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 驱魔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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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好吧!”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根据老汉的提示,三人穿过荆棘丛生的灌木群,终于在隐蔽的尽头发现了那条过湖路。湖中的水因为处在深山而清澈异常,还能看清里面悠闲成群的鱼虾。
“虽然这梅子山荒凉了一点,但也没那个老伯说的那么恐怖嘛!”小小从来没见过如此干净的自然湖泊,对梅子山好感增升。
如一听言,抬眼四处观察了会,若有所思的眉眼轻转。显然发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她回过头的时候,对上了德伦的眼,他嘴角微仰,似乎在告诉她,不要担心。
山间的夜晚来的较早,只在六点左右天色便开始暗淡下来,而气温也陡然降低。
“看来是走不了了,不如在这里休息会?”德伦停下脚步,“这边恰好有几间旧房子,虽然没有用,但还能歇歇。”
“好,我也累了。”小小马上附和,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也好。”如一点头,斜下随身的背囊,正要往地上坐去,却被德伦拦住。
“等等。”德伦脱下外套,往地上一铺,然后恭敬的摆出“请”的姿势。
如一哑然失笑,虽然她很想说出门在外,没那么讲究,但是她却依然享受被他服务的感觉。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的背影竟然给了她安全的感觉,她的眼也开始无意识的搜寻他的身影,直到安心的那一刻。
另一边的小小早就注意到了两人渐渐生出的默契,却体贴的没有点破,只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 * *
夜色慢慢低垂,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隐在了地球另一端。四周安静的连虫鸣都听不见,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们,这里真的不简单,只除了实在是困乏了的小小已进入梦香。
如一看小小睡的那么沉,也不忍打扰,帮她掖了掖衣服便向外走去。经过德伦身边的时候稍顿了顿,德伦也意会的跟随而出。
外面的月光比屋内的要亮一些,丝丝缕缕从折叠的树缝间透出,倾射在斑罗的地面。如一踏着脚下碎碎的落叶,并不出声。
一时间,周围只留如一轻踏枝叶的脆响。
德伦也不出声,他高高的身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他的眼看着面前有些不同的如一,想着第一眼见她的讶意,第二眼见她的激赏,第三眼见她的怜惜,她就像是一个有N种图面的魔方,吸引着他不断的探究,想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他没发现的方面。
“我好象从来没有正式的对你说,谢谢!”如一转过身,第一次展露她最真,最纯的笑。
德伦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如一要说的是这个,“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德伦想下后才喜从心来,这似乎也是他见过如一最美的脸,她冷漠的脸被那抹温暖的笑软化。
如一摇头,“你做的已经够多,何况你并没有义务为我们做些什么。”
“我对拯救世界的确没什么兴趣,若不是因为商砉也许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你。”
如一皱眉,她只觉得德伦原本温润的声线此刻特别刺耳。
“但,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随意剥夺人类生存的权利,就是上帝也一样。他又怎能轻易结束自己子民的生命?宇宙万物,生命轮回,一切都自有循环,人类一定会灭亡,但不应该结束在该隐或上帝的手中。”
此刻的德伦的神情,如同一位站在宇宙之颠,俯瞰世界万物的神明,怜悯,爱惜,愤怒,不甘皆而有之。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背景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如一的语里听不出是欣赏还是其他。
他慢慢靠近如一,在她身前两步停下,“小小说我像个落魄贵族,或者,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德伦双臂张开,就像是交出自己全部的样子。
如一斜看他一眼,“就凭你那么清楚的知道该隐的事,足以证明你的身份不简单。”
“我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德伦的语里听不出情绪,他清晰的脸依然带着迷人的笑,但如一忽然觉得他是那么遥远,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个天地的距离。
如一突然觉得痛心,她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她讨厌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的被动感。她猛的转过身,“至少,那样对我们公平一些。”
德伦轻叹了口气,“相信我,也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会伤害你,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如一惊讶的抬头,这句似是诺言的话,让她着实震惊不已。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他知道说出这样话的后果吗?
