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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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涵枫看来,易邪跟邱锐之一点也不相配。易邪性子软而且心地良善;最主要的是他脑子里不想事情;说不好听些就是不求上进,凡遇到难事总是爱听任别人安排或者逆来顺受。而邱锐之则是为人强势并且性情阴狠善于诡辩;易邪跟了他,只有挨欺负的份,要不然就是受他支配摆布却毫不自知。
叶涵枫忍不住叹息;易邪平时的那股聪明劲好像到了邱锐之这里就不灵了,明明眼瞧着这人不是个善茬,却还是飞蛾扑火般地不愿抽身。
但易邪好像并不这么觉得。
他听了这话;登时摆正了神色;义正言辞地道:“这怎么能比?”
“尹司凝那是蔫坏;表面跟你称兄道弟,背后却总想着阴你一把,跟他一比邱锐之起码坏得光明正大;那能一样吗?”易邪扒拉着手指头数落道:“况且尹司凝在样貌上就不知差了之之多远。”
叶涵枫无奈地看着易邪,邱锐之在面对旁人时;的确懒得掩饰他的恶意;可在易邪跟前他却总会收敛起他那些险恶的心思;面上对易邪巧言令色,背后却各种欺瞒于他,这和易邪口中那个尹司凝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叶涵枫倒宁愿跟带着面具的坏人结交,毕竟需要伪装这就表明他们有所顾忌;有可以辖制的弱处,而那些坏得明目张胆的人,他们多半已经无药可救并且十分危险,祸乱武林的魔头往往就在这种人之中,就如同早年的岑青、刑彻之流。
从这点来说,或许易邪于江湖安宁而言,倒是做了件好事,毕竟邱锐之如果是淬了毒的妖刀,那易邪大约就是唯一能掩住他骇人锋芒的剑鞘了。
但是,叶涵枫却难以因此而高兴。
“你难不成就因为他样貌生得好才喜欢上的?”叶涵枫神色复杂道。
“对啊。”易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崩住脸上的表情道:“否则他还有什么能值得我委身下嫁的?”
可算让他找到了一个黑邱锐之的机会,易邪心中暗爽,之前就被云逍派的众人误会他是上赶着非邱锐之不嫁,后来江湖上又冒出那么多谣言,仿佛自己离了邱锐之便无法活下去一般。易邪本来不在意,但听多了也难免觉得憋屈,所以这话说完之后他竟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就好像邱锐之能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似的。
而叶涵枫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她看易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失足少年。
“阿邪你”叶涵枫觉得这理由太过肤浅,简直不像是从易邪口中说出的,哪怕是易邪说他是因为喜欢上邱锐之独一无二的气质,叶涵枫都觉得比这个要靠谱。
“阿邪你不要忘了,邱锐之比你大八岁。”叶涵枫忍不住提醒他道:“他纵使现在容貌不凡,又能维持多久,等他年老色衰,你还风华正茂,那时你要怎么办?”
易邪本就不是因邱锐之的容貌才对他动情,闻言便装模作样的叹道:“还能怎么办?孩子都有了,就凑活过呗”
易邪沉浸在自己编造的苦情氛围里,那一脸的遗憾和悔恨简直惟妙惟肖,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抬起头来看叶涵枫的反应,却见叶涵枫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极为微妙的表情,嘴角好似有些弧度但又好似没有。
易邪后背一凉,心中一突: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邪儿。”
易邪一听这个声音瞬间就塌了肩膀,他就知道,邱锐之这人就是不抗念叨,每次自己一在背后嘀咕他点什么,他就必然会及时出现把自己抓个正着。
叶涵枫侧过身,掩饰般的蹭了蹭嘴角。
易邪则僵在原地,呼了几口气才转过身,冲着邱锐之颠颠地跑过去,瞪大眼睛天真烂漫道:“之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快吗?”邱锐之摸着他的狗头,笑道:“是邪儿太慢了。”
“啊?哦呵呵呵呵”易邪烂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干笑道。
