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叶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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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她拖了出去,一面道:“你看不住你相公是你没本事,还死皮赖脸找上门来了,看看你那德行,河东狮一头,怪不得你相公不要你,活该,呸,什么东西。”
再说那张篙府里,第二天一早,言思蜀正坐在房里抱着柄玉如意左右细看,那张篙忽然就闯了进来:“大人。”
言思蜀抬了抬眼。
“大人,刚才那青楼来了人,说是宋叶词溜了。”
“溜了?”言思蜀皱了下眉,又低头去看那玉如意,“怎么溜的?”
张篙偷笑:“扮女装混出去的。”
言思蜀想象了一下:“那么个人扮成女的也没人认出来?原来那青楼里的人都是瞎子。”
张篙道:“可不,当时那老鸨还和他说了半天话呢。”
“说了什么?”
“那老鸨不是本性难改嘛,见了一女的就想让他进青楼,宋叶词就说他是来捉奸的。”
“捉奸?”言思蜀一听倒笑了,亏他想的出来。
“可不,闹了半日老鸨受不了放了他去。”说到这,张篙停了下来,偷偷抬眼看了看言思蜀的脸色,看他低头看那玉如意,眉眼含笑,才道,“还有,那宋叶词还说他捉奸捉的是。。。。。。。。。。”
“谁?”
“呃。。。。。。下官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你就别说了。”
“啊?”张篙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傻了眼,却又舍不得不说,想了半日,又道,“那个,下官还是说了吧,那个宋叶词实在是大逆不道,满嘴胡言,他竟说他捉奸捉的是。。。。。。是。。。。。。大人您。。。。。。”话完,张篙顿觉周身空气都凝固了,忙低了头不敢去看。
言思蜀拽紧了手中的玉如意,一股子无名邪火在胸口翻腾起来,脸上又白又红成了大染缸。隔了一会,张篙才叫了声:“大人。。。。。。”
言思蜀看他一眼,放下玉如意,胸口那股子火是压了下去,脸色依然不善:“你还在这干什么,等吃的?那宋叶词定是往越州去了,还不快去通知了陈秀。”
张篙忙应了:“是是,下官这就去。”出了房,就忙写了信飞鸽传书给了越州知府陈秀。
这里虽是通知了陈秀,不过言思蜀却也在第二天上路往越州去了。
行至半路,有随从拿了一张纸条至马车前:“大人。”
言思蜀撩起帘子。
“张大人传来的信,说是宋大人并未往越州去。”
“没去越州?”言思蜀想了想,冷哼,“没想到啊,宋叶词,竟是直奔秦州。”
“怎么办,大人,要通知秦州朱大人吗?”
“不用了。”言思蜀轻笑,“就让他得意两天吧。”
出安州,过了越州,再至秦州,一路行去,言思蜀也不急,足用了半个多月才到。
到秦州时,不见秦州知府朱科,只有一人站在府前,素色衣衫,唇齿含笑,却是半月不见的宋叶词。
“言大人总算来了,可让我好等。”
言思蜀笑道:“宋大人怎就不告而别了。难道是我为大人找的那几个姑娘伺候的不好?让大人不满意?”
宋叶词笑:“姑娘很好,只是那房里呆的太闷,受不了,就出来走走,一走就走到了秦州,呵呵。”
“原来如此。”
宋叶词侧身道:“言大人定是累了,进府休息吧。”
言思蜀却不动:“那可要等会,这里有一件事却要先解决了。”
“什么事?”
言思蜀摇头笑:“大人可别装傻。”
宋叶词盯了他一眼:“言大人还是直说了吧。”
“那好。”言思蜀笑,他这一笑,眼角上挑,媚态惑人,“宋大人不知自己犯了人命案么?”
十
“人命案?”宋叶词吃了一惊。
“唉。”言思蜀叹了口气,“同朝为官多年,虽知你素日品行就不怎么样,可没想到你竟还会做出这等事,真是让人心寒。”
“我杀了谁?”
“宋大人还装傻?”言思蜀看着他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里话落,那里已有随从带了一个人上前,宋叶词一看,竟是那个老鸨。
那老鸨一见他,就伸了手指着他叫:“就是他啊,水嫣就是被他杀死的。”
宋叶词听了先是一楞,回神后才是大吃一惊:“水嫣死了?”
