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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矛与盾与罗马帝国-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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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的吗?”盖萨里克生怕自己听错了,他用手扣了扣自己呢耳朵,以为这样能够让自己听得更加清楚一些。他的眼神中满是渴望,并且心里也充斥着希望,他在等待着热米提乌斯的再一次确认。

    热米提乌斯又一次冲盖萨里克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回家吧,我已让巴勒莫的守军让出了一条同样西部的路,你和你的军队可以从那里上船回去。”热米提乌斯正坐,宛如那基督降临。恐怕他此时在盖萨里克的眼里满是圣光吧。

    盖盖萨里克激动坏了,他甚至面对着热米提乌斯趴在了地上,就像是看到了上帝那般。“谢谢上帝,谢谢阁下!”他不住道谢,宛若虔诚的信徒。

    面对此景,热米提乌斯竟然闭上双眼偏过头去,像是故意在回避。盖萨里克连连道谢退去,直到消失在包围他们的士兵当中。

    “他跑了。”热米提乌斯在心里想着,同样地,埃提乌斯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就在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脑子仿佛被恶魔掏空,什么都不曾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盖萨里克走远了,卢迦突然间猛地笑了出来,他笑得夸张,声音更加凄惨,卢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就像失了力气那般跪倒在地,手中的铁剑脱手,落在了他身旁的地毯上。安德鲁就这么在卢迦的身后目送着盖萨里克的离开,他愣住了,被震惊了,埃提乌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世界观,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曾经他无比崇拜的护国英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德鲁想要知道答案,答案,恐怕就在四周紧盯着他们俩的士兵手里的铁剑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自掘坟墓,自掘坟墓!”

    他的眼泪在不住地下落,带着哭腔的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那句话。苦苦奋斗了如此之久,却比不上他们两个人一夜的谋划跟当面的一句话。

    结束了,战争结束了,那渐渐升高的阳光将光芒与温暖毫不保留的播撒在卢迦的脸上,胸口。可是卢迦却双手交叉,紧紧地抱着自己。这光和热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反而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太冷了,没有比这更加寒冷的了,这温度甚至冷过阿尔卑斯山的顶峰,莱茵河里的水,让他不住瑟瑟发抖,眼泪像是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冰凉的脸颊。他呜呜啼哭,那哭声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他们每个人的心脏握紧,让所有人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一向果断决绝的埃提乌斯竟然心软了,不知怎么的,他再也狠不下心来。

    热米提乌斯却只是摇头。“我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恨的种子,如果放过他,那么种子便会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到时候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必须杀了他,埃提乌斯!”

    就在热米提乌斯的话音刚落,卢迦一言不发,伸手拾起地上的铁剑猛地暴起,如同一道闪电那样闪到了热米提乌斯的身后。

    “砰!”

    卢迦用剑柄猛地砸在热米提乌斯身后的侍卫的脸上,趁着那侍卫闭眼惨叫之时,卢迦猛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一瞬间那侍卫长被踹出数米。

    “你……”

    热米提乌斯刚想张口,可是他只感觉脖子一凉,瞬间整个身体上的肌肉都紧紧绷了起来。卢迦已经将铁剑搭在了他的脖颈上,热米提乌斯冷汗直冒,几乎不会说话了。

    “怎么,怕了吗?”

    因为哭泣,卢迦说话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可是这样依然威慑力十足,那声音几乎让热米提乌斯站不稳,恐惧在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

第二百七十五章:反抗与挣扎() 
大“你,你干什么?”

    热米提乌斯再也装不出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的那股沧桑的模样,他的语气有些颤抖,神色更是慌张。卢迦在他的身后,眼睛红肿,如同一只绝望的野兽。

    所有人都害怕这样几近崩溃的家伙干出任何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特别是轻轻地拉动剑刃。虽然人数众多,但是

    “安德鲁,号角带了吗?”卢迦回想起来一直是安德鲁负责集结军队的,所以一只牛角号角是他随声携带的宝贝。

    “带了!”安德鲁说着,急忙拿出自己隐藏在身后披风下面的号角,现在帐篷被撕碎践踏在士兵的脚下,如果安德鲁吹响号角,那么整个第九军团加上一个辅助军团将近一万人的兵力就会将这里团团围住,到时候就看看在这个军营里,到底是谁能够说的上话!

