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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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注目,世人怎能抵御?
“何人?”
守正道门掌教忽然沉喝一声,那一掌转折方向,顿时朝上迎去。
先秦山海界首徒齐师正面色微变,龙虎如意尺朝着上方格挡,陡然退了一步,神色阴晴不定。
从蜀国而来的金龙,以及那位蜀国人仙,也在互相忌惮之中,稍作缠斗,此时面临变故,反应最是慌乱,各自挨了一道金光,陡然坠落下去。
叶乾水一剑,蓦然被金光挡住。
然而这一剑,积蓄良久,万里而来,比守正道门掌教一掌也不逊色,竟把金光拦腰斩断。
但斩了金光,剑光却也顿时消散。
身在南梁的叶乾水,积蓄至今,眼见能杀清原,却横生变化,顿时惊怒交加,怒喝出声,震慑百里。
“该死!”
……
而在星光之中的清原,更是错愕到了极点。
到了这个局面,他实则也不抱希望,只盼葛果儿能全身而退。
却忽然得见天空夜幕破开,几道光芒坠下,拦住各方人仙。
那几道从天而降的金光,未有超出人世间的限制,未有达到仙家出手的境地,但却足以堪比人仙施展出来的仙术。
若仅是一道金光,或许可以是另有人仙暗中出手。
但数道金光齐出,这等手段,便是葛果儿用尽朝真山乘烟观的底蕴,也无法办到。
“这是哪方神仙?”
清原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他未有想到,竟有这等大人物为他出手,拦住这场杀局。
在这个时候,场面仿佛凝滞。
各方人物或是忌惮,或是震惊,或是愕然,甚至是未有反应过来,但葛果儿竟是最先醒悟过来的一人。
“去!”
只见葛果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双掌捏印,轻喝一声。
裹住了清原的那道星光,立时一收,沿着东南而去,倏忽不见踪影。
“大胆葛果儿!”
鸿烁又惊又怒,一剑刺去,从葛果儿肩头划出一道血光,却终究被她险险避了过去。
……
“留下!”
守正掌教一掌接下那金光,正是忌惮时,忽见葛果儿出手,心生震怒,立即一步迈出,又把手一甩,一柄拂尘散出无数银丝,朝着裹住清原的那道星光截去。
然而星光宛如流星,一闪而逝。
拂尘扫了个空。
守正道门掌教出手,竟也未能得手。
只见此时此刻,这位原本貌若花甲,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已经鬓发散开,道袍凌乱,显得颇是狼狈,他抬头往上,语带愤怒,喝道:“哪方神仙,敢犯诸圣之意,涉足人世,是要身死道消么?”
齐师正收了龙虎玉如意,负手而立,只是眉宇之间满是寒冷,杀机凛冽,他看向那天空夜幕之中的破碎之处,似乎跟某一道目光对视。
金龙和蜀国人仙因为互相争斗,面临金光之时,最是狼狈不堪,此刻才从那一道金光之下挣脱出来。
至于叶乾水,手执一剑,满带怒色,竟是直接动身,化作一道光芒,往北投去。
……
北方苍青阳轮山。
那魁梧山魈已然登上高山。
它魁梧壮硕,宛如山丘。
它浑身黑毛,顶生白发,双耳垂肩,双臂过膝。
那金色眼眸之中,雷光时隐时现,带着高贵及玄奥的轨迹,对人间满是俯视之意。
虽然还未恢复至巅峰,虽然还未触及仙神的那一层界限,但它重获身躯,又杀尽了这山中山魈,收拢了当年溢散的诸般精气神,勉强恢复过半。
恢复到了这个地步,已是有了凌驾于世间的味道。
身在人间,俯视人间。
正是因此,南方临东的那几位人仙之喝问,它虽能听得,也置若罔闻。
“本座活下来了。”
它寒声道:“吕阳仙尊!”
