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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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高一、高二。常默想说甚至想骂石雨,可石雨那近乎玩世不恭的眼神让他生不起气来。常默去石雨家,看得出石雨父母对石雨是宠爱的,甚至是溺爱;可这孩子,怎么就长着一双苍老异常的眼睛呢?而且终年都是那么苍白削瘦,他也不忍心再说她什么。想想她总也不至于考不上,不至于将来没个正式的工作。这样的身骨子,也许还是平淡些散漫些的好?常默想明白后,也就不再逼石雨,只让她稳住现在的成绩别往下掉就行。
就这样进入了高二下学期。高考的刀光剑影开始弥漫在教室里。
而砚轩自从石雨说起高考后的话,便认真地埋头苦干着。佩儿成绩原来并不突出,可因为数学成绩一路上升,自信心也成正比例地膨胀起来,静了心,开始闭关。倒是若菲,很意外地写出了几篇文章偷偷投递到地区参加征文比赛;居然一鸣惊人,拿了一等奖。
石雨对这个平时静悄悄的同桌刮目相看。校刊编辑部的那些同仁高兴之余,提出五一组织郊游为才女若菲祝贺。砚轩也被若菲的内秀折服,和若菲商量去爬山时,砚轩也问了问佩儿和石雨要不要一起去。佩儿原本喜欢热闹,满口答应。石雨还没来得及回答,看佩儿那么高兴的样子也就默认了。砚轩当时已经是编辑部的副部长兼学生会副主席;得了若菲的应允、便去跟编辑部的同仁们商量郊游的细节。常默知道后却出面拦下来,说五月不行去,要去暑假再去。编辑部里大半都是高一、高二的,常默怕这帮孩子玩野了心,回来得调整好久才能恢复状态。砚轩虽然不服,但也不敢顶风作案,乖乖地等待暑假来临。
若菲拿了一等奖,算是给学校挣了光。据说高考还可以降点分数线,把人馋坏了。她又生得好,于是跑到她面前去讨教作文的人越来越多。石雨看着那些人,想起”狂蜂浪蝶”四个字,自己兀自笑了。佩儿很佩服若菲,和石雨一起时也常拉上若菲一块儿,若菲开始与石雨往来走动着。因着砚轩和若菲,佩儿和石雨与编辑部的那些同学也慢慢认识起来,尤其是常常在台上代表学生说话的学生会主席兼编辑部部长翁成斌。翁成斌是高三的,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却闲散得很。他长得矮矮胖胖的,父亲在公安局当局长。从若菲获奖起,翁成斌就整天小妹长小妹短地找若菲谈工作。石雨特别不喜欢他,对佩儿说:“这家伙,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把佩儿逗得大笑。
若菲从小就没了父亲,只有一个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一起过。母亲还是个临时工。若菲从小就立志要:出人头地。对于翁成斌的套近乎,她轻轻拿捏着不得罪他。她犯不上跟谁成冤家,跟谁都不必。她甚至故意留点暧昧的空间给翁成斌,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也许有一天,他能帮得上她,比如:她将来想分配个好单位?若菲从小就尝尽了人情冷暖,比起石雨那不食烟火的冷漠,她是现实地清醒着、挣扎着、期待着??????。
石雨看得出若菲无时不刻地在跟自己较劲,或说,在跟命运较劲。她知道若菲不比自己聪明,可若菲很用功很努力,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石雨很佩服她这种不认输的决绝,更佩服她能在翁成斌面前天真无邪地叫:“成斌哥。”石雨看着有点心疼。是的,心疼。她看过若菲的文章,包括若菲没有拿去投稿的。那字里行间,是通透明晰、轻盈婉转的一颗女儿心。她忽然想起自己吃下去的那些玫瑰花,那些花儿总会谢、总要飘零,而她吃下去、留在口里、留在心里;而颗颗女儿心、又有谁愿意留在心口用一生去温暖?