可是,他坚定的眼,紧抿的唇都在回答她,是的,他在做承诺,承诺,多奇妙的词语,将毫无关系的两人深深联在了一起,一句承诺,一生应诺。
“记得你说过,也许我了解女人,但不了解夏如一。”德伦笑着的眼里闪着有趣的亮光。他永远都记得如一那时的表情,三分冷漠,三分骄傲,三分倔强。
“哦?”如一挑眉,“那么,你现在了解了吗?”
“三色堇。”德伦高深莫测的回答让如一很是不满。
“第一个用花比喻女人的男人是诗人,第二个是文人,第三个可就是俗人了。”如一意有所指,你德伦是第几人呢?
德伦不恼,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三色堇在中国还有另外的名字,叫做蝴蝶兰。因为外表颜色多样,且分布不规则,很像是蝴蝶的样子而得名。”
如一索性就席地而坐,等着下文。很多时候,德伦渊博的知识让她惊叹,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来形容他都不觉得过分。
德伦也顺着大树坐下,修长的身高,庸懒的神情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如一笑笑,德伦无时无刻散发的魅力也许也和他过人的阅历有关吧。
德伦继续道,“传说三色堇是由堇菜花演变而来。一次,在草坪上嬉戏的众神看见了漂亮的堇菜花,都对它赞叹不已。而嫉妒心很强的美丽女神‘维纳斯’非常的不服气,于是就问她的儿子丘比特,是她漂亮还是堇菜花漂亮,没想到,丘比特不加思索的回答,当然是堇菜花。就因为这样,惹怒了维纳斯,于是她拿起皮鞭,不停的抽打那可怜的花。直到它受了重伤,流出的汁液形成了今天深浅不同的斑痕。”
德伦回头,“这就是三色堇的由来。它没有因为维纳斯的迫害而失去生存的希望,反而开的愈加美丽,耀眼。就如同你一样。”
如一的心顿时漏了一拍,然后才感觉到眼睛酸痛的想要流泪。她低下头,饰去眼角的湿润。
“在我看来,你比三色堇更加的坚韧,明艳。无论是什么时候,你的勇气和毅力都让我惊讶,然后赞叹。这才是你,最本色的你。”
德伦沉稳的声线在如一耳边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间回响,在如一的心湖投下石子,激起涟漪,经久不散。
“我以为你会认为我是个冷血到没有人性的女人。”如一沉淀心情,将那份感动细细收藏在心底。
“何以见得?”
“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如一低头看了眼自己,“说我是个眼里除了钱再无其他感情的女人。”
德伦不语,他在一边静静的聆听如一似喃喃的轻语。
“就在昨天,我终于清楚知道了父母的死因,知道了他们真正的仇人,但却没有一点愤怒,反而大大的松口气,像是多年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我竟然有种自由的感觉。我以为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冷血人。”如一靠在树木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将她压抑心中的情感系数道出。
“可后来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这样。”德伦缓缓出声,低下头,与如一四目相对,眼里不见一丝亵渎。
如一点头,开始相信德伦是真的对她了解甚深,“后来想通,一直以来,我都对当年父母双双死在我眼前而耿耿于怀。我不明白,好好的家庭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毁灭,眼里除了家庭再无其他的妈妈为何会杀了她最爱的男人,抛弃她最疼的女儿。有段时间我极度压抑,甚至认为导致这个结果的是我。”
“所以你开始封闭心门,摆出冷漠的姿态,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因为你不想也不再能承受失去身边人的痛苦。”德伦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为如一说出她的症结所在。
“恩。”如一也不再惊讶他对她如此了解,“而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我才恍然,爸爸为了不伤害他最爱的家人,所以要求妈妈亲手杀了他,妈妈对爸爸的感情已经深入灵魂,当然不可能留下独活。”
如一顿了顿,眼眶四周浮上一层湿润的雾气,“我终于明白妈妈最后对我说的那些话,满满都是对我的爱,体会到她那抹笑里的为何会既幸福又苦涩。”
若不是德伦递出手帕,如一都没发觉眼泪早就将脸打湿。
德伦修长的手指拭去她脸上还残挂着的泪,“坚强女人的眼泪总是比钻石耀眼,比宝石珍贵。”
只此一句话,便化解了如一的尴尬。
请给我一根蜡烛(6)
而就在这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天空,打破了两人间逐渐升腾的温度,“啊!”