……
临东的场面。
似乎一时之间寂静了下来。
清原已然逃去。
临东几乎打灭。
所有人都落了个空。
眼见遍地残尸,满处废墟。
诸多修道人殒命在此,却无一所获。
这一切的源头,已然离去。
但是送他离去的人还在。
葛果儿立身于临东当中,目光扫过,高傲而冷漠。
她浑身浴血,宛如晶莹玉质的面貌上,也染了许多嫣红的血迹。
但她依然如世间的精灵,她一身红衣,娇俏而立,只是俏脸含霜。
“想杀本姑娘?”
“就凭你们?”
……
ps:字数较多,两章合一,不拆分了。
章六六三 封神台上生灵光()
临东事毕。
清原脱逃。
众修道人谋算落空。
这浩大功德,至今不知归处。
但星光去往东南方向,却是让许多修道人蠢蠢欲动。
在经过临东之后,关于清原此人的滔天本事,业已广传天下,但凡有所听闻之人,无不为之震骇。
以临东所见,可以推测,除非人仙出手,否则,纵然集齐十余位八重天大真人,面对清原这位洞玄楼的大真人,也是枉然。
但眼下仍有机会,只因清原此人,身受重伤,近乎于油尽灯枯。在他恢复之前,便是杀他的最好时机,否则,便只有人仙方能动手。
星光落于东南方向,不知多远。
但在临东望去,往东南所向的所有修道人,乃至于上人之辈,无不心中动荡。
人人都以为自家是真命天子,哪怕在那些道行不足的修道人心中,也不乏有着这般想法的:“临东集齐世间近半修道人,仍无法诛杀清原,只把他重伤,兴许,他终究是要成为自家的造化,那临东无数修道人,不过为自家作了嫁衣而已。”
而与此同时,守正道门却也下了严令,除却镇守中土封神局势的门人弟子之外,所有能够抽出身来的,尽数往东南追杀而去。
……
东海。
玄松子原本已认为清原此次必死无疑,就是葛果儿再有天大本事,也难抵御世间半数的人仙,但他也未有想到,竟还有横空出世之辈。
“北方……”
玄松子目光沉凝,道:“神魔?也似妖仙?看那其中气息深浅,略感熟悉,莫非是那头山魈复生?”
当年这山魈被吕阳仙尊斩杀,事起古怪,道玄仙尊自然是不疑吕阳仙尊出手,也不疑这山魈之死,但却未免觉得,这头山魈死得太过简单了些。
毕竟当年道玄仙尊曾与这头山魈有过交集,而那八方道眼之术,实则也是因此传开的。
虽说山魈身死乃是事实,但他察觉世间又出现山魈一族,便心觉异处,只是这些年来,长久岁月,从无变化,也就忽略过去。以今日所见,倒也不出意料,这头山魈终究还是有复生之法。
“时隔多年重生归来,也算是从吕阳仙尊那一剑,勉强残存了性命。”
“不过,这头山魈即便复生,又为何要助清原?”
“清原如今可是个祸胎,谁近了他,谁都要招灾,这厮刚刚复生,吕阳仙尊若是知晓,不免再给它一剑,它不想怎么接下来保命,还敢掺和世间大事?”
玄松子拍了拍脑袋,神色古怪,心道:“要不然,小道就往北方走一趟?”
……
南梁所在。
齐新年负手而立。
其实,桀骜如他,心知若在清原的位置上,也必死无疑。
未想,这个清原竟然还是得以脱身?
“北方?”
齐新年沉吟道:“当年听闻仙莲之事,我曾往北方一行,倒也接触过那头老山魈……这怎么像是山魈一族的路数?”
他也是先秦山海界的杰出弟子,比起寻常修道人,要知晓许多秘闻之事。
且他修行法门,虽不如洞玄楼这般来的敏锐,但修至人仙,却也有着更为不凡的感悟,能知许多事情。
“山魈一族中,似乎从来没有这等级数的人物出现。”
“山魈祖上倒是有堪比人仙的货色,但历经多年,早已陨灭,即便不灭,也难有这等本领去抵挡数位人仙。”
“纵观古往今来,山魈族类当中,怕是只有那头天地所生的始祖,才有这般本事……莫非这厮复生了?”
齐新年微微皱眉,他心中念头急转,有着无数想法,“从那几道光芒来看,倒像是运用了它当年的残躯,本身手段并非这般高……若是斗起来,不见得能比我强。”
他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
妖仙!
