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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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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砚轩一路回想着这些年跟石雨之间点点滴滴;泪一次一次涌上来;他任它们在风中横流;飘飞;到了外婆家;他的眼睛还是红的;外婆问他怎么了?他勉强地笑笑:风大;吹的。跟外婆唠了一会;他百无聊赖地往村边的河滩走去;前年夏天;他和石雨在河边坐着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今物是人非。他回想这些年来和石雨之间的点点滴滴;可他怎么也找不出自己错在那里?让石雨一夜之间便在他面前筑起雷池;拒他于千里之外。难道是因为常默?不可能啊;那么;难道是石雨在司法学校认识了谁?砚轩忽然找到了时空的一个盲点;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甚至想马上回城去问个究竟。
  当他正在犹豫着怎么跟外婆开口马上回城时;居然在路上遇到了佩儿;还有若菲。大家都是来给长辈拜年的。佩儿看见砚轩;脱口就问:石雨呢?砚轩被问得哑口无言。佩儿看出砚轩的脸色不对劲;便托词跟若菲分手;陪着砚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砚轩也正好想问问佩儿知不知道石雨在司法学校的情况。两个人;沿着田边慢慢踱着;砚轩问了问佩儿补习的情况;佩儿简单地说了说;便说起石雨。石雨几乎两天给她一封信;佩儿知道石雨没有交什么男朋友;绝对没有;她肯定地说。
  佩儿断断续续地对砚轩说起这半年跟石雨通信的内容;她说石雨觉得爱情是属石头的;要一辈子才挂在心口才能暖到石头芯里去。她说不到死;她不会说爱谁;只有那个她死前想见的那个人;才是她的爱。她说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誓言;她也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发誓;誓言都是自欺欺人用的;真爱无言。
  佩儿想到一点说一点;牙膏挤完了;可砚轩始终找不到他要的答案。他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点头认可着;那些话;其实也是他自己想的;可明明是这样灵犀相通;却为何要忽然转身给他一个背影?他送佩儿回去,自己站在冬日的黄昏里;看炊烟袅袅升起;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回到县城是三天后了;这三天;砚轩跟佩儿一起;一点一滴地过滤着石雨留给佩儿的话语。那些看似漫不经心;却句句犹如生死离别。佩儿回到县城就跑到石雨家当说客;佩儿希望他跟石雨一直走下去;她相信再没有比砚轩更了解石雨的男孩了;可石雨只一句话就把她堵在了绝望的门槛上:
  “如果有一天;年纪轻轻的我和他都躺在床上; 谁来养活我们?又谁来伺候我们?”
  石雨的身体佩儿多少知道一些;可她万万没想到砚轩也是这样的不中用。不中用啊;她想起砚轩的样子;想像砚轩的胸膛里怦怦怦怦地跳着一颗炸弹;不知道何时会把他身边爱的人都炸得与欢笑无缘。
  石雨原本就难得真心笑几回;她已经见过死神;她已经学不会自欺欺人。
  佩儿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神。石雨找出一个鹅黄色的香袋来;佩儿记得石雨曾指定这个香袋说不准拿走。石雨将香袋给佩儿;对佩儿说;如果有一天;我先他恋爱了;你就把这个替我交给他罢。佩儿默默地看着手中椭圆型的香袋;外观上比别的都简单;没有流苏;没有珠子;没有绣花;只绣了一个字:缘。佩儿看着缘字;眼角慢慢潮湿起来;石雨拉着她说“陪我出去走走罢。”
  砚轩还是依旧地找石雨;石雨也依然笑颜相待;只是慢慢地客气起来。砚轩想知道石雨的事;竟不得不靠佩儿来替他打探;佩儿知道石雨是下了决心的;很为砚轩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地宽慰砚轩。
  春节过完;砚轩和石雨还是一起动身返校。石雨知道砚轩不死心;她斟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小心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节动作;让砚轩明白她的客气和礼貌。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疏离;石雨实践着这个真理。
