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和我爱你by末回(谁和谁擦肩而过后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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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扬一开始并不是想找文清帮忙,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离开那间旧楼房的雷德凯会去哪,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城市这麽大,他盲目寻找只是浪费时机,想到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雷德凯或许正在承受的痛苦,他就宁愿放弃所谓的尊严,去求文清,他的情敌。
听完礼扬的话,文清一阵无言,片刻後,他说,先去我的学校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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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和我爱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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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礼扬的话,文清一阵无言,片刻後,他说,先去我的学校找找看吧。
学校、学校不远处的茶馆、打过工的地方、一起逛过的街道……文清带著礼扬一一找遍。
曾经是连想都不愿去想的事物,今天走马观花一样走过,无情地提醒文清那一段曾经、他在那个人的陪伴下,是如此幸福。
当文清带著礼扬来到他和雷德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告诉他,自己曾做过什麽时,礼扬惊讶地看他,文清眼中含泪笑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很脏?礼扬沈重地摇头。
在没遇上他之前,我觉得世界只有两种颜色,灰与白,我越急著想挣脱贫困的牢笼却陷得越深。他身上有一股力量,温暖和坚定,让人情不自禁向他靠拢,尤其是内心冰冷脆弱的人。──是我缠上他的,利用他的善良和温柔,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紧紧缠住他。
文清抬头,滚落在下巴上的泪珠晶莹透净。
文清把礼扬带到城市的一隅,那个还一样孤单地立於街尾的电话亭如今斑驳不堪,到处都贴满了小广告。
文清告诉礼扬,那时,这个电话亭才立起不久,崭新美观,他的人生就在这个电话亭里出现了转折。那天,他共事的一个同夥为了钱接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客人的生意,接下後又後悔,就骗涉世不深的自己去见这个客人。那天,他被关在屋子里将近一天,被虐待得很惨,他最後几乎是爬著逃出来的,来到这里後,被明亮的电话亭吸引,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那个深夜,他靠在电话亭里,拿下话筒,拨了又停停了又按,挣扎好久,还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听到他的声音传来的一刻,他泪如雨下。放下电话後,他告诉自己,若他真的来,这一次,就和他走吧,不管将来会受到什麽伤害,和他走吧。
後来,他真的来了,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伤痕累累的自己面前。
文清越是回忆,泪流得越快,礼扬坐在一边,只是沈默,窗外的灯光,照得他的脸凝沈。
这个地方仍没有找到人,而他们已经找了快两个锺头。文清一边擦泪,一边说,去市区的某个公园吧,这是最後一个地方了,若还是找不到……
文清没往下说,礼扬没往下问,两人之间的气氛随著一次一次找寻扑空,越发沈寂。
市区的公园,是这个城市公园中不大不小,默默无名的一个小公园。有一次文清和雷德凯上街买东西,准备返回时突发奇想说要随处逛逛,他们都是这个城市中为生活打拼忙忙碌碌的一员,很难静下心来关注城市里的每一个建设和发展,那天,两人逛著逛著,就逛进了这个小小的公园,然後坐在公园里的长排椅上休息。
喧嚣的城市中难得有此寂静的地方,他们坐下後,望著花团锦簇的景色,不由开始规划他们的将来。
文清说,等他们老了不能动了,就进养老院。
雷德凯说,等他们老了就回乡下,住个有院子的屋子,养些家禽种些蔬菜,谁先不能动了就由对方照顾,两人都不能动了就请人照顾,死了就合葬在生前一起挑选的墓地里。
说到死亡,两人都没有悲伤,只有对未来的憧憬。
死了就合葬在一起,是文清听过的最美好动听的情话。
梦想总搁浅在现实里。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将来自己会死在哪里,葬在哪块墓地里,身边陪伴的人,会是谁。
那个公园很快就到了,礼扬停好车,文清先下车,前进的脚步急切凌乱,礼扬跟在他後面。
最先发现雷德凯的是文清。在昏暗的灯光下,第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怔怔地停下脚步,眼眶不由发烫,之前才止住的泪眼看又要滚落,踌躇地迈前一步,身後有道身影却更快地奔了上去,迈出的脚步只能停下。