尚未恢复的妖仙!
瘦死的骆驼仍然比马大,兴许这头妖仙还比寻常半仙尤胜几分。
“真是个绝好的对手。”
齐新年舔了舔下唇,低声道:“只不过,最好的对手,终究不是你。”
他嘿嘿一笑,然而就在这时,看向了临东方向,有着几分欢喜之色。
耳道人俯身在下,听着他喃喃自语,难免战战兢兢。
“吩咐下去,准备宴席,以宫中最高礼仪,接待贵客。”
齐新年走出府外,遥望天空,隐约能见光芒朝南梁而来。
那是一道金光。
金光之上站立一人。
身侧也有一条白色云龙。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先秦山海界当代大弟子齐师正。
金光是金龙。
白云是蜃龙。
两头真龙,皆为坐骑。
“排场不小。”
齐新年嘿然笑了声,负手而立,悠悠说道:“该迎新国师了。”
刚离去不远的耳道人,恰好听得这一声,陡然一颤,再想起近些时日齐新年的种种异处,似乎猜测出了什么,瞳孔陡然一缩。
……
封神台上。
茫茫亿万里。
寂静虚空处,无声无息也无风。
白鹤童子身着淡白衣衫,只见他一言不发,神色冷漠,万载不改,只盘膝而坐,静静不动。
遥遥望去,他皮肤白皙,白衣胜雪,仿佛一座白玉凝成的雕塑,似乎成了这寂静虚空的一部分。
忽地,一缕灵光,从下方而来,投往封神台。
然而这灵光触及封神台,便倏忽后退出去,仿佛从封神台吹出一阵风,将之吹走。
这道魂灵,封神榜上本无名,不被封神台所取,故而排斥出来。
白鹤童子忽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捞。
那一道魂灵,忽然入手。
他身在封神台中,魂灵入他手,也就入了封神台之内。
白鹤童子看着左掌中间的一缕魂灵,眉宇之间的冷漠,略消两分。
世间万般人,自有万般性情,少见如你这般人。
白鹤童子一言不发,只是心中略有叹息。
接着,便
见他右手往后一按,五指一曲。
这无风的虚空之中,忽然生出一股清风,封神榜上轻轻摇动,一缕光华,通透洁白,从榜上溢出。
白鹤童子从榜上摄来这道无色光华,两手轻拍,顿时把葛瑜儿这道魂灵,笼罩在那无色光芒之中,仿佛在外罩上了一个水泡。
“去罢。”
他顺手把魂灵往后一抛。
魂灵落入封神台内。
旋即,这位白鹤童子看向了人间,冷淡漠然。
封神大局未定。
清原未死。
一切风波,还未停歇。
章六六四 临东一事惊八方()
世间纷纷乱乱,天象难测。
北方出手,破去临东死局,有心人能知此乃妖仙重生所为。
但能够推测出这个真相的,仅有少数人,除却各大祖师道统之外,也只有恰巧能知当初秘闻的一些仙家道派所能得知。
至于其他修道人以及门派宗族,却是全然不知真相……就连临东白氏这等仙家世族,再如人仙叶乾水之流,当日出手被阻,机缘落空,深恨那出手之人,可时至今日,他们也未知晓当初穿破夜幕的那几道金光,究竟从何而来。
只不过,诛杀清原的这场机缘,依然没有人放弃,不仅是上人,不仅是真人,就是人仙,也仍不甘心,例如叶乾水,例如白礼,例如鸿烁,这诸位人仙之辈,也都往东南而行。
事情看似停歇。
实则还未停止。
……
明源道观。
水源道长对于清原之事,实则颇为关注。
临东事后,未足半日,他便得到了那些消息。
作为一位上人,对于这场堪称浩大至极的乱局,难免震骇。
哪怕他也算出身不凡,明源道观祖上在唐朝地位也是不俗,但听闻此事,也呆了半晌,许久后,才怅然叹了一声。
这个年轻人,前次相逢,已经是后来居上,但水源道长自问还能摸到他的底子,可到了今时今日,如仰望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