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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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吕蒙已心神顿乱,急步踱着。
表侄望着吕蒙,不敢轻动。
吕蒙踱了片刻,才发现表侄仍在望着他,便烦恼地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表侄巴不得早去。听了吕蒙之言,立即应了。
“是!”
表侄转身便走。
这时,吕蒙又叫住了他。
“等等!”
表侄又停步转身,望着吕蒙。
吕蒙想了想,又向表侄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表侄好生奇怪,但没说甚么,转身走了。
显然,吕蒙此时已心乱如麻。
送走神医后,众人也去了。关羽独自一人,在帐中看书。
关平心事重重,抑郁而回。
关羽见了,放下书问道。
“神医去啦?”
关平点头道。
“去了。”
关平没再多说,仍心事重重,神色抑郁。
关羽见了,面露疑色,问道。
“为父已得神医医治,我儿何事忧心?”
关平听了,仍忧色不减,说道。
“父亲,一路之上,神医一再叮嘱,要父亲一定静养百日,凡事息怒。神医特别叮嘱:不如此,则危矣!孩儿所忧者,乃深恐父亲难遵神医之嘱呀!”
关羽听了,神色凝重地起身踱起来,边思索边说。
“曹操孙权,乃当今两强。今联手攻我,我欲静养,然可得么?”
关平听了,忧道。
“是啊。孩儿正深忧此事啊!父亲,孩儿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关羽听了,立刻说。
“你且讲来。”
关平听了,心中暗想。
“父亲最不愿听人说回荆州养伤,我当审慎才是。”
关平想着,开口道。
“孩儿想,父亲可否先取守势,一面静养,一面急报伯父。父亲养足百日,伯父也发兵出川了,再与曹、孙决战,便可万全了。”
关羽听了,一下警觉起来,问道。
“你又要我回荆州养伤?”
关平注意到了关羽的神色变化,赶紧解释道。
“孩儿并非此意;孩儿只是以为,不管兵在何处,只取守势,方可以静制动,静待父亲伤愈、伯父出兵良机。”
关羽听了,神情又激昂起来。
“你伯父令我取樊城,樊城不下,我如何面对你伯父?”
关平一听,急了,忙道。
“今父亲新伤,便迎战两强,虽伯父在此,亦不从也!”
关羽听了,淡然一笑道。
“两强何惧?东吴群鼠,本不足虑。曹贼新败丧胆,正宜进攻,岂可坐失良机?”
第165章 关平苦劝难动 吕蒙病倒孙权忧心()
165关平苦劝难动关羽吕蒙病倒孙权忧心
关平见自己说不动关羽,只好搬出了英娘的劝告,说道。
“父亲,娘常说:不轻敌,方无敌。天下群雄并起,又纷纷覆灭,此大浪淘沙也。今东吴已历三世,不衰而盛,三分天下有其一,若一无所长,岂能鼎足而立?”
关平说到此,停下观察关羽的反应。
关羽思索着,并未言语。
关平见了,才又说起来。
“曹贼虽败,七军皆为西北新得之师,原班人马,未尝有损,仍堪称三强之首。不知父亲以为如何?”
关羽听了,想了想,说。
“你且说下去。”
关平听了,继续说。
“父亲今箭毒未尽除,又失血较多,且箭创未愈,身存诸多不利;却不是敌一将,也不是敌一军,更不是敌一国;而是以带病之驱,力敌两国,孤身奋战!父亲!这如何可以呀?”
关羽听了,却奋然而起,慷慨而言。
“孤身奋战又如何?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畏服!有何惧哉?”
关平听了,万般无奈地说。
“父亲,孩儿并非惧敌。伯父托父亲都督荆州,所倚不可谓不重;神医临行,也谆谆告诫;若父亲以带病之驱,孤身力敌两国,一旦有失,岂不负了伯父重托?伯父以荆州为收复中原、复兴汉室之桥头堡,一旦有失,岂不重挫兴汉大业?”
