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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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竟成妄言?”
他言语怅然,语气低沉,眼神中怒意升腾。
章十八 蜀国()
♂,
“都说为官者最大成就,莫过于权倾朝野,福荫八代九族。”
清原笑了几声,说道:“原来如此……”
“那个阉人……”
葛老哼了一声,说道:“昔年相爷在时,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未想……至相爷逝后,竟被此人钻了空子,把持内政。”
当年葛相逝后,不论葛盏,还是姜柏鉴,或是严宇,都在争夺蜀国的兵权。那时胡皓受到蜀帝信任,趁势把持内政,广结党羽。
待到了今日,兵权四分五裂,千疮百孔,而内政反倒稳固一片,尽数被胡皓所掌。
清原略微沉吟,点头道:“我倒曾听闻过,他权倾朝野,在朝堂上下,皆是党羽,根深蒂固。”
顿了顿,清原又摇头低笑,说道:“时至如今,就连蜀国大将军姜柏鉴都无可奈何,反而遭了他的制衡。”
朝内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均有此人党羽。除兵部仅是被按插人手,其余地方几乎都被此人稳稳把持。
人丁,军费,粮食,等等物事,都遭此人制衡。
葛老恨恨道:“若是相爷未死,蜀国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清原并未接话,神色如故。
当今天下三分,而他原是天上仙宫降下之人,不属于哪一方。
只不过相较之下,他常在蜀国境内游走,比之南梁与元蒙,则更为熟悉亲近一些。
听闻葛老的话,再想起自己所得的那符法小册,葛相的笔迹以及想法,不禁有些感叹。
而一旁的山魈,它不知人事,听得懵懂模糊。
倒是小瑜,有些惊愕的念头。
当今天下征战连绵,黎村地在蜀国,而处位属南部边境,虽然靠着深山老林的地势,不在交战之处,但也不算平静地界。
因而这漓县附近之人,哪怕是樵子渔夫,也对于战况极为上心。
葛瑜儿虽是孩童,但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许多事情,时常听闻,也知晓不少。实则心中对当前各家局势,算得是颇为熟悉。
然而她心目中的各方局势以及各方人物,大多以较为通俗易懂的印象,记在心中。
如今被先生和爷爷,以如此清晰的言语讲述出来,心中的许多通俗印象,竟有陌生之感。
清原偏过头,看山魈满面迷茫,说道:“你既然随我入世,也不能一无所知,且先寻个地方落脚,我路上与你细说。”
山魈点了点头。
……
当年大唐统御中原,帝无所出,死后无子嗣继位,便有诸王争位,终致大唐国力渐弱,分崩离析。
又有百姓因战乱烽火,名不聊生,四方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后各方征战六十年,大势初定。
南方有梁国,中土有蜀国。
两国意欲共争天下。
然而蜀梁交战之际,北方草原部落举旗立国,号为元蒙。
故而天下三分。
因为如今天地未来局势,事涉封神。
因此,这再不仅仅是俗世朝堂之争,还涉及修行中人。
因而清原讲述得较为详细。
……
“你我脚下所在境内,乃是蜀国之国土。”
清原与山魈并行,因碍于出身蜀**中的葛老先生,以及周边行人,故而声音较低。
而山魈则听得认真,低着头,只是时而应两声。
“原本蜀国空前壮大,三国之中以此为首。而丞相葛尚明,运筹帷幄,智计极高,他既持内政,又掌兵权在手,一片稳固强盛,奈何征战途中,染病而亡。”
“其独子葛盏继承兵权,攻打南梁,击退南梁大将军邓隐。大捷之际,遭遇南梁一位杰出人物,仅率七千兵马,直闯中营,击溃了蜀国二十万大军的阵势。”
