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鬼-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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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缩回了手,这冰水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林小姐将一只松鸡只是开了膛清理了内脏,并没有拔毛。
而另一只松鸡她清理完内脏后用刀子剁下两个鸡腿,直接拎着转身去火堆燎毛。
很快,焦糊的鸡毛味传来。
“怎么只烤两个腿啊?”旺堆没话找话。
林小姐没搭理他,燎完鸡腿的毛拎着鸡腿又回到小河边,仔细清洗掉烤糊的鸡毛。
接着从河拿起一块大石头,拎出一个半圆形的东西:“看,这个是什么。”
这东西外面都是褶皱,一股腥膻味。苏三试探着问:“这个……是羊胃?”
原来林小姐昨晚收拾黄羊的时候将羊胃洗干净,用一块大石头在冰水泡了一夜。
林小姐将养胃拿出来,将鸡腿装进去,又灌了一些水,让苏三拎着,自己将松鸡的肠子洗干净,她指着那鸡肠子道:“这些是线了。”
她又在岸边找了几样香草,洗干净后一起加入羊胃里,接着用鸡肠子将羊胃的口子扎:“好啦,咱们煲汤去吧。”
苏三心情好了很多。
她已经接受了教授患绝症的现实,只是病了并没有死啊,只要是病有好的机会,对,等会偷偷问问小翠和嘎巴拉,感觉嘎巴拉很睿智的样子,他应该能知道神族到底有没有办法帮助汉斯和教授吧?
心情低落的时候是需要用食物来慰藉的。
一碗热汤,足以熨贴人的胃和心情。
林小姐举着一个树叉,将羊胃系在树杈吊在火烤。
羊胃一加热很快收缩起来,将鸡腿牢牢地包裹在里面,沸腾的汤水在里面咕嘟嘟地晃来晃去。
“松鸡都收拾好了,你拿来烤。”林小姐对旺堆说。
旺堆坐在草地,一听林小姐的话骨碌一下爬起来,乐颠颠的去拿收拾好的松鸡。
丹巴则说道:“这人怎么还不回来。都过去这么久了,是遇到姑娘也能干完了吧?”
真粗鲁。
苏三装作没听到他的话,专心看着那个动来动去的羊胃。
旺堆拎着松鸡回来,穿在树杈,自己举一只,另一只交给丹巴。
丹巴摇摇头说:“不行,我得去找找,怎么还不回来。”
那个叫阿诺的青年是丹巴的弟弟,他放不下心。
罗隐接过旺堆手里的树杈道:“我来烤。”
松鸡的毛被火一燎,到处都是焦糊的毛发味。
羊胃缩成一团,松鸡很鲜嫩,汤水煮的很快。
林小姐煮好了羊胃,拎着递给苏三:“苏小姐喝汤吧,你们南方人喜欢汤水,和我们厮混这些天,吃干粮一定吃烦了。
“谢谢了。”苏三接过树枝,深深吸口气:“好香啊。”
“只能煮这么多,趁热喝了吧。”
“你呢?你喝什么?”
苏三问。
“我不喜欢喝汤的。”
苏三再次谢过林小姐,拎着那树杈往对面的帐篷走。
林小姐看着苏三的背影,心想,现在好了,苏小姐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苏三拎着羊胃走进帐篷。汉斯先扑来:“什么好吃的?”
“是鸡汤,不知道味道如何,你喝点吧。”
苏三没有搭理汉斯,直接将羊胃送到教授面前。
教授一愣,明白过来急忙摆手:“你喝,你喝。”
“真麻烦,让你喝喝啊。有刀吗?”
“有,有。”汉斯递过来一个匕首。
苏三用刀子将系着的鸡肠切断,接着在羊胃面开个口,帐篷里瞬间弥漫着热乎乎的肉香味。
“喝吧,趁热喝。”
苏三举着羊胃到教授嘴边,教授点点头,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笑道:“真鲜啊。”
汉斯坐在一边叹息道:“真是有了爹忘了舅舅,我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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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神族(五十八)()
消失的神族五十八
教授喝了两口汤说:“鸡腿你吃吧,我现在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喝点汤很好了。%”
苏三看着汉斯问:“有筷子或者叉子吗?”