    “呜呜,呜呜……”安德鲁鼓足了力气吹响了集结的号角,那响亮的号角声响彻整个营地,这么巨大的声音,必然会让整个军团运作起来。

    “来吧,来吧我的军团!”卢迦咬紧牙关低声怒吼着,“想杀我,没门,没门的,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叛国者,懦夫,野兽!”

    可是号角声响了半天,营地里没有任何声音。整个营地就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半点回想,过去了良久,卢迦甚至都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在向这里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人呢,我的人呢,军团,我的军团!”顿时,卢迦有些慌了神,但是他一刻不敢松动片刻,怕是让那四周虎视眈眈的士兵抓住一次他松懈的机会,这样他的手里就再也没有底牌了。

    “卢迦,这是什么情况?”安德鲁松开号角,他的面色苍白,也是慌了神,背对着卢迦,环顾着四周把剑相向的士兵。

    “哈哈哈哈,放弃吧,奥里乌斯。卢迦!”热米提乌斯这时竟然没了恐惧,哪怕是分分钟要了他性命的铁剑此刻就将锋利的剑刃埋没在他肥厚的脖颈肉里。“你的军团背弃了你,奥里乌斯。卢迦,他们在强权面前选择了妥协,这很正常。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没有名号的军团长,奥古斯都的养子?哈,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热米提乌斯说了大堆丧气话,可是卢迦硬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他在苦苦思考现在被动的处境,四周的士兵都是埃提乌斯的手下,对于热米提乌斯的态度,卢迦并不清楚,因为他看到热米提乌斯被挟持的时候埃提乌斯的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哪怕是些许的不安,甚至会让卢迦感觉到热米提乌斯的生气都不会给埃提乌斯以任何影响,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不是同流合污的好“战友”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看似坚不可摧的联盟,其实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吗?卢迦不知道埃提乌斯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不把这个感觉是一言九鼎的热米提乌斯的命放在眼里吗?还是他已经知道了热米提乌斯这个狡猾的政治动物的危险性,所以想借着卢迦的手除了这个祸害?

    “放弃吧,卢迦。”埃提乌斯不紧不慢说道:“你的军队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便被我调度出军营了。”埃提乌斯挥了挥手里的权杖,面对着卢迦,似笑非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权力,所有人都得服从,哪怕是你,奥古斯都的养子。”

    一口一个养子,虽然被奥古斯都收养,那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因为那样就能一飞冲天,步入到帝国高层的生活当中,可是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卢迦在此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仇恨都来不及报复,心愿还来不及达成,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来自精英贵族的算计。

    “你真的是煞费苦心,埃提乌斯阁下,不,埃提乌斯元帅,我亲爱的长官!”卢迦躲藏在热米提乌斯那肥胖身体的后面,他对于埃提乌斯已经不再掩饰。

    “你……”埃提乌斯停顿了片刻,终究是选择了沉默。

    “呵,你还是坚定地站在了叛国者的身后。”卢迦神情落寞,他低下头,沉吟片刻,猛地挺起铁剑狠狠地刺在了热米提乌斯的大腿上!

    “啊!!!”