  砚轩回到学校又开始忙起来;那该死的英语;没有四级是拿不到学位的;忙起来的砚轩;慢慢地恢复状态;只靠佩儿来维系他对石雨的眷念;他知道跟石雨急不来的;他只能等;等石雨改变决定;可是;他不知道;石雨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
  常默在石雨准备回校前找到她; 把书还给她;石雨问:“不想学了?”常默摇摇头;“复诊结果出来;基本是良性肿瘤;应该不会失明;只会留道疤;手术就不必来看望了。”石雨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地;也乐得不必往医院跑;距离远不说;而且她不喜欢医院;她曾经在里面躺了数月;闻到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常默走后;石雨随手翻了翻书;却发现里面有张字条很眼熟;上面写着一行字:幽默来自悲哀。她记得这是高二时她写在数学作业本里的。
  但愿常默不再悲哀。
  第17章
  石雨回到司校;她感觉到这一次;她是真的落了单。上半年;虽然和砚轩难得呆一起;可知道他就在离她1000米左右的某个地方;她心里就安安稳稳的;但从现在起;她必须打碎这种安稳;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瞒天过海。
  春寒料峭;迎春花倔强地张开笑脸;礼拜日;石雨随便抽了本书到操场边的小花园去找到一张空的石桌子;就着桌子边的石椅子坐了下来;耳塞塞上;镜中的安娜在耳边轻吟低唱。看书累了;她就在附近找些野花野草;编成小花环;戴在手腕上。就那么一个人;仅仅去冷冷清清的食堂喂两次肚子;孑然只影;直到月亮爬上来;依然坐在石椅子上;闲散地看出外游玩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校。她的头发长到腰际了;偶尔随意一束披散着;平日都挽成发髻整整齐齐地别在后脑。
  一天下课;石雨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晒太阳;春日的阳光有补;她听老人家说的。隔壁班走过来一个女生;走到石雨身边;忽然说;你很像一个人。“嗯?”石雨转头疑惑着。那女生说:“你等等啊。”说完飞跑进教室去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喏;你看看。”那女生打开第一页;是个中年女人的黑白照片;中分的两条辫子;大眼;细淡的眉;突嘴;凹陷的下巴。石雨一眼的判断是:这个女人不漂亮;不过比自己是漂亮多了。那女生看她麻木不仁的样子;有些着急:“这是三毛;你不认识?你没看过她的书?我觉得你跟她很像啊。你看看;你们是不是特别像?”石雨懵了;三毛?谁啊?跟我像?除了一样的长头发;其他地方;哦;突出的嘴;凹陷的下巴;这倒有些像。只是石雨的嘴唇很厚;上下最厚的地方量一下;接近3厘米;那时流行的是樱桃小嘴;谁也美意识到她这就叫“性感”;以致于石雨平时都下意识地抿着嘴;这样会显得薄些;却让人觉得她仇深似海;不好接近;加上她本来沉默;更让人敬而远之。
  看石雨一脸茫然;那女生开始怀疑石雨居然是男生嘴里流传的才女?她认真地对石雨说:“我觉得你跟三毛很像;不仅仅是长相;尤其是气质。可是;三毛自杀了;这是三毛的相片集;你拿去看看罢。”
  石雨还来不及回答;上课铃响了;那女生把书往石雨手中一塞;就急匆匆回教室。石雨拿着书;回到座位;第三节课是婚姻法;石雨听着无聊;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打开三毛的相集;随意地翻看。她的确从来没看过三毛的书;就跟她从来不看琼瑶的书一样。石雨的姐姐是个琼瑶迷;石雨曾偶尔翻看过姐姐放在床头的琼瑶小说;只看了几页;就发现除非撞到南墙撞成半个白痴;否则根本无法看下去。她是个挑食的人;书也一样;不肯轻易尝试新事物;但一旦喜欢上;就会一直喜欢下去。比如;叔本华;尼采;佛洛伊德;还有顾城;张爱玲;石评梅;台湾的余光中也是她喜欢的。床头长期搁着的是红楼梦与宋词元曲。没事就随意翻翻。
  一节课下来;她把三毛的相集翻了几遍;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想;被人说跟一个刚死不久,而且是非自然死亡的人很相像实在不是件快乐的事。石雨决定傍晚去书店找找三毛的书;人刚死不久;估计正流行她的文字呢;而且她也一整个月没添新书;该换换血了。
  她去了师大附近的一家老书店,她有会员卡;一次性买得多就可以打几折;老板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比较了解在校学生的口味;书到了卖得很快。石雨多去几次;老板已经认识她;还常常介绍他认为的好书给石雨;可石雨向来是礼貌地拒绝。老板也不再勉强。知道这是个随性的人;读书不过是兴趣;是一种玩乐而已;非要她做学问似的看书;估计她宁愿不看。石雨到店里时;老板正在吃晚饭;看石雨来了;放下盒饭站起来:“今天有空?”石雨笑笑;也懒得去书架上找;直接跟老板说:“把三毛的书整齐的拿一套给我;好吗?”老板笑起来:“你也赶时髦?”石雨不置可否地笑笑:“嗯;听说她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板也不急着跟她辩论;到书架找了一套拿到柜台上;薄薄的;10多本。石雨皱皱眉头:“怎么都是这么薄的啊?”老板笑笑:“没有精装的;她的书平民化。”石雨等着老板将书包好;眼睛无意地往店门口的路上乱瞟;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进来;是若菲。
