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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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到嘴边的客套话顿时咽了回去,活像噎了只苍蝇般难受,雁回派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三流的小门小派,他这个长老的名号远没有云逍派大弟子那么响亮,也就临河帮这种江湖草莽集结的帮派才会把他奉为座上宾。
虽然他是不可能因叶涵枫两句话就这么将此事作罢,但也是不想因此得罪叶涵枫的,可这临河帮的人这么一说,他便连给人家个台阶下都不行了。
毕竟那是名门弟子间的“猫腻儿”啊!
所以原本想给叶涵枫几分面子的冯老,只能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清高地模样,僵硬地附和道:“他杀人潜逃的事现今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晓,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只差得个结果罢了,就连江大侠都对这事缄默不语,老夫劝叶少侠还是莫要蹚这趟浑水,免得落了云逍派正道魁首的名头。”
“就是!”临河帮那人看着叶涵枫,讽刺道:“叶少侠,你们云逍派自身的腌臜事都没洗得干净,就少来管别人家的闲事了,你们代任掌门家的双儿嫁给了和如梦山庄早有婚约在先的寒江阁阁主,他们夫妻二人也是一路货色,只顾两人相悦不顾他人死活,那林家双儿都委身想要下嫁做妾他们都尚且不肯,还把人家生生逼死,这就是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作为!”
叶涵枫一愣,怎么他们一趟回来这谣言又换了个风向,竟是连邱锐之也一同骂上了?
叶涵枫面色怪异,但还不等她发作什么,江云赋到是第一个不干了,他一双眼仿佛结了冰碴似的盯着那男子道:“你想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都尽管来,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易前辈家的双儿你根本就不认识,来见都没见过,你凭什么敢如此说他!就凭你上下两片猪嘴吗!”
“江云赋!你欺人太甚!”临河帮那人指着他厉声道,他左右看了看,对着围观的众人抱拳拱手道:“诸位在此给我临河帮做个见证,说句公道话!这江云赋,他向我们副帮主讨要东西未果起了些争执,便半夜摸进我们副帮主家中杀人越货,可怜我们副帮主家中还有一妻一子,她们从此便无依无靠,日日在家中以泪洗面简直要哭断了肠子。”
那男子说到此处哽咽着嗓音悲呛道:“这等惨剧皆因这江云赋一时贪念,我们帮主想要带我们讨回个公道也被他打成了重伤,如今我们再找上门来诸位也看到了,他仗着出身显赫、结交广泛更是气焰嚣张无比,难道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可说公理的地方了吗!”
围观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眼见着杀人偿命的声讨声渐渐大了起来,那男子刚想趁机再加一把火,就听一道冷声响起,那其中的寒意似乎穿透了层层人群直逼眼前,让那男子猛然打了个寒颤。
“公理若是真无处可诉,就不会让你有机会站在这里上蹿下跳了。”
邱锐之信步闲庭地走过来,他眉眼淡漠地扫了扫众人,然后转头看了看江云赋,带着一丝疏离的笑容道:“前段日子,内人承蒙江少侠照顾了,今日此般就当做我的还礼吧。”
江云赋脸色不太好,他沉声问道:“你不是——”
——失忆了吗?
