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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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骨点点头。
僻静的小院中,两人一时都再无话语,偶尔有一丝暖风吹过,却连额前的细碎发丝都无法吹起。邱锐之敛了眉头,陷入沉思,如果这样,那就只有将这孩子生下来一条路可走,虽然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便夭折这种打击对邪儿来说一定很沉重,可也是没办法的事,伤心也不过是一时的,但有自己在身边陪着安慰,邪儿想来也会慢慢恢复过来。
说来这倒也省了他动手,就是委屈了邪儿
说到委屈邱锐之突然念头一动,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若是邪儿有身孕的消息传到云逍派,那以易留行夫妻两人对邪儿的宠爱再加上对自己的不信任,那邪儿生下的孩子若是个体弱早夭的,两人定会究其缘由,倒是说不准合欢蛊一事就会暴露,那时恐怕就
念及此处,邱锐之打破了两人沉默的寂静,冲虞骨问道:“这母蛊可有办法解?”
虞骨讶异的看向他,以为他是突然改了主意,想要这个孩子,便道:“据我所知,同心蛊极难解,除非子蛊的寄主死亡,母蛊才会失去效用,反之亦然”
“也就是说,这蛊根本无解?除非我死了?”这可不太妙,他本想等邪儿生下那没福气的东西,再替他解了蛊,到时就算易留行发现同心蛊失了效用,他的罪名也不过是狡诈无信,但也总比害死自己亲身骨肉要好。
“也未必。”虞骨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荣怀雪可还在寒江阁?”
“怎会不在?”邱锐之见他问起这个,道:“你觉得她能舍得放弃这些年在阁中的辛苦经营而一走了之?”
“我只是以为你坐上阁主之位后会容不下她,毕竟她是邱世炎唯一的,也是最宠爱的徒弟。”虞骨坏笑了一下,语气充满嘲讽道:“虽然他到死都不知他最为看重的徒弟其实早就被掉包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个假货。”
“但假货比真货要上进的多,不是吗?”邱锐之讥嘲道。邱世炎虽以前就宠爱荣怀雪,可也不过是对一个小辈的疼爱罢了,但在假货来了之后,他竟然开始倚重她了,多番对其委以重任,甚至最后老糊涂了,居然有了想要将阁主之位传给她的念头
“所以我本是不想那么早动手的,可人若上赶着要见阎王,谁也拦不住不是?”邱锐之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残酷的快意,停了一下,缓缓道:“但自我坐上阁主之位,她也得知我真正功力后,倒是不复从前那般与我若即若离的态度了,对我巴结的很,我稍对她颜色好些,她就停了暗地里那些手脚,天天围着我转,她是真以为我会娶她,与她平分这阁主的权利么?”
“那你娶了易邪后,我想她脸色一定很精彩。”虞骨坏笑了两声,又道:“不应该说,那些想用婚事控制你的长老们,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吧?”
“我倒是不介意他们为我‘选妃’,只是他们想往我身边安排的人,也要有那个命活到嫁给我的那天才行,要知道”邱锐之本想再多说几句,因为他和虞骨两人从前就是这般,说起话来总要带些男人间的‘荤腥’,但此时他却是想起易邪那晚低头含羞(脑补)的脸,就不欲再说这些,突而有些不耐烦起来,也不知道在生何人的气。
又转而想到若不是虞骨当初给了他那东西,今日也不会有这番麻烦事了,倒是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于是再看向虞骨的目光就像是虞骨带坏了他似的,带着一股子嫌弃。
虞骨面对邱锐之突然变换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发问,就听邱锐之用一副‘有话快说’的口气道:“你到底问荣怀雪做什么!别卖关子扯别的!”
刚才分明就是你扯别的扯的来劲,虞骨撇撇嘴,道:“还能做什么?你忘了?咱们俩当初不是去查过她的底细吗?”
“所以呢?”邱锐之道:“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不是没查出来,是你不想查!”虞骨道:“你那时觉得与其在荣怀雪这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向邱世炎下手,所以最后只有我一人一头热,自然查不出什么!”
