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我不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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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儿上来了,哪听的进他的话儿去,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弄得他一脸的委屈。
“杜晃!我叫你轻点儿你听到没有?!都摔打碎了我怎么跟胖叔交代?!”
我瞪他,不理他,继续蹂躏手中圆滚滚的东西。捏死你!捏死你!
“杜晃!你要不愿干拉到,我又没逼你,你自己个儿乐意。你把这洋葱头抠的越碎味儿越大眼睛熏的越疼,你这样儿咱俩都受罪。”
他妈的你受罪,老子才受罪那!我弟现在还撒着欢儿的在底下抖精神那!
胖叔那儿有个伙计辞了,一时找不到换手的,大排挡生意好灶上很费料儿。这个节骨眼儿上,李小全儿就过去帮忙了。他把处理食材的事儿带家里来做,东西弄干净了梆黑子送过去刚好摊儿上用上。我现在正窝憋在小板凳儿上跟他一块剥洋葱头,李小全儿说得没错,他不怕疼,眼睛熏红了也不怕,奶奶的穷人穷命!操!你不怕我怕!我气的边剥边摔,从我手里出来的洋葱头没一个整装儿的。
“你往一边儿看电视去,我自己弄!”李小全儿见我还那副德行,有点儿窜火了。你窜火我还窝火那,让你小子摆了一道儿,整的我真跟只老孔雀似的。
“我就不!”妈的,帮不上忙还捣不成乱啊,去!
“好好儿呆着去!”李小全儿像个凶孩子的妈,插着个腰儿,甩过胳膊伸出食指指向沙发做茶壶状。
“也成,不过……你得对我好。”
“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你得让我亲亲抱抱!”
“杜晃,你别过分!”李小全儿话里带着怒气。
“你得让我亲亲抱抱!”
“杜晃,你少跟我得寸进尺!”
“那好,我退一步,你得让我亲亲,就亲亲。”
“我个大男的凭什么让你亲来亲去的?!”我就知道他得这么说,小丫挺的生气埋怨人的话就那么三句半,我都编了号儿记清清楚楚的了,今儿这句儿是三号儿。
“行!我不亲你……嘿嘿,那你亲亲我。”我边说着边往他身上蹭囔,有豆腐不吃大蠢猪,吃一块儿是一块儿。
“杜晃,躲我远点儿!非礼勿施君子也,你个小人!”
“那……要不这么着,你非礼我吧,非礼我吧!非礼我吧!”
小嘎巴豆儿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俩眼儿放着精光。我操!小样儿挺饥渴哈,这么心急翻身农奴把家当?那就卯足劲儿往上上,我看你有多专业!
“你是说真的呦!那我还真不客气了,我自助了先!”李小全儿笑的贼兮兮的,我肚里笑的更狐狸,一想到他压倒我把我这样儿那样儿的我就乐。(月某人:BT!绝对滴BT)
我认命般的往常床上一躺,待他宰割。李小全儿摆出一副狰狞的小脸儿,往我身上大力一窜,嗯……挺彪悍,有前途。他仔细的解着我的衬衫扣子,还一边儿叫嚣着,我来也!今儿让你晚节不保!我笑到无力,这时候你小子该大把儿扯开我的衣服才对吧,难道我还不够乖巧诱人?我眯起了俩大贼眼,沙哑着声音对李小全儿说:
“小全儿,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恋爱中的男人是就是不,不就是是,小全儿小全儿你快上吧,我都等不及反客为主了。李小全儿下一秒就停止了动作,他麻利儿的把我的扣子楼上,一脸抱歉的小声说:
“杜晃,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求求你快对我怎样吧!可是他的下一句话一下子让我的心又沉起来,那些令人心凉的过往重现眼前。
“我是和你闹着玩儿的,我……就是想要你知道,被一个男的压着我真的害怕……杜晃,我喜欢你,可是我……对不起……都是我……”
李小全儿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尴尬,他妈的李小全儿你又把自己当盘儿菜了不是?都是你什么?都是我才对吧!我认识你晚了,让韩在那王八羔子伤了你;我盯的你松了,让你差点儿又受一次苦;我自己嫉火攻心迁怒于你做的事儿牲口似的。小全儿,你放心,以后不怕了哈,以后我还给你百倍千倍的温柔,都是你的,没别人儿的事儿。
我手一收,把李小全儿搂到胸口儿上,轻轻抚着他的背,温柔耳语:
“小全儿……不怕了……你不怕,我也不怕……咱俩在一块儿,谁谁都不怕……”
我抱紧了他,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儿不正常的痉摩,我心一惊:
“小全儿,怎么了?”