“有的,有的。”
汉斯正在自怨自艾,听到苏三问,急忙跳起来,在背包翻找半天,拿出一只叉子递给苏三。
苏三用叉子扎了一下,将羊胃的鸡腿叉起来,举着递到汉斯嘴边:“呶,这个是你的。”
汉斯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哦,我的帝,天啊,这个真的是……给我的?”
苏三点点头。
汉斯张开大嘴,苏三将鸡腿塞到他嘴里,汉斯咬着鸡腿,眼睛眯着:“好好吃。我的小公主心里还是有我的。”
教授则担心地问:“给他吃了,那你吃什么啊?”
苏三指着门外:“大家都烤好了。呶,这个鸡腿是你的。”
教授心疼地看着苏三:“你吃吧,烤的东西吃多了会火,吃点炖的,在这里,高原地带,更要重视身体。”
苏三笑笑:“没事的,我很健壮的呢。”
她故意挥了挥胳膊,显示自己很强壮。
汉斯抓着鸡腿,大口撕咬着,故意嚼得很响。
教授摇摇头:“汉斯啊,你越来越幼稚了。”
“我只对我们小公主幼稚,你管我?小公主,这是你做的吗?”
“不是,是林小姐做的,不过等我们将来一起回去,我给你们做饭吃啊,爸爸,你喜欢吃什么?
教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望着苏三。
爸爸十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天啊,我的女儿叫我爸爸了
汉斯则不满地嚷道:“为什么不问我喜欢吃什么啊。”
“因为我做什么汉斯舅舅都会喜欢啊。”
苏三轻描淡写。
汉斯闻言,笑成一朵花。
不停地点头:“对,我的小公主做什么我都喜欢。”
苏三走出帐篷,眼睛发涩,鼻子发酸,她轻轻地揉揉眼角,这时苏三抬眼看向前方,发现好像出现了新的状况,丹巴回来了,跪在地嚎啕大哭。
这个丹巴,长得老相一些,苏三以为他是个四十来岁的年人,其实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和阿诺是一母同胞,一直在土司府当差,这次出来,他们兄弟知道其一定会危险重重,但是土司大人赏识,他们必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等回来后才能在土司府有所升迁。兄弟俩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来的,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丹巴发现一切都已经挣脱了轨道,出乎他的想象。先是多吉死了,死的很可怕,后来是果洛莫名其妙地死了,接着弟弟阿诺和达瓦失踪了。
苏三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丹巴抬起头来,虽然是相处才几天而已,丹巴对苏三和罗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他狠狠地擦了一下脸道:“苏小姐,我弟弟和达瓦不见了,我去找他们,可是周围完全没有他们的痕迹。”
苏三探询的目光投向罗隐,听旺堆说:“俩大活人,哪能丢了,也许是遇到了姑娘?漂亮姑娘。”
他说到姑娘时,眼光还不怀好意地飘向了林小姐,后者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是遇到仙女,这么长时间也够了啊。”丹巴说道。
罗隐干咳一声说:“丹巴啊,先吃点东西,吃饱了肚子有力气我们才能去找人,你说呢?”