忽略掉虞骨口中埋怨的语气,邱锐之道:“那你如今再提起这个,可是有了她底细的线索?”
“岂止是线索?”虞骨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若有根尾巴的话,怕是要快翘到天上去了,得意道:“我这两年早就把她查了个底掉儿!”
“说来听听。”比起虞骨的张牙舞爪,邱锐之就显得冷静多了,甚至堪称毫无反应,他心中思索着与易邪有关联的一切,根本无暇顾及虞骨说了些什么,他暗暗将初识易邪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唯恐一个地方出了差错,易邪就会再次与他离心。
没人捧场,虞骨照样说下去,满脸都是破了一桩千古奇案的骄傲,道:“你绝对想不到荣怀雪她竟然出身五毒教,且是那教中长老之女,下任教主的候选人之一,也被称作圣使,说起来,这个五毒教有个奇怪的教规,便是作为圣使的女子,都要带上面纱,且禁止与男子有任何接触,更不能被看到面容,否则便会失去身为圣使的资格。”
“所以她被男子看到了面容。”邱锐之语调不带一丝疑问,冷冷的道,这种老套的剧情,说出来他都觉得腻烦。
“没错!”虞骨故意忽视他一脸毫不感兴趣的表情,接着道:“在‘荣怀雪’十四岁那年,遇到了以来自中原的男子,不只是被他看到了容貌,两人之间好似还发生了什么纠葛,具体无从得知,但之后五毒教便没了这个人,而一年后,她便出现在了寒江阁,并改头换面,神不知鬼不觉顶替了荣怀雪这个人。”
“说了半天,她到底与解蛊一事有何关联?”邱锐之不耐道:“不会因她出自五毒,你便觉得她能解所有蛊?”
“但也总要比我这个一知半解的要强不是?”虞骨说的口干,眼前却没有可润喉的东西,只能咽了咽口水再道:“反正眼下也无其他办法,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若真求到了她头上,你千万可得收收你那不可一世的脾性,要不然”
“怎么?”邱锐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现在是她在我眼皮底下讨生活,你觉得我若要她做什么,还用得着求着她吗?”
说完,阻止了虞骨要反驳的意思,站起身道:“邪儿的事我心中已有了决定,不用再多说了,你现在只需将我身上的毒解了,我要快些带邪儿回寒江阁养着,毕竟”
他扫视了一圈这破破烂烂的小院,嫌恶道:“这里实在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骨不高兴道:“我这虽寒舍一间,可也是能遮风避雨的家,总比那看着玉宇琼楼实则处处险恶的寒江阁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再者说你当年不是也偏居在阁中那阴寒破落的院子里,比我这里也好不到哪去,你不是也一直住着了?怎么,如今锦衣玉食了两年,倒真把你养娇贵了?”
“呵”邱锐之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人自然都是往高处走的,既有更好的享受又何必去遭那份罪?而且你莫要忘了,你曾也是你口中那险恶之处的弟子,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着,学着虞骨的口气道:“怎么?难不成离了那吃人的地方才两年,你就自命清高了?”
“我没有。”虞骨没有好脸色道:“你不用提醒我,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但我从前那般不过是没得选,可如今邱世炎已死,我大仇得报,只想积点功德免得以后下去受苦,我也劝你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你从前孤家寡人想怎么做我都没得说,但现今你有了妻儿,在做那不义之事之前总该为他们想想吧?”