转眼就暑假。按照计划,编辑部的同学外加编外的佩儿和石雨,一行18人11男7女,朝着目的地出发。翁成斌春风得意;他已经接到了师大政治系的通知书。这次出游;他动用了他父亲的关系,弄了车子直接把18个人卸在凤凰山的山脚。石雨一向晕车,全程病怏怏地靠在佩儿身上睡着过来;下了车却生龙活虎。石雨喜欢爬山,这是她一生中最喜欢的运动,她贪恋土壤的气息。
每个人都大包小包地提着行李,要在山上住三天呢。砚轩和佩儿平分了石雨的行李,只让她自己拿着瓶矿泉水。18个人里面有6个是第二次来,这6个人中3个带路、3个断后,安全第一。山不算陡,但山路很长,要到达目的地凤凰庙,其实等于是要爬两座山。因为前面这座山不高,凤凰庙修在里面的比较高的山上。好像中国的庙宇都喜欢修在深山僻壤之中,靠那蜿蜒崎岖的山路来丈量来者的信念,爬山和拜佛往往联系在一起。(后来石雨在日本、发现爬山就是爬山;拜佛就是拜佛。日本的很多庙宇都修在闹市中,至少也是在交通便利的山脚或低低的山腰上;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而日本的爬山就真是爬山;山里基本都没有居民;一路修着歇脚亭子;尤其是一路上建着现代化的厕所。海拔一般都达数百米,某些路段甚至根本没有路;倾斜度高达70度的都不鲜见,通常就是一根绳子吊在那,靠爬上去。对、是爬、真的在爬??????。)
石雨因为是空手;弹跳力又好;加上瘦;连汗都不太出;半路上还非要从佩儿和砚轩手里接回自己的行李包。砚轩难得看见她出汗;担心她累;却看石雨脸色少有的红扑扑,便把几件衣服抽出来;塞进一个帆布袋;让石雨提着;自己紧紧地跟着她。石雨一会看见一只鸟;一会发现一条蛇;都让砚轩拍下来。石雨手不稳;拍出来的照片老有影子;看到好的东西;她都是让砚轩代劳。佩儿出着一身大汗;或近或远地跟着;石雨和砚轩一路照去;走走停停的;佩儿才觉得跟着不吃力。
翁成斌一路陪着若菲嘘寒问暖;石雨看着;问砚轩:“那个人;是不是对若菲;;;;;;;?”砚轩摇摇头:“不知道。”又顺口说起翁成斌的一些往事。翁成斌的妈妈和砚轩的妈妈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家长之间有些走动;砚轩说;翁成斌好像高一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并且直接写了封情书给人家。可那女孩根本看不上他的样子;更别说他那个公安局长公子的身份。翁成斌是第一次喜欢上女孩;又一向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出师不利;自信心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还好不久那女生就转学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那以后;翁成斌对女生就有种成见;具体是什么样的成见;砚轩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翁成斌对女生不太认真了。砚轩最后说;那个转学的女生;据说很漂亮;比若菲还漂亮很多。
石雨心里哼了一声;比若菲还漂亮的女生;谁会看上他翁成斌啊?虽然他是学生会主席;也的确有些组织能力;可女生;谁会喜欢跟个16;7岁就官腔十足的男生啊;更不说还长得那样的了。石雨懒得再理会;看到前面的斜坡上开着一簇彼岸花;就和砚轩跑过去;让砚轩照了几张。石雨看那花开得十分的艳丽;忍不住就凑过去闻闻;其实彼岸花基本没香味。砚轩知道那花是有毒的;可看着石雨闭着眼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偷拍下来。拍完赶紧过去拉她:“这花有毒。”石雨笑:“我知道;瞧你吓的。”砚轩放开拉着她的手;半响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逼近高考;他就越紧张石雨。
凤凰庙修在第二座山的半山腰。到达凤凰庙时;已经过了斋饭的时间;翁成斌找到主持说了一会;厨房里开始动作。一会就端上几道斋菜;还有几叠腌菜。石雨是正中下怀;意外地吃了一大碗;男生们基本是狼吞虎咽。石雨和佩儿先吃饱了;自己拿着自己的碗到庙外的水池边洗碗。这里规定施主的碗都得自己洗;石雨笑笑:佩儿,这就是日行一善。水池的水是用剖开的竹子加上几条皮管;从庙后的岩石缝里接下来的山泉水。水池很大;居然还养着几尾鲤鱼,少见的肥大。佩儿和石雨洗好碗;庙里庙外认真地转了一回。石雨喜欢那些雕栏门窗,一处一处仔细看过去,还拍了几张照片;绕回水池;看见男生们吃完了饭;在水池边洗碗竟打起水仗来。嘻嘻哈哈嚣闹够了;看看还早,就按原计划往山顶出发。原来来过的六个男生说;往上走;路边有很多中空的洞;外表覆盖着草丛看不出来;不小心却会从某个缝隙里掉下去,大家得互相看着点。翁成斌把从公安局借来的三架步话机调好;6个人一组一台步话机;便再出发了。
