政的反映。
慈政冲他一笑,把段隆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让段隆更舒服一些“我和那公子的确不是那种关系,不过也亏你那么猜。”慈政说罢想到估计是自己那天亲了段隆的嘴唇,才让段隆以为自己是好男风之人,不过,男女的味道自己确是都尝过了,不想那些,还是让段隆说下去。这小子说不定还真能猜出些什么来。
“后来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帐房一手处理,如果那公子是他主人,他即使代做决定也会请示公子,至少用眼神。可他基本都没有看过那公子一眼,全顾的是你的安危,也就是说,公子可能是假公子,你这侍卫才是真公子。”段隆看慈政一脸满意的表情便继续说了下去,“武功高强的人和你们打斗,不会因为平路上偶遇,一言不和。加上你们当时也并非有钱的样子,估计也不是打劫,何况高手打劫也很罕见。那么我猜是仇杀。你带的人不都会武,所以,那些事情也是你意料之外的,估计是你或你家惹了什么厉害角色,所以趁你们不备下这个手。”
“不错,不错。还有么,你继续。”慈政听着听着就越发觉得段隆的思路很合自己的胃口,侧身转过头,一只胳膊还给他垫着当枕头,另外一只搂着段隆的腰。
“普通的人不会惹上厉害角色还活着,当然,我这样的除外。”段隆对慈政微微一晒。“也就是你本身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是江湖人士的可能性小,因为那个帐房模样的人不会武功,言谈也是个有学问的人,所以你更多的可能是富家或者官家的人。财路仕途上可能犯了谁的忌讳,堵了谁的路,所以请了那么多能人要做了你们。”段隆拔开慈政搂紧他的手臂“就这些了。别的我暂时想不出。”
“这些就够了。”慈政看着段隆的眼睛,发现从段隆和那个“帐房”讲条件寻活命之路,再到把自己救回客栈,这些日子中的默不作声后面还有这些想法。“以前以为只有程璃俞是聪明人,你单单是心思重而已,没想到你肚子里面还有这些关于我的弯弯绕。我倒是有几分小看你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寻开心也好,作弄人也罢,那些时间倒不如想想你的正经事情,譬如你将来如何避开仇家回自己的地方去。”段隆头枕着慈政的胳膊,感觉一阵倦意袭来。
“你觉得我对你是寻开心?”慈政不让段隆闭眼睛,低头吻了段隆的嘴唇,把舌头探进段隆的口中,知道听得段隆不规律的喘息才离开了他的嘴唇。
“你!”段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慈政寻开心吧,那眼神中的认真不像,说他认真吧,自己有什么让他认真的原因呢?“慈政,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
“我喜欢,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我有这个自信。段隆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慈政又低头吻了下段隆的唇,“相信你自己身上有种力量,而那力量让我着迷。”
“我讨厌这些事情。”段隆躲避慈政的亲吻,把头埋在慈政的怀里。“我要睡了了,你不要打扰我。”
“你就是我的正经事儿。”慈政沉默半晌冒出这么一句,很低的声音,也不知道段隆听清了没有,他看着段隆昏昏睡去的样子便搂紧了段隆,也渐渐有了困意……
第五章 突变
日余,到了闽中。程家班找个客栈住下,程老爷子决定在这里不久留,演个几场就北上。取道江浙,到山东一带。
本来时间也不长,可是段隆就是出事了。
因为程璃俞。
程璃俞上台就招人,不仅因为唱功,还有那身段儿和扮相。对一些纨绔子弟而言,唱得好坏倒是次要,人长得美就好。程璃俞刚下到后台,五个人就跟过来,把门的张头儿怎么拦也拦不住。还被推了一个咧竭。
“程相公,卸装后不如陪我们喝一杯去,哥几个结交一下也不枉此生。哈哈哈哈……”那为首的人用折扇挑起程璃俞的下巴。程璃俞皱皱眉,想要杀这几个人吧还无端生祸连累别人,忍吧又实在是无聊之极……
那几个人看程璃俞没有反抗,就上前动手动脚起来。
“请各位客官放开我们的当家花旦可好?一会儿还有出戏,可能有官爷来看。少了我们当家的花旦可不好,让官爷失了面子小的门可承担不起。”段隆被人从前头叫过来,他赶紧递上话儿去。