雷德凯太累了,在椅子上坐著坐著就打起了盹儿。被礼扬唤醒後,他睁著雾朦朦地双眼,看清眼前人,露出一笑,把人轻轻搂进怀里,柔声安抚。
“礼扬,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瞧,脸色多难看啊……不怕不怕,我在这儿……睡吧睡吧……”
礼扬脸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身体在轻轻抖动,眼睛阖上的时候,泪水淌过脸颊。
雷德凯太累了,太累了,他靠著礼扬,哄著哄著,便渐渐地、渐渐地陷入了梦乡,沈沈地、沈沈地睡了。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相拥在一起的影子被拉长,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文清转身离去,微风中,传来苦涩微咸的味道。
那一夜,礼扬把睡得昏昏沈沈的雷德凯带回了家。见他带回了雷德凯,一直等候的刘姨终於放下了心,不顾礼扬的挽留回家去了。在她离去前,礼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刘姨笑笑,说,是我该说对不起。
刘姨走了,但她还会再来。在这一笑中,他们心中没有任何隔阂。
礼扬不知道雷德凯今天都遇上了什麽,回去後,他一沾上床就睡死了。见他如此疲惫,礼扬不忍再叫醒他,用洗脸盆装上热水,脱下他的衣服给他擦去一身汗渍,让他得以睡得更安稳。
见到他脸上有伤,礼扬就猜想他估计是跌倒了。就算是四肢健全的人都有可能平地摔一跤,更何况像雷德凯这样的,只不过除了才装上假肢的前两个月他偶有跌倒外,这段时间他已经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直到礼扬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一脱下,看他一身淤青擦伤,才意识到这些伤根本不是在路上摔一跤就能够造成的。
吓了一跳的礼扬立刻冷静下来仔细确认,发现只是皮外伤,才稍稍心安些。见他睡这麽沈,不忍再折腾他,礼扬在小心翼翼为他擦拭完身体後,就用跌打伤药膏为他一一抹到伤口上,最後换上干净的睡衣。
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锺,礼扬没有吃晚饭,又在这个城市里找了雷德凯大半天,自然又饿又累。但他已经没了吃东西的心情,照顾完雷德凯後,他只稍稍漱洗一下,就躺到他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摸著他的脸,借著温暖的灯光,认真地注视这个平凡的男人。
文清的眷恋和悲伤他一一看在眼里,他心有愧疚,但让他因此放开雷德凯,他、做、不、到。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一切,甚至重於他的生命。他从前以为自己很爱匡靖,可在面对匡靖娶别的女人时,他心底只有他背叛自己的痛苦和愤恨,可是对於雷德凯,就算他的心里还有别人,他也要紧紧抓住绝不放手!
夜很深,人也累了,即使挣扎著不想入眠,礼扬还是抵制不过睡眠,躺在雷德凯身边,轻轻搂著他的腰,睡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床头柜上的时锺缓慢地转动,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在拉上窗帘的窗口逐渐被一片白光填充时,雷德凯睁开了眼睛。
…
这几天好冷……我好想冬眠几天……TAT
好吧,我懒病又开始发作了……
《谢谢你和我爱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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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床头柜上的时锺缓慢地转动,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在拉上窗帘的窗口逐渐被一片白光填充时,雷德凯睁开了眼睛。
先是看见睡在身边的礼扬,他微微垂下眼帘,片刻後翻过身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单。看见取下假肢後空了一截的右腿他的行动顿了一下。因为装上假脚要费些功夫,他干脆放弃直接拿过放在床边的拐杖,拄著从床上站起来,慢慢地移动,径直走到门前,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客厅的正中是一面宽大的落窗,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照射进屋内,一片通透明亮。
明媚的阳光让雷德凯晃神,不由阖上双眼,片刻後慢慢张开,眼中无尽深沈。
一场梦,梦醒了无痕。
雷德凯平静地拿起浇花壶,拄著拐杖去厨房灌满水,然後像从前那样把屋里的植物逐一浇一遍。最後从鱼缸下面的抽屉里拿出鱼食,朝水里投放,饿了一天一夜的鱼儿们察觉动静,立刻浮出水面,争相吃食。
礼扬醒了,卧室里不见雷德凯的身影赶紧出来找,看见他像从前那样坐在窗前发呆,不由松一口气。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锺,刘姨九点锺才会来,礼扬一般都是趁这个时间漱洗完毕後进厨房准备早餐,吃完後去上班。但经历昨天的一场担忧後,今天的礼扬想好好陪在这个人身边,哪儿都不去。
阳光把坐在窗前的人照得近乎透明,礼扬走到他身旁,伸手想轻轻碰触他的脸,却被他拦下。
“凯?”