“邪儿他向来喜爱缠着我讲些事情,不论事无巨细他都愿和我说说。”邱锐之打断他,模棱两可地算是应答道。
江云赋没有说话,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和在幻境中那会儿判若两人,江云赋不相信他对自己心存善意,这个男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恶念绝不会因一个失忆就烟消云散。
而且邱锐之字里行间表现出的和易邪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更让江云赋心中仿佛有一小撮恶毒的妒火在燃烧,烧的他五脏六腑的阴暗处焦黑如碳,又同时让他对自己那份不死心厌恶无比。
“你又是什么人!”临河帮那男子惊疑不定地问道,他声音远没有刚才有底气,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与江云赋有八分相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就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叫人不敢过多凝视,总怕会将他一同拖进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邱锐之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有眼无珠的东西。”
“你!”男子大怒,他抬手指着邱锐之刚要说什么,就突然感觉一道气流从耳边擦过,同时指尖传来一股剧痛,紧接着他就看见自己伸出的食指弯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啊!!!”男子登时跪在地上,捧着那根手指,想碰又不敢碰,凄厉地叫喊着。
邱锐之被那刺耳的尖叫声烦地皱起眉头,而站在一旁的冯老登时后退两步,他像生怕也遭受什么无妄之灾一般警惕着四周,然后骤然看向邱锐之,他张着嘴巴道:“你你怎么能下此毒手,这这绝非正道所为,老夫、老夫——”
这姓冯的还真是外强中干,胆子怕只有针尖那么大,被邱锐之这么一吓唬便原形毕露了。叶涵枫心中不屑,也没出手去管这件事,她曾经见识过邱锐之只为一句玩笑话就要割人舌头,这回只是折断了手指相较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邱锐之看也不看那连说话都说不利索的老头,在他看来这些小人物实在够不上要他亲自料理,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立刻雅雀无声,就连那临河帮的众人也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他们对江云赋敢再三紧逼,就是因为知晓他多半不敢动手,而且就算动手总也是有迹可循的而眼前这位,谁也未曾看见他有动作,他们老大的手指就被凭空折断了
谁知道如果再惹他不高兴,会不会下一次折断的就是他们的脖子了?
那男子还在地上哀嚎着,只不过声音渐渐小了,他见邱锐之朝他走过来,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想要钻到人群里去,可是围观的群众见他扑过来,立刻如避瘟疫般散开了一个半圆。
男子避无可避,惊恐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杀人是要偿命的!!”
“杀人偿命?”邱锐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既然是混帮派的,也算是半只脚在黑道上的人物,该知道江湖仇杀官府是不会管的,只各凭本事,你既没有这个本事找回公道,便论不上杀人偿命这个规矩。”
第129章()
“听明白的话,就带着你的人现在滚回去。”邱锐之轻斥道。
那男子连放句狠话地胆子都没了;在邱锐之说完后便瘫倒在地上;临河帮的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将他扶起来。
男子被扶起后才晃过神来;偷偷瞥了邱锐之一眼就咬牙道:“我们我们走!”
周围看戏的给临河帮的众人让出一条道来,他们怜悯地目送临河帮那些人离开,交头接耳地悄声议论着;偷眼看着邱锐之,但却没有一人敢大声说出来。
“怎么这样”
“就是,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这世道杀人的还成大爷了;唉;这可真是的”
邱锐之充耳不闻;径直朝那不知所措的冯老走过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道:“怎么,正主都走了;你还留在这是想跟我讨个“公理”吗?前——辈。”
“你——”冯老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他强撑着站直身子;低声道:“年轻人老夫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临河帮确实是半脚踏黑,所以这件事本可大可小,可你今日既拿不出证明那江云赋清白的证据,就只凭武力震赫便想包庇于他,小心此事日后闹大了引火烧身!”