“……疼……”
“哪儿疼?我硌着你了?”我更紧张了。
“胃……胃疼……”
在我的逼问下,李小全儿招了,从早晨到现在他小子一直空着肚囊子。早上就别说了,中午光顾给我买菜准备晚饭了就错过了中午饭,刚我俩又那么一闹也没吃成。我忍住想骂他一顿的冲动,给他灌了粥塞了药把他扔被窝儿里头了。他在被窝儿里往外瞅,我坐小板凳儿上老老实实的剥洋葱头。为了少流点儿马尿儿,我带上了李小全儿的游泳镜。
小丫挺的半天不吭声儿崩出这么没头没脑儿的一句:“……像……真像……这游泳镜戴的!”
我估摸着就我这光辉形象怎么着也得像个索普、波波夫唔的吧,李小全儿下半句儿让我大筋一阵抽搐:
“像极了‘哥德米斯’!”小嘎巴豆儿又把恐龙特急克赛号儿周出来了。不过,说正经的,我早晚得逮个空儿带他彻底检查一个,这让人儿揪心劲儿的。
剥好洋葱头我一个人儿给胖叔送了过去,还好挺及时的。送完我就回自己家了,我心想这么下去不行,小嘎巴豆儿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我得琢磨个招儿把他弄到身边儿来。
我这两天和单超见了个面,我对他说单超我这儿又有光荣大任让你找自信了。
单超说得得得少给我来这个哩哥楞,又拿我当幌子讨好你小情人儿是不?
嘿嘿,超儿啊,山地车甭还我了您接着骑!
妈的,有屁快放甭当自己是煤气管儿!
单超说真的咱俩得把李小全儿弄回他们家宅子……
我和单超儿如此这般的合计了半天,商量好了个办法儿,李小全儿入瓮不远矣。
六月的天气多变的很,雨季来临使阴天的时候儿多了起来,李夕像是受了这种天气的影响似的也变成了个闷葫芦,以前的治疗仿佛一下儿回到了原点。他不吃药,不配和。他见了李小全儿不再表情激动,就算平常情绪上的波动也少见起来。他整日的不说话,呆呆的涣散着视线把眼神儿飘向窗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想看什么。李夕疯,李小全儿跟着疯。李夕绝食,李小全儿也跟着少吃;李夕不说话,李小全儿也跟着闭上嘴儿;李夕发呆,李小全儿也跟着愣神儿。我几乎天天和李小全儿奔安定看他哥,病房里李夕望着窗外,李小全儿望着李夕,我望着李小全儿,一间病房三个痴子……
送李小全儿回家的路上,他一言不发,这几天他都是这样。我握住他的一只手,我能给他的就是我的体温,让他知道我在他身边儿。
“杜晃……你知道哥为什么这样儿吗?每年每……”
“小全儿……”
“明天,是轲豫哥的忌日……”李小全儿抬起眼睛,我呆住了,这是怎样一双悲哀的眸子。他这一句话让我明白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了他为什么总在回避我的视线,我也知道了他为什么全身散发出浓浓的孤寂。他不直视我,是怕泄漏了心底的痛苦。小全儿,你还是那么想把一切自己扛吗,你已经……够累了……
“杜晃,明天帮我看着我哥成吗?从早儿到晚一直。我上全天,等我下班儿了再走好不好?”
