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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奋起吧,皇后! 作者:素熙珏(晋江vip2013.02.27正文完结,重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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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的年轻太监躬着腰道:“娘娘,奴才这就去办事了。
  萧清霁也不说话,年轻太监默默退下了。如果让王才人知道,昨个皇上还在这仁明殿里跟他表露心迹,只怕会彻底疯了吧。虽说她自个也不信。
  黄杨悄悄嘀咕了一句,“娘娘,恐怕长帝姬那里不好交待吧。”
  “这就是她想要的,你以为堂堂长帝姬会愿意被一个小妇压在头上,她不过借我的手罢了。”




☆、42听听闲话

  王才人是本朝第一位被送去了寒山寺的妃嫔;皇后前头发了懿旨,后头宁伯府的老伯爷就上了请罪的折子;据说王才人生母也被关了起来。长帝姬特特进宫,一来怕牵连伯府;二来也有表示感激的意思在。宁伯府是老牌世家,先祖的勋位也是宁熙朝打大燕的军功挣下的;俗话说一个世家的崛起要几代才能完成;要败也就是朝夕之间的事。宁伯府一直在勋贵派系中属于中立,家族中担任实权官职的人也少;大驸马站错夺嫡队伍让府中元气大伤;好在有长帝姬保驾护航;只要不出大错;圣上给的面子情足够他们风光几十年。但是老伯爷自不甘心对儿媳妇寄生仰息;且日后伯府承袭的是嫡长子,并非已然尚主封侯的嫡次子。那么往后宫塞人,便成了最好的一条捷径。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一招选的人不高明,甚至祸及本身。皇上对这个风吹两边倒,仗着帝姬耍威风的宁伯府很看不上。
  后宫与之前朝,这关系总是断不了,这么一件处置低位妃嫔的小事,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悟出了其他的讯息,就是皇上对一直不肯站队新旧两党的宁伯府不满。
  长帝姬往宫里递牌子求见皇后的时候,已然是年后的正月初,大伙正欢天喜地的过年呢。她着了一身命妇华服,面上敷粉,唇上描朱,就跟戏子粉墨登场一样。
  萧清霁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帝姬,往常的她就像一朵花,一只蝶,肆无忌惮的张扬着自己的美丽和高傲。在皇后面前的腰板都是直的。如今却一腔心事,全摆在了脸上。
  “多谢娘娘宽宏大量,不与那起子小人计较,臣妾代全府上下叩谢娘娘洪恩。”长帝姬那高贵的头颅一弯,感激之情不似作伪。在宫里长大的,怎不会看人脸色,这会子好话不要钱往皇后面前堆。
  萧清霁受了一礼,让底下人将她搀起来,宽慰道:“好在没有酿成大祸,你别怪本位不留情就好。你我姑嫂不必如此生份。”她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花了猫的纸鸢,嚣张跋扈是真的,心思是真的浅。
  宫里人人带着面具,换脸比翻书快,这其中的曲曲道道一下难以参透。长帝姬的性情是占了真,相处起来反而舒坦的多。萧清霁也算摸透了她的心思,所以,自然而然,也在她面前也流露了真实情绪。
  长帝姬听出皇后话里的不计较,她板的正正直直的身板慢慢缓下来,坐在软垫上,抹着绢帕在眼角轻轻擦拭,“母后往常说我是个傻的,我总是不信,如今才知道老人家慧眼如炬。我可不是个傻的,娘娘您那么好的人,王氏那里处置也没声张,全了伯府的颜面,还为在皇兄那里求情。我就块榆木疙瘩,分不清好歹,以前还帮着孙婉萤说话。”
  处置王才人的事,是跟皇上通气过的,不过求情倒是没有。看来是皇上存心要卖给她人情,要她和长帝姬修好了。萧清霁听得一愣,伸手扶了扶乌鬓边的凤衔珠步摇,半倚在椅上道:“妹妹是有颗赤子之心,真真透透的,我是看在来的。妹妹的为人,也是真。”
  皇后给台阶,长帝姬也顺着下的快,她叹了一口气,眉目舒展,脸上荡漾着笑容,歪着身子,凑过来道:“嫂子,您可是我的亲嫂子,小妹以前多有不是,还望您担待。在小妹的心里,皇兄是天,您就是地,有您在,我心里就踏实。”
  萧清霁掩嘴一笑,道:“可不是,老天爷要刮风打雷的,谁也说不准不是,老百姓都靠天吃饭呢。”
