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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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但是你要是真打心底这么觉得就更好了。”刑彻似笑非笑地道。
邱锐之垂目不语,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稍稍掩去了他即将锋芒毕露的锐利。
刑彻好似欣赏般细细打量着他,半晌后叹道:“你容貌生得这般好,只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要不了多久,你的骨骼就会抽长粗壮,声音也会粗哑,就如同这世间大多数粗糙的男子一般,惹人生厌。”
“也好似你的母亲,嫁为人妇,时光荏苒,最终泯然众人”刑彻似乎喃喃自语着。“那样的话,似乎我当初收你为徒的意义也不存在了啊。”
这话什么意思?易邪震惊,难不成这个刑彻也是冤大头之一吗?我那未曾谋面的婆婆啊!你年轻的时候到底祸害过多少男人啊?
还有我那被自己儿子早早送去见阎王的公公,亏得你还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当你的阁主,这要搁一般人早就要去报复江湖了,还是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刑彻脸上回忆之色褪去,接着抬头对邱锐之笑道:“所以不如你就永远保持这样的样貌如何?”
易邪打了一个哆嗦,刑彻这个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刑彻该不会是想毕竟若要想容颜停止变化,唯有死人才做得到易邪赶紧看向邱锐之的神色,而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见邱锐之低着的头下,暗藏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邱锐之也同样抬头看向刑彻,突然说道:“我盼望今天很久了。”
他眼中的光芒骤然大盛,蕴藏在其中的温度滚烫灼人,他那副神情,就像是顷刻间就会从美好的皮囊下钻出一只厉鬼一般,口中发出的却是少年变声时介于清朗与沙哑之间的嗓音:“杀你的这天!”
寒芒出鞘。
如此关键时刻,画面却再次变换,虽然多半是猜到了结果,易邪仍想知道邱锐之最后到底会怎么对待刑彻,但就如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幻境并未让他等太久,下一幕,易邪就已经看到了结果。
破败的屋中,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而平稳坐在房间里的,正是当初那个少年,他眼神放空但也流露出一丝坚决,似乎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邱锐之逆着光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随意扔过去,那东西在地上滚了滚,暗色的痕迹顿时弄脏了干净的地板。
少年瞳孔放大了一瞬,但仍然没有任何言语,甚至不再看那东西,只是手指抓紧了木制的床板,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
“这么淡定?”邱锐之故作讶异道:“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第103章()
“站在仁义道德顶端的人就是不一样,恩?”邱锐之讽刺道:“亲眼瞧着自己父亲头颅滚到脚下;也能面不改色;我以前当真是错怪了你,总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但今日看来,你的冷血无情较之于我也不遑多让啊茂彦?”
“他也”茂彦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接着道:“不过是;罪有应得。”
“站在仁义道德顶端的人就是不一样,恩?”邱锐之讽刺道:“亲眼瞧着自己父亲头颅滚到脚下,也能面不改色;我以前当真是错怪了你;总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但今日看来,你的冷血无情较之于我也不遑多让啊茂彦?”
“他也”茂彦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接着道:“不过是;罪有应得。”
“说得好,看来是我想错了;本以为让你亲眼见到他的死;你会做出什么不同的反应;会为这个你所唾弃的魔头痛哭流涕也不一定。”邱锐之笑着看着那地上的头颅,道:“但你还真是半点初心也未改,永远都把正邪分的那么清楚。”
“你总不会是就来和我说这些的吧?”茂彦疲累地闭上眼睛,道:“你杀了刑彻,已经证明这天下没有几个人再是你的敌手;报复你的家人取得阁主之位,凭你的本事也是易如反掌,一切都如你的意之后你还想做什么呢?”
他缓缓睁开眼睛:“像刑彻一般杀人如麻,祸乱江湖,过着千夫所指、亡命天涯的生活,我相信这也不是你的意愿。”
“这就用不着你记挂了。”邱锐之道:“不过你说的对,与其万人唾骂,不如万人敬仰对不对?”