老鸨眉一竖,道:“还装无辜呢,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水嫣的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
宋叶词听了,不回答,却看着言思蜀。那人冷漠的站在那,笑的云淡风清:“宋大人可认罪?”
宋叶词冷笑:“言大人,要定我的罪,希望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那么你是不承认杀了人了?”言思蜀低了头,想了想,“双方各执一词,这个案子看了很复杂啊,宋大人是朝廷命官,确实不能轻易定罪,要细细察明才是,那么只好委屈大人了,在案子察明之前,暂且住在牢里了。”
宋叶词一听这话知道上了他的套,恨的直咬牙,在案子察明之前,天晓得这案子几时才察明。
言思蜀又道:“还有,这个案子是发生在安州,那么自该由张篙张大人审理,明日我自会谴人将大人送至安州,大人请放心,张大人定会尽快结案,给大人一个交代。”
宋叶词皮笑肉不笑:“那真是劳烦大人了。”
言思蜀笑的很愉快:“好说,那么宋大人自己进去吧。”
入夜,天泼墨似的黑下,秦州府衙的大牢在夜色下更显的阴气森森,一进门,腐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叫人欲呕。
这大牢中本就没关几个人,加之夜深,更是寂静,脚步踏在青石板地上的声音极是清晰。
秦州知府朱科亦步亦趋的跟在言思蜀身后,道:“下官实在是始料未及,竟被这个宋叶词找着了那帐册和官银。”
言思蜀道:“主要是你太大意了,以后提防着点。”
“是是。”朱科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一面还想再说些什么套套近乎,却看言思蜀面无表情,好似罩了层冰,便又不敢说什么了。
前面狱卒在一个牢房前停下,道:“就是这了。”
言思蜀透过那木栏往里看,那里面暗沉沉的,只有墙上和矮桌上油灯一点豆大的光,就那么点光好象也要被那沉重的黑暗给压没了,借着那点光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稻草堆上趴着一个人。
朱科见他盯着那看也不说话,不由也屏了气,过了一会,言思蜀才接了狱卒手中的食盒,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那狱卒开了锁,这才和朱科一同退了出去。
言思蜀进了牢房,把那食盒放在矮桌上,走近那稻草堆,蹲下身,道:“宋大人。”
那人影这才动了动,缓缓转过头,看了他好一会,才笑道:“言大人好心情,三更半夜到牢里串门子。”
言思蜀笑:“宋大人关在这里我怎么能自顾自休息呢。”
宋叶词哼了声:“那我真是太感动了。”
言思蜀微笑:“感动?这倒不必,明天你要去安州了,而我则要起程回长安了,临行前来看看你是应该的,我知道这牢饭实难下咽,所以特意带了大人爱吃的几样菜色,大人可别辜负我的好意啊。”
宋叶词眼珠子往那桌上溜了一眼,又收了回来,道:“大人好意我可不敢领,上次你是好意带我出去走走,说是领略下安州的风土人情,哪知就惹出那么些事,这次好意带了饭菜来,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毒呢。”
“大人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言思蜀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却注意到他起身时不适的皱了皱眉。
宋叶词被他拉到矮桌前,看他自食盒中往外拿菜,冷哼道:“你这种人也配称君子。”
言思蜀也不在意他的话,摆好最后一样菜,抬眼笑道:“大人请。”
宋叶词却不动。
“我知道大人心情不好,不过也别和自己的肚子怄气啊。”
宋叶词咽了口口水,他确实是饿了,何况那菜色还真的全是他素日爱吃的,美食当前,那诱惑确实难挡。
言思蜀看他一眼,轻声道:“大人是怕里面有毒?那这样吧。”说着拿了筷子把每样菜都夹了一口吃了,“可以了么?”
