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与盾与罗马帝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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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貌似都准备就绪了,我在车上稳了稳身子,队伍在安德鲁的指令下缓缓出发,我也一样,在那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跟在部队的后方。
眼前,算是第十四双子军团的第一大队吧,因为我们失去了军旗。所剩下的两个百人队(刻着铁十字的一支,我跟安德鲁的一支)就这样跟在双子军团大部队的后面。
这确实是憋屈的事,因为首席百夫长盖伊这个死衰仔还在的时候,我们一直是这支军团的领队,可现在,恐怕提鞋子都不配了。
这说来奇怪,自从盖伊下落不明之后,像我跟安德鲁这样两只百人队折损了一半的人员以后三天过去了还是迟迟没有补充上来的士兵。这跟他往日的作风一点也不一样,会不会是因为安东尼的压力?我自问着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摇晃地像是随时要散架的马车上拼命的揣测埃提乌斯等这些高层人员的心思。毕竟是居于庙堂之上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在不同的位置上,有着不同的思考,不同的忧虑,并不能够同步,所以才使得我这般毫无头绪吧。
揣测他人的想法不仅疲惫,而且根本是无从想起,胸口的伤已经够折磨我的了,我不想头再疼起来,那样疼痛会让我应接不暇的。我双手抱头依靠在身后的一车布袋上,身旁的老马车夫默不作声,低头静静地驱使着他的老朋友,那匹不知经历了多少苦力的老马。在这蜿蜒曲折且崎岖的土路上不紧不慢地前行,与前面行进的士兵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咕咕咕……”
号角手布里斯吹响行进时规范步伐地号子,安德鲁与身旁的百人队听到号声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行囊杂物,加快了步伐。
第一百一十二章:帝国边疆(下)()
这里是帝国常年沦陷于蛮族的地区,他们的不开化,造就了这里荒凉,毫无文明可言。肥沃的土地上面只有齐腰高的野草,这里的人更是少得比不上丛林当中的野兽。
除了中间被碾压而出的勉强能被称得上是路的足迹,这是勃艮第人为我们留下的,让我们去追赶的唯一足迹。他们真的非常慌张,毕竟是跟一个还算称得上是超级大国的的西罗马帝国对抗,打不过就跑是他们一贯的做法。
“卢迦!真的是很难想象!”安德鲁在前面显得无聊,退到后方来跟我闲聊道:“你不知道勃艮第人走的到底有多么匆忙,他们甚至连最起码的路障啊,陷阱什么的,都没有留下来难倒我们。”
“哦,安德鲁,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留下来陷阱?”我一定是被埋伏爬了,就算是坐在最后面的马车上,我还是要不时地来回看看周围的草丛,要知道,这草丛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而且连成一片。怎么不埋伏下一整支部队都算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地形,这个想法我只敢随便想象,绝对不敢随口说说,要是突然乌鸦嘴了,恐怕这一次再跑就真的难了!
“你看看前面的部队,昂着脑袋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安德鲁指着前面行进的部队对我说道:“你看看我们啥时候这么嚣张过?绝对有大批的斥候在前面开路,不然他们不会这样的。”
“哦,你可闭嘴吧,安德鲁,我就怕你把话说的这么满。”我想笑,可是奈何胸口的伤口光呼吸都疼,也只能这么强忍着,就当安德鲁刚刚放了个屁。看他这么走的气喘吁吁的,坚持着爱护战友的思想,我伸手将他一把提了上来,见那马车夫也不说什么担心车驾超重散架的抱怨。我俩这算是心安理得得三个人一同坐在马车上。
身边的这个老马车夫,他一脸沧桑的模样倒是吸引了我,虽然他身上的味道确实让人很难靠近,不过我捂住口鼻我想还是能够与他交谈几句吧,连他目不旁侧,专心致志的驾车,这一路上确实没有什么趣味可言了。
“喂,你,我没有见过你!”