“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邱锐之讽刺地笑笑;这老头也不知被临河帮许了什么好处来帮着碰瓷不,用不着临河帮许好处,这件事办成了本身就于名声有利
只是,连这老头都明白的道理,江云赋那位铁面无私的大侠爹却好像不知呢
冯老见邱锐之不表态,以为他还不肯罢休,便急道:“年轻人,今日算老夫认栽了,你也莫要步步紧逼,大家都是江湖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是吗?”邱锐之道:“那我便在寒江阁等着前辈上门了。”
“寒你是——!”冯老似乎恍然一般,愣在了原地。
邱锐之却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对着众人说了几句,遣散了群众后,就转身进了客栈。
江云赋在他身后进来,他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心事重重,走过邱锐之时道了声“多谢”便径直上楼去了。
邱锐之看着他的背影,饶有兴趣地笑了笑。
“邱阁主。”叶涵枫走到邱锐之身边,皱眉道:“临河帮那群人看着就不像会善罢甘休的,今日你这么赶走他们,日后他们恐怕会反弹地更加厉害,而且就怕到时候不只是江少侠更难做,你也会被牵扯进去。”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叶涵枫道:“他们若在之后拿你今日所为去做些文章,对寒江阁的名声会十分不利。”
叶涵枫说得严肃,邱锐之却不以为意道:“多谢叶师姐关心,我心中自有较量。”
“我不是关心你。”叶涵枫哼了一声道:“你是阿邪的夫君,他心系于你,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是怕到时阿邪会受你的连累,他现在还怀着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邱锐之勾了勾嘴角,正视着叶涵枫道:“叶师姐的话我记下了,请叶师姐放心,只要我还在一天,邪儿跟着我就不会受半分委屈。”
“你既然失忆了,曾经的事我就不再提。”叶涵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只是望你从今往后能爱惜羽毛,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阿邪。”
邱锐之不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叶涵枫与他对视一眼,便也上了楼。
邱锐之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伙计看完了方才那处闹剧后,行事更加小心翼翼,他走过去为邱锐之添了杯茶,便溜到后厨打杂去了,整个大堂顿时只剩下邱锐之一人。
过了一会儿,寒露无声无息地进来,对邱锐之行了礼,道:“阁主,临河帮那群人出城了,需要跟着吗?”
“不用了。”邱锐之转了转茶杯道:“清明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阁主,东西已经做好了。”寒露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清明传信回来说,大长老要暂且代您行阁主之职,但三长老极力阻止,现在阁中乱成一团,人心惶惶”
寒露抬头:“阁主,我们是否要早些启程回阁中?”
“早晚都要回的,用不着那么着急。”邱锐之冷笑道:“阁主之位谁都可以做,但难地是要怎么守住它,而邱世承没有那个守成的能耐,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是我爹来继承寒江阁了。”
邱锐之接着道:“他如今也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我就算时隔一年再回去,阁主之位也是如探囊取物,根本犯不上急这一时。”
“是,属下明白了。”寒露低头道。
而邱锐之望着茶水沉思了一会儿:既然那东西已经做好,便只差跟虞骨通通气了,这事本该他亲自去找虞骨比较好,但眼下他既然已经“失忆”,那自然是不记得虞骨其人的,这事恐怕还是要让寒露去办了。
但是寒露若是总在外面跑着,时间久了邪儿见不到他,必定会心中生疑,毕竟寒露只要外出毫无疑问肯定是出于他的支使——
邱锐之想到这里,上下打量了寒露一番,突然开口道:
“你和清明的事情,我批准了。”
“啊?”寒露茫然地看着自家阁主,一头雾水,我和清明有什么事啊?难道清明私自提点我那事阁主到现在气还没消?
邱锐之却没理会寒露,他手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后,让寒露附耳过来道:“你待会儿与我一同上去,见到夫人便这么说”
“听懂了吗?”邱锐之起身问道。
“属下听懂了,但是”寒露听完后脸色惨白,他颤颤巍巍地退后两步,艰难道:“阁主,这样不好吧夫人会相信吗?”
“他会不会信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邱锐之笑了一声,一脸讳莫如深道:“此事成变成了,但要是你没有给我办成的话等回了阁中你便收拾收拾去黑水那边管理分舵吧。”
“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尽全力让夫人相信!”
寒露欲哭无泪,黑水分舵毗邻北海,那不等于把他发配了吗?他一点也不想去边疆放羊啊!
“很好。”邱锐之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支走寒露可以用很多种理由,但是他很想看看他的邪儿听闻这消息时的惊诧表情,一定十分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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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易邪猛地坐起来,看着底下跪着的寒露,满脸震惊道:“你和清明是一对?”
易邪头上的呆毛掉了下来,他不能置信地看向邱锐之。
邱锐之坐在他身边,见状深沉地点点头。
他摆出怜悯地表情,看向寒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