  说起皇上,长帝姬脖子一缩,连连摆手,居然还吐了吐舌头,作出了娇憨之态,“皇兄是九五之尊,得敬之重之,臣妾在他面前说话都要咬着过。真难受,万一没说话,这屁股要受罪。”长帝姬是先皇太后手心珠,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皇上呢,就是看不惯妹妹嚣张,从小就爱作弄她。
  萧清霁有些意外,一口茶噎在喉咙口,呛的慌。还是黄杨机灵,上前给主子顺气儿。
  长帝姬眼珠子一转,托着猴屁股腮打趣道:“臣妾就知道,这话说到了您的心坎里。这不,呛着了吧。得得得,您想知道,我就多说点趣事给您听。”
  她才不想听什么皇上趣事呢,巴不得他离的远远的,不巧一口茶堵着在心眼,喉管上下又辣又酸,来不及说话。那头长帝姬就跟绕口令似的往外蹦段子,“话说有一回啊,东边进贡了几只五彩鹦鹉,可好玩了,会说话儿,会请安,还会排队在空中跳舞,也会听人话。父皇就说要赏给我们三兄妹一人一个。皇兄就说这不是大男人玩的,让底下人放了去。但是我还觉得可惜呢,后来我的鹦鹉飞走了,庄夷的鹦鹉也病了。许久以后,我居然在皇兄东宫的书房那里看见他的鹦鹉。好笑吧,明明就喜欢的不行,还说让人放了。当然这事我不敢说出去,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倒霉了。不过说给皇嫂你知道就好了,以后可以笑话他。”
  敢笑话皇上,不要命了,萧清霁现在大冬天吃了个冻西瓜,浑身上下不自在。说实话,自打那日皇上说劳什子的话,她就觉得犯晕。一个人清清静静过日子不是正好么。
  萧清霁半响缓过劲来,去拉她的手,“瞧瞧,你是他亲妹子都不敢,我更不敢了。”
  长帝姬自以为了然,她朝皇后身上打量,暧昧道:“哎呀呀,这枕头风听过没,有些话还就得娘子说才有意思。以前我就想说了,皇兄这人闷,皇嫂吧,您又贤惠。两人一对面,总不能天天说正事吧,说玩笑话,这也是大大有益滴。”长帝姬这人也真有趣,一旦把萧清霁视为自己人,什么掏心窝的话也敢说。
  “敢情,妹妹也是用这招在驸马身上呐,吹吹枕边风,感情轻轻松。”萧清霁同赵珣之间的问题,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她也不豫继续这个话题,故而戏谑道:“都说长帝姬同驸马琴瑟和鸣,人人称羡。”
  “皇嫂。”长帝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一向庄严宝相的皇后也能打趣人,她喃喃道:“您还会淘汰人啊。那个冤家,不说也罢,想起他我就心口疼。”
  说起来,大周上下过的最舒坦的妇人,一是太后,二就是长帝姬,都不需要看自家夫君脸色活了。别看她是皇后,在皇上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怎么了?莫非是他给你气受了。”萧清霁听出她话里的惆怅,大约也能猜到几分。世人都是夫贵妻荣,大驸马是反过来。当年大驸马是玉树临风的探花郎,先帝御赐的琼林宴上被长帝姬一眼相中,尚帝姬,封列侯,却始终没有领实职,同榜进士已是新党的中流砥柱。年深月久的,必然影响夫妻感情。
  长帝姬垂着眼忍不住伤嗟,“他说我多事,自作主张。不该听老伯爷的意思,让王氏进宫。”有祖荫妻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大驸马想自己建功立业,也是个有心气的人。看来长帝姬是被老伯爷一等人当了枪子使,戳不中没损失,戳中了更好。
  “是不是皇兄还在介意当年的事,其实当年这事和驸马无关,都是老伯爷的意思,做人儿女的,只能认下来。”长帝姬垮下肩,眼里泛出水花儿。谋逆之事,当是大罪,老伯爷做事向来是几手准备,嫡次子尚了长帝姬,嫡子支持临海王。皇上御极,这盆脏水就往嫡次子夫妻身上泼,反正皇上也不会下狠手。
  其实说起来,在长帝姬心目中,只有她和大驸马的小家,没有伯府大家,反正老伯爷不慈,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个话皇后不好接,一来后宫不得干政,二来,皇上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她也猜到了皇上的心思,索性顺水推舟,卖长帝姬一个人情,“妹妹你可知,如今后宫里头得宠的谁?”
  她不会以为皇后会问这么没头没脑的话,枯着眉心道:“是雅婕妤和姜嫔。”
  “是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得宠呢?”皇后像是拿糖诱惑小孩儿,引出她的话来。
  长帝姬想了半天,依旧是云山雾里,唉声叹气道:“因为皇上喜欢呗!”