雷德凯的视线仍然望著窗外,他平静地问:“礼扬,你知道文清在哪里吗?”
礼扬怔住,迟疑地问:“凯,你……”
“我什麽都想起来了,包括,你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雷德凯的平静让礼扬不知所措,从头到尾,他都没看自己一眼。
“礼扬,谢谢你,但是,已经够了。”雷德凯简短地说完这句让礼扬不甚明了的话後,又接问道,“你知道文清,在哪里吗?”
“凯……”
礼扬心慌起来。可他第一次面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雷德凯,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礼扬,若你知道文清的消息,请你,告诉我好吗?”
从楼梯上摔下来,他或多或少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却对近段时间的记忆模糊起来,可是一觉之後,所有的记忆奇异地全部恢复了。他昨天找不到文清,自己连车带人掉下悬崖後,究竟发生了什麽,为什麽是礼扬在自己身边,为什麽文清不见了,但他直觉,礼扬一定知道文清的去向。
雷德凯终於看向礼扬,只是向来清澈的眼睛如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如一汪深潭,看得见水面,看不见水底。
礼扬说不出话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让他突然感觉不安的人。半晌後,礼扬转身走得卧室,过了十几分锺,他拿出一个信封和一枚戒指。
银白的戒指让雷德凯眼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光,在他的注视下,礼扬把戒指先交给他。
“这是我去你们曾经住的地方退房时找到的,文清把它放在床头。”看著雷德凯默默地接过戒指然後放在掌心,在阳光的照耀下,目不转睛地看著。礼扬过了一阵,又把手中的信交给他。
“还有这封信,就放在戒指的下面。”
雷德凯取过信,双手微颤地撕开封好的信封,略为慌张地取出信纸展开。在信纸打开的时候,礼扬终於忍不住别过头去。
等礼扬再次看向他时,雷德凯已经把简短得只有几句话的信看完。阳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更是苍白。
礼扬静静地看他,他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可礼扬看著他,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好想哭。他沈默无声,照在他身上的灿烂阳光,什麽时候变得冰冷如霜?
“凯……”礼扬蹲下身去,想靠近他,他却在这时候突然出声,还是那句,“谢谢你,礼扬,但是,够了。”
“够了什麽?”礼扬不明白。
“我曾经照顾过你,你也照顾过我,够了。”
礼扬来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无法置信地看他,“你以为我照顾你,是为了偿还你曾经对我的照顾?”
雷德凯别开视线,不看他,沈默。礼扬全身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过於悲哀。
“凯,你看我!”
眼前的人不为所动,礼扬抓住他的手不由使劲,他控制不住大声地吼:“雷德凯,我让你看我!”
被误会自己的感情已经是伤,再被他如此无视就是伤口上洒盐,礼扬拼命忍著,但声音里夹著哽咽。
雷德凯慢慢地看向他,却也只是一眼,又垂下眼睛。
“礼扬,回去吧。”
“回去?”眼睛泛红的礼扬睁大眼睛看他。
“回匡靖的身边。”
“雷德凯!”礼扬一直强忍的泪水流了下来,他冲他大声道,“匡靖的家人害死了我全家,你还让我回他那儿?”
雷德凯意外地抬头看他:“你知道了?”
“是那个白痴自己告诉我的!”礼扬用力地擦拭眼中的泪,“雷德凯,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麽还一再地想让我回那个混蛋身边?”
“他爱你。”雷德凯平静地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家人背著他做出来的,不应该全由他来承担。”
“就算如此。”礼扬看著他,覆著一层水气的双眼满满倒影著他的脸,“我也绝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因为,我不爱他了。”
礼扬握住雷德凯垂放在膝盖上的手。
“凯,我爱你,我爱的是你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文清,可是文清已经走了,从今往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礼扬哀伤而期盼。雷德凯默默地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双手,平静却无情地说:“不,礼扬,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