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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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见他没有再开酒,问:“走吗?”
“不走。”
“那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
陈井然趴到桌子上,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他以为是容箬,“这么快就。。。。。。”
看清来人,将‘回来了’三个字咽回去,冷着脸:“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他名义上的堂妹,是三叔后来收养的!
陈家子嗣单薄,爷爷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他爸爸,是个优秀的军人,没有听爷爷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执意要和在爷爷眼中一无是处的妈妈在一起。
后来在一次执行公务中,去世了。
爷爷就将妈妈赶出了陈家。
二叔还没结婚就去世了。
三叔有一子,后来又收养了陈妍,但非亲生和亲生的,还是有区别的。
就比如,爷爷去世后,陈家的家产争夺,她轮不上号!
陈研心疼他:“你别喝了,爷爷刚去世,那么多人看着呢,你现在如果喝的烂醉,免不得又要被说三道四了?”
陈井然挑眉,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和你有关?你别忘了,跟我争的人,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他富贵了,才有你享福的命。”
他不喜欢陈妍,不喜欢陈家的每一个人!
陈妍咬了咬牙,鼓着勇气问:“我哥染上艾滋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呵’,陈井然冷笑一声,正准备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容箬从洗手间出来了,“你回去吧,你哥怎么染上的病,去问你哥,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嗜好。”
陈研走了。
容箬走过来,“你朋友?”
陈井然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酒瓶:“不是,酒吧里搭讪的。”
后来,陈井然喝醉了。
容箬送他出去的时候,他的下颚搁在她的肩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箬箬,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比裴靖远差的,只是年纪比他小,等我到了他的年纪,一定比他更有成就。”
***
周一。
容箬正式去容氏上班,一身周正的职业装,化了淡妆,头发挽在脑后。
荣景天亲自下来接的她,“箬箬,位置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从总经理开始做,如何?”
………题外话………亲爱的,大家中秋节快乐。。么么哒。。为了不让你们熬夜,我早更了。。你们快夸我吧。。
129。129:七七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容箬不喜欢这样的空降方式,如果她在这片领域是出色的人才,她觉得无所谓,但她在商场上,是个傻大个。
“我什么都不懂,你让我从总经理秘书做起吧,这样,公司的人也不会有异议,现在公司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你如果这样做,会让一直坚守的员工寒心的。”
见容箬这般乖巧懂事,荣景天很是欣慰,一个劲的点头,“就按你说的,我的箬箬,真的长大了。撄”
不是总经理,是总经理秘书。
但这个空降,还是在公司引起了轰动!
早上容景天下楼去接她的事在容氏都传遍了,她又姓容,总经理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大家自然而然的就猜到些苗头了!
容箬对商场上的事很多不懂,需要学习的太多了,一整个上午,连水都没去倒过一杯。
经理是个中年男人,姓魏,为人特别和气。
中午去吃饭时见她还在看资料,顺道儿还给她捎了一份饭,“容箬,这种事不是一两天就会的,慢慢来,多实践,很快就上手了。偿”
“嗯,谢谢魏总经理。”
容箬放下资料,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是她又不想被上司看出自己的底子太差,所以,忍着没问。
她想,要不下班后回去问爸爸!
拿餐盒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手机,瞧着一片漆黑的屏幕,她有些走神,有几分自嘲的想——如果还是以前,有了这些问题,她就又多了一个可以给裴靖远打电话的理由。
可是现在——
她连给他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是问公司的事!
收回思绪,揭开盖子吃饭,冬天的饭菜冷的很快,米粒又硬,容箬好不容易吃完,胃撑得有些疼。
伸手去端杯子喝水,才发现没水了。
她捧着杯子起身去茶水间倒水,正听着有人议论,“那个容箬,是容总的千金吧。”
“和上次来的,自称容总千金的不像啊。”
“切,有钱人都是子女成群,谁会只生一个。。。。。。别说了别说了,这都快破产了,管他有几个千金小姐的,反正最后,也沦落成普通人,比我们还惨,她们从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这一下子跌下来,估计想不开的,说不定要去跳楼呢。对了,你们想好去处没有啊,这容氏都成这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跑路啊,难道,真等着破产那天啊。”
容箬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哎,简历已经投了,可惜,还没有消息。”
“我的梦想是去裴氏,你们有没有看上个月的财经访问,裴总简直太帅了,光听声音就能让人怀孕。”
“那你还不快去找个男人嫁了,要是这孩子生不来没爸爸,岂不成了私生子,你总不能抱着去找裴总,说是他的声音让你怀的孕吧。”
里面的人笑成了一团。
容箬能允许她们肆无忌惮的调侃她的家务事,却不能允许别人用这么轻佻的语气讨论靖哥哥,所以,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看到她,纷纷噤了声,彼此看了一眼,出去了!
。。。。。。
容箬倒了杯滚烫的开水,双手捧着骨瓷杯,让热气薰在脸上。
热气扑在窗户上,在上面形成了一小块模糊的水汽。
茶水间的花瓶里养着一束玫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迷醉的香气。
她伸手在玻璃上涂涂画画,看着上面凌乱的名字,苦笑了一下,一股脑儿的擦掉了!
陈井然回国,也已经有三四天了吧,所以,他们已经三四天没联系过了。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一年没联系,也没觉得有什么。
突然衍伸出这样的情绪,容箬将之归结为,是因为那天的方式不对,容易让人胡乱猜测。
室内沉闷的空气让容箬透不过气,她捧着杯子出去了,办公室的气氛很散漫,大家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估计是都在考虑以后的去处。
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悲凉第一次这么清晰明了的涌上心头!