我用一块布捂住口鼻,闷声问着他。
“哈!大人,我是沦陷区的人,大人是军团的,怎么能够见过呢?”
老马车夫咧开大嘴呵呵直笑,那股口臭不出我所料的扑面而来,好在我早有准备。不然真的晕倒翻身跌下了马车,成为了帝国史上第一个被口臭熏死的百夫长吧。
“你们处在沦陷区的帝国子民,能得到他们的善待吗?”
这是我最最想问的问题,我想知道这个看样子是经历过很多时代的老人给出的回答。
“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吧。”
老马车夫嘿嘿直笑,说完这句话他就很快闭上了嘴,想必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吧。不知是因为紧张所以用微笑来掩饰,还是有其他担心的东西,他虽然笑,可是表情并不自然。
只见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可是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因为卑微的他认为这样一定会激怒身为官员的我。他摇了摇头,小声对我说道:“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下人的一面之词,还希望大人不要生气!”
“你就直接说吧,我不是探口风的。”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告诉他我足够的友善,并且能够值得他的信任。
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当着他的面,总之是装模作样的在胸口画起了十字,并且对他说道:“我向上帝发誓,如果我把今天我俩的对话说出去半个字,我就不得进入天堂。”
这在那个时候可是天打五雷轰的毒誓,毕竟知道上帝或者是基督教忠实的信徒,他们都是将天堂当做自己毕生的最求,无论是王公显贵还是卑贱的平民。
可是这个老马车夫还是有些不信任,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坐在我身旁的安德鲁,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家伙。
为了让他安心,我也强迫着安德鲁把我刚刚说出的话再复述了一遍,这个家伙还蛮不情愿的,毕竟是基督教忠实的信徒,他怕成真,而我,拜托,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老马车夫终于相信了,他又咯咯直笑起来,并且说道:“不瞒两位大人,在我看来,无论是咱们帝国的军队,还是他们勃艮第人,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哦?为什么这么说?”老马车夫的话让我惊讶不已,我们毕竟是来解放他们的军队,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仁义之师,虽然做的事情是畜牲了一些,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问题吧。我便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些士兵烧杀掳掠?”
“这仅仅是一个问题。”老马车夫摇了摇头,随即伸出他的右手,我清楚的看见他的手上仅仅只有三根手指。
“你的食指跟中指哪里去了?”
看了他的手,我十分惊讶,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沧桑的老人还会有那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是几十年前,因为种地没有打理好,被雇主给切掉了。”老马车夫用左手指了指他的右手食指,接着他又指了指那断掉的中指继续说道:“这根是嘿勃艮第人运粮食,本来还以为他们能够让我的生活有点起色呢,可是啊,因为晚了一些,这不,这根也给切掉了。”
说着,他收起了右手,只是不住的叹息,说道:“可能这就是命运吧,野蛮人仍旧是野蛮人,我现在对谁都不报希望了,只要能活着,他们让干啥就干啥。苦一点也足够,只希望死了能够得到主的解脱。”
真是个绝望的家伙,就这么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开始哽咽,再看向他的脸,老泪纵横。真的是受过巨大痛苦的事情才会让人想着想着就想哭泣。
“到底怎么了?”
我追问道!
“不,不,没什么。”
他想回避,只是左手捂住脸右手朝我摆了摆。
“到底是什么?”
我继续追问,可能当时我的做法实在是太过残忍,不过当时的我就感觉这能够让我好好的了解一下帝国失去的边疆,那里的人们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境地当中。
“不,别说了,别说了!”
我听到了这个老马车夫在抽噎,他真的哭了,目光在不停地回闪。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愤怒,我总是感觉胸怀正义的我应该去做些什么,而不是仅仅听他的痛苦而无动于衷。
“告诉我!”