“葛盏战死,大军溃败,蜀国一蹶不振,从此兵力孱弱。”
“后兵权交由姜柏鉴手中。”
说到这里,清原顿了一顿,然后语气加重了些,“姜柏鉴此人,原是梁国将领,出身天水县,素有才能,然而在梁国倍受猜忌。后来葛相攻破天水,将天水划入蜀国境内,才将之收服。”
“姜柏鉴?”山魈察觉到先生语气加重,于是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葛相看重姜柏鉴,收其为徒,传下兵书,并授予兵权。”
清原缓缓说道:“但葛相死后,姜柏鉴毕竟一介降将,资历不足,故而兵权被葛相之子葛盏所持。”
“葛盏得了兵权,又素来忌惮姜柏鉴,视之为大敌,颇多制衡。”
“直到他兵败死后,蜀国溃败,姜柏鉴才接下了溃败的蜀国残军。”
“但因此前大败,国力孱弱,他只得勤勤恳恳,勉强把持当前局势,未有显赫功绩。”
清原说道:“如今的局势里,姜柏鉴乃是蜀国大将军,执掌大部分兵权,至于另一部分兵权,则在右将军严宇手中。另外小部分兵权,较为散碎,暂无须理会。”
山魈听闻严宇这个名字,发觉先生的语气,也有少许变化。
清原想了想,又说道:“至于先前所说的胡皓,乃是一个宦官,曾是梁国之人,后被驱逐,沦落蜀国。”
“当年葛盏,姜柏鉴,严宇一干人等争夺兵权时,他趁机把持内政,如今根基遍布,也算权倾朝野。”
“此人在蜀国中权势滔天,就连给他府中送菜的酒楼老板的一个远亲,都能借他的名字胡作非为,可见气焰之高。”
清原告诫道:“你须切记,他也是蜀国中不可忽略的一位。”
山魈听先生逐一说来,记了许久,然后应道。
“我记住了。”
……
葛老先生的意思是,入城之后,先寻个地方吃些东西,定下借宿的地方,然后再寻明日去往源镜城的车马。
清原自无异议。
一行人来到酒楼处。
酒楼之中虽非座无虚席,但也颇是热闹。
而上方有个说书先生,手执折扇,指指点点,侃侃而谈。
清原等人坐在靠窗位置,点了几盘小菜,一壶茶水,然后细听之下,却发觉那说书先生所讲的,不是旁人,而是蜀国右将军严宇。
“竟敢言谈国之重将?”
清原略感惊异,跟葛老先生对视一眼,俱有疑惑。
严宇祖上便是蜀国重臣,因而对姜柏鉴这外来降将,素有不喜,两人常有不合。
关于这点,便是寻常百姓都知晓的。
在民间流传的故事及传言,若不利于国,自是被掐断在萌芽之中。
至于那些不能传扬的秘辛,哪怕传了出来,也会有人及时封口,乃至于灭口。
因此蜀国两位将军之间的不合,倒还谈不上秘辛。
只不过,胆敢堂而皇之地当说书来讲,也未免太过有恃无恐了。
章十九 将帅三人定乾坤()
♂,
“严宇将军才学奇高,出身不凡,先辈正是为本国血染疆场,忠心耿耿,可惜……”
那说书人扼腕叹息,道:“终究被姜柏鉴这志大才疏,本领平庸的外来降将,把持了绝大部分兵权。如今严宇将军虽有本领,却无处可施,一身才学再高,也终作空谈。”
他怅然一叹,说道:“倘如严宇将军能持兵权,不论他南梁白衣军神,还是元蒙东天武圣,又有何用?”
他适才所说,抑扬顿挫,加上姜柏鉴在位,着实未有功绩,登时便有了许多响应之声。
不乏有人声称,联名上京,请蜀帝罢黜姜柏鉴,立严宇为大将军。
另一边作了个黑衣青年,腰配长刀,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沉思。
……
“严宇此人,乃忠义之后,本人亦有才学。”
葛老先生微微摇头,说道:“可惜,相较之于姜柏鉴,还是稍差一筹。”
闻言,清原问道:“葛老似乎倒是推崇姜柏鉴?”
“不,葛盏将军不喜此人,我也一样不喜。”
葛老先生摇头说道:“此人过于平庸了。”
清原反倒愕然,道:“平庸?”
葛老称严宇此人身具才学,然而却还逊色于姜柏鉴,可如何又对姜柏鉴下了这平庸二字的评价?
“你若能有缘见他,便也明白了。”
葛老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当今天下,三国鼎立,诸将并起,你看重哪一位?”
