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与盾与罗马帝国-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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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火神降下天罚了!”
看着一地千奇百怪的死状,恐惧在士兵们的心中蔓延,他们难以接受自己的同伴被这无法扑灭的大火折磨致死,匮乏的知识也只能够告诉他这除了神明没有什么能够实现的。
“跑啊!跑啊!”
后续的匈人骑兵大声呼喊着调转马头,其他仆从军队看到匈人都溃退了,自然是明白,连匈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自己再强硬又有什么用呢?索性跟着匈人的马屁股一块跑,原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军阵一哄而散。
“匈人逃跑了!匈人逃跑了!”
最先看到情况的士兵在房屋顶部朝着卢迦他们大声呼喊,一个二个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挫败了匈人的第二次进攻!
“胜利了!胜利了!”士兵们欢呼雀跃,激动得彼此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卢迦在欢呼的士兵群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炙热,这种痛苦的感觉让他想到了莱茵河畔的那场决战。火焰的热浪灼烧着脆弱的皮肤,让人感受到丝丝干裂的不适感,可想而知此时身处其中的野蛮人的处境更甚,他们只能被活活烧死而得不到任何救援。
“怎么想起了这些!”卢迦赶紧摇了摇头,诚然,火焰的折磨让他在心里感受到了极度地震撼,他甚至开始有些同情这帮死在他计谋之下的野蛮人,毕竟他们的罪过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这是你们自找的!”卢迦望着眼前还在燃烧的火焰与早已经停下的惨叫,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这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自己是在做一件极为正义的事。却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总是感觉到一丝难过,毕竟让他们如此痛苦的是自己。就像是无论多么邪恶的一个人,看到一个在无底深渊饿得悬崖边上的孩子爬动,就算是内心多么邪恶,看到那幼小的生灵一不小心失足落下,内心还是会悸动的。
“刷!”
就在这猛然间,卢迦就感觉自己的肩头铁片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很快,他的脖颈就感受到了一丝锋利的冰凉,这让他整个人心头一紧。
身旁的士兵们也都愣住了,看到自己的指挥当着自己的面被挟持,他们猛然回过头来,却看到的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脸。
卢迦同样是对于这把剑的持剑手报以好奇,他侧过头来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有这么大的胆子挟持他。
“别回头!”
就在卢迦想要回头的时候,一声怒斥让他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卢迦赶忙回过头去按照持剑者的想法,这声音急促还有因为慌张变得颤抖,他已经大概猜出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阿雷奥宾德斯阁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卢迦说着,缓缓摊开双手,向身后的阿雷奥宾德斯表示自己手中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有。
“你这是在玩火,卢迦阁下!”阿雷奥宾德斯用下巴点了点前方正缓缓熄灭的火焰,里面露出了大量黑色的骨头还有黑色的焦尸,他们都保持着欺骗扭曲的状态,看上去狰狞极了。“你这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阿提拉,我们终会有守不住的那一刻,当然,在我们失败的时候,阿提拉会毫不留情地将我们全部杀死!”
“所以你害怕了,我说得对吗?阿雷奥宾德斯阁下!”奇怪的是,在面对架在脖子上并随时会夺走他生命的铁剑,卢迦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恐惧的意味,他是如此平静,就像是没有风打扰的湖面,根本不会在意这蜻蜓的一点泛起的涟漪。
“我这是在拯救塞萨洛尼卡的士兵还有平民!”阿雷奥宾德斯失控地大喊:“你知道吗,卢迦,你这是在跟死神抗衡,你在犯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自己却浑然不觉,我必须要在场面一发不可收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为你,为塞萨洛尼卡所有士兵还有平民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你认为阿提拉会信任你?”卢迦苦笑着摇了摇头“巴塞勒斯命令你来此地就是为了不惜一切的抵抗阿提拉,你竟然选择向阿提拉妥协?真是羞耻!”
“够了!容不得你来指引我!”阿雷奥宾德斯看上去非常激动,“我会找阿提拉谈判,我会成功的,而你,呵,可怜的巴塞勒斯的养子,你跟你的父亲全然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你们没有善意,全然不顾及他人的生命,你们是如此的自私自利,只会用别人的名来成就你们的不世之功!你就是恶魔,最应该恐惧和提防的混蛋!”