“万人敬仰自然好,只要别用他人的尸体铸就自己的高位,就更好。”
“就算是那样,茂彦你也要原谅我才是啊”邱锐之两指夹着剑锋,抹掉上面的鲜血,道:“毕竟,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对,我们是兄弟。”茂彦脸上浮现出怜悯之色,苦笑道:“所以,你才会那么厌憎我吧?因为与你相比,我确实拥有不多但也不少的东西,我的父亲,更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光是你身上留下的那些伤痕,就足够你恨我入骨,所以,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怨怼的”
邱锐之陡然冷下脸色,剑锋也隐隐发出嗡鸣声:“少跟我来那副普度众生的恶心嘴脸!我所走的路都是我自己所选,不需要任何人来置喙!”
“茂彦,你知不知道,打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异常讨厌你,你的种种举止、为人做事、还有那种态度!都让我觉得伪善,都让我恶心至极!”
“跟你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是我最大的耻辱!”
但在这屋中,却再没有人可以回应他,邱锐之每说一句,手中的剑芒都会大盛,即使门四敞大开,室内浓重的血腥气依然散不去丁点,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里面却如同修罗地狱,让人遍体生寒。
易邪捂住嘴蹲在地上,他真是受够了,他一点也不想再看下去,他已经知道邱锐之的心到底有多么阴暗和肮脏,从最初见面之时就知道,所以,不要再像为他找寻退路一般,反反复复地提醒他!
如果有全身而退的方法,早在最初他就已经对这个人敬而远之了,又何必到今天沉沦至此
易邪捂住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肩膀处开始重新隐隐作痛,湿冷的黏腻感也重新袭来,他才试图站起身。
大概是腿蹲麻了,易邪起来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可一双手却在这时稳稳地接住了他。
“你没事吧?”
易邪抬起头,就看见邱锐之的脸,易邪表情麻木地看着他,突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反正是幻觉,不打白不打,易邪恶狠狠地想。
邱锐之被他打的偏过头去,再转过来时满脸的不可思议,活像见到了鬼一般。
“啪!”易邪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草!”邱锐之好像才反应过来,他咒骂一声,在易邪耳光第三次甩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招你惹你了?你发羊癫了?!”邱锐之叫道。
易邪手动弹不了,抬起膝盖就冲邱锐之下三路招呼过去。
邱锐之连忙松开他,后退了两步,一脸后怕的看了看自己身下,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易邪,道:“合着我是遇到疯狗了怎么着?”
“我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下此毒手?”邱锐之继续不忿地唠叨道:“看你长得挺好看,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啊?我们家三代单传,你是想到我这就断了香火是吗!”
易邪这才觉出些不对来,这个“邱锐之”话有点多啊?
“你你不是邱锐之!”易邪好好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才惊讶的叫道,这人虽然和邱锐之长相有八分相似,但明显年纪是对不上的,看着也就比自己要稍大一些,而且神情语气也都与邱锐之相差甚远。
“我是你大爷!”那人喊道。
易邪:“”
在看了看周围,易邪发现他回到了那座死城之中,此时正站在桥尾处,一只脚刚刚踏上前方的大道。
还有身上作痛的伤口和不适感,无一不提醒他已经回到了现实。
“呃”易邪歉疚的看着那个警惕看着他的男子,道:“不好意思啊,老弟,我刚才认错人了。”
“叫谁老弟呢?”男子不悦道:“我十九了,你多大?”
