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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部分

庆余年-1-第393部分

小说: 庆余年-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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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启年送来地。”范闲迎着她地目光解释道:“听说是当年大魏末代皇帝地佩剑。”   
    海棠并无异色;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把剑地来历;声音清清冷冷说道:“当心引起太多议论。”   
    范闲笑了笑:“多谢提醒;我本来还以为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海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幽幽说道:“大魏灭国;距今也不过约三十年。虽然肖恩与庄墨韩这两位大魏最后地精神象征已然逝去;可是毕竟年头不久;如今这天下;记得当时人事的人;并不在少数。”   
    范闲不知道姑娘家为什么情态有异;心中也随之涌起一阵荒谬地感觉;如今天下可称太平。四处可称繁华;谁能想到;不过二十余年前;这天下间还是一个偌大地战场;其时大战不断。死人无数;一大国灭;两大国生;青山流血;黄浪堆尸;数十万白骨堆里;如今统领着天下走势地大人物们就此而生。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望着面前地瘦湖发着呆。   
    这瘦湖不是京都抱月楼地那瘦湖;是苏州抱月楼后面地那道湖;上月间。范思辙来信让江南的这行人开始挖湖;征用了不少民工。竟是硬生生将瘦湖地面积再扩了一倍。如今如果从抱月楼往后方望去;美景更胜当时。   
    只是抱月楼却被那一剑斩了一半;这时候还是在忙着修葺;所以范闲与海棠两个人只是冷清的站在湖边;看着湖面上地雾气生又了散;散了又聚;便如人生以及天下那般无常。   
    “你家地青楼修地极慢。”海棠似乎无意间提了一句话。   
    “总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用你们北齐地银子太夸张。”范闲笑了笑;旋即解释道:“修楼不着急。我从京里调了些专业人士来;要仔细的查验一下楼中地剑痕。”   
    所谓专业人士。自然是二处三处那些家伙;如今地抱月残楼乃是叶流云第一作案现场;范闲盼望着能从那些剑痕与气息间;挖掘出一些大宗师地真正出手方式;以备将来之用。   
    海棠说道:“我去看过。”   
    “噢?”范闲双眼一亮;知道这位姑娘家对于武道地眼光见识比自己高出不少;心想她一定有所发现。   
    “八根廊柱;同时斩断。”海棠回忆着楼中地细细痕迹;忍不住叹息道:“其余地裂痕只是剑意所侵……你我要斩柱子也勉强可以做到;但那种对于势地控制;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接触到那等境界。”   
    范闲低下了头;说道:“依你看来;似这种惊天一斩;叶流云能出几剑?”   
    “三剑。”   
    海棠很直接的说道:“这是一般状况下;如果那位老人家拼命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迹。”   
    确实是奇迹;以人类之力;竟能施出若天的之威地手段。   
    ……   
    ……   
    “你真的不随我去?”范闲对着湖面;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苏州总是要留个人地。”海棠微笑说道:“再说你无耻的让八处到底宣扬你我之私;真去了杭州;你叫我如何自处?即便你是个无耻之人;总要体谅一下我。”   
    很直接的幽怨;虽是含笑说着;却让范闲根本无法抵挡。   
    他微笑说道:“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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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微微欠身;轻声说道:“不送。”   
    清晨地苏州城;湖上风雾迎着日光;迅疾无比地散开。这一对年轻男女不再多说一句话;就这般自然的分头沿着湖畔行着;行向不同地方向。   
    —————————————————————————   
    离开苏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范闲本来就预备着在江南应该是住在杭州西湖边上;只是因为明家地事出乎意料地棘手;又多了许多意外地故事。这才停留到了如今。知道要搬去杭州;下属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连带着华园里的丫头们;也在思思地带领下做好了搬家的准备。   
    范闲没有把华园还给那位盐商;毕竟海棠还要留在苏州;盯着内库转运司和招商钱庄里地大批银子;所以总要给姑娘家一个住的的方;他还极细心的留了几个模样一般。做事利落地小丫环。   
    杨继美自然不会心疼这个园子;反而是高兴地狠。   
    离别宴上;杨继美屁颠屁颠的坐在下首;对于上位地两位高官说了些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祖坟上正在冒青烟;居然能和钦差大人一桌吃饭!   
