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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部分

封仙-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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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其实也是他对人世律法,看得较轻的表现。

    而这,也正是何沪对他杀意极重的原因之一。

    在何沪眼里,规矩就是规矩,律法就是律法,不容轻视,不可逾越。

    哪怕你是俯视诸天的神仙,落在人世,就要遵循俗世律法。

    胆敢轻视尘世律法,便是最大的死罪!

    人世之间,执掌生杀大权的,只有官府!

    哪怕神仙出世,也不能动用私刑!

    ……

    静静想来,近些时日所见,无论是陈芝云,还是何沪,或是姜柏鉴,甚至文先生,都有着类似的固执。

    陈芝云,凡事可稍显宽松,但心中仍有不可逾越的底线……例如造反一事。

    陈芝云自认身为臣子,理应忠君爱国,不敢逾越大义,不敢逾越人世规矩。

    在这一方面,实则他与景秀县的何沪,倒有着类似的固执,或许他没有何沪这般极端,并不认为任何规矩都不能逾越半分,但是陈芝云在朝代更迭,波及整个梁国的层面上,比之于何沪,更不容退让,更为固执,这也是他不可逾越的底线!

    至于姜柏鉴,从赵徐一事来看,他也有几分快意恩仇之心,在没有波及无辜的情形之下,他甚至可以默许诛杀首恶,除恶为行善。

    可是在何沪眼中,一切的规矩,都不允许逾越半分。

    任何刑罚,任何处置,都要经过官府的判决。

    无论你是谁,都无法践踏律法。

    这种人,既是可敬,亦是可恨。

    “何沪与田苗,倒也有着许多类似的方面,只是……田苗眼中,但凡以情义为重,无论作了多少恶事,都应理解,都该释之,几乎到了扭曲的地步。”

    “在这一方面,不讲情分的何沪,反而更好几分。”

    清原看着文先生手中的那份折子,略有几分感叹。

    那位景秀县的知县大人,终究也要跃出那一方池塘了。

    这对于梁国而言,有这么一位身居高位的清官,应是好事。

    对于何沪而言,为官至此,也是施展抱负之时。

    但清原大约可以预见,此人的结局,未必是好。

    清原无意阻拦,也不去推波助澜,就这般任其自然。

    虽然何沪是何清的父亲,但清原却也没有干涉的意思。

    “就这样罢。”

    ……

    文先生府上。

    就在文先生勾了一笔后。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太子殿下来了。”

    “老夫知道了。”

    文先生放下折子,起身去迎。(。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

章七五四 谋反() 
文先生起身来,出了大堂,往大门口去。

    才绕过照壁,便见太子迎面过来。

    只见太子脚步匆匆,衣袍带风,在他脸上,神色之间又惊又怒,又有几分复杂。

    文先生见状,心中一凛。

    必是出了事端。

    “殿下……”

    “先生。”

    太子略微挥手,甚至顾不上往常的礼仪,只说道:“且入内说。”

    文先生顿时点头,随之一同入内。

    前方太子匆匆行走,文先生心中,沉了一下,能知此事必然不小。

    须知,太子殿下一向是以弟子见师之礼待他,展露出贤王之风。

    虽说其中屈尊下贵究竟有几分诚意并不好说,但这方面的礼仪,向来是不曾失礼。

    如今太子匆匆而来,又是这般神色,又是把往常礼仪都抛在脑后,足见此事在太子心中,显得多么重要。

    ……

    内堂。

    屏退左右。

    只剩二人。

    文先生心有疑惑,欲要问。

    这时,便见太子抬了抬手,喘息了几声,隐含震怒之声,道:“白衣军中,有人意图谋反。”

    “什么?”

    文先生露出惊色,不禁失态。

    ……

    洞天福地。

    古镜之中,文先生府上的场景,二人的言语,俱都在当中浮现出来。

    “果然……”

    清原暗道:“白晓种下的隐患,开始芽了。”

    他对于白晓之事,心中一直抱有猜测。

    身为人仙,心血来潮,必有缘故,绝非空穴来风,此事必定会有变化。

    只是就连他也看不清其中变化的走向。

    如今到了此时,总算看见了其中的影子。

    “接下来,会是如何?”