“吆喝,你扰爷们的雅兴啊!”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推了段隆一把,把段隆推得倒退几步,“你知道这是谁家公子么?县太爷高老爷的儿子。”他指了指那为首的人。
“就是高老爷本人也不能随便进后台,这是我们这行儿的规矩。坏了规矩,祖师爷要怪罪,我们是宁可得罪县太爷也不能得罪祖师爷。若各位要强逼,我们就到州府去说吧。”段隆直起身,把态度一摆。
那高公子看看段隆,拉住攥拳要上前打段隆的汉子。他上下打量了段隆一下,心里也不知道想什么。
“高公子,我们从京城大老远来到贵宝地,几位既然来了也就是给了我们面子,几位的茶钱我们班子请了,请几位回去听戏,一会儿程璃俞的戏要开锣了。”段隆又一躬到地,想请走这几位。
“顶撞我,在这里,你可是第一个。”高公子说罢拉着那几个人走了,出门前,别有深意的看了段隆一眼。段隆也没有放在心上,叫人给程璃俞重新上妆,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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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也是这么干的么?”夜里慈政问段隆,闽地夏夜挺热,慈政睡不着,他估摸段隆也睡不着。
“少,都是璃俞自己解决。”段隆回话儿,他也是没有睡着。“今天看他没有反映,心里着急,才上前。”
“听说你救过程璃俞,小时候。后来也很照顾他。怎么会救他,天下的人生生死死多了去了,你定不是看到这一人,为何独独对他感兴趣。”慈政索性跳下自己的床铺,躺倒段隆的身边。路途中,慈政常常找各种借口睡在段隆的旁边,时间一长,段隆也就习惯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就想救。”段隆把头靠在慈政的胳膊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从你说那些话后,我常常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似乎真的不对劲儿。”
“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慈政搂着段隆,抚摸他的头发,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很强壮英俊了,段隆也不知受过什么苦,体质不好,想必在班子里也是从小操劳……
“寄人篱下的滋味我没有尝过,但看着你我就明白,那不好受。”慈政握住段隆的一缕头发轻轻一吻。发觉段隆的身子抖了抖,想是自己说到他心里去了……
段隆第二天就出事儿了。
班子的戏晚上才开,白天段隆就到街上买东西,闽地的蛎饼不错,璃俞和慈政都喜欢吃,程老爷子尝了后也破例比平常多吃了些。段隆就跑到街上买些,包在油纸袋里往班子里走。
从胡同儿口拐进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两前两后。段隆抬头,发现四个人之外站着一个人高公子。
“你顶撞我就没有想到后果?”高公子摇着扇子,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程璃俞虽然美,可顺服的人我见多了,你这般硬骨头我倒是更喜欢。左右你样子也不错,玩玩儿也好。”高公子声音不大,落到段隆的心里却跟炸了窝一样。段隆的汗刷就下来了,这里人少,前后还都被人堵着,自己怎么逃?
“你想多了也没有用。王二,把他嘴堵上,给我把手绑起来。”高公子吩咐那五大三粗的汉子。
段隆挣扎几下,连呼叫都没来的及出口就被绑了起来。高公子让那汉子把段隆带进了胡同的一户人家里。
“这里,我想在什么时候要什么地方,别人都得给我倒出来,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这里来。”高公子让手下把门合上,就留那汉子和他自己在屋子里面。
段隆被汉子把手都绑在了床角上。段隆苦于嘴里被塞了布,声音都发不得,只能看那汉子把自己衣服剥去,然后那高公子慢慢过来,用手抚摸他的身体。
“和那些未出阁的闺女一样纤细。”高公子摸着段隆的腰叹到,“不过却也销魂。”说罢解了裤头拿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