“回去吧。”邱锐之秉承了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抓起易邪的手,不论易邪是否愿意,便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回走,口中道:“这外面风太刺骨,邪儿身子还未好利索,若夜里再发了热,像前段日子那般如同去了半条命的模样,夫君可承受不起。”
“好好吧。”刚被撞破了说邱锐之坏话,易邪也不敢再造次,低头揪着邱锐之的袖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眼角的余光却是瞥了瞥叶涵枫,果然,后者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他这点小动作自然被邱锐之察觉到了,邱锐之回头看了看叶涵枫,嘴角一挑,浅淡而温和地笑容便跃于脸上,可眼底却还是冰冰冷冷的温度,他低头对着易邪道:“邪儿跟你师姐道个别吧。”
叶涵枫不咸不淡地开口阻止道:“道什么别?不过是上两辆马车的差别,又不是接下来就要分道扬镳。”
“礼数总该周全才是。”邱锐之平淡地答道。
叶涵枫不悦地眯起眼,她知道,邱锐之并不是出于什么礼数问题才要来这么一出,而是要以这种方式反复提醒她“外人”的身份。
“我和涵枫之间还要什么礼数啊!邱大爷,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易邪看气氛凝固,赶紧拽着邱锐之往前走道。
但他使劲一拽,邱锐之却仍立在那里,跟个定海神针似的,唯有自己脚下的沙地拖出一道长长的脚印。
易邪见他冷冷地盯着叶涵枫,心里着急,只能放软了口气道:“咱们赶紧回去吧,之之,我难受”
邱锐之方才任由易邪拼命拉扯着却依旧纹丝未动,只有易邪那边一头使劲,活像在拉个砌在地里的木头桩子,但是眼下一听易邪说难受,便立刻将头转了过来,静静看了易邪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咱们回去吧。”
易邪感动地使劲点头,他太欣慰了,邱锐之终于有能听进去他话的一天了。
两人迎着寒露战战兢兢的目光回到了马车上,邱锐之一路上都不发一言,进了马车就突然松开了易邪的手,他轻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额头在手指遮挡之下有道道青筋鼓出。
这样子像是之前那个头疼病又犯了,在他们跟肖寻告别后,这毛病在路上又是不轻不重的犯过两回,但并无大碍,易邪都没有太过上心,更不要提叶涵枫和荣怀雪了,她们根本不在意邱锐之的死活。
但易邪也不能干瞅着他难受,否则事后邱锐之又要跟他闹脾气了,于是易邪赶紧坐到他跟前激动地慰问道:“之之!你怎么了?”
“没什么。”邱锐之按着额头,头也不抬地道。
“哦。”易邪感觉自讨没趣,又蹭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我头疼。”邱锐之拿下手突然道。
你刚才不是说没什么吗?易邪望着他,目光透露着无声地鄙夷,但还是再次凑了过去,把手抬起来捏了两下道:“你现在好点了吗?”
“邪儿觉得呢?”邱锐之声音带着些许揶揄,道:“你刚才掐的是我的脖子。”
“啊?呃。”易邪抬头一看还真是,但这都怪邱锐之生的太高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没够到?心中将过错全推到邱锐之身上,易邪一本正经地道:“你懂什么,我这主要是给你心里上的安慰,所以揉哪那都是次要的。”
“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是,夫君现在感觉是好多了。”邱锐之意味不明地笑着,突然抓住易邪的手往他下身探去,低声道:“邪儿若是揉揉这里,夫君应该会更好受些。”
易邪手被他抓着覆在那物事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在慢慢苏醒,易邪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泛红,他脑子一空,便挤不出什么话来斥责邱锐之,只是道:“你你有病啊!要不要脸!”
说着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邱锐之也未为难他,但是却道:“邪儿若是喜欢夫君样貌,该是很享受夫君的伺候才对啊,不是吗?”
“你这哪是要伺候我!”易邪感觉手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灼热的温度,不安地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你是要我伺候你吧?”
“有什么差别?”邱锐之探过身子,虚压着他道:“邪儿先把夫君伺候好了,夫君当然就能来伺候你了,毕竟夫君年岁大上邪儿许多,现在若是不勤奋着些,我怕邪儿以后会不满足,恩?”