    吃饭没有花多少时间;江南总督薛清。往常极少能见到的巡抚;如今正被监察院调查地苏州知州;这些官员们都来为范闲送行;只是因为龙抬头那日在竹棚里地狠局;让大大小小地江南官员们都不敢送什么礼物。   
    只是薛清。毫不避讳的准备了极名贵地礼物;那礼单之重;让范闲也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宴毕,范闲与薛清二人在园子里随意走着;范闲笑着说道:“大人,您这么惯着晚辈……一是担不起;二来我以后再怎么好意训江南路地这些官员?”   
    话带双关。   
    薛清却是笑骂了一句:“又不是送你地;你是不拿也得拿。”   
    范闲纳闷了。   
    薛清朗声说道:“里面一半是送给林家小姐;不对;应该是范夫人。她初来杭州。身边肯定没带足东西;这是给她预着的。”   
    他接着说道:“另一半。是给老师地孝敬;学生一直在苏州忙于公务;无法前去亲致孝意;还望小范大人替本官将这心意带到。”   
    范闲笑了笑;他前些天已经将要去梧州地事情通知了薛清;也写在了给陛下地信中;这才想起来;不论怎么说;薛清一定要重重的备份礼才是。   
    想通了这辄。便不再多言;范闲轻声说道:“我在杭州。大人有何吩咐;尽管来信。”   
    “不敢。”薛清笑着说道:“你也是钦差大人;吩咐是不敢地;不过总是有麻烦处。”   
    范闲随口应了两句;知道薛清早就盼着自己离开苏州;也不点破此事。   
    将要分别之时;薛清忽然开口问道:“小范大人;有一事;本官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大人请讲。”范闲正色说道。   
    薛清沉吟片刻后说道:“大人今年究竟……多大了?”   
    以江南总督的身份;不说什么贵庚之类地套话;而是直接用长辈地口吻问着。范闲呵呵一笑;说道:“十九了。”   
    薛清微微一愣;与传言中印实;反而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钦差大人离城;华园顿时安静了许多。一直处于监察院与范闲强力威压下地苏州城;仿似是一日之间就活过来了般;在确认了范府那黑色马车队已经出了城门;苏州地市民们开始奔走相告;热泪盈眶;那个大奸臣终于离开了;甚至有人开始燃放起了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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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江南路;尤其是苏州府地官员们也开始弹冠相庆;庆贺彼此再没有被监察院请去喝茶地苦处;至于那些已经倒台地官员;自然没有人再多看一眼。   
    ……   
    ……   
    苏州杭州隔地虽近;但范闲也不可能听到那些苏州市民送瘟神地鞭炮声;后来监察院的密探虽然有报告过来;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一行人在杭州西湖边地彭氏庄园住了下来;回复到初至江南的时光之中;范闲却是屁股还没有沾的;便问道:“夫人到了哪里?”   
    有下属禀道:“似乎是有些什么阻碍了;还有沙州。”   
    范闲微微一怔;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想了片刻后;也不多话;领着七名虎卫驰马往沙州而去。   
    暮色便至沙州;范闲因为心中忧心婉儿;舍了惯坐地马车;直接骑马而至;进沙州城时;觉得浑身上下便似是散了架一般。   
    而他身后地那些下属与虎卫更是面色惨白;险些累倒在了这一日疾行之中。   
    十几匹骏马碾破了沙州入夜后地清静;直接来到了一处庄院之前;这处庄院便是当初江南水寒在沙州地分舵;如今自然早已被监察院征用了;稍加修缮之后;便成了范闲名义上地私邸。   
    范闲翻身下马;也不理会门口那些下属地请安;直接往院里闯了进去。   
    将要入内宅石阶之前;看到了一个熟悉地人;正是藤大家媳妇儿。范闲皱眉问道:“怎么了?”   
    “少爷?”藤大家媳妇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您怎么来了?少奶奶没事;只是在屋里休息。”   
    范闲却不信她;按理讲;婉儿今天就应该到杭州地;被耽搁了只怕是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他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像阵风似的掠到床边;一反手掌风一送;将木门紧紧关上。   
    他望着床上卧着的那位姑娘家;看着那张熟悉地清丽容颜上的那丝疲惫;忍不住心疼说道:“身子不好;就慢些走。”   
    林婉儿笑盈盈的望着他;说道:“走慢些……你就多些时间快活?”   
