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夫天上来 作者:桂月迭香(起点榜推vip2014-11-12完结)-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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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锦书深深呼吸了几下平息心中惊恼。
这才侧下头来,跟旁边的喜娘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喜娘得了令般地板起一张长脸,提起高声,直冲着华荧斥责。
“华小姐,你这是何意?”
“你家五公子,当年虽然与石小姐订过亲事,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还没正式成亲。令兄就意外身亡,华小姐为令兄祈福,还出家一年,也算得有情有义了。”
“如今却是丽妃娘娘牵线,当今万岁爷亲自将华小姐赐婚给瑞郡王府为妃。华小姐打扮成这样,故意先在大婚的吉时,拦在瑞郡王府门前,难道是对娘娘和万岁爷的旨意不满不成?还是说,想故意上门来寻瑞郡王府的麻烦?”
这喜娘身为丽妃身边的女官,混迹宫中多年,虽不是得势的。但这么些年也算混了个老资历,面对着宫里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亦是威风八面,此时知道这白衣少女不过是东都城里华家的庶女,那说出来话自然是狐假虎威,一顶顶的大帽子扣将下来。
什么对娘娘和万岁爷旨意不满之类的,若是华荧是个胆小的。说不得就吓得赶紧退却了。
谁料华小姐却是不慌不忙,虽然众多的目光也汇聚在她面上,亦是丝毫不怯场。
亦是高声答道,“这位姑姑且慢下结论,民女怎敢对万岁爷和娘娘的旨意不满。便是万岁爷日理万机,娘娘位居深宫,对于这位石姐姐的情况有所不察或是为小人所趁,也未必没有……”
眼见得罩在喜帕之下的石锦书又要低头跟喜娘说话,便朗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姑,您身边这位新娘子,是二婚再嫁?还是未婚之女?”
那喜娘还来不及听石锦书言语指点,便喝道,“此事也轮不到你一个民女来说长道短,还不速速退开!”
景安却上前一步,冲着已将王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的各方观众拱了拱手,却向着喜娘和石小姐道,“恕在下直言,石小姐若是未婚之女,在下便奉王爷令,迎准王妃入府,可若是二嫁之女嘛,这婚事,怕是要有些个波折……所以,还是请几位当众解释清楚的好。”
两个喜娘都是面上青白不定,互相瞧看,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她们两个,就是再见多识广,也没有想到过还有这种情况:新娘子的前小姑子出来闹场,口口声声道新娘子是有夫二嫁……
“石小姐虽然定过亲事,但那位公子不幸身亡,所以石小姐自然算是未婚之女!不知道这位华小姐是凭什么敢到大婚之日来质问这些?”
喜娘黑着面大声地说着,瞧着华荧的目光简直要带了刀子。
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等过了今日,看咱们不向丽妃娘娘告上一状去,让你们华家吃不了兜着走!
华荧微带嘲讽地笑了两声。
“若是未婚之女,那石小姐处,还有我五哥哥的庚贴和定亲信物,此外还有我五哥几百幅画作,请还与我华家吧!”
本朝律法规定,只要交换了庚贴和定亲信物就算是合法的夫妻,即使没有办婚礼,在礼法上,也能算做夫妻,若想改变,除非再把庚贴和定亲信物还回来,再请两位人证见证,这才能算解除婚约。
此时喜娘大声说石小姐是未婚之女,自然就表示石小姐跟华家没有什么关系,那当初华家和石家交换过的庚贴和信物等财物,石小姐再拿在手里,说她犯了有夫再嫁之罪,还真不算说错。
此时那些围观的好事群众已经开始相互打听起来。
“什么几百幅画作啊?”
“难道这石小姐再嫁,居然没有通知那夫婚夫家不成?”
“既然都要嫁人了,这拿着前夫前的东西,的确是于礼不合!”
自然就有那知道千金公子名头的在给大家伙普及。
“那是千金公子的画作呢?千金公子你们没听过啊?知道什么叫千金么?就是一幅画值千金,这上百幅的画,你们大家伙算算,可能值得多少?”
这话一出自然引得一片抽气惊叹声。
真没想到,这看着身子跟柳条似的新娘子,居然是这般贪心的人,都能嫁到瑞郡王府这种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人家了,还留恋着前未婚夫家的东西不放。
难道说万岁爷,当真是被小人给蒙蔽了?