“多此一举。谁知道你有没事先吃了解药。”
说是如此说,宋叶词还是坐了下来,可他不是用屁股坐下,而是曲膝跪坐下来。
言思蜀仔细看了他几眼,见他穿了那白色囚服,更是显的身形单薄,脸色亦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宋叶词只是自顾自低了头狼吞虎咽。
言思蜀看着他吃,也不说话。
吭哧吭哧了好一会,宋叶词像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咬着筷子,笑道:“言大人,刚才我们用了同一双筷子,你说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意料之中的看见对面的人清冷的脸色腾的染上一层薄红,在那淡淡烛光的映衬下仿佛罩了层暖暖的雾,往日的凌厉都变的柔软了,眼角的那颗朱砂痣更是红的滴血。
宋叶词舔舔唇:“言大人又脸红了哦,唉呀,我又想起张大人的那本春宫图了,乐不思蜀啊,哈哈,还有。。。。。。。。。。”
“宋叶词。”言思蜀看着他,声音也是柔柔的,“你这辈子就呆在这吧,别想回长安了。”说完,拂袖而去。
宋叶词坐在那呆了好一会,再想想他那恼羞成怒的神情,又捶着桌子笑了半日,笑的够了,便觉有些悲哀,如今他也只能在口头上占占便宜了。忿忿的咒骂了句,又低头抱起饭碗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朱科在大牢外等了好久,才见言思蜀出来,忙迎上去:“大人。”
言思蜀冷着脸应了声。
朱科见他脸色不好,也闭了嘴,走了两步,却听言思蜀问道:“你对他用了刑?”
朱科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便回道:“是的,只是打了他几棍子。。。。。。。。。”
安静了好一会,才听言思蜀道:“谁准你私自用刑的?朱大人,这案子由张大人负责,你还是少插手吧。”
朱科眼瞅着他似有不悦,忙应道:“是是,下官再不敢了。”
第二天,言思蜀便起程回了长安。
一到长安,便立刻进宫面圣,对于秦州之事只回说是误报,朝廷的官银官粮皆悉数运到,只是各州知府有些调配不当,出了些岔子,但并无甚大事。再说宋叶词未回长安,是因放心不下那些灾民,故暂且留在秦州看察。
皇上一听宋叶词暂时不回长安,乐了,心花朵朵开啊,直把言思蜀夸了一通,又赏赐了好些东西。
待他出了大殿,已是傍晚,暮色四沉,橘色的夕阳布满天际,一地的温暖。
迎面见到一人走来,招摇的蓝色华服,贵气逼人,却是太子赵瑾。忙止了脚步,行了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赵瑾看他一眼,眉头渐渐皱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你怎么不在秦州就这么呆下去。”声音冰冻一般。
十一
言思蜀笑:“因为太子现在还不是皇上。”
赵瑾眼神一凛。
言思蜀继续说:“待哪天太子登基成了皇上,那时,我是老死边疆还是上断头台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
言思蜀笑的意义不明:“没什么。”停了一下,又道,“我去看过赵冕了。”声音平淡。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宫墙下,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极长。
赵瑾的神情也不知是怒是悲,盯着言思蜀看了好久,冷笑了一下,忽然就转身走了。
言思蜀低下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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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科举考试,除常科外,还有不定期由皇上亲自主持的考试,即为殿试。
今年的殿试定在七月初九,殿试只考策问,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皇上亲自阅卷,钦定名次,凡取中者,皆即授官,不需要再经吏部选试。
七月十五,太阳热腾腾的晒,明晃晃的白光恍人眼。窗外,一阵阵的热气扑来,绿叶深深。
言思蜀半躺在塌上,身后小童拿着大扇子轻扇,可连那风也是热的,窗外知了叫的人更是心烦。忍不住皱眉,朝门口看了一眼,正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这人叫陈友,是言思蜀的心腹。
那陈友将手中的解暑汤递上前,见他喝了,才道:“大人,榜单下来了,状元是刘羽冲,榜眼是林成醉,探花张术,那张术是郑御使的人,那刘羽冲在他们杭州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只是这林成醉就不知是何人了。”
“林成醉。”言思蜀轻声念道,而后笑了,“皇上点了他什么官。”
“翰林院侍读。”
“翰林院侍读。。。。。。”
那小太监偷眼去看赵瑾的脸色,出乎意料,不见喜色,只是淡淡的,不免有些奇怪,心想这林公子中了榜眼,成了翰林院侍读,从五品的官,这太子怎么就不高兴呢。思索间听赵瑾问道:“他人呢。”
“回太子,林公子出门了,去了一个时辰了,不过有小六子跟着呢。”
“出去做什么。”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两人正说话间,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太子,太子。”
那小太监劈头骂了过去:“急忙忙的做什么。找死啊,没见太子在这?”
跑进来的人正是小六子,一头的汗:“太子,不好了,林公子在酒楼和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