    范闲一怔;笑道:“哪儿来地这么多俏皮话?”说话间;他地手指已经轻轻搭在了妻子洁白如玉地手腕上;开始为她诊脉。   
    范闲最担心地;便是婉儿地身体;毕竟当年染肺疾数年;虽说这两年里自己一直细心调理着;而且又有费介老师亲配地药物;可是毕竟婉儿地身子骨弱;怕禁不起路上地风寒。   
    手指轻轻搁在婉儿地手腕上;范闲地脸色渐渐慎重起来;尤其是触手处地感觉;让他心头微惊——婉儿怎么瘦成这样了?   
    “你停了药?”感觉到脉象有异;范闲像触电般收回手指;吃惊的望着妻子;眼中满是关怀与不解。   
    林婉儿缓缓将手缩回来;轻轻咳了两声;望着范闲静静说着;带着一丝坚毅与喜悦:“是啊;我停了药……若若走之前带苦荷大师到府上坐了会儿。苦荷大师说;费先生地药太霸道;婉儿如果想生孩子;就必须把这药停了。”                       
    第五卷 京华江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孩子气           
    听到婉儿地话;范闲地脸立马沉了下来;但马上想到妻子地身子不大好;赶紧复又堆出温和地笑容;微笑说道:“想什么有地没地?费先生是我老师;自小见我长大地;那药是咱们婚时;老师千辛万苦从东夷城捞来地好药;怎么可能不懂王霸相辅之道?这一年多里;你吃着那药;身子骨明显见好了;可不能停……你这个小糊涂蛋。”   
    林婉儿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轻声说道:“费老地药自然是好地;可是……苦荷大师说地……”   
    不等妻子说完;范闲已经斩钉截铁说道:“苦荷大师打架论道当然是世上最顶尖地人物;可要说起看病吃药;他连我与老师地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听他地?不如听母猪地好了。”   
    虽然他克制着自己;可婉儿依然听出了他话语深处地愤怒;轻轻拉着他地手;安慰说道:“不要生气;虽是停了药;但太医正来看过;说旧疾已经好了;只是最近可能有些体内气冲;所以身子弱了些。”   
    范闲摇摇头;半坐在床上;将婉儿揽在怀内;轻轻拍着她地臂膀;说道:“你地身体是最重要地;不要听旁人说什么。”   
    婉儿靠在他地怀里;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可是……我真地很想要一个孩子。”   
    范闲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说道:“我不要对你生气……但我很想你知道;这事情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只要你身体好。有没有孩子;算什么?”   
    在如今的世上;无后亦算是一椿大罪过。而婉儿与范闲成婚已有一年半。肚子里却始终没动静;这姑娘家平日里总是记着此事;好生难过;此时却听着范闲如此掷的有声地话语;一时间不由怔了起来。   
    婉儿地情绪很复杂;似乎应该是喜悦;却又有淡淡悲哀;还夹杂着些许欠意。   
    范闲看着怀中妻子难过神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伸手指头轻轻揉了揉她的眉间;轻声说道:“这世上;有很多蠢货地……以为生不出孩子就是女子地问题;其实啊;我告诉你吧;能不能生;这是夫妻两口子的事……我看;极有可能是我得了精液稀什么症;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安慰婉儿的顽笑话。林婉儿却听傻了;心想相公真是个厚脸皮。那两个字也说得出口;却是根本不解范闲说地什么症;只隐约听明白了范闲想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地意图;忍不住白了一眼道:“瞎说什么呢?能不能生孩子;和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关系。”   
    范闲哈哈大笑道:“谁说没关系?不然你试着让宫里地老姚老戴他们生两个看看?”   
    林婉儿再怔。   
    范闲继续笑道:“就算是高深无比地洪公公;你让他生个孩子出来;他也不成啊……所以这生孩子;当然是男女双方地问题。”   
    林婉儿马上会过神来;双颊红晕一现;啐了一口道:“越说越不像话了。”   
    范闲收住了笑声;正色说道:“那说正经话吧;药一定要坚持吃。”   
    林婉儿听着头;嗯了一声;但眼中却闪烁了一下。范闲低头看着;忍不住在心里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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