第五百七十六章:屠杀()
可能是火焰让帝都不能够忍受这样的涂炭,所以他忍不住恸哭起来,降下倾盆大雨,将街道熊熊燃烧的火焰熄灭。
阿提拉不可谓不机敏,他清楚的认识到这场大雨是他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正当他面对塞萨洛尼卡的城市空冒起的滚滚浓烟发愁的时候。匈人的大军冒着大雨又一次走进了潮湿的塞萨洛尼卡的城市街道。
这大雨能够扑灭火焰,能够驱散焦臭,但是这一地的尸骸是冲刷不去的。在这堆尸体面前,阿提拉面色凝重,他任由这从高空中落下的雨滴无礼地拍打在自己的脸,并且打湿自己身名贵的绸缎而不为所动。
只见他翻身下马,前一脚踩在这一地的碎骨渣之发出了“咔咔”得声响。
“阿提拉!”
正当阿提拉准备再向前一步之时,身后的军官一把将他拦住,他们需要保护阿提拉的安全,所以他们不允许阿提拉再往这个死亡之地向前一步。
面对部下的好心好意,阿提拉并不买账,他咬了咬牙,先是低头看,然后弯腰从中捡起一块尖锐的被火焰烧的漆黑的碎陶片,接着抬起头来看了看街道两旁的屋顶。大火已经让路面还有两旁房屋的墙壁变成了丑陋的黑色。
“阿提拉,不论是什么所谓的神还是罗马人搞得鬼,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军官还在执意劝阻阿提拉不要再往前,可是阿提拉现在一地的尸体沉默片刻,到底还是一把推开了身边贵族军官挡路的手,只见他左手勾着身潮湿的披风绸缎,右手紧紧按着象牙制成的剑柄。努了努嘴,像是下了巨大的力气做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决定,终于迈开步子朝前走了去。
眼看自己的王都路了,身后的一干匈人贵族军官们也顾不得这里到底危不危险了。他们踮起脚尖,生怕这一地的污秽脏了自己的皮靴,阿提拉、军官、士兵,他们一同踏着尸体前行。
烟雨朦胧,细烟加暴雨让眼前的一片像是笼了一层纱,隐隐约约,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真就像是地狱,那寒冷潮湿还有未知,每走一步都会让人颤抖。
阿提拉不知是承受怎样的压力前行,一步接着一步地走着,眼看就走到了道路的中间,此时的局面更是难走,脚下的石板粘糊糊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胶漆一般粘液加累累黑色骨头,像是一个烧干的大锅,里面全是残渣。再混冰凉的雨水,这一切就像是一团臭鱼塘,湿黏之余还有股臭味于其中。
“呜哇…”
身后忍不住这样惨状的士兵与军官停下俯身呕吐,阿提拉的肚子也开始有些翻江倒海,并且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让他连连干呕。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继续向前,直到在这一刻雨停下为止。
眼前是一个被大火烧得看不清原先形状的废墟,这里尽是木头的残渣与烧黑的石块,面空无一人,一定是罗马人都离开了。
“他们犯下了这样的罪过,竟然能够心安理得的离开!”阿提拉在心里想着,咬牙切齿,脚下的步伐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沉重,他加快了速度。嘴里还不时叨念着“罗马人,罗马人在哪!”
“跟!跟!”士兵们一路小跑只为了紧紧跟在阿提拉的身后,他们穿过废墟,脚下的道路因为雨水的冲刷就如同刚刚打磨好铺的一样。阿提拉继续前进,唯一不同的是脚下终于变得坚实起来,他在这灰色的石板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脚印。
在道路尽头的议事大厅前,这里站满了罗马士兵,他们罗列在议事厅阶梯下的两面,中间是一堆如同小山一样的武器堆。这代表着他们放下了武器,向即将到来的匈人大军特别是阿提拉投降。
罗马军队为首的阿雷奥宾德斯站在军队的最前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十指绞在一起,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指节都在咔咔作响。他在嘴里一遍遍叨念着,像是在向帝祈祷,希望帝能够解开阿提拉的心扉让他选择宽容。只是不知道阿提拉会不会买账,毕竟这该死的卢迦可杀了他不少人。
片刻,在他还没有想好一套合理的说辞时,阿提拉率领军队就出现在当时卢迦阻挡他们的道路。看到匈人大军的突然出现,阿雷奥宾德斯一时间一口气提了去。这种紧张感几乎让他窒息,他瞪大双眼注视着眼前的阿提拉越来越近,发呆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想明白自己是来投降的。
“阿提拉大人!尊敬的匈王阿提拉!”