    热米提乌斯惊声尖叫,那极具穿透力的尖叫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心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肩膀不由得一颤。可是他们终究没有在向前一步,而是冷眼旁观。热米提乌斯的右腿顿时血流如注,他疼得面部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他想跪下,可是卢迦架着他不允许他有片刻的舒适,他只能半蹲着,不敢吭声地忍受着痛苦。

    “是吗,同样心疼吗?”卢迦苦笑着,质问着四周的士兵,“胜利就在眼前,可是呢,丢了,丢了!你们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他们不吭声,静静地聆听,甚至埃提乌斯也是,他缓缓坐下,将手中的权杖递还给了身后的侍卫长,因为现在那不过是一根金制的棍子。

    “叙拉古,为了救城,我的士兵把海都染红了!你们呢!你们在哪?你们的脚下,没错,就是你们的脚下,几个月前又死了一千多人,我们拿血跟肉挡住了汪达尔人,可是你们呢?你们又在哪?”卢迦哭喊着,一把扯下围在自己脖颈上的围脖,那脖颈上一圈恐怖的伤疤,皮与肉都扭曲在了一起,让在场看见的士兵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拿命拼来的,拜你所赐,我亲爱的长官,埃提乌斯阁下!”卢迦盯着埃提乌斯,那最后他的名字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挤出来的。

    “他原来是元帅的部下。”

    “天呐,元帅竟然背弃了自己的老部下。”

    “那他会不会这样背弃我们?”

    面对周围议论纷纷的士兵,埃提乌斯依旧是沉默,他端坐在凳子上,默默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非议,他在心里苦苦挣扎,他一遍遍在质问自己,到底是爱国,还是爱自己?脑海里却想到的是昨天晚上,那个让他纠结,却又不得不重视起来的对话。

    “狄奥多西二世想要重返罗马,他们有绝对的实力。”昨天夜里,热米提乌斯背对着他,说出来的话题确实沉重。

    “埃提乌斯,你别忘了,狄奥多西法典已经在东帝国完全实行,奥古斯塔普拉茜蒂亚也在不遗余力的推动法典在西帝国实行,用东帝国的法典约束着西帝国的臣民,到时候罗马人只认得狄奥多西,而不是你,埃提乌斯。”

    “想想卢迦的军团,他指挥过战争吗?可是你看看他的手里,三个军团,这是什么意思?狄奥多西出手真是阔绰,三个军团,你现在还不够清楚东帝国的实力吗?”

    “东帝国只要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西征,到时候不仅是拉文纳你受不住,西西里的卢迦军团必定会北上控制住罗马,你有什么?你的高卢军团吗?你挥师东进那么哥特人必然会紧随其后,到时候你前进多少步,你的身后就会丟多少土地!”

    “奥里乌斯。卢迦?哈,你忘了你是怎么背弃他的吗?他又是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的,你每击败他一次,他就会强大几分,到时候等到你收拾不了他时,试问帝国乃至世界,又有谁能够收拾的了他?他将会是下一个凯撒,下一个君士坦提乌斯!而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热米提乌斯的话语在埃提乌斯的脑袋里一遍遍回响,折磨地他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谁才是正义,谁才是邪恶呢?我该信谁,信谁!”

第二百七十六章:反抗() 
珠“卢迦,别,请不要伤害我。”热米提乌斯疼得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一般漱漱落下。他感觉到了埃提乌斯的迟疑,他害怕了,怕自己孤立无援。

    他威胁卢迦,得来的是腿上让他后悔的一击,他再也不敢造次,这跟他曾经欺骗的政客们不一样,他们最多是含着泪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用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可是这个卢迦,他却直接挥剑刺他,让他如此的痛不欲生。

    “这个,这个不讲理的武夫!”热米提乌斯在心里暗骂着,半蜷着右腿还要用手紧紧捂住伤口。卢迦才没有任何怜悯他的意思,卢迦虽然止住了不断下落的泪水,他开始冷静并思考起来。虽然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晃了神,可是精英贵族必定是理性的动物,他不会被感性而左右。可是卢迦手里的热米提乌斯毕竟是元老院的终生议员,在帝国的政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要死了,对于埃提乌斯来说,也是个不可抹去的丑闻。甚至会受到元老院其他元老的质疑与否定,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过激的事情干不得。

    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处,要是他埃提乌斯回过神来,就算是再怎么煽情的话语,都会让他感到厌倦,所以卢迦挟持着热米提乌斯缓缓走动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热米提乌斯疼得面部扭曲,他腿上的伤口在不住往外流血,每走一步那伤口扭动所带来的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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