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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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邪看他表情就暗叫不好,怕是又触动了邱锐之哪块玻璃心了,说来他这阵也是大意了,忘了邱锐之那副神仙都碰不得的矫情劲,于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易邪赶忙走到他身边,乖巧地给他擦着身上早已不存在的水滴,又掂着脚摸摸他头毛道:“我哪有怪罪你?我的意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对小八宽容点么它毕竟就是条小破狗,你成天日理万机的,犯不着跟它一般见识,是不是?”
“我跟它见识什么?一个畜生而已。”邱锐之冷哼了一声,拂掉易邪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摇了摇道:“邪儿这般是拿我当孩子哄了?”
不得不说,虽然易邪转折生硬,但邱锐之仍然受用得很,毕竟他就是喜爱易邪这副对他逆来顺受的模样。
邱江冷却看不懂气氛,见到易邪,就小跑两步扑过来,道:“爹爹,小八记吃不记打的又跑没影惹”
易邪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弯下腰来摸摸小孩的头跟他说着话,邱锐之站在一旁,又是一脸的不悦。
李冀宁攥紧了拳头,他此刻俨然被彻底忽视了,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三人自成一家,叫旁人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情境,他方才有些消退的心思却又是重新燃了起来。
果然,不论如何,他都想要将这份独一无二的情意给抢过来。
但就算李冀宁有这份斗志,上天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一连几日,他去寻邱锐之时都见不到人影,不是推说要伺候易邪静养所以拒不见客,就是干脆在主院门口便被玄衣卫拦下来。
这么连日拖着,转眼便到了十五,该是他留宿在寒江阁的最后一日了。
正月十五,正是上元灯节。
北疆虽然地处偏僻,但是该张灯结彩的日子却也是不会落下,尤其是坐落在寒江阁周边的集市,更是繁华的很。还不到傍晚,长街两侧的花灯就此起彼伏的亮起,稍见暮色的天空上也偶有一两盏孔明灯飘过,放眼望去,摆卖花灯和一些小玩意的摊子,便犹如星罗棋布、不胜枚举,甚至更新奇的,还有那燃在冰雕里的灯火,叫一群孩子笑闹着围观,倒也算是这苦寒之地的一丝特色了。
这种日子,易邪不可能不出来。
他早盼着这段能出来放风的短暂时光了,邱锐之也没理由再拘着他,易邪心情好得很,任由幺蛾子夫君摆弄他,给他套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最后外面还裹了件厚厚的狐裘披风,这么一来,本就因怀孕而有些臃肿的易邪,此刻更是像个会移动的雪球一般,但他本人却是不甚在意,反正他出去都是装的邱锐之的门面,只要邱锐之自己看得过眼,他可从来不觉得丢人。
于是也给小双儿穿上了红锦绣金兔子的对襟小袄,易邪牵着小孩的手,邱锐之走在后面,一家三口便这么出门了。
走在略显拥挤,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易邪这才有真正过日子的感觉,在那一方院子里憋得太久,他都快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整天眼前除了邱锐之还是邱锐之,这样下去就算邱锐之不腻歪,他也要提前进入婚姻倦怠期了。
可此刻节庆氛围是有了,但人挤人的却也瞧不见什么花灯,只能随着大流往前挪着,人头攒动间连点亮光都瞧不清楚,实在没有什么观赏的劲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易邪感叹道:“虽然人多了是挺热闹,可这样也看不着啥,从前不出门,还不知道原来寒江阁外头这么繁华。”
“所以还不如待在家里,邪儿想看什么花灯,夫君自然会为你寻来。”邱锐之见缝插针道。
易邪全装作没听见,压根没去搭他的茬,其实最苦的还是邱江冷,小东西个头不高,一直被撞来撞去,易邪想护着他都有点困难,毕竟他现在自己也属于弱势人群,还要邱锐之一直在他身边护着呢。
忽然间灵机一动,易邪“啪叽”一拍手,就眼神放光的转头对邱锐之道:
第192章 消隐暗处()
忽然间灵机一动;易邪“啪叽”一拍手;就转头眼神放光的对邱锐之道:
“对了;之之;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让江冷骑在你脖子上怎么样?”
邱锐之神情木然;倒是没直说不行;只拐着弯地道:“乌鸦尚且都知道反哺之意;我好心将这小东西养在膝下;眼下还没瞧见回报呢;便想让我给他当牛做马;他也不怕折寿?”