邱锐之没有再言语,却并非是因为听进了虞骨的话,只是再说下去必会闹得不欢喜,他这么多年也就虞骨这么一个挚友,还是肯做些让步的,虽然这让步极其有限。
虞骨也知他只是不想争吵,而非认同了他的话,心下不悦,还欲再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作罢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床上的易邪已经在两人谈话的功夫又眯了一会儿,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两人。
怎么比出去时的脸色还有沉重了?而且这沉默中又带着些尴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易邪张口唤了声邱锐之,后者马上来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托着他后腰道:“邪儿,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易邪摇摇头,然后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俩背着我出去唠啥了?我要是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请你们大发慈悲赶紧告诉我,没准现在抢救还来得及”
说到后面竟面带忧伤,话中也透着一些哀戚之意。
邱锐之和虞骨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电光火石间达成了共识,继而同时开口道:
“邪儿只是受了风寒。”
“你有了近两月的身孕。”
邱锐之猛然看向虞骨,眼中带着狠厉之色,虞骨却避开他的视线,盯着旁边的桌上的白瓷碗一直瞅。
易邪倒抽一口凉气,捂上自己的小腹,哆嗦着嘴,久久不能言语,半晌才轻言轻语道:“我我还是个孩子呢”
第51章 骨肉难离()
“邪儿可是觉得这孩子来的太早了些?”
易邪兀自震惊着,邱锐之的话却让他突然回了神。
他看向邱锐之挂着忧虑的脸;迷茫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邪儿若还未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那我们可以先不要这个孩子”
“不要?”易邪重复道,眼神却渐渐变了;他此时脑中才终于从一片混乱中理出头绪来。
邱锐之居然说不要这个孩子?易邪心突然慢慢沉了下去,乍听之下邱锐之好像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但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不要自己的亲身骨肉;想来邱锐之也是根本对这孩子毫无期待。
虽然他自己也是从没有要个孩子的念头,对生孩子这件事也十分抗拒,但既然孩子已在腹中了;又怎能轻易说不要就不要?这又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是他和邱锐之的骨血啊
易邪抿了抿唇,从前他面对邱锐之总能云淡风轻,因为根本不在乎。可而今却是已经心悦于他;就无法再对邱锐之的一言一行视若无睹,正所谓关心则乱;易邪也开始像他曾经难以理解的那些痴情人一般;因心上人的一举一动而或欣喜或忧愁
所以仅因‘邱锐之不想要孩子’这么一个猜测;易邪心头就涌上些难过的情绪,喉咙处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哽塞感。
难道邱锐之就改不了他那暴戾冷酷的性子,连对他们两人共同的骨肉都如此不屑一顾吗
易邪念及此处便抬头紧紧注视着邱锐之,仿佛要透过他的那层皮囊看穿他的真正心思一般,迫切的反问道:“既然孩子已经有了;自然是要将他生下来的,这还有什么想不想要的?你难道还想打掉他不成?”
邱锐之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他没有料到易邪竟会如此激动,不过也并不是很诧异,他早知道以易邪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即使原本不愿要孩子,也会坚持生下。所以他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探探口风,想知道那东西在易邪心中有几分斤两如今看来易邪显然十分看重这个孩子,虽然这个结论让他不悦,但堕胎的事却也是不能再提了。
不过是一团还没成形的死肉罢了,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焦急的?邱锐之心中怨怼,但张开口却又是道:“当然不会,我只是太过关心邪儿的想法,才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邪儿有了我的孩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想拿到他?”
话音刚落,虞骨就突然在一旁极不捧场的‘呵呵’笑了两声,邱锐之向他冷冷一瞥,他却笑容不变,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愉悦道:“你们小两口慢聊,我还得去把解药给弄出来,就不奉陪了!”说完就脚底抹油似的溜了,只留两人在房中对视。
“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易邪将视线从虞骨身上收回,冲邱锐之问道。
“邪儿是什么意思?”邱锐之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道:“我何时骗你了?”
易邪最烦邱锐之明知故问这一出,就是仗着他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而欺负他,可这次他是不想再让邱锐之得逞了,生硬的开口道:“我、我明明是是怀孕了,可你却告诉我,我只是受了风寒”
“夫君哪里会骗你,邪儿确实是受了凉的。”邱锐之去碰他放在床边的手,慢慢与他十指相扣道:“我方才从虞骨那得知邪儿有喜了,自是十分高兴的,可是紧接他却又告诉我,邪儿落崖时受了伤,又在崖底受了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