“小小!”如一和德伦对看一眼,飞奔进刚刚歇息的旧平房。
屋内的情景让两人都为之一愣,只见屋内已然聚集了百鬼众像。有的残体破肢,有的面露凶光,连如一都未曾见过这种仗势何况是小小。
“小小!”如一大叫一声,终于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小,她手上拿着一道黄色急令符,可能是情急之下乱画得出的。
如一与德伦对看一眼,分散从两边攻过过去。只见如一从怀中取去驱魔棒,一道白光顿时从棍中升起,刺激着这些常年不得见光的鬼魂。
原本就躁乱的鬼怪更是发狠的向如一攻击,“带小小出去,我封路!”如一对着德伦吩咐。
德伦点点头,虽然吸血鬼本是三界之外的生物,鬼也要敬他三分,但此刻在如一眼里,他依然还只是个身份神秘的特殊人而已。
如一中的驱魔棒上下穿刺,利器所到之处无不听到残叫。很快,德伦在如一的配合下开一出条路,将小小很快的带出屋外。
“如一,快出来!”如一安顿好小小,看着屋内越来越厉害的鬼气,开始担心起来。
话音刚落,便看见如一飞快的奔出屋子,只见她在旧屋前站定,戒指中的白莲瞬间脱落,如一顺势接住,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凌空画出一个五横四直的符,口中默念,“南□南方寶定光如來化身屈叱大將,梵語真身拢撸粲胸埞怼⒁暗馈⒎⒓奔比缏闪顢z!”
只见从白色莲花中射出一道巨大的强光,如同一面大网,又似一层浓物,将旧屋封锁在内,只留那些孤魂野鬼的怒吼声。
如一回头,“这里鬼的怨气太强,经过刚刚的打斗更是激发了他们所有的怨灵,我看结界坚持不了多久。”
“的确,我看最好马上找到银魔锥以防万一,这里的阴气要比想象中还要重。”德伦点头,环顾四周密切注视着黑暗中的任何动静。
“小小,你怎么样?”如一低头,询问惊魂未定的小小。
“我没事。”小小撑地站了起来,“别担心我,现在就可以走。”
“好,事不宜迟。”如一扶着她,和德伦三人往传说中的梅子洞奔去。
刚走进洞口,三人顿觉得阴气之重远比刚刚的旧屋。于是更加谨严慎行起来,越往洞内路就越崎岖,且分叉路越来越多。跟不可思义的是,他们在洞内见到了当年兵工厂生产的工人和工具!!
他们残破的身体,枯瘦的脑袋,呆滞的眼神甚至比外面的鬼还恐怖一百倍。
“啊!”小小低低惊叫了声,以为又是鬼魂做怪。
“别怕,这不是鬼。”如一镇定道,但也疑惑这些影象怎会保留到今天?
德伦用手摸了摸身边的岩石壁,四处看了看便得出了结论,“看来,是磁场造成的,这里的岩石壁有极高的利用价值,也许再过几百年,就是很好的煤矿资源。”
如一点头,虽然很想赶快到大洞内,却被这些场景震惊的移动不得。这一刻才亲眼看见士兵是如何不把工人当人,拳打脚踢根本就是最轻的惩罚。走的慢一点,浸了水的皮鞭就挥了过来,抬的少了点,烧红的铁链毫不客气的在他们身上呼啸而过。
刺耳的辱骂声,工人的残叫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整个山洞都沉浸在没有白天黑夜的恐怖气氛中,他们看见一老工人停下想讨口水喝,而那长官似的人大笑一声,然后怒吼道,“喝什么水?今天就是渴死了也不让你喝一滴!!”
他将大缸大缸的水倒在地上,看着老工人渴望而无奈的眼神又是一阵大笑。他们脚下成堆的白骨和岩石壁上的情景重叠,三人仿佛那场景就发生在自己面前。
军官身边的黑色狼狗红而长的舌头不停的伸缩,白色的利牙透着森森的寒意,它的眼不似普通军狗般的锐利,却有着浓浓的杀气,不错,就是对着地上瘦骨嶙峋的老人所散发的杀戮之气!!
三角眼的军官瞥了眼脚下的狗,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拍了拍它的头,“怎么?饿了?”他三角眼里尽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