阿雷奥宾德斯不敢怠慢,他加快步伐迎了去,难以想象穿着长袍加托加外衣包裹着他臃肿的身材,他依然能健步如飞。
只见阿雷奥宾德斯闪到阿提拉的面前,这确实让阿提拉有些吃惊,但是他看到这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臃肿的老人的时候,他又脸色一沉,像是不近人情。
“呃,对于阁下所承受的损失,我非常抱歉,阿提拉大人!伟大的匈王!”阿雷奥宾德斯的语气颤抖,他绞尽脑汁地想着一切能够赞美阿提拉的词汇试图取悦这个小个子。
可是阿提拉并不买账,他只是瞪着双眼死死地锁定着这个臃肿的大胖子,话说这奉承讲究一唱一和,你就算怎么说也应该得到被奉承者的点头允诺或者是笑脸相迎也好,只不过死了不少手下的阿提拉可没有心情跟阿雷奥宾德斯说笑,这样的冷场很快让阿雷奥宾德斯停下了奉承的话,静静等候阿提拉的发落。
“这个!”阿提拉向阿雷奥宾德斯举起那块烧黑的陶片,然后问道:“谁干的?”
“卢迦,弗拉维斯卢迦。”阿雷奥宾德斯不敢隐瞒,他全盘托出“弗拉维斯卢迦就是狄奥多西的养子,是他想出的这阴谋诡计让王您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看到王的士兵在火焰里挣扎,我不忍,竭尽全力阻止了弗拉维斯卢迦的所作所为,并且向王您投降!”
“弗拉维斯卢迦!”阿提拉复述这卢迦的名字,这个人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痛,先是派人刺杀他,又用火屠杀了他的士兵,这是他从成为匈王以来从来没有受到过的侮辱。这个名字自然会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永世不能忘记,除非有一点,那就是亲手杀了这个和他作对的人!
“他人呢,他在哪,我看不见他!”阿提拉接着问阿雷奥宾德斯。
“他…他…”阿雷奥宾德斯迟疑片刻,到底是说了出口“他跑了,如同落魄的老鼠,逃跑了!”
就在阿雷奥宾德斯说完,只看见阿提拉猛地拔出铁剑一下刺进了阿雷奥宾德斯的腹部,阿雷奥宾德斯惊呆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他最后看到的是染满他鲜血的象牙剑柄,还有冰冷如同雕塑的阿提拉的脸。
“如果他不在此,罗马人,你来替他还债吧!”阿提拉的语言轻轻,却是无比冰冷。
第五百七十七章:重组()
“塞萨洛尼卡被夷为平地,呵,看来阿雷奥宾德斯这个老汉这一次竟然做出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决定。”安德鲁在马车的窗外策马前行,周围是卢迦忠心耿耿的侍卫,而在通往雅典的希腊大道上,一支数千人的整编军团正在紧紧跟着这支队伍前进。
“他确实疯狂了,害怕我万一失败了,只是不想跟我陪葬罢了!”卢迦回答道,他面色凝重,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他来回敲打着手中银制的酒杯在窗口,静静地听着那来回敲打发出的“当当”声。这一下接着一下的声音似乎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只不过可惜了那两千多士兵,这帮蠢货,还真的相信了阿雷奥宾德斯的鬼话,想必他们死了都还会记恨我吧,一定是认为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卢迦,你别忘了,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毕竟这两千人可是紧紧跟随着阿雷奥宾德斯的,那是他的麾下,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安德鲁一边骑马一边解释道:“好在身边的士兵反应及时,不然阿雷奥宾德斯一定会杀了你的。”
“这也是多亏了你,安德鲁。”卢迦停止了手中没有意义的举动,接着长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接着说道:“好在我们紧紧掌控着色雷斯野战军,我早就想到了我们会守不住,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尾。”
安德鲁:“阿雷奥宾德斯是个懦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