    清原双眸微眯,有着几许精芒。

    ……

    文先生心中震惊难言。

    白衣军乃是梁国的一柄利器。

    当年大战,整个蜀国空前凝聚,仿佛一尊巨人,动用了数十万蜀国大军,便如同一个无比巨大的拳头,砸向了梁国,几乎有着将整个梁国打得支离破碎的味道。然而当年的白衣军,这一柄利器却能如尖刀一般,刺入这巨人的要害之处,致使大军全面溃败。

    梁国陈芝云,自此成名,举世震惊。

    这些年间,经过文先生的谋划,明里暗里之间,蜀国不知多少谍子细作,试图策反这个在梁国倍受压迫的陈芝云,但都全无功成,反而搭上了不少性命,破去不了不少布置。

    陈芝云忠于梁国,心志坚定,不可动摇,这一点早已是文先生下了定论的。

    正是因此,后面这些年,文先生已无策反之念,转而让太子尽力压迫陈芝云,一是离间太子与这名将之间的关系,二是让陈芝云心生不满,或有策反的转机。

    但到了如今,仍无半点转机。

    因此,文先生便已表露出了彻底除掉陈芝云的意思。

    但太子念陈芝云本事非凡,故而犹疑不定。

    未想今时今日,竟然有了这般事情?

    这让文先生心中有了些无法把控的感觉,不知是惊喜还是慌乱。

    喜的是太子殿下与陈芝云之间,终究出了这般大事。慌的是此事并非他本人谋划,已脱出掌控之外。

    “陈芝云麾下一员小都统,劝说陈芝云谋反。”

    太子沉声说道:“尽管陈芝云没有应下,但却也任由此子将这大逆不道之言,娓娓道来,而他也静静听下,可见心中必有几分念头。更重要的是,这一员小都统,如此大逆不道,可他陈芝云竟然还留下了此人性命,这其中,便过于耐人寻味了。”

    梁太子言语之中,震怒难言,咬牙切齿,也不免许多惊怒。

    白衣军之名,太过响亮。

    无论是对于蜀国,还是对于梁国。

    对于蜀国,白衣军是一柄利器……但利器若是倒转方向,直刺京城要害之地,兴许这梁国便真可能会改朝换代,哪怕陈芝云未必能够以数千人而称帝,但至少如今的天子人家,多半要换过一家了。

    这些话说来,太子心中,亦是万分震怒。

    而在文先生耳中,却在另外一方面,心中一动。

    “小都统?”

    文先生心中隐约有些猜疑,不禁问道:“那小都统是谁?”

    梁太子微微皱眉,对于这小人物,他不算上心,只是震怒于对方胆敢献言造反,此刻细想,一时未有想起,过得片刻,才道:“似乎名为白晓?”

    文先生目光一凝,心中暗惊:“白晓?”

    他不禁想起了当日的小都统白晓。

    一个擅自领兵出营的罪名,一般只须八十杖,多则一百杖,而白衣军当中的一百八十杖,已是令人心畏。

    而那时,被陈芝云生生提到三百刑杖?

    这是杖杀白晓,从而灭口?

    若真是白晓如此大逆不道,却也说得通了……毕竟这种造反言论,哪怕是陈芝云,也不敢公之于众,即便他把白晓斩示众,上报太子,但难免也会引得太子猜疑,最好便是将此事抹去。

    但陈芝云抹去此事,却不愿抹去罪责,所以才是杖杀?

    可白晓为何死不开口?

    此外,太子何以言及陈芝云保下白晓性命?

    当日不是已经杖杀而亡了么?

    文先生脸色变幻不定,有些渐渐沉重。

    梁太子察觉端倪,不禁问道:“先生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文先生回过神来,自知失态,才道:“当日老夫曾去陈芝云军中,核实饷银粮草之事,那时便见过小都统白晓,而陈芝云当日,在我面前,杖责此人三百杖,已是生生打死了才对。”

    当时他借用梁太子的名头前去,实则太子不知,文先生此行是狐假虎威,本该烂在心底,但既然太子问起,便不好隐瞒,否则一旦查清,也是极大隐患。

    与其日后成了麻烦,不如此刻自己谈及此事,虽然未有真正点明,但却稍有提及,也算替今后留了些许余地。

    他每当与梁太子这般言谈,就是如此

    仔细揣摩,早已习惯。

    梁太子也未听出什么异常,只是摇头道:“杖责之事不假,但此人未死。”

    文先生讶然道:“未死?”