易邪一脸抱歉道:“我二十了。”
“不可能!”男子哼道:“你看着也就十六七。”
小样,猜的还挺准,易邪撇嘴想到,但嘴上还是不承认:“我就是看着脸嫩,其实你看”
易邪捂着肚子道:“我腹中孩子都这么大了,但家里其实还有一个嗷嗷待哺呢。”
男子瞟了一眼他微微凸起的小腹,随即就不自然的移开眼睛,嘴里嘀咕道:“怀孕的人情绪不稳定忍了,忍了”
易邪看着他,心中想着,这小哥倒还挺正常,本来他以为长着邱锐之的脸,还不得又是一个神经病。
“那一个人大着肚子,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那男子接着问道。
“那你三代单传,怎么也跑来这玩命?”易邪反问道。
“哼!”男子一脸不屑,傲然道:“我这是江湖恩怨,身不由己,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其实我也是。”易邪说着就目露沉痛道:“我的情况可能还要比你更惨一点我途经此地,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伙劫匪,惊了马车,我被载着跑远,跟家人失散我的夫君恐也在那里丢了性命,而我为了躲雨就误入了这个死城”
男子疑问道:“外面的峡谷终年落雷,不见人迹,怎么会有劫匪?你们又怎么会走这条路?”
靠,问个屁啊问,那你这么清楚,你又为啥走这条路啊?
没办法了,易邪只好把邱锐之拎出来顶锅,道:“这也就是另一番江湖恩怨了,我夫君他是在江南一带做生意的,有点小钱,但是却为富不仁,遭人记恨,在当地混不下去了,才会连夜出逃,赶路时慌不择路,就进了这峡谷至于那些劫匪,其实也是来寻仇的”
“江南?我姑父也是在江南做生意的,你说个名字,指不定我认识。”男子不依不饶道。
易邪烦不胜烦,这小子怎么这么难唬弄啊?随即道:“你姑父谁啊!不如你先说出来,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燕真。”男子道:“江南首富燕家,做兵器生意的,你听过吧?”
易邪倒抽一口凉气,惊讶道:“你表哥是不是叫燕白!”
男子有点惊讶,难道还真是认识的?他点头道:“没错,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易邪走进他,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我跟你表哥可是至交好友啊!前段时间还跟他碰上,说到你了来着,你是叫江江小江是吧!”
江云赋:“”
江云赋也没空计较以前怎么没听过他表哥提到过这个人的问题,他只是骤然带上些许紧张道:“说到我什么了?”
易邪的笑容一下子僵了,经江云赋这么一问,他突然想起来,邱锐之不是说过燕白这个表弟是杀人后潜逃的吗?虽然据燕白所说,他表弟是受人陷害,但是
“你果然知道了。”江云赋叹口气道。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易邪连忙摇头加摆手。
“现在江湖上一定把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吧?尤其是在我从家里逃出来后,那些临河帮的孙子肯定更是坐实了我杀曹翼的猜测到处宣扬吧?”江云赋说到这就咬牙切齿,他突然转头看向易邪,问道:“你呢?你也觉得是我杀的人吗?”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易邪正色道,为了自己的安危他果断选择了认怂,一本正经道:“在事实真相还未明朗前,你虽然依旧有着杀人的嫌疑,但是我也有理由相信你是无辜的。”
要是邱锐之在这里,他一定一眼就能瞧出易邪是在胡说八道,他不喜欢甚至恨透了茂彦的“伪善”,但是他却是该死的就吃易邪装模作样的这一套,
而江云赋,虽然有着和邱锐之相似的容貌,但却没有那个火眼金睛,他在饱受世人猜疑,父亲的冷面无私后,自己一人流落到这种地方,不知多久没见过人了,骤然听到如此“肺腑之言”,怎么能不感动的一塌糊涂?
“哼。”江云赋撇过头道:“算你还有点眼力!”
第104章()
“但是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江云赋还没有忘记这茬;看来是非要刨出易邪的根底不可了。
易邪纠结了一下,他一开始不知道江云赋的身份而说了谎话;现在再实话实说似乎也不太好。况且还有江家跟邱家之间的那点龌龊在其中横着,易邪也不知江云赋知不知道这些,万一人家老爹嘱咐过他;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见到老邱家人就往死里揍呢?那他岂不是撞在人家刀刃上了?
“怎么?你该不会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吧?”江云赋挑眉问道。
这小子嘴怎么这么欠啊!易邪心中对江云赋的恶感上升了一点,当下就抛去那点犹疑,道:“我叫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