我压低声音,沉声问他道:“是罗马人,还是勃艮第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悲惨的回忆()
这个老家伙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一言不发,他打算逃避我的质问,我可能当时太过分了,揪着他的痛处不依不饶,这样不仅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反而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和对于我的厌恶。
我也不再逼问,这简短的对话就这样以及其尴尬的方式草草收场,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走进了那片原始森林。
这样的森林在这个时代十分常见,恰巧是荒野,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狩猎场,而嗜血的猎手仿佛就隐藏在这大片的灌木从中。高大的树木很快就把阳光给遮挡住,这个时候脚下的道路就变得非常难走。队伍放慢了速度前进,坐在马车上,四周的压抑气氛确实让我非常的不适应。我四处张望着,手掌心紧紧地按在剑柄上,为的是能够随时拔出剑进入战斗状态。
队伍缓慢的前行,士兵前进所带动的灌木沙沙声惊动了丛林当中的飞鸟,它们在枝头鸣叫着,并机警地注视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这一次不再是像曾经那样冒失,我看到从身后跑出数十个策马的斥候,他们头戴羊毛帽子,身穿长袖宽松的衣袍。腰间挎着剑,左手紧紧地攥着号角,以便在紧急的情况之下及时吹响使得在中间前进的队伍第一时间得到警报。他们散开策马进入丛林,很快就消失在这高大的灌木丛中。
“真希望他们没有任何大碍。”
目送着他们远去后还在微微抖动的灌木枝,我没有想到的是说出这话的竟然是那个老马车夫。他仅仅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回过头来,眼神当中充斥的满是说不出来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你一定有心事。”
我对他说道:“你是害怕这灌木丛中有勃艮第人的伏兵,然后怕他们有去无回。”
“这就是个危险的差事,不是吗,大人?”老马车夫看着我,勉强从他的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可是这一点都不好笑。
“这本身就是他们的差事,如果他们用生命发出了宝贵的警告,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及时做出准备以免被偷袭而使得更多人死去。”
我向他解释斥候的作用,在我看来斥候非常的光荣,虽然没有坚甲利剑,可是他们做的是最危险的活,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哦,那只是你看来,我的大人。”
老马车夫看上去并不认同我的观点,他斜着眼睛,瞥了眼身边的灌木,我想他是在确定那些年轻的孩子现在依然存活吧。
也许是我的话语勾起了他的兴趣,只见这个老家伙倚靠在身后坚硬的木板上,拿出放在身边的小水壶并非常客气的朝我示意愿意与我分享。
“尝尝吧,我自己酿的酒。”
虽然他的口气与老马牙给了我非常不舒服的印象,可是出于礼貌更多的是好奇,我还是接过了那个小壶,张开嘴,仰头倒上一口。
“咳咳咳……”
那一口酒我几乎吐出去一半多,因为那味道简直就像是那泔水一般,如果非要形容味道,我想那就是这个老马车夫嘴里地味道了。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形容我嘴里现在是什么恶心的味道,反正我是拒绝用酒来称呼这东西的。
“怎么样?”老马车夫看到了我的囧样竟然丝毫不畏惧我会为此大发雷霆,反而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更是让我身旁的安德鲁看得一头雾水。我赶紧拿出我挂在腰间的水壶,猛灌了几口并漱口吐出,这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尚不清楚这个老家伙是故意整我还是他真的好这口?
这个老家伙接过酒壶哈哈大笑,并对着我喝了一大口,令我惊讶的是,这么恶心的东西他喝下之后的表情就像是在品茶一样,(虽然现在并没有茶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放下酒壶,他这才缓缓开口。
“我的大人,”他长舒了一口气,我也顺势拉起我的披风盖住我的口鼻。听他接着说道:“你有所不知,我酿的酒正因为味道非常不友好,所以能够喝下去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吧。”
“哈,那么你酿造的技术一定非常不到位啊!”
我对他打着哈哈,刻意的去嘲讽他,因为他是我见过最烂的酿酒师了。
“不,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么糟糕。”老马车夫摇着脑袋像极了拨浪鼓,他闭目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的沃姆斯最好的酿酒师。”
“那一定是很久以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