关羽听了,想了好一会儿。
关羽思考时,关平一直殷殷地望着他。
关羽想过,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儿已经深思,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樊城已唾手可得,不可失此战机。待我取了樊城,再行拒守,如何?”
关羽念念不忘取樊城,全然不顾箭伤,令关平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
“父亲箭伤痊愈,伯父也兵出西川,休说樊城,便是天下,也一齐取了!父亲何必违神医之嘱,孤身带伤而战呢?”
关平虽苦口婆心,却终难说动关羽,反而使关羽立即封了他的口。
“我随兄征战,从未无功而返。今不取樊城,我无颜面对你伯父!我意已决,樊城必取!汝休再多言!”
关平知关羽言出必行,只好摇头不止,怏怏而去。
吕蒙独自在帐中,心神忧虑地沉思。
“我专程去禀吴侯,请伐荆州,获吴侯恩准,今却取不得,如何面对吴侯?朝中文武,皆知我请伐荆州,若取不得,我还有何颜面立于朝中?”
吕蒙思来想去,皆无良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吕蒙并非一难即退之人,他又想。
“取荆州之难,虽远超想象,然我吕蒙,岂是遇难即退之人?”
吕蒙在心中鼓励着自己,仍苦苦思索着对策。
“关羽威镇华夏;荆州人马整肃,已然严备。此时欲取荆州,只可智取。”
吕蒙沿着“智取”的思路继续想着。
“关羽有勇有谋,我当如何智取呢?”
吕蒙踱来踱去,苦思着良策。他突然有所悟,高兴得自语出声。
“世传关夫人有句名言:不轻敌,便无敌。关夫人此语,乃告诫关羽勿轻敌。反过来,若关羽轻敌呢?还无敌么?”
吕蒙自语至此,颇为振奋,又自言自语起来。
“论勇论谋,关羽堪称天下无敌。今能胜之者,只有一人!此人便是关羽自己!对!我之良谋,便是以关羽胜关羽!其人性傲,向轻东吴,我便在此做够文章!”
此刻,吕蒙脸上阴云尽散,得意地暗自一笑。
这时,表侄又进来了,小心翼翼地问。
“表叔,众将来问,今日如何布署?”
吕蒙听了,想了想才说。
“便说我病了,无召不见。各营按原布署操练。”
表侄明明见吕蒙好好的,他却称自己病了,令表侄甚是诧异,忙说。
“表叔病了?那,侄儿去叫医官!”
吕蒙听了,立即说。
“不用,你去传令吧。”
吕蒙之神色举止,都不像有病。表侄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困惑,犹犹豫豫地去了。
关平在帐中忧虑地沉思。
“我劝阻不住父亲,营中更无人能劝,我只好暗中遣人,去荆州搬我娘。”
此时,一名小校进了帐。
关平立即将他招到面前,悄声嘱咐起来。
关平神色急切地说着。
小校听着,不时点头。
嘱咐完毕,关平问小校。
“你去荆州,便照我之言告诉我娘。你可记得?”
小校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记得!”
关平听了,这才放心了。立即说
“好。速去速回!”
“是!”
小校领令而去。关平看着他,神色仍显忧郁,心中暗道。
“但愿娘能说服父亲。”
帐中,吕蒙躺在榻上,以湿巾敷头。
众将聚于榻前,一个个神色忧虑地望着他。
吕蒙看着众将,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我今病重,不能视事。汝等回营,遍告将士,不可懈怠。去吧!”
众将听了,尽露忧色,说道。
“将军,您日前还好好的,怎的一病如此?您可要好生将息呀!”
吕蒙听了,黯然一笑道。
“人食五谷,焉能不病?我自会将息。日后,我无召,汝等便按布署练兵,休来扰我!都去吧!”
众将去了,吕蒙翻身坐起,去了额上湿巾,面色如常,招手叫过表侄吩咐道。
“汝速去报吴侯,说我病重。”
表侄一听,顿时为难了,犹豫着说。
“这……”
吕蒙见表侄如此,顿现恼色,怒道。
“这甚么?且照我说的办!”