“我刚才是与涵枫说笑的。”易邪怕他要来真的,缩着身子往后蹭了蹭,道:“我不是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才”
“是吗?真可惜。”邱锐之不等他说完就重新坐好,他一脸遗憾道:“夫君倒希望我身上有什么是能让邪儿挂念的,那样的话,我想取悦邪儿,也总有个方向,不至于哪天邪儿厌弃了我,我都不知要如何挽回。”
易邪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你这个人就让我挂念’这句话,但他自是不可能跟邱锐之这么说的了,他不像邱锐之一般,这种话从来都是信手拈来,他连一句‘我喜欢你’都常常羞于启齿,更不要提别的甜言蜜语了。
但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表示似乎也不太好,易邪冥思苦想,在脑中搜罗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我我不会厌弃你的。”
“那是自然。”邱锐之听了却是胸有成竹地道,他嘴角的笑意有些让易邪毛骨悚然,他总觉得邱锐之的这份胸有成竹并不是来自对自己的信任,而是
“外面起风了。”邱锐之却未继续再说什么,他突然似有所感道:“大约是要下雨了。”
马车在此时动了起来,易邪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他问道:“我们这就要去奔雷峡谷了吗?”
“恩。”邱锐之道:“邪儿也看到那些镇民了吧,在这里过夜并不明智,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易邪点点头,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止不住想着,这若是幻境,那他们再进一遍奔雷峡谷会怎么样?会再遇到伏击吗?会再次失散吗?那个夹缝还会存在吗?
易邪正想着,怀中突然一热,他一抬头,就见邱锐之不知何时解开他的衣衫,把一个油纸袋放在他小肚子上捂着,然后重新替他系好腰带。
易邪一愣,他想起了,那个油纸袋里不就是他后来拿给江云赋吃的那个玉米面饼吗?
强烈的酸楚忽然涌上鼻尖,易邪感觉自己再也抑制不住这多日来所受的惊吓、担忧、还有委屈,他扑到邱锐之怀里,整个人都窝在他身上,不论眼前一切是否是幻象,他现在只想要片刻的安宁。
“之之,我不想走,我们就待在这里吧”易邪埋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道。
邱锐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口中却是坚定异常地道:
“邪儿,我要你活下来,所以这一遭,我们非走不可。”
第114章()
模糊地景色在眼前摇摇曳曳,易邪几番咽下喉中的苦涩感;沉重的眼皮挣动了两下;骤然从错综复杂的梦中惊醒过来。
强悍而熟悉的气息充斥着一呼一吸,易邪紧绷地身体放松下来;他半眯着眼发现自己还窝在邱锐之怀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下一刻他便愤怒地拽着邱锐之的衣襟爬起来;质问道:“你为什么点我的睡穴!”
邱锐之慢条斯理收起手里的东西,微微倾头问道:“我何时点邪儿的睡穴了?”
“那我怎么睡着了!”易邪认定就是邱锐之,因为之前邱锐之也是说过那句话之后便点了他的睡穴;两人最后才在一句话都未说的情况下失散了。
况且他后颈隐隐传来的钝痛感;也证实了这一点;易邪痛心疾首地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我们差一点就又天人永隔了,你知不知道?”
“邪儿是趴在夫君怀里自己睡着的。”邱锐之仍旧死不承认;他抬手蹭了一下他的嘴角道:“而且,天人永隔是什么意思?邪儿又做噩梦了?”
“我才没有!”易邪推开他的手;以为他又逗自己;呵斥道:“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嘴角根本啥也没有!”
易邪说完;他余光就瞥见了一缕拉长的银丝正在缓慢地向下坠落,最后啪嗒一下掉到邱锐之衣领上化成一点晶莹。
“呃。”易邪赶紧背过身,擦掉嘴角的口水,脸颊烧起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易邪这番动作有些大,邱锐之膝盖向上抬了抬;阻止易邪向下滑的势头,然后手臂一捞将人困在怀里,用哄劝小孩的语气道:“邪儿别怕,很快夫君就能带你离开这了。”
因为刚才当着邱锐之的面出了个洋相,易邪脑子里现在还是嗡嗡的,一时也没有听清邱锐之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被他搂抱着,指尖触碰到了一个触感冰凉的东西。
易邪手指瑟缩了一下,低头一看,邱锐之抱着他的那只手上,正拿着一副画卷似的东西。
“这不是寻镜桑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