我怎么会拒绝他,我知道李夕要是有个什么,李小全儿就是第二个出事儿的人。我要帮他守着他哥,守住了他哥就是守住了我的小全儿。
“你放心吧,”我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只要有我在,你哥就不会出事儿。小全儿……答应我,你也不要出事儿,给我活蹦乱跳儿、平平安安的,给我好好儿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心头没来由的袭上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我握着李小全儿的手越来越紧,不想松开。
“杜晃……我非礼你吧……”说着说着他就把嘴唇贴了上来,他那动作实实在在的是贴,可却足够让我气血上涌的了。我惊的一个急刹车,侧身把李小全儿抱了个满怀。李小全儿努力的用他的嘴唇蹭着我的嘴唇,我被他的笨拙感动,竟一时忘记了怎么回应。
“我……我好难受……好难受……要是我能替轲豫哥就好了……就好了……让哥他们在一起……我愿意啊……”
“小全儿……”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自责声从怀中人的嘴里流出,可是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却没停下丝毫。小家伙儿一边哭一边亲着我,我知道我的心现在软的已经化成了一池水。他的眼泪,他的柔软都让我迷醉,我把他抱上大腿,让他紧紧贴着我的胸膛。小全儿,你不是说害怕被压在身子底下吗,那这样你听着我的心跳是不是安心点儿?我吸住他的嘴唇,轻轻的舔着他口中的每一处,我要用全部的耐心和温柔疼爱他。我的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他开始的推拒被我贴心的碰触变成顺从,不激烈却缠绵。我配合着他生涩的节奏,唾液与唾液混合一体在彼此之间交换。我吞咽着他的味道,我要把他所有的眼泪和痛苦都悉数回收,一丁点儿都不剩。
放开李小全儿的时候,他已经是通红的一片。特别是嘴唇,滴血似的艳丽,艳丽如那个不久后浑身是血、气若游丝,让我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李小全儿……
(十九)
今天就是刘轲豫的忌日,我知道李夕的反映不会太平,李小全儿告诉我过去在利明疗养院的两年里,每到这个日子都是最让他筋疲力尽的时候,今年是第三年了。李夕会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空壳子一样空洞,但那种骇人的平静下却是异常激烈的自毁倾向,只要一个不注意他就会用一切可能的办法伤害自己。医护人员要用他病床上特制的皮带固定住他的手脚,因为药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不能过量使用镇定剂让病人一直深眠。疯子的执拗是惊人的,但李小全儿比疯子还顽固。他不愿意他哥受一点儿罪,见着李夕被硬挺挺的帮在床上他觉得自己是罪人是凶手。他就一天到晚的守着他哥,眼儿眨都不带眨一下儿的。他哥不言语,他就一人儿给他哥说话宽心;他哥冲他发狂,他就挨着受着;他哥糟,他就凑上去搂着他不撒手儿,不让巴掌拳头落他哥自己身上。在我看来,这兄弟俩都让我寒心。只是,李夕可能更幸福一些,因为他发疯发狂也好、一声儿不坑也好,始终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为所欲为,还有个人上赶着给他善后。可李小全儿,单崩个儿的,一个小兔崽子赚俩人儿的命,在他哥那块儿地儿卖完命又奔自己这儿卖,两头儿窜还真是来了把无间道。我对他说,小全儿你要是疲了就撂挑子,我帮你扛,扛着你、扛着你哥,看我这肩膀铁似的。李小全儿笑,是那种很满足很欣慰的。他把小手儿和我掌心相对发誓般的说,杜晃我要让你幸福,还有哥一起。那细细的声音里竟让我听出了绝决的味道,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与他十只交缠,我无语。小全儿,你这个变着法儿往自己身上加秤砣的笨蛋,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又让你心重了几分?
一大早儿我就直奔李小全儿家了,我就知道这小子的情绪比李夕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李夕最直接的宣泄了出来,而他则是偷偷的让自责和痛苦一口一口啃咬自己的心,他装的越没事儿人似的越有事儿,他笑的越欢儿,心里边儿的泪流的就越邪乎。防盗门儿锁着呢,我敲半天没人儿应,我不爽,这么早还能错过他。抬手腕儿看表,估摸着再赶到安定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还是先到医院看着李夕,不能让李小全儿再担惊受怕得了。
李夕被我从早上起就盯的死死的,尽管镇定剂的药效使他十分平静,我还是不敢放松一点儿,因为他在利明时的疯狂让我心有余悸,不能再出事儿了。我坐在李夕的病床前,他还是一副拿没表情当表情的样子,我都习惯了。也不管他听的懂听不懂,我给他用我的法儿催眠洗脑:
“李夕啊,你面儿可真不小,我杜晃亲自陪你的床。我不是咒我老子得病,我老爸还真没病的像你这样儿把我当儿子使唤。不过,你给我听好了,我这儿子可不带白当的,我给你当儿子你弟就得让给我当老婆,咱们一物换一物成不成?喝!默认了?你答应的可真干脆,那我就接手了哈。
李夕,我告你说,你甭不拿你弟当个宝儿,你挠他掐他打他他不还手那是他欠揍找打活该。可是现在有我出来敲打他了,你是不是得退居二线垂帘听政该不出手时就不出手了?你要实在是爱岗敬业非得当王进喜时传祥唔的,我给你整个鼓你爱怎么打怎么打,打坏喽咱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