表侄仍一脸为难,开口问道。
“若吴侯追究……”
吕蒙听表侄仍在啰嗦,不耐烦地挥挥手说。
“我自有应对。你速速去吧!”
表侄听了,只好犹豫而退。
吕蒙见了,又叮呤了一句。
“禀告吴侯时,你当大哭!”
表侄听了,愣了愣,才狐疑而退。
关羽在帐中看书。
关平兴冲冲地进了帐,欣喜道。
“父亲,据探马快报,吕蒙病倒在陆口!”
关羽闻报大喜,连忙问。
“吕蒙病倒?病情如何?”
关平仍神色欣喜,忙答。
“已不能视事。”
关羽听了,捋髯而笑,欣喜道。
“好啊!吕蒙病倒,暂解我东吴之忧矣!传令再探!”
关平也很高兴,慨然应道。
“是!”
关平领令,兴奋而去。
正值攻荆州之际,孙权得知吕蒙病倒在陆口,十分忧虑,立即召文武问计。众文武也一筹莫展。至夜回到后堂,孙权仍神色怏怏,踱来踱去,不断长吁短叹。
第166章 陆逊进言接旨探病 英娘规劝苦口婆心()
166陆逊进言接旨探病英娘规劝苦口婆心
这时,陆逊来了。
孙权仅看了陆逊一眼,还是继续踱着。
陆逊见孙权如此,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意,问道。
“吴侯如此,可是忧吕蒙之病?”
孙权未语先叹,连连摇头道。
“正当取荆州之际,吕蒙却病倒不起,叫孤如何不忧?”
孙权说完,仍满脸忧色。
陆逊见了,笑了笑,开口道。
“吴侯真以为子明病了?”
孙权听了,顿时有些恼怒,反问陆逊。
“已专程遣人来报,非病而何?”
陆逊听了,又笑了笑道。
“此前,吴侯计议此事之时,人多嘴杂,臣不便明言。此时独见吴侯,臣实言相告:子明之病,乃诈也!”
孙权听了,大为惊异,忙问。
“吕蒙诈病?为何?”
陆逊听了,仍笑着道。
“为荆州。”
孙权听了,神色由惊疑转为恼怒,开口道。
“为荆州?嗯,有理。他专程来奏孤,请取荆州,孤已准其请。今见荆州难下,无颜见孤,故诈病!”
陆逊听了,继续笑着,却连连摆手道。
“非也,非也。子明诈病,正为取荆州,而非欺吴侯。”
孙权听了,一时没明白过来,急忙反问。
“为取荆州?孤已准其请,何需诈病?”
陆逊听了,见孙权仍不上道,笑了笑道。
“吴侯,吕蒙诈病,事关取荆州大计,不可轻泄。吴侯暂且休问为何,且先派人探病,一去便知。”
孙权听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既然如此,卿且代孤一往吧。如此,亦不会轻泄吕蒙之计。如何?”
陆逊听了,慨然领令。
“是!”
关羽在帐中看书。
关平兴奋地跑进帐,高兴地叫道。
“父亲!娘来了!”
关羽听了,立即放下书起身,抬头欣喜而望。
英娘笑盈盈地进了帐。
关羽急忙兴奋地迎上去,执着英娘的手说。
“妹妹,你如何来了?”
英娘见了关羽,也很高兴地说。
“兴儿带女儿去了成都,我独自一人,便想来看看。怎么?不好么?”
关羽仍执着英娘的手,轻轻拍了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好好好!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在关羽与英娘入座时,关平兴奋地开了口。
“父亲、娘,我去叫火头军,造点好饭菜来。”
关平说完,立即跑向帐外。
关平跑出帐,立即吩咐门前守卫。
“任何人不许进帐!”
守卫听了,连连点头。
帐中,关羽神情大悦,双手捧着英娘的手,与她促膝而坐,关切地问。
“妹妹近来可好?”
英娘此时也欣喜不已,忙道。
“好!好着呢!只是担心将军。”
关羽听了,十分欣喜,兴奋地说。
“我连获大胜,何必担心?”
英娘听了,也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