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天子-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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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为人木讷耿直了一些,但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如果太懂事圆滑的话,反而让人不太放心。
“喏!”许褚闻言,这才将卫忠放进来。
“陛下,五日前接到长安喜报,吕贵人生了,母女平安!恭喜陛下!”卫忠朝着刘协一礼道。
“母女平安?”一旁跟着议事的阎象看了卫忠一眼,皱眉道:“是位公主?”
郭嘉等人却是没有多话,公主也好,皇子也罢,都是皇家的家事,他们不便插嘴,现在宫里面就那么三个女人,而且刘协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不对,是年少,其实并不需要太为继承人的事情着急,最重要的是,刘协没有表态,要知道,刘协对于公事和私事是分的很清的,而且对于嫔妃也十分疼爱,阎象初来乍到,不明就里,一听是公主,那失望之色容易惹人。。
“公主好啊,朕就想要个女儿,会体贴人。”刘协摆摆手,关心道:“灵雎她身子如何?朕稍后写封诏书,尽快送回长安,多招几个女侍,刚生完孩子,身子弱,要多补补。”
虽然没有生下个儿子,多少心里有些遗憾,但要说失望,倒也不至于,灵魂来自后世,对于这些东西看的不是太重,若非他需要一个继承人继承自己这份基业的话,刘协反而更喜欢女儿一些。
“陛下说的不错。”郭嘉拍了拍身边的阎象,示意他坐下,微笑道:“陛下,此事可是喜事,今日一场酒宴,可是免不了喽~”
“准,正好也快到午时了,诸位便都别走了,稍后朕让人去将子龙、公明、庞德、高顺还有张辽他们叫来,自离开长安之后,我等君臣也有很久未曾如此共聚一堂了,正好借着此事,今日便解了酒禁,好好畅饮一番。”刘协飒然道,他自然知道这是郭嘉为了避免阎象尴尬,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惹怒自己,不过,自己有那么不通人情?
“听闻西域那边最近进贡了一批特殊的美酒,陛下你看……这大喜的日子,是不是应该……”郭嘉嘿笑着看向刘协,舔了舔嘴唇道。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朕还没来得及尝,果然只要事关酒的话,奉孝的鼻子总是最灵的。”刘协摇了摇头,好笑着看向郭嘉:“也好,朕也想借此机会,尝一尝被那西域人捧上天的美酒究竟是何滋味!”
“卫忠。”刘协目光看向卫忠。
“奴婢在!”卫忠连忙上前道。
“既然来了,就甭走了,你留在洛阳,也只会添乱,正好朕身边缺个伺候的人,如今大战方休,便留下来伺候朕的起居。”刘协笑道。
“喏。”卫忠躬身道,说实话,他待在洛阳也是浑身不自在,刘协有过明令,宦官除了传诏之外,任何时候,都不得干政,作为刘协身边的宫人,卫忠官阶不高,但也没人敢惹,但已经习惯了为刘协跑前跑后,这一闲下来,反而浑身不自在,这次之所以有飞鸽传书不用,非要自己来送信,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这也是宦官的生存之道。
经过这么多年的处世,刘协不是从前的刘协,卫忠也不是当初那个无知的小黄门,卫忠很清楚,作为一名宦官,他在外人面前获得的尊重是谁带给他的,长时间不在刘协身边,若有朝一日自己的地位被人给取代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奉孝,你方才为何……”众人起身前往后堂之际,阎象拉住郭嘉不解的看向郭嘉,自己之前其实是想要表达一些遗憾之意,毕竟天子这第一个子嗣是个女儿,让许多期待刘协有后的文武臣子多少有些失落的,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他不理解郭嘉为何要阻止。
“相容兄。”郭嘉看向阎象笑道:“你来的时日尚短,陛下的一些喜好,你还不太了解。”
阎象闻言连忙凑近道:“愿闻其详。”