  萧清霁也不急,看向那窗外的绿草地里冒出了新芽儿,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所谓承恩不在貌,他们也不是国色天香,为什么能得宠呢,有什么过人之处呢,莫非是他们的家世!”长帝姬依稀想起雅婕妤是刘中郎的妹妹,姜嫔是帝师的外孙女,新党跟旧党。可是这和宁伯府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霁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再次做了那点顽石的菩萨,道:“你不明白不打紧,你回去问问驸马。”
  长帝姬最烦打机锋了,偏她说话做事一根筋,见疑惑埋在心里,哭丧着脸道:“都是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难怪他想去出京呢。可是外头哪有京城好,臣妾是舍不得母后和娘娘。”
  想出京建功立业倒也是好事,离了这糟心事。长帝姬逞威风习惯了,离京天高皇帝远的,她自是占不了上风。
  待夜里萧清霁同蓝田发牢骚,道是宁伯府想独善其身也难,不在新党旧派站位,皇上这是逼着表态呢。长帝姬那头,还是出京的好,只是人家亲妹子都没和哥哥说,省的自己惹一身腥。
  皇后着头清静了,皇上那里在跳脚!唉,难怪千百年后有人说,情爱就是两个人拉皮筋,谁先放手,后放手那个人就得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昨个有人占网络斗地主 无语 只能今天更新 今晚还有一更的




☆、43活该被骂

  皇上从仁明殿出来肠子都悔青了;他是天之骄子,地位尊崇;天资聪颖,可谓是得天独厚。身为皇后唯一的嫡子;他只要按部就班顺着父皇安排好好做个太子,然后继位做个皇上就成。就连世人隐而不谈的那三年;并不是太皇太后有意要专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祖孙两人联手演的一场戏。太皇太后要磨砺雏鹰的稚气和高傲,皇上要锻炼分辨是非和把握全局的能力;也是对朝臣和临海王的考验。结果已经出来;多年不甘的临海王最多只能做个守成之君;而他才是除旧革新开创万世基业的圣明君主。
  但是在朝政再多的作为不能成为感情胜者的筹码;这就跟喝水不解饿的道理一样。但是人往往以为只要往肚子里塞东西就能解决问题了。赵珣的一生;作为一个皇帝,大概没有人比他更顺风顺水,除了要担心子嗣问题一样,这也是大周皇上的老大难。他御极之路已经被先祖铺好,用临海王作刀打磨他,用萧清霁坐盾免去后顾之忧。因为太顺,太好,免不了生出叛逆的心思,这是解释年少的的他犯中二病,故意和临海王作对,执意要立父皇不喜的孙婉萤为后。待先帝驾崩,太皇太后也归了天,整个天下已无人再能反抗他的心思,临海王也只能躲在王府里生孩子玩。天天要见的皇后吧,就成了他心口的最后一根刺。
  赵珣对萧清霁的心思很复杂,其中之一,就是尴尬,她见过他最混账最不堪的过去,即便现在的他容止俱佳,君临天下。就跟孔雀开屏,世人都去看那漂亮的羽毛了,只有萧清霁会盯着他的光屁股看。每次只要他稍微探到她有轻蔑鄙视的态度,他就忍不住了。好像他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两人一起倒霉,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自卑。是的,自卑,其实最大的自负就是自卑。他已经不记得最初侍寝宫女的模样,但是永远不会忘记,她爱慕仰望的样子。后宫多少女人,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大多数时候,他不动,他们会自动巴上来。感情太容易得到反而不会珍惜,当这种经历一多,发酵出另外一种感情,他以为这就是经验,这就是资本。他以为自己有了控制感情的本事,就像带着面具在朝堂上同臣工玩心计,可以收放自如,强大到令人畏惧。
  他已然病入膏肓,而她却不再肯作良药。当头一喝,让他清醒的醒悟来,就算登基御极,睥睨天下。他也是个平常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人就有犯错舍不得的时候,凭你是谁,情关难过。
  年轻的帝王颓然倒在案上,看着杯中白月光,自嘲苦笑,道:“云舟啊云舟,枉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是作茧自缚。她一定恨死我了,不,她连恨我都不肯,她不要我了。”
  垂拱殿侧殿暖阁里银烛高举,蜡泪直流。平时作为皇上起居歇息的居所,此时案上摆满了宫廷御酿,一个是披头散发的醉鬼帝王,一个是衣衫俱全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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