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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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如此肯定语气,阿真心如明镜的点了点头。“看来最近征战的将军,只有我家大少爷一人未归了。”
“呃?”征西大都护愣怔了一下,随后眯眼喝问:“可以携书信或饰物?”
“突然噩耗,我马上前来,哪有时间去干那些事。”阿真理所当然回道。
“没有?”
手指指着跪地不敢起身的兵卫回道:“有兵卫为证,不信且问他。”
“哼……”重声大哼,征西将军虎目扫视跪于地上的小小兵卫,眯眼喝问:“你是何人?”
“小人是镇南大都护亲卫长,七日前在汾水被大都护遣退回相州,随后便被镇北大都护派回苏府禀报噩耗,今日返回。”
“嗯。”见这兵卫应对无出入,征西大都护黑掌一扬,朝寨门大群兵卫大喝:“开寨门。”
“是。”数百道声音齐应,所有人立即抱着巨重的寨门艰难地向边上移。
阿真见寨门大了,既来之则安之的领着苏大苏小大步前跨,迈入寨内,抱拳朝眼前的将军躬谢道:“多谢将军。”
“镇南大都护气贯长虹,是我夏周英杰。既是镇南大都护家眷,不必如此。”征西大都护打量眼前这位不惊不躁的年青人,心里暗赞。果然气宇不凡,一般人看见这等阵仗早吓尿裤子了,可此人竟然无所惧怕,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扫量完,眯眼询问:“你是镇南大都护何人?”如此不凡之气,必是上上之流。
强稳住阵脚,阿真不吭不卑看了一眼这个粗壮蛮汉,面无表情回道:“奴役。”镇定,一定要镇定。
听闻此话,征西大都护双眼立即紧眯,浑身散着凛冽之气,板着黝黑的脸狠狠瞪看阿真。
大股悚人的杀气直逼而至,处在窒息之中的阿真也眯起双眼,凶恶且凛冽眼电滋滋与眼前这位将军对碰,强逼自已镇住阵脚的他,手心层层冒着冷汗。
征西大都护凶狠眯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大惊。气势凌厉,处在千军万马中还能不急不躁,悠然自得,此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名仆役?
“说,你是谁,来此何干?”此人绝不简单,单凭那份气势便可断定绝非奴才之流。
“哈哈哈……”放声侧笑,阿真悠闲的负手挽背,很是猖狂地看着眼前的将军,抿着嘴哼道:“征西大都护,我孤身三人,无手兵刃,而你寨内足有七十万兵马。”说到这里,脸色沉下大叱:“怕什么?就这胆子如何统兵为将?”
“你说什么?”无法相信他竟敢喝斥他,征西大都护脸色顿万份难看。
一步一步顺着自已的计划走,阿真强逼自已不要惧怕,大瞪起双眼重哼:“此次前来我只是想探知我家大少爷是死是活,如死了马上返回。”话落,凶狠瞪着眼前这个大瞪他的将军,哼出一鼻子气。“如还活着,我便把他救回来。”
“哈哈哈……”听闻此话,征西大都护仰天彻笑,笑完后才非常不屑重哼:“就凭你?”
“你有意见吗?”
“单这副气势领一军尚可。”征西大都护点头承认他有身为将军的气势,但是摇头讥道:“要救镇南大都护怕此生无望了。”
听闻此话,阿真双眼一眯。“看来你们有我家少爷的消思了。”
“没错。”大方承认道:“前日密卧向大帅禀报,经汾水战败兵将皆被俘至西京道的长城边。”
果然做了苦力。阿真不吭声,从怀里掏出一张边境地图,扫量了几眼后收回怀中,急骤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大帅。”
“你……”见他随身带有边境地图,征西大都护更是小心了。“你是谁?为何随身携带境图?”
“此草图是三天前,我叫兵卫画的。”
“果然如此。”刚才也看见地图,征西大都护点头道:“难怪此图如此粗糙。”了然后再叱问:“说,为何要带随身携带边境地图?”
每天都瞪着地图看到自然睡去,阿真自然回道:“当然是为了营救我家大少爷。”
“就凭这张粗糙的境图?”征西大都护瞪了眼前这傻子一眼,随后骇然抽气。“你知道镇南大都护没死?”他未告诉他镇南大都护被俘时,他就随身带着地图想要去营救,此人能未卜先知?
