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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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阿真嘴角轻翘,紧急踱前一步:“元帅,不然二万也行。”
“此何枉送将士性命之事,本帅如何能答应。”何师道大力摇头,劝阻道:“本帅体谅你想救你家大少爷之心义溥云天,可此事决不可行。”
“一万,一万就好。”阿真非常着急,着急的大家都吓了一大跳了。
“放肆……”御史大夫早看他不爽眼了,大声喝叱道:“本座就把镇南大都护残存的二百卫兵给你。”他自愿去送死,不推他一把怎么能行?这种笨蛋不死,活着也没什么用。
“好。”想也不想,阿真马上应好。
“什么?”话一落,御史大夫自已也愣了,以为耳朵听错的询问:“你说什么?”
“我说好。”阿真达到目的后,撂起一抹贼笑。“我就用大少爷的二百兵士去营救我家大少爷。”
“哗……”一时间,满帐哗然了,众人看阿真的眼神,全是这小子头脑有病,而且还病的不清。
何师道非常的疑惑,愣看了阿真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疑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想用这二百残兵去攻打三十五万的渭山吧?这简直是蚁蚂打大象打架,自不量力。又是老寿公上吊,活的不耐烦。
阿真不答,扬起鄙视的眼神,朝愣怔的御史大夫瞟去,凉凉询问:“怎么呢?御史大夫不是想反悔吧?”
“放肆!”元魅达拍案,爽快传令:“把镇南大都护残存二百卫兵拔给他。”话落,阴险之极瞪着阿真。“如你没把镇南大都护救回来,我必砍了你。”
“不须要您老费心。”阿真鄙视地冷笑一声。“死在辽兵手上,也不会死在你手上。”
“你……”
“元老,不可!”何师道紧急劝道:“纵然就是神仙也无法用二百残兵攻取渭山啊。”话落,赶紧朝阿真喝道:“还不快退下。”此人虽然是傻的,但这副忠肝义胆就让人不忍心看他去枉死。
阿真冷冷看着帐内诸人,唯有这位大元帅让他有点好感,听闻此话,抱歉对这位老大师深深鞠了个躬才摇头道:“元帅,军令如山,出口的话岂能反回。”
“这……”何师道结言了。
巡看了帐内瞠目结舌的众人一眼,阿真凉凉朝诸将抱拳道:“我死后还请诸位为我上柱香清。”
“呃?”一时之间二十几名上将军被臊的老脸通红,不屑的双眼对那道转身离去的身影,从一开始的嘲讥慢慢转为敬重。明知此去万死无生,可仍甘愿为自家少爷去送死,此等气节他们不及,惭愧啊。
因为御史大夫有令,从汾水残喘返回的二百名守卫极快集结于寨门外,不明所已中大家相互观望,窃窃私语。
许多兵将皆听闻有人要带二百残兵去攻打渭水,一时间满寨哗然。双双不可置信的睛眼看着那条硕长的身影,头脑升起的想法就是这人是傻的。
经过征西将军那对掉下的眼珠,阿真从容走出寨门,凝看了前面二百残甲一会儿,才扬声喊道:“兄弟们,你们敬爱你们的镇南大都护吗?”