清原顿时沉默,略微思索。
葛瑜儿倒是睁大了双眼,颇为明亮。
先前清原先生教导这些时,便让众多学子评价诸将。
有人敬佩南梁的白衣军神,有人敬佩元蒙的东天武圣。
后来葛瑜儿把这事说给爷爷听,爷爷当日便斥了一声,说这教学的方式,乃是离经叛道。
如今爷爷再用这话来问清原先生?
葛瑜儿不免也有些好奇。
“南梁大将邓隐,掌重兵之权,但声名最盛的是陈芝云。”
清原说道:“此人以七千兵马死伤殆尽的代价,冲破蜀国二十万军队的阵势,斩破葛盏阵营,可谓用兵如神。最为难得的是,他本身手无缚鸡之力,乃是文弱书生,能降服强者为尊的军中之人,使得众兵将听其号令,足见本事。可惜受人忌惮,手下兵马仍不过万。”
葛老点了点头。
“元蒙有武圣郭仲堪,此人乃是武道大宗师,能轻易力毙牛马,生撕虎狼。”
清原说道:“但他并非莽夫,用兵更甚,率军横扫西北蛮夷八百部族,攻克数百城池,未逢一败,号称东天神将。”
葛老叹了声,说道:“不错,此二人都是千年罕见的将帅之才,葛相在时,他二人尚未掌权,未成气候,未想葛相逝后,天下又出此二人。”
“这二位都是千年罕见的将帅之才,然而……蜀国夹在中间,至今仍能不灭。”清原说道:“虽说是南梁和元蒙之内,各有牵扯,但也不可否认,姜柏鉴此人的才干。”
葛老眉宇一挑,说道:“你认为是姜柏鉴的本事?”
“不论陈芝云,还是郭仲堪,都是不可抵挡的将帅奇才,纵观历代朝堂,亦是少有。”清原说道:“姜柏鉴虽无显赫战绩,然而能够把持当前局势不变,难道不也是一种本事?”
葛老顿时沉默。
葛瑜儿忽然拍手,恍然道:“这就是先生之前教过的那一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清原端坐在位,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下一口,道:“正是。”
说罢,他看了葛老先生一眼,隐约明白,为何这老先生给姜柏鉴定下一个平庸的评价。
收回目光,清原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南梁陈芝云,蜀国姜柏鉴,元蒙郭仲堪。”
“此三人都非修行之人,但却都是大气运加身者。”
“天地归属,以及封神之局……这三个凡俗将领的重量,反而尤甚于神仙中人。”
……
忽然,下方一阵骚乱。
一群人从楼梯处涌了上来。
当头那个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被清原所伤的王公子。
他用一张手帕捂着鼻子,白色手帕染得通红。
目光一扫,落在窗边那一桌,看向了清原。
“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跑到了我家的酒楼来……”
王公子把手一指,朝着清原大喝道:“打!给我打!不……给我杀……留下那个小姑娘,给我带回家里去……”
言语落下,身后一群随从便冲了上来。
清原目光掠过一缕杀机,把手搭在刀上。
山魈把两只手掌探出袖外,指甲尖利如刀。
“又是这种欺男霸女的把戏。”
忽然有人冷笑了声。
顿时刀光一闪,血光乍现!
那随从的一只臂膀落地,他捂着断臂,惨嚎起来。
酒楼中登时慌乱起来,许多人喜欢看些热闹打斗,可真正见了血,断了臂,便又不同了。当下慌乱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清原看了一眼。
这人乃是个黑衣青年,手执长刀,面色冰冷,眉宇桀骜,他横刀而立,说道:“爷爷我向来嫉恶如仇,既然撞上了,也是缘分,你过来……让我砍一刀……”
这黑衣青年杀机凛冽,目光一扫,顿时令人心寒。
王公子虽是个纨绔,但原本也并非多么不堪的货色,见状,竟然有些失态,他把身边的随从往前一推,喝道:“打!打死他!”
那些随从拦在前头,而他却退了几步,狼狈不堪地朝着楼梯逃了去。
“想跑?”
黑衣青年狞笑一声,迎了上去。
那些个随从战战兢兢,有些想退走,有些则想立功。
当头一个,被他劈开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