丹巴想想也是,便撕了一块鸡肉,又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块饼子,努力咀嚼起来。
林小姐见他咽的艰难,便主动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说:“喝点水吧,别噎着。”
旺堆看到林小姐递自己的水壶给丹巴,眼光闪动一下,拍着丹巴的肩膀说:“赶紧喝点水,噎着了林小姐会心疼的。”
林小姐闻言,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做保镖的西康汉子,加旺堆一共是六个人。
多吉死在丽江,果洛死在这里,尸体不见了,而现在达瓦和阿诺都不见了。
六个人只剩下旺堆和丹巴。
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但大家都是经历多多,知道现在不是悲秋伤风的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是高原地带,只有吃饱了有了气力才能做他想。
苏三也撕了一块鸡肉,说实话,罗隐烤的这只松鸡味道并不好,肉烤糊了,吃起来有点苦味。
苏三顾不得这些,胡乱吃了几口,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她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心只有一个信念:爬雪山,找到神族,寻求治愈教授和汉斯的办法。
罗隐见苏三大口地吃东西,便将自己的军用水壶递过去。
苏三喝了一大口,忽然想到,这水壶是罗隐,这个不是等于间接接吻了。
想到这里,她将水壶还给罗隐的时候,忍不住去看他的嘴唇。
刚吃完鸡肉的缘故,他的嘴唇红润,苏三觉得那一定很柔软很温暖。她急忙低下头去,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再来点饼子吧。”
罗隐将烤好的青稞饼子递给苏三。
苏三依然还是低着头,接过饼子,默默地吃着。
林小姐站起身道:“我去给他们送点饼子去。”
她指的是教授和汉斯。、
看着苏三吃完东西,罗隐起身说:“咱们一起去找找看吧,不过要至少两个人在一起,不要走散了。”
丹巴急的不行了,闻言立马跳起来跑。旺堆急忙追去道:“没听罗先生讲吗,至少要两个人在一起。”
林小姐和苏三、罗隐在一起,冲着丹巴他们的反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们进入灌木丛。
这里人烟稀少,灌木长得很高大。罗隐在前面带路:“这是野玫瑰,长刺的,你们要注意一下,别挂着了。”
野玫瑰带刺的枝干香味很重,苏三深深地吸口气,不对,怎么还有点别的气味。
她忍不住喊道:“我闻到了,血腥味”
是的,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袭来。
苏三心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这是达瓦的还是阿诺的?这么大的血腥味,那该流多少血啊,人还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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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神族(五十九)()
消失的神族五十九
血腥味显示人应该在附近。……
没有呻吟声,没有呼救声,三个人的心都开始揪紧。
前面是大片的野玫瑰树丛,那野玫瑰树丛有一人多高,树枝长满了细密的小刺。
苏三确定浓烈的血腥味是从这里散发来的。
罗隐说:“我进去看看,你俩在这等着。”
“我也去。”
“那树枝都是刺,你不能进去。”罗隐拦住了她,怕她不高兴又加一句,“听话。”
这一声说的很轻柔,听在苏三耳朵里却是无的温暖亲切。她点点头:“注意安全。”
罗隐戴着手套,拨开树丛,探着身子慢慢地蹭了进去。
这灌木丛实在是太密了,不用力是进不去的。
罗隐刚钻进去,赫然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是死人。任何一个人,被开膛破肚掏空了内脏都不会活着。
红脸汉子达瓦现在是这样。眼睛瞪的老大,嘴张开着,似乎在死前看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到他,罗隐觉得冷,非常冷,风似乎从嘴里灌进去,从腹部出来。达瓦身的皮袍子挂在一边的灌木,风一吹,领口的毛不住抖着。
罗隐还记得昨晚说不许再喝酒时这汉子还不高兴,说这高原的深秋这么冷,不喝酒怎么能行。
是的,现在他不会再冷了。
他不需要喝酒甚至连皮袍子都不需要了。
达瓦的藏袍被解开,向后面鼓着,像是启航的风帆。
创口从胸部一直到腹部,很长的一道口子,罗隐前仔细查看一下创口,不是刀伤,伤口参差不齐,脂肪层丝丝缕缕,像是……被撕扯过的棉花。
“怎么样?有人吗?”隔着几道树丛,苏三问。
“有,达瓦在这里,但是阿诺不在。”罗隐又加一句,“你们站在原地别动,我马出来”
虽然是这么说的,罗隐还是趁着没人过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达瓦的尸体。
野玫瑰树丛非常茂密,长势又好,像是一道繁密的树墙,因此达瓦的尸体站立在树丛前,没有倒下去。
他身下还有一大片血迹,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黑蚂蚁。藏袍也有血迹,呈喷溅状。
他面部表情充满了惊恐,同时头微微低着,像是看着自己的胸膛被人剖开。、
这不是刀子剖开的,那么是用什么呢?
罗隐盯着达瓦的伤口想着。
胸腔的肌肉外翻着,周围肌肉有收缩的迹象,被人开膛的时候他还没有死
罗隐盯着他腹部那像是被撕扯的棉花一样的创口,浅黄色的脂肪层破碎不堪。
对,撕扯,这也许是撕扯的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