“哎呀,娘呀,那不得几十万两银子呀?带着这么大一笔银子,就敢再嫁,这位新娘子还真是……”
“可不,我们街尾那个刘寡妇想带着闺女再嫁,她夫家的几个堂兄弟还来把她家的东西和房子都给收了去,就给母女两留了几身换的衣裳哩!”
有儿有女的尚且如此,何况这还是未成亲的望门寡妇,这新娘子既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自称是未嫁女,那她凭什么落得这么一大笔的财产,还能嫁进郡王府?
人家夫家,又不是没人了?
难道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全了去不成?
石锦书扶在喜娘臂膊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了几分,这才支持住自己没有摇晃娇躯。
石锦书微微朝向喜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原本有些闹哄哄的人群突然有默契般地静了下来,大家伙都伸长了耳朵,准备听听这位身怀巨富的未来王妃会如何应答。
石锦书的声音不高,还带着几许泣音,好似黄莺受伤,嘀嘀漓漓,婉转低徊地听不清楚,不过那似风吹而折的细腰,不堪重负般的美好背影,让场中的男子们都有点忍不住闪神。
内心隐隐地佩服瑞郡王的未来艳福,又替那没命的千金公子惋惜。
喜娘仍然提高声音开口,只是这回,却明显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华小姐,那定亲信物和庚贴,是准王妃一时疏忽了,回头自然会让人将这些送到东都华府去。华小姐,你的来意已然达到,现下,还请让开道路,让准王妃按时入府吧!”
华荧冷笑一声,“现放着司礼官大人在此,不知道这先成婚后送定亲信物和庚贴,是哪里来的新奇礼仪?”
被点名的司礼官面上一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丽妃娘娘这是揽了件什么破事啊?
司礼官已在心里抱怨了千百句,这种未成亲的望门寡要再嫁,本来就是要打点好前夫家的,若只是有庚贴信物的话,前夫家不追究倒也罢了,可现下明显的华家就不知道石小姐再嫁这件事,而且这位石小姐行事也太过,手里还拿着人家百来幅的画呢!人家能不追究么?
这下可好,八成这件婚事是主持不成了。
他大约是有史以来,最为败兴的司礼官了啊!
ps:
多谢火土居士亲送来的平安符~~
正文 、204 入府细说
司礼官被问得说不出话,而石锦书掩映在盖头下的脸庞已是愤怒得快要滴出血来。
该死的华荧!
该死的华家!
先前她要把华灿的那些画都捐出去,明明华家是知晓的,此时却当众索要起了那几百幅画。
庚贴和定礼都好说,还与华家便是。
可那些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的画却该如何还回去?
眼瞧着场面越来越难堪,而听了动静,围过来的人却越来越多,大有万人空巷之势,忽然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地自王府大门口响起。
“这是在闹什么妖蛾子呢?大家伙可都等着参加婚事大礼呢,这新娘子怎么还不进府?‘
两个喜娘抬眼望去,但见几位身着纹蟒锦袍的皇子们前呼后拥地,己到了大门口,那开口说 话的,可不正是三皇子?
这下子,无论是被阻在门外的石锦书,还是司礼官和喜娘,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大气。
谁都知道,瑞郡王和石小姐这桩婚事,背后的推手其实是三皇子。
有三皇子这尊神在,难道这王府的人还能真的把石小姐拒之门外不成?
司礼官小跑上前,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经过快速交待了一遍。
三皇子黑着一张脸,目光中布满着阴霾,瞪向华荧。
“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在此撒野?还不快给我拿下!”
他身边跟着的从人就要上前动手,可门口的皇子并不止他一个。
“咦,没想到瑞堂兄的新娘子还有这等过往,身家颇为丰厚呢!三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乡间小民的寡妇再嫁,还不能把夫家的东西带走呢。”
说这话的,却是习惯和三皇子作对的六皇子,他并不似三皇子一般,本在厅里坐等婚礼开始,却见听了自己从人的几句耳语之后就阴着脸往这边赶来救场。六皇子就纯是来看热闹笑话的。
反正他和瑞堂兄交情不过平平,跟三皇子却是针尖对着麦芒。
“嗯,说的也是,这里头还有十几万两银子的事呢。就算瑞堂兄府里不差钱,可总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替新娘子背上这么多的外债吧?话说这么一大笔银子,咱都没见过呢!”