阿真懒的费话,简洁回道:“猜的。”
“猜的?”听闻此话,刷的一声,征西大都护拔出三尺青锋,凶狠按在他脖颈大叱:“满口胡言,快说你是何人?从何而来?来此目的为何?”
“别动。”他的剑刚出鞘阿真立即唤停苏大和苏小,随后脖颈便传来阵阵刺痛,一时间他脑门的冷汗哗啦啦直流,强作镇定,云淡风轻说道:“这位将军,我刚才就说是苏府之人,你屡屡强加于我不轨之心,不知是何意思。”
“一名仆役如何能无惧千军万马,如何敢口出狂言,如何会随身带着境图。”话落,大瞪着虎目,剑上使力。“本将军可不是三岁小娃儿,没那么好糊弄。”
第40章《智激监军》
随着他的剑往前压,阿真感觉自已流血了。紧急说道:“古语有言:腹有诗书气自华。气势是气生俱来的,纵然满腹经纶,人总要吃饭,要吃饭就要找事做。虽是仆役,但却也是个能吃饱饭的生计。”话落,再说服道:“纵然我有神鬼之谋略仍也只是一介凡人,满腹经纶是没办喂饱肚皮的。”
“既便如此,何故沦为奴才之流。”征西将军依然不信。
阿真不答反问:“将军饿过肚子吗?”
“这……”
“不曾饿过对不对?”见他犹豫,阿真开口说道:“当你快要饿死时,有人赏你一口饭吃,别说奴才,纵然就是沦为盗贼也在所不惜。”
“有些道理。”征西将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拿开利剑,眯眼看着阿真,像是在观察他所言真假一般。
观察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才喝道:“等着。”话落,手握青锋,转身急步朝帅帐奔去。
见他转身了,阿真抹了抹脖颈上的丝丝血滴,心里百份百确定这位大帅肯定会传见他,必竟一名仆役,有如此气势与胆识,更是口出狂言。布衣竟敢与将军叫板,此人不见见怎么能行?
想到这里,耐着性子等待,抬头看着夕阳红光,心里暗叹。西京道吗?麻烦了,纵深达近五、六百里,而且这五、六百里地全都是狼窝,九死一生呀。可……
婷儿娇弱绝艳的脸儿从脑子里掠过,娇妻伤心欲绝模样令他心紧紧抽着。想他林阿真原本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些日子尝到了爱人与被爱的滋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虽是九死一生,却仍有一线生机,为了婷儿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等了好一会儿,征西大都护果然返回了,扫看了阿真两眼才使唤道:“你过来,其它人留在原地。”
“带路。”胸有腹案,阿真手臂前比了一下,随后大步跟着这位将军朝前迈去。
正与麾下众将议事,何师道突闻征西大都护来禀,说苏家有人前来。询问了两句后,顿对此人好奇了,挥手命兵士撤下沙盘与战略图,马上端正坐于帅位等待。到底是何人敢如何大放阙词?
跟前领路的将军,阿真胡乱瞄了瞄寨内的明关暗卡,最后停在一顶巨大的红帐面前,当兵士进去通禀后,耳里顿响起一道苍老却饱含无比威严的“传”声音“请……”见闻大帅通传了,征西大都护挥开帘子,把阿真带进帅帐内,格外小心守在侧边。
一进入巨大的帐内,阿真便见到帅桌下面两排,坐着满满铠甲英焕的极品禁将,这些上将军齐把对对如炬虎目向前射来,凛然的气势一时间直逼的阿真差点喘不过气来。
捏着自已的大腿,强行稳住自然想要发抖的双腿,阿真步伐艰巨地向红地毯前走,最后站在两排大将军中央,抱拳朝前面那位上了年纪的元帅见道:“见过大元帅。”
“不必”何师道目光炯炯有神,唤起阿真后虎目上下把他从头到脚扫量了一番,才询问道:“小兄弟姓什名何?”