吵闹的人群,随着这声吼问,全静了。集体吼回:“敬爱。”
“记住,我们是人,不是畜牲。人是有人性,是有感情的。”话落,双眼通红呐吼:“你们的大都护正在受苦,我的大少爷正在辽狼鞭子下残喘。我现在领你们去营救他。”话落,敲着自已的心脏,强挤出两滴泪哭吼:“大家不要害怕,咱们有颗义胆忠心,即便就是战死,也总比做一辈子缩头龟来的光荣,所有人永远都会记住你们,你们的子女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因为我的父亲们是个忠烈,不畏强敌,无惧生死的英雄。”
二百名残兵静了。
阿真见大家都寂静,扬喉哭吼:“想想你们的大都护,他为了你们甘心抛出自已的性命拖住狼蹄,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了他牺牲性命。”
回想大都护为他们英勇献身,二百残兵一时间泪盈满眶,所有人皆高举手中枪矛通天彻地呐吼:“救大都护,救大都护,杀死辽狼,杀死辽狼。”
“好。”见大家激情奋概,阿真压了压双手。高声喝道:“取沙盘来。”
苏大虽不明白真哥要干什么,可是仍取来装满沙子的大碟盘。
大家也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皆用好奇的双眼凝看前面灰身人捧在手中的大碟盘。
第41章《人命如畜》
阿真知道他们不明白,装神弄鬼从怀里掏出二十个反面粘合在一声的铜纹喊道:“从小我便习得奇术,可向天问卦,三天来我连问了三卦了,三卦全都是有惊无险,大事可成。”说道,跪倒在地,叽哩咕噜连自已也不懂念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慎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把手中的十个铜板高举。“如全是正面,便又是大事可成。”话落,手一松,哗啦啦的十个铜子瞬间嵌入细沙之中。
“果然……”一声骇喜的惊叫,阿真挥手让苏大把大碟盘捧去给伸长脖子的兵士们观看。
“哗……”
“真的……”
“真的全是正面……”
随着苏大碟盘走过,一道道惊呼声哗然响起。
见苏大把碟盘收回来了,阿真眼泛狡黠提气喊道:“兄弟们听我说。我不怕死吗?错了,谁都怕死。为什么我敢领你们区区二百军兵去营救大都护,就是因为我每次卜卦,每次都说能成。而且从小到大从未卜错卦过,所以我敢肯定此去无事,大家就万一千个心吧。咱们定能救出大都护。”
“吼……”
“吼……”
“吼……”
又是提气,又是问天,二百残兵除激昂外还信心倍增,高举手中的枪矛呐喊不止。
“好。”收回那二十个造假铜板,阿真压手吼道:“记住,我们是军人,不是畜牲。此次发兵,不准杀害百姓,不准**妇孺,不准抢夺百姓财物。”
“是……”二百残兵齐应。
“走,咱们去把辽狼搞的灰头土脸。”
“吼……”
何师道与数十名上将军站于寨内看的是一愣一愣。一时疑惑了,不明白去送死竟然还能如此群情激昂。
“这……”老脸很是糊涂,指着绝尘而去的二百人,讷讷询问:“此兵士平常是否勇猛之极?”
“这些全都是卫兵,还称不上兵士。”数十名上将军也是满脸茫然。
“哦!”何师道愣愣向远方的小黑点眺去,才转身返回自已帅帐。心里是感叹无比,如果所有兵士能像这两百卫兵无畏生死,那他夏周何愁辽狼进犯,何愁疆域不收。
忽悠了二百笨蛋,阿真跟在带他从苏府到这里的兵卫,天色渐黑中的羊肠荒道,碜的他心慌如麻。
“胡车儿,渭山下真的有条河?”安静急行中,阿真再一次朝这个全球通询问。
“真的。”胡车儿领前急走,见他屡屡询问,不爽的拉过齐肩急行的一名兄弟道:“不信你问牛蛋。”
“真的?”阿真小心朝这名唤做牛蛋确定。
“是真的。”牛蛋立不迟疑点头,小声低语追加道:“渭山下的河流宽约三丈,不深也不湍,绕着渭山群峰通往……”讲到这里,牛蛋皱头眉头深思了一下,想不出地名地朝身后问道:“马哥,渭山是通向哪里?”
“德州十里外的土坡山。”马哥想也不想说道。
“对。”牛蛋看着阿真点头。
“真的?”阿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疑惑询问:“怎么你们好像都很了解这境边地域似的?”
“真哥,未被提升到大都护亲卫时,我们本就是斥候,当然熟知各地方了。”
“什么?”听闻此话,阿真一咕脑雾水,指着胡车儿疑问:“你是说,这两二名,以前全都是探马?是因为成绩好,才被晋升为帐卫的?”
胡车儿大瞪咕噜牛眼看了阿真一小会儿,才点头道:“是的,斥候上升就是帐卫,帐卫再升可为帐幕、帐幕往上便是参将。”他的目标就是参将将军。
“呃?”不是挺明白这些军衔,阿真疑惑询问:“将军不是兵士立战功而上升的吗?”
“那是步兵。”胡车儿为他解惑道:“步兵立功,升卫长,然后军尉、千总、军曹、万护,总兵。”话落,急急道:“这些全都是打硬战的,将军喊声冲,全都要去拼死。像我们熟悉各地形山林斥候上升的,可进内帐议事,参与讨论计谋,勿须去拼杀斗血。”
“原来如此。”阿真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当你们熟悉了各山脉地域,守在帐外听着将军们讨论军情与计策,久而久之便对战情可以把握,随后考核通过,马上进帐参与议事对吧?”