  若菲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石雨;高兴地拉着石雨的手;要拉石雨去师大找砚轩。石雨笑笑;说不了;砚轩忙;不去打搅他。若菲也是书店的常客;老板看见若菲和石雨说话;包好书便一边站着;无意中打量着石雨;忽然不经意地插了一句:“你跟三毛有点像呢;给你打七折好了。”石雨觉得自己像沾了死人的光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却也无从辩驳;若菲也刻意地离开她一步;仔细地打量石雨;石雨被瞧的有些别扭;拿了书就跟若菲说再见;自己赶回学校;夜里还得自习呢。
  三毛的书;石雨只看了一遍;就束之高阁。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只记得:荷西睡觉要牵着三毛的手;三毛跟荷西吵架;气得绞断自己的头发;别的都记不得了。她看书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眼睛在书上飘飞;思维却是游离的;偶尔落到某一页某一行;就一辈子都记住了。三毛是自杀的;死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留言给读者。石雨匆匆翻了一遍;说不上什么细致的感触;只觉得; 故事里的爱情只是一个成人童话;她的生命是无缘承受也承受不起的;她不习惯帮任何人骗自己。
  在中国男人尤其男性文人的眼里;童话和传奇甚至不死不活的那些富贵病都是美人的奢侈品;所谓东施效颦不知道笑煞了多少代的中国男人;也包括把这种男人当成男人的女人。丑女人若是得了富贵病;就跟生的丫鬟命却装着小姐身一般;实在是尴尬之极;狼狈不堪的。
  纵如三毛;死了也有个李敖放不过她不美丽的容颜;还好李敖也会老的;万幸他的子孙中的女性也会有丑的、不丑的也还是要老的。
  更万幸荷西不是李敖之流的中国男人。不过石雨更知道自己不是三毛;也不可能遇到荷西;所以;她不会饮鸩止渴。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等死。安安稳稳地;死去。
  总之呢;石雨觉得三毛这个女人算死得其所。人啊;能死得其所;夫复何求?活着已经是受罪;若死也死得不自在;那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活着;不就为了得个好死吗?
  对;活着就是为了好死。
  第18章
  五月一日劳动节;学校组织去郊游;要住一夜;次日才回来;学校的专车出发;专属的司机。据说上头拨下的经费根本用不完;必须变着法子花光;否则来年的经费就会减少了。别的学校的学生为奖学金挤破头时;司校的奖学金却如囊中取物一样;50%的学生都可以拿到。金额比普通的大学都高;加上饭票也是发的;还有生活补贴;所以学生们的日子相当好过。一听说去郊游;个个都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大采购;因为学校只跟旅馆预定了晚饭和次日的早餐。
  石雨和清玲结伴去买了几对电池;一些果脯;还有些蚕豆;瓜子。她的胃肠不好;又晕车;中饭必须到目的地去吃热的东西;所以也就没准备午饭。清玲倒是准备了一袋子梳打饼干;蛋糕;面包之类;正反都是些塞肚子的东西。清玲很能吃;但也不胖;她是主动放弃大专来司校的;英语不错;石雨一到考英语就得让清玲帮忙作弊;还好英语虽是必修课;却不记学分;连奖学金都不受影响;英语老师也只是走个过场;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不过石雨跟清玲慢慢亲近起来;这次出游;两人自然也结伴而行。
  出发那天;两个人早早就起来去占车头的位子;一上车;石雨就塞上耳塞;成了一尾将死的鱼。鱼离开水就如石鱼离开土地一样;跟死差不多。清玲知道她晕车;尽量调整自己的姿势;腾出空间让石雨好好休息。一路无话;行车二个小时终于到达一处临海的山脚;据说山上有座闻名于世的寺庙。下车;听班主任于筱田交代完种种事项;便散开自由活动。清玲曾经来过;石雨放心地跟着清玲漫不经心地乱逛;到了寺庙;便进去转一圈;清玲说这的签很灵;非拉着石雨进去抽签。清玲先抽的;是个上签;去找了签文;似乎问的是姻缘。石雨也抽了一签;却是下下签;石雨连签文都不看;径直拉着清玲出了庙门。她不是不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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