她想,爸爸此刻的心里,想必更难受吧。
***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考虑到她第一天上班,经理没交什么事给她,只是她的底子太弱,好多东西需要学习。
办公室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挺吓人的。
容箬关了台灯下楼,楼下值班的保安还跟她打招呼:“容小姐,这么晚才下班啊。”
“嗯。”
“总裁好像还没有下班,这么晚了,您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容箬抬头,上面是有一盏灯还亮着。
“不用了。”
她今天开了车来的,停车场停不了,就停在路边上了。
容氏周围没什么大商圈,这个点,已经很冷清了,车位上,就她一个人的车了。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滴滴’的两声喇叭响,她转过去,看到裴靖远的宾利车停在离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强劲的灯光下,容箬眯着眼睛看向驾驶室的男人。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容箬也能感受到裴靖远带来的重压,目光如炬,落在她的脸上,竟让人觉得不堪重负。
她咬着唇,没动,像老僧入定一般。
裴靖远推开车门下来,一身笔挺的西装,车灯的光毫无遮拦的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越发的清峻挺拔。
脑海里闪过一丝荒唐的念头,下意识问出了口:“裴靖远,你不会要用强吧?”
容箬双手环在胸口,侧着身子,以一种戒备的姿势看着他!
不是她矫情,是因为,他此刻的样子真的太恐怖了。
他走过来,那双锋劲淡漠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微颤了一下,眼睑一动,竟然是被她逗笑了。
容箬见他笑,紧绷的心情也缓过来了,左右看了看,“靖哥哥,你怎么来了?”
裴靖远的眸子轻微的一闪,喉结滚动,一开口,声音异常的沙哑。
似乎在极力隐忍喷薄而出的情绪,“跟我去趟裴家。”
去裴家?
又要见到郁青蓝,承受她无时无刻都体现出的嘲讽目光。
这次,她可能还会想到裴伯父,被那种愧疚压着,她一分钟都喘不过气。
容箬犹豫了片刻,抱歉地说:“对不起靖哥哥,我回去还要看文件,下次吧。”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回答,容箬抬头,裴靖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灯光下他的面色幽沉,眉宇间拢着一层戾气,危险又陌生,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从七七出事后,她就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跟我去一趟。”
裴靖远抓着她的手,逞凶的将她拉上车,似乎很赶时间,直接拉着她坐进了驾驶室那一方的后车座。
靠近车门的地上,已经零散的落了两三个烟头。
见容箬不太乐意的想抗拒,裴靖远的手压着她的肩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乖一点,别闹。”
他上了车,车子迅速的转了个弯,朝着裴家的方向去了。
容箬见已经没有回旋的机会了,车里太静,车速又快,周围的场景迅速的掠过。
男人俊漠的侧脸映在后视镜里,说不出的孤寂!
容箬免不了心有余悸,想要说几句话缓和气氛,张口却发现哑然无言,好半天才拼凑出一句:“路滑,开车小心点。”
裴靖远叼上烟,把车窗降下一半,冷风灌进来,冷得容箬打了个哆嗦。
平日里一有风吹草动都细心绅士的男人,此刻正一言不发的抽着烟,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容箬深吸一口气,傍晚时分下过雨,这会儿空气中还残留着水汽。
如果刚才只是凭着表情在猜疑,那么这会儿,她百分之百确定,裴靖远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一支烟很快抽完了,烟蒂还没扔,裴靖远又伸手去拿第二支,容箬探着身子,眼疾手快的将烟盒一起抢了过来,“你是气不过我,特么的想了这么个法子想冻死我吧。”
妈的。
一激动,她精心维持的形象又没了。
但是,都不能在一起了,她还维持个屁的形象啊!
裴靖远单手扶方向盘,左手夹着燃完的烟蒂,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后,手指一弹,将烟蒂准确无误的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谁教你说的脏话?”
一年前,她是不说的。
容箬‘呵呵’的讪笑,“我冷,舌头打结。”
说完,怕他继续追根究底的叨叨,还有意将冻得跟块冰似的手探到他的脖子下。
裴靖远没有防备,冷得缩了缩脖子,往旁边躲开了,意识到是她的手,又重新坐正身子,解开了衬衫的一颗纽扣,“放进来。”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却是有些冷漠疏离,“跟陈井然学的?”
这些陋习,的确是在美国的一年,跟陈井然学的。
包括,说那话时,不自觉带出来的痞气。
不知怎么的,容箬莫名觉得自己理亏,坐回去,双手交叠,掌心被他的体温熨得有些滚烫发热!
解释:“听习惯了,捡了一两句。”
后来的路程,裴靖远没有开窗,容箬也没有吭声。
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平稳,容箬将后车座上的一个靠枕拆开,变成了一张珊瑚绒毯子。
盖在身上,睡意来袭,渐渐的靠着椅背睡着了。
车子到了裴家,容箬还没醒,裴靖远也没喊她,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
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大部分的烟雾都残留在车厢里!
裴家二楼灯火通明,窗户上,投射出几个人的剪影,正在忙碌。
想到上面的情况,裴靖远捏着烟蒂的手微微一重,金色的烟蒂就被他的手指捏变了形。
容箬被烟雾呛到,连连咳嗽几声,睁开眼睛,车厢里满是烟雾缭绕,眼睛都被熏疼了,酸涩难当。
裴靖远闻声,直接降下车窗,把手上的烟头往车外一扔,“七七回来了。”
容箬愣在座位上,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七七?郁七七?
裴靖远打开顶灯,灯光下,他的脸格外的紧绷和严肃,“箬箬,你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她。。。。。。状态有点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