“就是这样子。”胡车儿立马点头。
见他点头,阿真蓦然欣喜了,边走边从怀里掏出地图道:“所以你给我画的这些山山林林全都是正确的,没有任何造假。”
“那自然当然。”胡车儿大瞪着他,很是自信道:“给真哥画山道军道、山林水源全都是我十年累积下来探察过的地方,绝对没有任何造假。”
“太好了。”阿真惊喜不已,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急急比着渭河下流说道:“渭河真的通到黄河北流域?”
“千真万切。”胡车儿用力点头,也比着那张粗糙地图说道:“六年前,我便是沿着黄北过渭山,到青州向前任镇南大都护禀行军道的。”
“好,太好了。”如获至宝,阿真急急把这张画的密密麻麻,看了都让人头晕的鬼画符收回怀中,不再询问急向黑暗的远处奔行。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四名斥候,无声无息急速朝大队人马奔至。
“胡卫长,渭山还差三十里道路上设有多处关卡。”
另一名斥候也紧急接话道:“渭河左侧林内安全,但是前有渭河挡住,无路通往渭山。”
“你们呢?”阿真朝另两名斥候询问。
“右侧与小道皆设有大量辽狼明关暗卡。”话落,向右探的斥候咽了咽口水急道:“此一路探去,草丛土丘内发现无数异样,右侧必伏有为数不少的辽探。”
“嗯。”听完四路斥候的禀报,阿真想也不想便下令:“全向左侧渭河林内前行。”
“是。”胡车儿应喏,手中的黄旗高举,向左一挥,大队人马便从黄土大道攀爬进无路的山林内,艰难万分地踩着残枝巨木向死路的渭河蛇行而去。
漆漆黑夜,林内败枝腐叶软硬不均,崎岖难行。啾啾虫鸣层起彼伏,月辉从叶隙下泻进点点光亮,微风拂过枝蚜,唆唆唆轻摇的绿枝芽叶晃出无数鬼魅。
领前的胡车儿咕噜的双眼如野狼,黑暗里向四周不停扫射。二百残兵寂静无声,蹑手蹑脚紧跟其后,气氛是诡寂碜人,让人不敢大力呼吸。
“停……”一道非常小的嘘声轻起。然后前面一根小黄旗晃了两晃。
微声一落,黄影扫过。二百兵卫飞速蹲进茂葱葱的草丛内。
蹲下身子,胡车儿见身边人的还傻傻站着,额头流下一颗冷汗紧把这个大目标拽到地上,低声轻语:“真哥,前面有异样?”
“异样?”蹲在地上的阿真眉头轻皱,脑袋悄悄抬到杂草尖上,贼眼紧张朝黑暗的四周咕噜转眺。可黑漆漆的林内除了黑就只剩草和树,哪里能看见半个鬼影。
“胡车儿,哪里有异样?”瞧不出所以然,阿真疑惑对身边的人询问。
胡车儿不答,自顾朝牛蛋和马哥慎重施令:“西北百丈外有异状,你们左右分过去截。”话落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唇上,随后满脸布杀气,大掌往脖子上一划。
凑近身的牛蛋和和马哥见到这手势,明了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分开左右包抄离去。
难道真的有人?见他们如此慌张慎重,阿真一颗心顿提到喉咙上,贼眼咕噜往十点钟方向眺去,可依然看不出任何异状。
沙沙沙……
轻风微拂,不知去向的两名斥候无声无息,不知包抄到哪里了。
突然……
“嗯……”安静之中,一声闷哼声轻起。十点钟方向原本平静无波的惯林丛摇摆晃动一会儿,随后便平静了。
瞪大着双眼,阿真目瞪口呆地望着黑暗远处的那片突然出现,又极快平静的涟漪,无法相信那里竟真的有东西。
反格杀了辽探,牛蛋与马哥满脸鲜血,面目狰狞地返回。
“胡卫长,杀了。”
“确定?”胡车儿小心朝眼前两张血脸追问。
“放心。”马哥小声禀道:“辽探的袋脑被我生生割下,不可能活了。”
“好。”听闻这句确定,胡车儿放心了,从腰高的惯草丛站起身,转头朝身边这位大瞪双眼看他的大爷道:“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