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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杜拉拉升职记2:华年似水-第37部分

小说: 杜拉拉升职记2:华年似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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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丰挥挥手表示原谅:“好啦好啦,你都说了‘不是外人’,我想计较也没得计较了。”

  拉拉端详了一下陈丰的气色说:“我看你精神确实不好,休两天得了。这个事情后续要不要我跟一跟,你有啥交代的?给我一个用实际行动表达歉意的机会?”

  陈丰感叹道:“老实说,这个事情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看李坤勤勤恳恳,指标也完成得不错,没想到他搞得下面这帮人全反了。今天要不是我们硬压着,我看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形势,坦率说,不公开指标的经理不是没有,费用管得比李坤还严的也大有人在,关键人家镇得住——所以还是他的个人威望成问题,我也要检讨,作为直接主管,对李坤的关注和辅导都不够。”

  拉拉揶揄道:“嗯嗯,还挺勇于承担责任。那就多辅导辅导李坤吧,别把人家当做完成指标的机器啦。”

  陈丰道:“说得真难听,我哪儿有那么势利?再说姚杨,我过去也知道她个性不弱,可没想到她能做出这个事情来。”

  拉拉试探道:“那你打算拿姚杨怎么办?”

  陈丰苦笑道:“还能怎样!她做生意绝对是把好手,干掉她我还真舍不得。”说话之间,陈丰透出一种无奈,拉拉很理解,要想招个好的销售人才并不容易。

  拉拉笑道:“那就留着,要不我回头找她谈谈?该安抚的安抚,不对的地方也要正面和她说清楚,还有苏浅唱。”

  陈丰疲倦地搓了搓双颊说:“我确实想休息两天,你要是抽得出时间,就帮忙和姚杨沟通一下,我怕拖过两天她心里不自在,胡思乱想。苏浅唱的问题倒不是个急事儿,她年纪还小,我看她主要是对自己的定位不清,不知道哪些事情轮不到一个做下属的说话。”

  拉拉说:“定位不清是首要的,另外,她得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不然,她迟早要碰壁。”

  两人正说着,陈丰一眼看到李坤在门口的走道上徘徊,显然想进来。陈丰招呼他进来后,李坤先给两人又道了个歉说不好意思自己没做好给领导添麻烦了。拉拉劝他道:“李坤你今天累了吧?不如先好好休息。你老板在生病,让他也早点回家吧,有啥事情都明天再说。”

  李坤这才想到陈丰今天还病着,八成是为了自己组里的事情硬挺着。他过意不去地说:“老板真对不起,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不好意思。拉拉今天也要多谢你。”

  拉拉和陈丰都安抚他说:“没问题,暂时不用想那么多。”

  ……

  这是个阴雨天,一整天,天空厚重得像吸饱了墨的宣纸,没完没了的雨丝淅淅沥沥在风中飘忽个不停,城市显得又冷又湿。

  拉拉和陈丰一起走出明亮温暖的写字楼,陈丰这天因为精神不好,没有开车,两人站在马路牙子上等的士。

  晚上6点半了,在写字楼集中的街区这个钟点本来就很难打的,加上天气不好,两人等了好半天才抢到一辆的士,拉拉催陈丰先上了。

  天已经黑透了,街道两边的路灯撒下橘黄的光芒,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人想家。

  几辆公车正晃晃悠悠地进站,车边一堆湿漉漉的人推推搡搡地跟着车跑,都想抢个有利地形。

  拉拉放弃了打的的打算,信步走向地铁。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归人,拉拉竖起风衣的领子,夹紧手提包,快步走着。她怅然想起大学里冬天的夜晚,回宿舍的路上,风总是呼啸着掠过树梢,下晚自习的钟声当~~当~~当~~一下一下悠然地传遍校园。

  毕业后独自一人来到广州闯荡,不知不觉已经超过十年,拉拉想,过去哪能料想到自己一步一步地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个人。

  和研究生男友分开后,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感到害怕无助,大约是由于出身文科,动手能力不强,她那时会思考一些很奇怪的问题,诸如水管坏了怎么办,电灯泡的更换也是一个困难。奇怪的是,和王伟分开后,她却并不害怕,水管坏了有物业,由于使用名牌灯管,几年也不坏。事实上,和王伟的分开由于没有一个宣布的过程,总让人觉得回不过神来,拉拉似乎不能说服自己相信“分开”已经发生。