一路倒也顺利,毕竟有六个向导;到达一处山洞;向导说;这就是今晚我们的睡房了。山洞里基本没什么杂草;四下都有灰烬的痕迹,看得出是常有人在这打尖。18个人共带了四条毛毯。但不能就那么往地上铺。向导中有一个叫吴振寰的指导着其他男生:去砍些竹子;还有松枝。山上只有这两种植物不养毒虫。男生听他的安排;一会就拉回一堆竹枝松枝。佩儿一路上看吴振寰爬山很专业的样子;对谁又都很热心;便主动过去搭手铺松枝竹叶。石雨和其他几个女生到山洞附近的一个山泉边去洗脸;每个人还提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去装水。该开始准备晚饭时需要的水了。等石雨她们回到山洞;看见四张毛毯平整地铺在竹叶和松枝上。佩儿累了;坐在上面休息。吴振寰一边在着;跟她说话。石雨瞧着;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水;跑过去挨着佩儿坐下;又用胳膊肘轻轻地挠她的腰。佩儿被石雨折磨得不行;两个人倒在毛毯上嬉闹着。她们原本都不是编辑部的人员;除了砚轩和若菲;其他14个都不太熟悉。其实14个当中还有一个是同班的;叫:肖程,但平时很少说话;也就谈不上什么交情。14个人;看着佩儿和石雨闹着;尤其是石雨;平日里淡淡的;甚至有些冷血的样子,这会子却无意间现了原形。大家都有些诧异。石雨很快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意识到这不是佩儿和自己的房间;和佩儿一起;她常这么闹佩儿的。石雨不闹了;佩儿也歇了劲儿;砚轩是看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忙着找粗大点的枯枝;虽说的三伏天;这山里;到了下半夜还是很凉的。
一个男生提着汽油瓶子往枯柴上倒点汽油;火势很旺; 吴振寰帮着调整了火势;他说那么大火烧饭;饭一定成黑锅巴。又捡了几枝干燥的松枝;引上火;松枝噼噼啪啪地冒着火星子; 吴振寰举着沿着山洞四壁挥打了一会;说是赶蜘蛛蜈蚣什么的。女生先是烧了水;泡了点茶;大伙儿喝了点热茶;来了精神;开始各自忙起来。女生管烧饭煮菜;男生管捡干柴火。从凤凰庙出来时;跟庙里讨了点蔬菜和腌菜;还借了口铁锅和蒸锅来。男生们念念不忘那水池里的鱼;开玩笑夜里要去偷偷捞一只来打牙祭。嘻笑着天就慢慢阴翳下来;佩儿无意识地常帮吴振寰搭手着。石雨落了单;又不会煮菜做饭;只好一个人到洞外去看最后一抹夕阳沉陷。砚轩看着她出去;也跟着她出来;石雨蹦蹦跳跳越过几块岩石;最后在一块岩石下坐下来发呆。
第8章
这山上的岩石都很圆滑;像一群鹅卵石被放大;再被谁随手撒在了这片山上;术名好像叫“磊石。”石雨坐的那块岩石;就像是条伸出去的舌头;凌空突兀在山坡上。石雨一直往最前面的边缘靠近;砚轩看着觉得有点危险;跳到石雨的那块岩石上;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石雨的衣襟:“别在往前了;下面是悬崖。”石雨回头笑笑:“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偷懒。”砚轩也不辩解;四下风起;卷起衣襟;直入体内;两个人的衣服被风撑成汽球似的。砚轩紧靠着石雨站着;石雨一头长发;只用皮筋松松的束在脑后;风一杨;发丝飘飞着;拂过砚轩的脸。砚轩感觉有点凉;天又暗了一层;便让石雨回山洞去。石雨没有戴眼镜;天一暗;她开始眯起眼低下头;以免踩空嗑着那里。砚轩看她眯起眼低下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拉起她的右手;提醒她什么地方注意;一直把她带回山洞里;手还牵着石雨。石雨几次想抽回来;砚轩却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佯作不知;死活不放手。直到开始吃饭;他才松开石雨的手;去帮石雨拿筷子。佩儿和吴振寰坐在一起;看着砚轩和石雨进来;刚起身想过来;却瞥见两人牵着的手;又坐回原地;只朝石雨和砚轩笑笑;继续和吴振寰一起耳语。
翁成斌一直跟着若菲;鞍前马后;殷勤无比。他一直在劝若非明年去考师大;列举着种种理由和依据;最主要的其实就是说他在师大;可以照顾若菲。若菲不置可否;应付着他。18个人;围成一圈;酒饱饭足之后; 月亮已经挂上天际;月辉清莹;算好了今天是阴历16来的;眼神好的不需要手电也就能辨别周围的环境。
几个男生打着手电陪着女生到山泉处洗刷干净。夜里的山泉水边怕有蛇虫什么的;所以伸手下水前一定要打手电看明白。又提了些水回来烧。火是要烧到天亮的;否则山洞湿气大;而且有烟薰着;赶出去的蜘蛛蜈蚣什么的不容易爬回来。吃饭时; 吴振寰说他来过几回了;一会他留下看着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