“一者,陛下如今年少,未来执政时间会很长,子嗣之事,陛下并不着急,二来陛下在这方面比较开明,你方才若开口,虽是无心,但却是在离间陛下与吕贵人,便是陛下心胸宽大,不与你计较,但若温侯回朝,知道此事,你要如何自处?”郭嘉看向阎象笑道:“而且我等身为外臣,皇室内部的事情,还是莫要乱说的好,陛下公私分明,不喜欢将皇家的事情摆到大臣之间来谈。”
阎象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感激道:“受教,多谢奉孝。”
心中也是出了一把冷汗,这么一算下来,自己方才还真的差点铸成大错。
“这几处,是底线,只要不触碰,陛下对我等这些臣子,还是不错的,虽说我大汉少有以言罪人,但陛下也是人。”郭嘉洒然一笑,摆摆手,径直往后堂而去。
看着郭嘉离开的背影,阎象摇了摇头,只看刚才郭嘉与刘协言谈无忌,这一点倒是十分认可,若是袁术的话,可不容许有人如此冒犯他的威严,不过终究也是人,是人都会有所好恶,就算天子不以言罪,若之前自己真那么做了,肯定还是会看自己不顺眼的。
西域这两年随着西域都护府重建,方盛和张绣在西域打了好几场大仗之后,汉室的威严重新在这片大地上建立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商路的畅通,因为有西域都护府的存在威慑,西域诸国对于汉家商人的态度也比以往友善了不少,尤其是最近几年,精美的琉璃器皿成了西域各国王室彰显身份地位的象征,哪怕是一些小国,都会忍痛购买一些来充充门面,因为严格控制琉璃工艺品的流入,也使得这些东西,成了西域各国贵族、王室们追捧的东西,只此一项,每年带来的利润,便足够朝廷几个州三五年的赋税,也因此,刘协才有那个底气不断削减农税。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西域各国对于大汉的商队,渐渐恢复了友好甚至欢迎的态度,不管百姓们买不买账,但王室买账,甚至会出动军队保护,这一点就足够了。
而有些弱小国家,为了能够获得大汉朝的庇护,纷纷献上贡品,希望能够得到大汉的庇护,这葡萄美酒便,还有西瓜,便是西域送来的,只可惜时节不对,而这个时代也没什么保鲜的有效手段,所以难以尝到西瓜,不过葡萄美酒就不同了。
宽大的宴席上,刘协举起手中的琉璃盏,微笑着看向众人道:“这葡萄美酒跟我们的英雄酒有些不同,那是专门给西域诸国王室享用的东西,喝起来颇有讲究,适合小口品酌,虽然没有英雄酒之醇香,却也没有英雄酒那般猛烈,大家也都来尝尝。”
郭嘉举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看着刘协举起琉璃盏,轻轻地抿了一口,也学着刘协的样子喝了一口。
入口甘甜,就如刘协所说的那般,没有英雄酒那般猛烈,但细细品尝之后,却又是百般滋味,先甜后涩。
闭目感受了一番之后,随手将琉璃盏放在桌子上,咂咂嘴道:“这葡萄美酒,也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不过嘉还是觉得,英雄酒才是我辈男儿该喝的酒。”
阎象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手中的琉璃盏,瞪眼看着周围众人一副随意的样子,有些发懵,这价值连城的东西,怎的到了这里,好像烂大街一样?
那暗红色的酒液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阎象轻轻地抿了一口,闭目享受片刻后才看向郭嘉道:“此酒温纯,英雄酒在下虽然也尝过,但酒劲过于猛烈,寻常人怕是难以承受。”
“嗯~不错。”郭嘉已经让人给自己换上了英雄酒,闻言看向阎象道:“看不出来,相容兄也是我道中人,不似这些莽汉,只知喝酒,却不知品尝其中滋味,是在暴殄天物,看来日后当好好与相容兄论论这酒中之道。”
阎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郭嘉,看着那琉璃盏在郭嘉手中直晃荡,感觉心都不自觉的跟着晃荡起来,生怕这浪荡子将好好地琉璃盏给打碎了。
“行了,今日朕可不是来跟你论你的酒道的,诸位爱卿。”刘协摇了摇头,看向一众文武笑道:“今日,乃庆祝朕得了一位公主,特招诸位来庆贺一番,大家莫要听那郭奉孝胡言乱语,开怀畅饮即可。”
“恭喜陛下!”一众文武连忙举杯笑道,一时间,不算太大的厅堂之中,欢声不断,也算为这春寒料峭的时节,添了几分暖意。
第八十六章 司马防