38、别讲现任经理坏话。因为新经理会想:你和他这么闹,没准以后和我也那样

  姚杨和拉拉年纪相仿,过年就奔三十二去了。

  姚杨出身名校,本科毕业那会儿,姚杨的理想是寻个部委里的职位或者到垄断行业的央企寻个悠闲体面的饭碗,但就业形势并不乐观,眼见身边的同学要么出国要么考研,占了倒有一半,她跟风去念了三年研究生。

  等拿到硕士文凭,她也25了,却沮丧地认识到好不容易拥有一席之地的研究所不是那么好待的,手头紧巴巴的日子缺乏朝气和趣味,竞争照样有形无形地无处不在,成堆善于念书的人扎在一起,有点万众齐上独木桥的意思。

  看看日复一日高涨的房价,医疗,教育,养老金,没有一样让人心里踏实,硕士姚杨认识到,生活如湍急奔腾的激流,想要出世地平淡生活成了一相情愿的奢侈梦想,往高处攀爬是大部分没有背景的平民百姓身不由己的方向,早过了老婆可以不工作在家操持操持家务,仅靠男人一人工作就养活全家的年代了。

  就在姚杨踌躇着何去何从的时候,她大学里一个要好的师姐,在加拿大连读书带工作待了五年后回上海了,找工作照样叫不起价,这件事情促使姚杨痛下决心踏上销售之路。

  生活和当初的设想大相径庭,而当尝试着寻找比较能来钱的新工作的时候,姚杨发现就业的筹码似乎并没有增加,三年的研究生都白读了。大部分用人单位招聘的时候都说本科生就很好用了,要一个研究生干嘛。对姚杨而言,那是一段黯淡无光的日子。

  好在三年前进入DB后,姚杨的发展一直挺顺利,田野栽培她不说,陈丰也对她印象不错。特别最近一年来,姚杨感觉自己离经理的职位越来越近了,生活似乎就要对她展开笑颜。

  这样关键的时刻,姚杨自然不敢怀孕,以免耽误前程。姚杨的计划是,32岁当上经理,再好好干两年,然后抢在35岁之前完成生孩子的任务,晚于35岁,孩子的质量没有保证。这个计划一环套一环,她浪费不起时间。

  竞聘落选后,姚杨十分焦虑,再看看李坤那些拘谨固执的管理手段,她很是厌烦。姚杨觉着,要是换了自己,肯定比李坤更能服众。

  在发现李坤的嫡系苏浅唱也对李坤强烈不满后,姚杨既惊讶又激动,她一个没忍住,挑起了倒李事件。

  前一天的沟通会上,陈丰虽然话不多,但立场看得很明白了。这令姚杨非常后悔。她既担心就此被贴上永不重用的标签,又怀着一丝侥幸,希望陈丰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小动作。

  姚杨在患得患失中,烙饼似的翻了半宿,闹得她先生也担心起来,他们的房子还在供,两边老人身体又都不太好,姚杨是家庭经济的主力,他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加重姚杨的思想负担。

  姚杨察觉了,倒过来安慰先生道:“不碍事,凭我现在的实力,就算离开DB,出去找份同等收入的工作不成问题。”

  姚杨的先生是她的大学同学,一直在搞科研,人比较单纯,闻言便说:“那你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不起我们跳槽就是了。”

  姚杨说:“你不知道,大公司招经理,要么从内部提拔一个,要么到外面招一个有现成管理经验的经理,决不会用一个别公司的销售代表来做经理的——像我现在这样,在DB只是个高代,到外面找新工作,别人是不会给我经理职位的,而且换个公司,新老板又不知道我的能力怎样人品如何,我还要从头接受考验,不比在DB,陈丰已经比较认可我的业务能力,跳槽对我来说不合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姚杨的先生说:“那小公司的经理职位你考虑不考虑呢?去年下半年,猎头不是还要挖你去雷斯尼做小区经理?你不去,他们后来不是挖了你们DB外区的一个销售代表?”