易邪就知道他不肯;但没寻思邱锐之居然会还有这套嗑;面露惊讶道:“之之你进步了!居然还能说出乌鸦反哺这种典故来!”
邱锐之闻言也没恼怒;只是手掌探向易邪的后颈,缓缓抚摸着;似笑非笑道:“还要多亏邪儿藏在柜里的那些小书,叫夫君好生长了见识”
易邪顿时面色一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移开视线道:“咳咳你看得下去就好。”
“有什么看不下去的?夫君觉得有趣的很。”邱锐之别有深意地笑了下;随即便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感慨道:“直到翻了邪儿的小书夫君才知道,自己从前的见识是有多么的浅薄;难怪总讨不了邪儿的欢心;竟不知毛笔这种东西还能用来”
易邪猛然回身一巴掌呼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警告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给我乱放厥词啊!”
两人就这么在大道中间停下了脚步,人流熙熙攘攘,但路过他们俩时,总要好奇的瞅上一眼,然后跟身边人窃窃私语。
邱锐之却从容得紧,他眼睛里透露出戏谑的光芒来,张开嘴轻舔了下易邪的手心。
易邪全身打了个寒颤,便立即缩回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没好气地埋怨道:“总来这一招,你是牲口托生的不成?”
“那要看谁来养了我倒觉得做个邪儿养的牲口也没什么不好,每天就是吃饭、睡觉,醒了就让邪儿牵出去溜溜,邪儿若是走乏了,我也甘愿俯首做低让邪儿坐在我身上歇脚。”邱锐之说着便倾身到易邪脸侧,吹着气的说话。
易邪揉了揉发红的耳朵,转过身来正对着他,戳着他的胸口嘀咕道:“我才不养像你脾气这么大的牲口呢。”
“是吗?”邱锐之眨眨眼,突然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跟他悄悄道:“夫君虽然不能让那小东西给占了便宜,但要给邪儿当牛做马却是使得的,邪儿只需要告诉夫君,想不想要看花灯?恩?”
明白过来邱锐之话中的意思,易邪登时一脸见了登徒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开口,邱锐之就已经一撩衣衫下摆,作势要跪下。
易邪赶紧拽着他的衣领,费力想将人拽起来,可惜邱锐之跟块顽石似的纹丝不动,他只能急道:“行了行了之之,大哥!别忘了这片都是你罩的,你以后还想不想混下去了?再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赶紧起来!我求求你了行不?”
就这么一会儿,便又吸引了不少视线瞧过来,就连邱江冷也一脸懵逼的望着他们,看不懂他俩个爹又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不过都是乡里乡亲,邪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着,邱锐之便低下头,发丝垂散下来,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
就因为是乡里乡亲所以才要悠着点啊!不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让不让他出门了?!他可不想叫别人都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易邪心中近乎绝望,却殊不知这些围观群众大多都是靠着寒江阁安家立业的,寒江阁兴衰荣辱可以说都与他们息息相关,甚至有不少人,家里的儿子就是寒江阁中的弟子。是以从寒江阁里飞出一只鸟来他们都能认得出,就更别提邱锐之这个阁主了,于他们而言,寒江阁的阁主就是这边疆之地上的土皇帝,皇帝家的深宅琐事自然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
尤其是易邪的长相,他们今日还是第一次瞧见,此刻都不禁替他们阁主老怀深慰地在一旁感慨道:
“这个双儿就是阁主新娶的媳妇吧,第一次出门啊!长得可真俊俏!”
“是啊是啊,看这身子是怀了吧,看来我们寒江阁的将来有指望了啊!”
“可不是阁主他们夫夫二人感情真好,阁主还想要背他呢!”
罕见有有识之士摸着下巴道:“不是背吧我怎么瞧着像”
易邪听着这些私语声,恨不能钻到地里去。
而邱锐之则单膝跪地,扬起头,调笑道:“邪儿还不快点上来?别跟夫君使性子了,平白在这耗着,多让乡亲们看笑话?”
谁他妈的给你使性子了!?
易邪脸红到了耳根,瞪着邱锐之,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羞怒道:“上什么上?你自己在这折腾吧!我不奉陪了!”