    当日他看得清楚明白,那个名为白晓的年轻人,几乎是被打得血肉不堪,死得透了,居然还能不死?

    “三百杖而不死,必有隐情。”

    梁太子看向文先生,道:“只怕是在先生面前演戏,您毕竟不是习武之人,看不出端倪……兴许只是看起来场面不小,实则杖责之时,已是留了手,否则怎么可能杖责三百而不死?”

    文先生顿时沉吟。

    他自己不是习武之人,但叶独是习武之人。

    叶独看不出端倪,那么就不应该是动了手脚。

    文先生心中有些疑惑,但他并未讲明,既然梁太子误会了,那便顺着此事,继续误会下去。

    “白晓未死?”

    文先生沉吟道:“那么此事……就耐人寻味了。”

章七五五 文先生之念() 
“陈芝云虽然拒绝此事,但白衣军中,既然有此言论……”

    太子殿下沉声道:“部下已有此念,必是受他所感,哪怕他陈芝云无意谋反,但军中一旦动荡,有时就连主帅都只能随大势而行,若此事一经爆,他陈芝云未必压得下去。 。”

    文先生知他意思,稍有思索,道:“陈芝云虽无反心,但部下已有此念,确是极大隐患。”

    梁太子沉吟许久,看向文先生,忽然问道:“以谋反大罪,先制陈芝云?”

    文先生眼中忽有光芒闪过。

    陈芝云算是梁国的一柄利刃。

    这一柄利刃,若能将之策反,为蜀国所用,自是最好。

    但陈芝云忠义之心,不可动摇,那么便只有将之毁去。

    这些年间,文先生让梁太子对于陈芝云此人,日渐不满,已成怨隙,这般离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除去陈芝云此人。

    但此时此刻,梁太子开口道出这一句话来,似乎已经让文先生多年谋算,得以功成。

    只是不知为何,文先生心中竟无喜意,反有暗惊。

    这种突如而来的心悸,让他不禁有些凛然。

    念头转过,顿时便有一点异处察觉!

    太子能知杖责一事,如何会是不知自身前去白衣军,观看过这杖责刑罚的事情?

    “试探?”

    文先生心中一惊。

    但他也是用计多年,与人暗里不知交锋多少来回的老狐狸,尽管心中震动,但面上依然不露声色。

    “不妥。”

    文先生正色说道:“陈芝云乃是白衣军主帅,且当年一战过后,名震天下,在百姓眼中,他几乎已是梁国支柱,而实际上,他在军中的威望,他麾下将士的本领,也着实当得起这等盛名。”

    “拿下陈芝云,牵扯的代价,未免太大。”

    “更何况,陈芝云却也没有试图谋反,只是部下有着这般念头,但也已被他杖责三百,几乎致死,就是要追究他一个包庇的罪名,都不甚容易。”

    文先生露出沉思之色,语句斟酌,似乎在细细思考。

    梁太子微微低头,也为之皱眉。

    就在这时,又听文先生说道:“既然进言劝反的白晓,杖责未死,那么……”

    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缕精芒,道:“从白晓这里入手。”

    ……

    商谈了一番之后,二人定下具体细微之处,避免其中有粗陋之处,从而出错。

    梁太子静静听罢,两人意见统一,便匆匆离去。

    待得梁太子离去,文先生回到座位上,面色变了又变。

    “看来这位梁国太子,对于你这位谋士,也并不是传闻之中,那么尽信无疑。”

    清原声音徐徐传来,道:“拿下陈芝云,是对你的试探罢?”

    文先生略微点头,说道:“太子并非愚鲁之辈,他虽然谈不上多么智谋远虑,但为人确实多疑……往常他待我如师,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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