五皇子语气凉凉的在一边补刀。
三皇子固然气得脸色如墨,而随身跟来的四皇子却是面色如常,目光只不过闪了一闪。
果然五皇子这话才说完,就听一个声音冷冰冰地道,“不错,本王一向手头寒酸,连修王府的钱还是皇伯父赏赐的呢,哪里有那个余力为这位小姐还十几万?三皇弟若是硬要为石小姐撑腰。那这银子想必是没在你眼中,不如你来替她还给华府如何?”
说话的,可不正是身着一身红通通新郎服的瑞郡王高哲。
高哲本来生得俊朗,配上这满满的正红金绣,虽然也看着英俊养眼。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仿佛一个邪魅狂涓的浪子,却愣是要他穿上代表正义的衙门官差服似的气场不合。
三皇子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呼吸都不由得变得粗重了些许。
凭什么啊!
这二货娶妻,凭什么要自己替他老婆还钱?
而且这个局本来是做出来算计瑞郡王的,哪知道瑞郡王这么快就寻了东都城华家的人来闹场子?
场中瞬间有一刻的死寂。
仿佛谁一开口,就要为这十几万银子负责似的。
却听一个怯弱的声音道。“那些,那些画,明明是去年东都几十个村子遇了大灾,我家小姐将画作全都捐献了,好救那些灾民的性命和重建家园之用,他们为了感谢我家小姐。还给我家小姐立了生祠,称赞我家小姐为石仙姑。可见我家小姐心地多么仁善,华小姐,你怎么忍心在我家小姐大婚之时,来索要这些画作?这不是逼人太甚么?”
几百上千只眼睛登时都落到了那女子身上。
却原来是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看着年纪也有二十出头,模样也有点不起眼,满脸的惊惧之色,一番话说的眼泪汪汪。
在场的人自然大都不认得这女子,不过听她所说,如果是石小姐把亡夫遗作都用做慈善,那么,倒是……
观众心中的称却是微微偏移到石小姐这边了些。
华荧朝她望了一眼,便微微冷笑道,“碧玉,你是跟着你家主人一直从东都城到了京城的,想来这些事情,你也知道得不少,你便来说说,我五哥哥数年里,每日辛勤,劳心沥血的画作,都是怎么捐出去的?是谁捐出去的?捐得了多少银子,又有多少用在了灾民的身上?”
华荧说着,便朝四方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大声道,“众位,我华家在东都城也是乐善好施急公好义的,断非那唯利是图之辈,然而礼法规矩是祖辈千年传下来,不能到了这里,反而崩坏,让我华家在这里开了个坏头。”
在场的不少上了年纪的路人纷纷不由自主地点头。
可不是么,这乐善好施虽然是好的,可也不能慷他人之慨吧?
“当初这位石小姐,口口声声道要替我五哥守一辈子,在观里为他祈福,又拿出我五哥的书信为证,道他此生画作,都是心血所系,并不愿意沾惹上铜臭,所以宁愿都放在一起妥善保存,我们华家这才愿意把这么多千金难买的画作交给石小姐收藏的。就是当初听说石小姐将这些画全部捐出去,虽然心痛五哥哥的心血流落在外,但想到灾民可怜,也暂且隐忍下来。”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当初用在安置灾民的银子,才不过花费了不到几千两,而我五哥的画作,却流落到什么荣华斋,每一张都售得高价,并不下于千两之数。”
“既然如此,那石小姐只不过花了几千两在灾民身上,原是售出一两张画作就可以办到的事,却为何要把几百张画作全数捐出,不知道这其中的差价去了何处?而当初石小姐立志不嫁,誓要妥善保管五哥画作的誓言还历历在目,为何就这般轻易地将五哥画作轻易送出,难道说,石小姐的誓言还是有时限的么?还是说,石小姐根本对我五哥没有丝毫情意,所以根本见不得他的画作留在身边么?”
华荧说的话,清清楚楚,可谓字字如刀。
就算是场上那些为石小姐的风姿所迷的男子也都在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