宽敞奢华的马车自德阳门而入,在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之上缓缓行驶,宽阔的街道上,面对这样的马车,早早地让于两侧,有人好奇张望,不知这是谁家的马车,有人却是事不关心,如今这长安城随着刘协大败联军,如今更是在冀州打的袁绍抱头鼠窜,似乎比之从前更加繁华,不过随着朝廷严肃律法,不断加强律法的,百姓对于这些达官贵人的态度也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
敬畏是有的,不过这个时代,秦一统天下之后不过四百余年,官本位的思想虽然有,但还不如后世那般根深蒂固,尤其是如今朝廷不断加大对农、工、商的重视,士农工商,只要是人才,皆可官爵加身,是以如今在洛阳或是长安,官爵很难找到从前那种至高无上之感,在刘协的舆论倡导之下,人们会去敬佩那些为国立功的将士,会去敬佩那些著书立传,传学天下的学士,敬佩给他们生活带来改变的大匠,若只是官员的话,如今朝廷的县学已经开始有人才入仕,大家都有机会,所以只是官爵加身,很难再找到昔日那种感觉。
“孔彰,你也看到了,这便是如今的洛阳,繁华虽盛,但这份繁华,却已不再属于我士人,若是洛阳的话,这种风气会淡一些,但也只是时间问题。”默默地将车帘放下来,看着眼前的青年,司马防叹了口气:“陛下大势已成,本初这一败,丢掉的不止是土地,还有人心呐,如今文先公已经下狱,陛下虽未杀他,但有生之年,杨家怕是再难有机会恢复从前之盛况,当初洛阳城中那场杀戮,将我关中士人之脊梁已经敲断了,先有皇甫嵩、朱隽,后有卢毓,皆已附庸于皇权,不愿再争,若这一次,本初彻底败亡的话,不止是关中士人,怕是天下士人的脊梁,都得被陛下敲断!”
司马防对面,青年沉默着点点头,看着车窗外车马如龙,却井井有条的闹市,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司马防道:“不瞒老大人,琳此番前来,却并非受主公之所托。”
司马防点了点头,如今袁绍被刘协打的狗一样龟缩在邺城,哪还有心思派人来长安搞风搞雨?
“前次所著之法,或许过于偏向我士人,在下此番前来,是希望能否让陛下回心转意,我等亦可做出一些让步,但陛下新立的选贤制度,依琳看来,太过死板了一些,这其中难免生出龌龊,于国于社稷未必有益。”青年抱了抱拳道:“琳觉得,陛下推广学问之法,乃大利天下之举,然选贤制度,颇有疏漏。”
司马防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抹迷茫:“孔彰莫非还不懂?陛下真正要的,就是将这选贤之权,从我士人手中拿来,平心而论,也无可厚非,自光武之后,这察举制逐渐成了士人阶层私有之物,所选贤才,也大都以世家子弟为主,历代先帝,未曾有一刻不希望将此重新收回,先帝时期,更曾公然出售官爵,如今想来,看似荒唐,实则……呵呵~”
青年闻言,不禁苦笑,这当皇帝的,没一个简单的,当今天子如是,先帝亦如是。
看了看司马防的表情,青年皱了皱眉,试探道:“老大人,莫非我等就要这般蛰伏?若是以往的话,如先帝时期,蛰伏也未必不可,然若按照陛下如今的法度,我等若再蛰伏的话,怕是不出二十年,世家或许将再难翻身!”
二十年,按照如今人口繁衍的速度来看,已经足够一名呱呱坠地的婴儿成长为青年甚至繁衍出下一代,如今士人尚能跟刘协争一争,因为传统的观念人心中,士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但若新的一代成长起来,以当今天子对教育的重视,二十年后,还会如此吗?当今天子可是提倡百业争鸣,无分贵贱,换言之,就是连士也被刘协当成一个行业来看了,这也是士人们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蛰伏?”司马防有些好笑的看了陈琳一眼,摇头叹道:“孔彰还未看出来吗?如今天下,我士人只有两条路可走,或是臣服,或是灭亡,而且……”
认真的看向陈琳,司马防面色渐渐沉下来:“只要陛下这般一直胜下去,我等士人,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如今所说之士人已经不是昔日的士人,昔日所谓的士人,已然被陛下分化。”
“此言何解?”陈琳闻言,不禁大惊。
“你可知郭嘉、法衍、贾诩这些人?”司马防看向陈琳,冷笑道。
“自然知道。”陈琳点点头,目光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