  姚杨解释说:“我不是在小公司做过两年吗,小公司的滋味我是尝够了,再也不愿意回头了。就说雷斯尼吧,在小公司中算不错的,收入不见得比我们低,可他们南区的大区经理林如成,是个出了名的变态,去年我去面试的时候看到他就觉得倒胃口,听说他们的几个小区经理被他折磨得要吃‘百忧解’,他们的销售每天都要回公司做早操,搞得跟做传销的似的一一我这一说你就明白了吧,林如成可比我现在的大区经理陈丰差了好几个档次,就连李坤,再不入流,也比林如成强。要是和林如成那样的人做同事,我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落难了!”

  姚杨的先生听了有点发愁,半晌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姚杨幽幽地说:“看陈丰的意思,很维护李坤,明显是放弃我了。”

  姚杨的先生很不平:“你那么卖命给DB干,到现在都不敢要孩子,陈丰平时看着对你还不错,关键时候却丢卒保车。”

  姚杨比她先生职业很多,她平静地说:“今晚我想了很久,我倒觉得陈丰的做法很正常,换了谁做大区经理,都要丢卒保车,我要是到现在还认为丢卒保车不公平,那我的思想水平也太低了。关键在于,我到现在还是个卒子不是车。”

  说到最后一句,姚杨忍不住一声叹息,又对先生道:“睡吧,你别担心了,我有办法应付的。”

  她先生说:“你不是个一般的卒子,最起码是个优秀的卒子,顶半个车了,没准陈丰也会考虑你的感受,比如给你换个组什么的。”

  姚杨听了眼睛一亮,是呀,这法子不错,那样就不用在李坤下面受气了。就是不知道陈丰肯不肯给自己机会。

  ……

  第二天一早,拉拉回到办公室刚放下包,海伦走来,骨碌着大黑眼珠子向她报告早间新闻:“拉拉,陈丰的助理说他得了急性肺炎。”

  拉拉一惊,瞪圆了眼睛问道:“严重不严重?”

  海伦顺口推测说:“应该不会很严重吧,他体质不是一直挺好的嘛。”

  拉拉愣了一愣问道:“那他住院了吗?”

  海伦一摊手说:“这不清楚。”见拉拉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海伦凑前一步热心地补充道:“要不要问问他助理?”

  拉拉迟疑了一下说:“算了,不用问了,如果严重的话应该很快会听说的。”

  拉拉想了想,交代海伦帮忙约姚杨谈话,海伦刚转身,拉拉又叫住她道:“苏浅唱也约一下吧。”

  姚杨接到海伦的电话说拉拉找她,她心里忐忑起来。结果拉拉的话说得出乎姚杨意料的直接利落,拉拉主要就说了一个意思,一个小组里同时有两个都很强的人去竞争经理职位,一个上了,另一个落选了,落选这个只要耐住性子,通常,下一次机会来临的时候就轮到他了;假如下一次还不是他,那再下一次机会肯定是他了。然而,有些时候,落选的这个总是愤愤不平,结果,下一次机会不是他,再下一次还不是他,总而言之,越着急越成不了。

  姚杨听了心里马上松快了一些,觉得拉拉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至少没有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想了想,直接问拉拉,能不能给换一个组?

  拉拉在谈话之前也想过这种可能性,李坤和姚杨这一次是彻底崩了,非捏在一处谁都不自在。

  拉拉便说:“这事情得跟陈丰和李坤讨论一下,看他们是否同意,理论上是可行的——不管换不换,姚杨你为了自己都要好好干活,别和李坤闹僵,如果让别的小区经理觉得你这人不好合作,那谁还敢接收你呢?当员工和经理合不来,而尝试内部换岗,甚至出去找新工作的时候,我通常会劝他们不要在面试中讲现任经理的坏话,因为新经理很可能会担心,你和现在的主管闹得这么僵,说不定以后和我的合作也成问题,最后遭受损失的还是员工本人,姚杨你说是吧?”

  姚杨听了不太舒服,觉得按拉拉的说法,在自己和李坤这一对矛盾体中,似乎大家已经直接把过错都推到自己一边了,她激动起来,申辩道:“拉拉,我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我肯定有做得不合适的地方,但不能说李坤都没有问题吧?”

  拉拉劝道:“姚杨,你和李坤谁是谁非,这不是POINT(关键)。有经验的人听说两人闹矛盾,不见得有那个闲心或者信心去搞清来龙去脉,他多半会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许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未必就认定是你不对,但新经理为安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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