说罢,就牵起邱江冷,甩头朝前走去。
原本混在人群中盯梢的寒露,此刻正在旁边的摊子上买煎饼,眼瞧着这幕,便连忙伸着手对摊主道:“老伯,麻烦你找钱快点,我们夫人要走远了!”
“好嘞”已过耄耋之年的老伯颤颤巍巍地数着铜板,半天才从布袋里摸出一个,放在手心。
寒露:“”
清明见状摇摇头,悄无声息地来到邱锐之身边,低头道:“阁主,属下这就和寒露去跟着夫人。”
邱锐之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那个身影喃喃自语地笑道:“邪儿脸皮薄,想来要得一会儿才能消我的气”
说完他便转过头来,对清明道:“你们去吧,动作隐蔽着点,难得这种喜庆日子,别叫邪儿觉得我时刻缚着他。”
清明得令,走到煎饼摊子上,拽着寒露的胳膊就将人扯走了,老伯此时刚数完最后一个铜板,松口气一抬头,却是连小伙的人影都瞧不见了。
邱锐之心情极好,此刻脸上的笑意也未曾消退干净,他远远坠在易邪后面,看他带着小东西在一处花灯摊子前驻足,便也信步走到街边的摊子上,抬手心不在焉地捻着料丝灯垂下的流苏。
他今晚身上穿的正是那日被他“失手”洗坏的衣物,苍青色的丝绸料子,绣着蛟龙入海的纹样,只是在下摆处,一道掀起的浪花变成了一只两脚朝天的鸡崽子,一副受了惊的模样。虽说针脚并不好看,但绣的却颇为传神,不细瞧的话也看不来这处叫人改动过。尤其邱锐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穿出来,连半分遮掩都没有,一时半会儿还真叫人瞧不出有什么不对来。
而李冀宁就在他不远处停下脚步,神色有些犹豫。一连多日未曾见面,他此时一望到那个身影就觉得慌张,便是做什么都感到不自在,也不知该如何上前打招呼。
而恰好就在这时,几道烟火从人群中划破夜空,在极近的距离内炸开,巨大而绚烂的花团霎时绽放,小孩子尖叫笑闹着从烟花筒旁跑开,余下的星火如同稀疏的落雨般降了下来,邱锐之仰起头,灿烂的光芒映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缓缓伸出手,将那点点萤火接在手中,只可惜那漂亮的东西,一接触到他的手心,便瞬间冷却熄灭,化成了一小撮灰烬。
正望着这幕的李冀宁只觉心头如被什么重锤击中一般,难掩心跳,暗暗一攥拳,便朝邱锐之走了过去。
“邱阁主”李冀宁期期艾艾地开口唤道。
邱锐之随手将那一小撮灰烬甩掉,看也没看他,就突然道:
“你还真是有毅力,我都不知道我邱锐之原来如此招人惦念,竟叫你抛却廉耻也要凑上来。”
突然被戳穿了心事,李冀宁瞳孔一缩,下一刻羞惭感便从脚底蹿了上来,邱锐之毫不客气的言语无疑让他十分无地自容,可他却也不想就这么转身跑掉。
失望和不甘混杂着,却离奇的让他胸腔里的热度稍稍冷却下来,他也明白这个男人很危险,招惹他也许会是飞蛾扑火的下场,但是他却克制不了自投罗网,不论如何都想要染指。
——即使这注定是他碰触不了的东西,他也觉得这不该是易邪的。
明明连他都无法触碰到那荆棘下的真容,那换做易邪那副优柔寡断、忍气吞声的软弱样子,他又怎么可能驯服得了这个男人呢?李冀宁想着——没错,易邪根本没可能驾驭住这个人,但看他那日装乖卖巧来讨好邱锐之的样子,便知他只是靠着那副颜色,才能惹得邱锐之对他存有几分怜惜,可像他这样的双儿,迟早是要被邱锐之腻烦的吧?
李冀宁突然发现,比起得不到邱锐之的喜欢,让他更难受的是——这份喜欢是落在易邪身上的。
所以眼下哪怕只是一场露水情缘也好,他都想给这对看似琴瑟和鸣的夫夫,插进一段不和谐的弦音,邱锐之如果是爱好易邪的容貌,想来也亦会对他
“广陵李氏。”
李冀宁听到自己本家的名头,登时浑身一震,抬头望向邱锐之。
“广陵李氏,曾经也是在江湖上显赫过的武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