“姓林,名阿真。”
“喔。”抿着嘴再细细把他从脚看回头,何师道眯眼询问:“刚才本帅听征西大都护提起,说你想救镇南大都护。”
“不是想。”阿真不卑不吭,抱拳朝他鞠了个躬,才坚定道:“是一定要救出我家大少爷。”
听闻此话,何师道未开口,坐于两旁的诸将军顿时窃窃私语,摇头晃脑。
“好大的口气。”坐于帅桌旁,一名穿着大藏红官袍的老头喝叱出口:“任你一个小娃儿,竟敢在此大放阙词,真是殆笑大方。”
阿真睇量帅桌左侧这名老人,见他黑白掺杂的头发抹的油滑,整整齐齐束于脑后。仅只一眼,阿真立即明白此人便是兵卫口中的御史大夫了。
不吭不卑,抱了个拳询问:“想来此位便是御史大夫了。”
“没错。”老人不屑地刷看了阿真一眼,随后拍掌喝叱:“任你一介布衣,见到大帅竟敢不行跪拜礼,放肆太放肆了,大胆太大胆了。”
阿真一肚子不爽,不吭半声就站着,双眼向别处瞟,连朝这个被苏净尘骂作老乌龟的御史大夫看上一眼都嫌脏。
“你……”瞧见此人竟然如此蔑视他,御史大夫顿时火冒三丈,大掌怒拍掌桌喝令:“来人,给本座拉出去杖打一百军棍。”
听闻这一百军棍,阿真心头一跳,额头滑下层层冷汗,急朝坐的端正的元帅抱拳道:“何元帅,行军打仗不拘小节,为我家大少爷之事前来,竟莫须有要领一百军棍,是何道理?”阿真把“我家大少爷”说的极重,任谁听了都能想起那个为国献躯的英雄苏净尘。
“住手。”何师道喝住闯进帐的兵卫,转头朝气极的御史大夫劝道:“元老,镇南大都护气贯长虹,如杖击来人恐落人口舌。”
“哼……”重声哼出一鼻子气,元魅达才重坐回椅上,懒的与此下人一般计较。
何师道见御史大夫安坐回了,脸色不太好地瞪向前面的人,重声询问:“你说要去救镇南大都护?”
“是。”阿真抱拳说道:“刚才征西大都护说我家大少爷目前正被俘囚于西京道,请元帅给我三万重甲,明日我必把渭山打出个缺口。”
“哈哈哈……”随着他这句话落,帐内二十多名上将军集体笑了,笑的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何师道听闻此童言童语,不由的也乐的嘴角往上翘,摇头询问:“小兄弟,你知道渭山屯有多少兵马吗?”
“三十五万。”
“呃?”大笑的众人见他知晓,蓦然住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站于中央的这个傻蛋。
何师道自已也愣怔了,疑惑再朝阿真询问:“你知晓?”
“知道。”阿真不卑不吭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渭山屯有三十五万狼军,你依然有信心在明日打出缺口?”这小兄弟是傻的吧?
阿真沉默了一下,随后坚定点头:“绞尽脑汁,也必打出缺口。”
见他如此坚定,何师道与所有**瞪着双眼狠看他。
帅帐内一瞬间沉默了,明明有数十人在帐内,可帐内却静的连掉根针都能清析听见。
“你……”何师道怎么看都不觉的这小兄弟是傻的,拳掌朝前捏握,眯眼询问:“小兄弟是否有什么良策破渭山?”
阿真看了看前面大帅,摇头道:“目前我连渭山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会有破敌之策。”
“大胆……”他的话一落,御史大夫顿又发彪了,怒拍掌桌跳起,指着阿真破骂:“任你小小一娃儿,竟敢在诸位将军面前大放狂言。”话落,双手造作的对所有人张道:“渭山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别说辽狼在此地屯有三十五万狼兵,纵然就是一万八千,你区区的三万兵士也必将尸骨无存。”说完大喷鼻气,讥讽大瞪阿真骂道:“可笑,可笑,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阿真自动关闭双耳,权当他在犬吠,自顾抱拳朝前求道:“请元帅答应我的请求。”据那兵卫张大嘴巴所说。通往境北战道唯有两条。其一便是汾水,汾水驻有辽狼近百万,正隔水与周兵处在对峙阶段。另一条便是渭山,渭山地势险要,驻守的辽军相对也较少。他林阿真又不是笨蛋,两边都是硬钉子,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三万兵马攻打三十五万却地势险要的渭山,欧麦嘎!谁信谁脑袋就进水了。
“胡闹。”何师道哭笑不得,大声喝叱:“小兄弟,有信心是好事,可这也太荒唐了。”
听闻此话,阿真嘴角轻翘,紧急踱前一步:“元帅,不然二万也行。”
“此何枉送将士性命之事,本帅如何能答应。”何师道大力摇头,劝阻道:“本帅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