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杀:最毒女人心(全书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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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该去前厅了。”吴姑的声音在外面轻催,“皇上和太后都在等着了。”
惠王沉声:“本王这就去。”
眼看他走了,我的眼光看着他的背影望眼欲穿:“惠王!”
“你好好呆着。”惠王临走前丢下这句话,“等我回来再说。”
我独自守在寂静的偏殿,所有人仿佛都涌到了大厅里的醉酒笙歌,我趴在几案上,迷迷糊糊合上了眼。
“醒醒!”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我的手肘,“醒醒。”
我朦胧地睁开眼睛,茫然:“嗯?”
惠王坐下来:“皇上和太后已经回宫,那帮伶人也回去了。”
嫁祸2
我的头脑清醒过来,感激地看着惠王:“谢谢你。”
“谢我?”惠王挑眉,“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我看着他:“对于我来说,我是感激你的。”
“你为什么要出宫?因为不受宠?”他试图问我原因。
我摇摇头,淡然道:“只是想出宫罢了,没有那么多理由。”
他站起来:“你先暂时在惠王府居住一晚,其他事明天再说。”
“嗯。”
为了掩人耳目,我就住在惠王卧房的边上,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姐姐一个人在宫中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翌日,惠王早早地下了早朝,就匆匆来到我歇夜的房里:“芙儿,出大事了。”
“什么?”我不解。
他神色匆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窦贵妃已经被押送至大牢。”
“嗯?”
他解释:“茉妃娘娘向皇上禀报说昨日你被窦贵妃唤去后便没有下落,咬定窦贵妃谋害了你。”
我整个人惊在那里,阿姐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将罪责推卸到窦贵妃身上?这样既能隐瞒我出宫的身份,又能嫁祸给窦贵妃?
惠王忍着气:“说!是不是你们两姐妹安排好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轻易混在伶人堆中不被发现?一失踪茉妃为什么就把罪责推卸到窦贵妃身上?这一切如果事先没有算计好,怎么会这样顺利?”惠王逼视我的眼睛,“窦贵妃矢口否认,并指认茉妃乃是毒害太子的元凶,现在宫里这两位娘娘斗得你死我活,一片混乱!”
我思索着,窦贵妃还是说了,她还是指认阿姐就是毒害太子的元凶了,“那么我姐姐现在怎么样的?”
“你姐姐?”惠王哼笑一声,“在万华宫里和窦贵妃互质罪责的时候,已经晕厥过去了。”
嫁祸3
“晕厥过去了?”我露出骇然的神情,“怎么会这样?”
“太医说,茉妃有喜了。”惠王一字一句的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怀有龙种了,就是给自己了一颗定心丸。”
“那么窦贵妃呢?”我直直问,“她会轻易放过阿姐吗?”按照她那狠厉的作风,不是会把阿姐和窦太尉的事昭示天下么?
“窦贵妃做了一件事,却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惠王看着我,“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茉妃和窦太尉有染。”惠王盯着我,“你说这样的话说出来,她还会有活命的机会么?”
“皇上不信?”我问他。
惠王哈哈大笑:“皇上如果信,就是告示天下人他的妃子是何别人通奸的了。眼看茉妃被查出怀有身孕,窦贵妃内心焦虑,所以迫不及待要把那些胡诌的事说出来,结果却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了。”
我吁口气:“那就好。”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茉妃进宫才两个月,就怀上了。”惠王看着我,“你知道期间原因吗?”
“我不知道,”我皱眉,“很多事我都是不知道的,我只希望姐姐平安,我不要地位和恩宠,在我看来两姐妹平安活着才是至重要的。”
“你流泪了。”惠王伸手搵去我脸上的泪,“有你这样一颗善良的心事多么好的一件事,真是难得。”
我自己伸手去搵泪,惠王一把握住我:“答应我,永远保持这份善良。”
看着他深情的目光,我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有多美,而是多吸引人,一个吸引人的女人,漂亮只是多余的点缀罢了。”
我一怔。
他低下头来,触到我嘴唇的那一刹那,我浑身战栗。
款款深情1
“芙儿,”惠王轻喃,“我喜欢你,像是一见钟情。”
我双面绯红:“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善良,”他冲我微笑,“你的善良和温良让你整个人看起来很美。”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美,虽然不是因为我真的漂亮,但是已经足矣。
他搂着我的腰,连着我的人推到墙角,吹气在我脸颊上:“芙儿,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可不可以……留下来?”
我愕然地望着他:“留在惠王府?”
“是。”他的眼珠闪着光,“留下来。”
外面的天突然暗了下来,像是临近傍晚的阴天,我与他对视:“你不怕我的身份吗?”
他说:“正因为你是皇上的女人,除了爱,其余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只能爱你,好好爱你,不能给你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地位。”
我忽然为自己悲戚起来:“我只能像只老鼠一样永远不见天日?”
他无声叹口气:“是,永远不见天日。”
时间过得莫名其妙,昨夜我才刚从宫中潜逃出来,现在却连自己将来的一辈子都安排好了。
我喃喃自语:“这是真的吗?你喜欢我?”
“是,”他再一次深情地看着我,“我爱你。”
一见钟情,这样神话般的感情居然也降临在我殷芙的身上?这是庆幸还是另一种重生?
然则,后来的后来,我才醒悟过来,和叡惠的一切无关庆幸无关重生,在这一切童话的美好中,是一场阴谋,而我殷芙只是一颗棋子,任由人摆布。
只是在当时,我很欣喜地接受了一切,答应了叡惠:“惠,我可以做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女人。”
晦暗的偏房里,男女的欢爱顿时响彻心扉,他轻柔地为我宽衣解带,伸手轻抚我曼妙的少女身体,“芙儿,你真好。”
深情款款2
离开姐姐的羽翼,我殷芙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不得宠的芙嫔都算不上。
所幸,我遇上了叡惠,他愿意用他的爱来接纳落魄无依的我,即使我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睿惠的身边,但就像他所说的,他也只能给我爱。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爱更珍贵的呢?
我该知足了,毕竟我只是殷芙,不是殷茉。
叡惠后来告知我关于宫中的事宜,阿姐因为怀有身孕,时势不仅没有减退,反而冲得更加凶猛:“当今后宫,唯一能跟皇后娘娘相娉的只有茉妃娘娘,”叡惠的口气充满讶异,“一个进宫才短短数月的妃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日内一跃成为后宫一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在一边温笑,手里的紫砂壶里洋溢出碧螺春的芳香:“那么,窦贵妃呢?”
“属于窦贵妃的王朝已经消失,如今是茉妃的天下,”叡惠的一番话正好道出了后宫时局动乱的形式,“窦贵妃在两天前,已经在狱中自尽身亡。”
手里的茶水失神撒在手背上,顿时传来阵阵痛楚。
“芙儿!”叡惠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她死了?”我不敢置信,“她自尽?”
“是,因为连窦太尉都指认窦贵妃说茉妃和他有染是一派胡言。”叡惠在我手背上轻轻哈气,“亲生父亲都倒戈向别人,试问一个失去太子的窦贵妃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所以她自尽倒也可以理解。”
不,叡惠说错了,身为别人或许会自尽,但是她是窦芳容,在我看来她的确应该死,但是不该死得这么快,“这太出人意料了。”
“芙儿,你在想什么?”叡惠见我发怔,推推我,“还是上点药吧。”
我点点头,却丝毫不感到疼痛:“她死了,就好。”那个用伶人的身体来摧残姐姐的毒妇,终于死了,不管她是怎么死的,终归死了。
寄居惠王府1
渐入深秋,天气越来越干寒,我在惠王府的日子也有个把月了。
在这短短的个把月里,阿姐因为怀有龙种,在宫中越来越得势。
曾经猖狂后宫的窦贵妃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令人唏嘘不已。至少,她该长久一点吧,毕竟那不可一世的嘴脸不像会轻易认输的。
但是变数不可预知,就像我已经阿姐会失势,哪里想到她如今的风光无限。
“芙儿。”叡惠下朝回来看见我驻在窗口,“在想什么呢?净在窗口吹风。”他从身后抱上我,双手覆上我的手。
我顺势把头靠在他怀里:“惠,阿姐在宫里好么?”
“应该很好吧。”叡惠嘘口气,“皇上很宠爱她。”
我一想到阿姐要面对太后皇后姐妹难免多个心眼:“是真的宠爱还是过过场?”
叡惠用食指刮我的鼻子:“身为皇上,怎么可以强求他真心真意爱一个妃子。如果真爱,这对这个妃子也是不好的。”
“招人嫉恨是么?”我用嘴唇摩挲他的下巴,“但是不管怎样,我想阿姐会保护自己的。”
“芙儿你只关心茉妃,什么时候为自己着想过?”叡惠扳起我的下巴,“这样不累吗?”
我轻笑:“我殷芙可以有今天苟且偷生的日子,也是阿姐给予的,她对我也是十万的爱护。”
“十万的爱护?”叡惠又重复一遍,“十万的爱护?”
这时,吴姐姐走进来,看见我和叡惠亲昵的拥在一起,面色一觑,垂首道:“王爷,安王来了。”
安王?季叡安?
叡惠松开我的腰,将窗户闭紧:“芙儿,你先待着,我出去见叡安。”
我点点头。
一个月来,我根本没有出过房门,不只现在就连将来我也不可以出房门。一旦被人揭穿我乃是芙嫔的身份,不只我自己会遭殃,连阿姐和叡惠也会遭殃。
寄居惠王府2
叡惠走出去后,吴姐姐也跟着出去,我说了一句:“不要关门,就这样敞开着吧。”
“恐怕不行,芙姑娘。”吴姐姐手扶门边,“如果有人看见您在王爷的房内,会起非议的。”
“只是开一下。”我心里流露过那么意思不快,或许是月余以来不见天日的压抑,“已经……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吴姐姐很轻地说了一句,“是你自己选择的。”
我却听见了,蓦地抬头:“你说什么?”
“是芙姑娘自己选择做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人,永远躲在惠王的背后。”吴姐姐一字一句说,“所以,您必须得适应以后无止境的孤寂,就像在宫中默默无名老死的妃子一样。”
门合上来,屋内又是一片黑暗。
我蹲下身来,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吴姐姐说的对,是我自己选择的,选择在在叡惠身后,选择做一只苟且偷生的老鼠。
只是,谁能明白一直不见天日的那种孤寂与压抑?一个人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有人,没有声音,我像是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我问自己:“殷芙,这是你想要的日子吗?”
沉寂的屋内,无人应我。
我忽然愤然,怒起来挥手挥倒了茶桌上的茶具:“受够了!我受够了!”
事后,叡惠见完安王回房,看见一地的狼藉:“芙儿,这是怎么了?”
我坐在一边,神情漠然:“惠,除却爱,你可不可以给我阳光?我不想永远呆在一间屋子里。”
他走到我身边,衣袍微动:“芙儿,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略带乞求的口吻,“我是个人,我想出去。”
“因为事先你是皇上的芙嫔,你是逃出来的,如果被人发现你在惠王府,我和你,甚至包括你姐姐都会遭殃!”叡惠凌厉的声音把我叫回到现实当中,他摇晃着我的双臂,“芙儿,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强求什么吗?”
我无声地落泪:“我只是想见阳光,就这么难吗?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不、可、以。”他坚决。
我忽然挣脱他的手臂:“不!我受够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