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项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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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痛得受不住,才从咬着的牙里透出一声微吟。
金墨这才放开手,便见她手腕上两道青紫,也有了几分心软,一时没再说什么,紧紧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同她往前走。
默默走了一阵,杜随忽然开口低声说:“我们……要怎么办呢?”
金墨不语,脚步却难以察觉地微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步调。
……
届时已走出了繁华喧嚣到诡异糜乱的picalle,仅仅两个街区,便成了无人的街道了,连路灯也有几分昏黄凄清。
杜随渐渐觉得心里的委屈怨愤随着手腕的疼痛渐至不能忍受,像火苗一样压抑不住。
“……金墨,告诉我,你要什么?我不愿再这样了……无论什么后果……”路灯下杜随影子被拉长,声音低柔。
“你爱我?或是想要我?你要什么?我的爱?我的身体?你……究竟想怎样?”
金墨仍是不语,面无表情。
“告诉我吧!”杜随突然有点激动起来,扯住他衣服使他停下脚步,压低的声音很激越,“你要怎样?要我怎样做?这样不行的……我不要再心惊胆战,担忧猜疑你的喜怒……不公平,亲爱的,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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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金墨脸上瞧不出一丝喜怒,缓缓低头凝视她,“什么叫公平?没有别人强的人凭什么要公平?”
杜随听了这话心便凉了一下,微笑起来,脸上略有几分凄意,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
“与你不同,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想变强,不要弱,不要贫穷,不要受伤害,不管代价多么艰难痛苦……我优秀,坚强,适应生存,致力于保护自己。然而于我这种普通的人类而言,无论多么优秀,最强二字永远不过是奢望,想要永远安全不啻是梦想……而你,”她流光闪烁的眼眸望向他,平静地说,“你生来便是最强,独一无二,不死不灭,你不明白那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杜随执著地望着金墨的脸,继续凄然微笑:“据说灵魂是平等的……我是一直相信。虽然是你,也并不见得就比我高贵呢,连神都是,到底哪里胜过我们这些凡人了?更强大么?更美丽么?更永恒么?这样就更高贵了吗?金墨,有一种很老土的说法,你可以用力量强迫我,却不能强迫我里面的东西……虽然可笑迂腐,有时也很真实。”
金墨一直静静听她说,不曾置一辞。
“金墨,你能明白么?我不能确定你明白与否,有时我觉得你很亲近,许多东西不须开口也能知道,可是有时我又觉得你很是遥远,确确实实不是我的同类。”
“我不会伤害你。”不知道金墨是否真的明白了杜随断断续续,逻辑不连贯的话中的意思,只是抛出这样一句话。
许诺吗?杜随淡笑,许诺最大的力量是使人们拼了命想去相信,因此要努力戒勒自己,刺破了指头去沥血地对自己说绝对不要相信……那么,我如今还有再一次的勇气和力量相信么?
相信才能救赎?
路灯的阴影打在他俊美得锐利的脸上。不知何时起,他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孩子的妩媚和少年刀刃出鞘式的轻狂。
杜随又静默一会儿,终于伸出一只手,交给了金墨。
光荣与梦想。
杜随坐在去往尼斯的高速列车TGV上时,在心中默想。我也曾经年少轻狂,迄今为止,地中海仍是我挚爱的地方。古老文明的摇篮,无论是温暖潮湿与众不同的气候,充满理性而自由,激|情的自制的文明,还是碧蓝的波澜,洁白的沙滩,沙滩上有着橄榄色皮肤,深邃的轮廓,快乐的人们,都使我那样的欢愉。
在尼斯的蔚蓝海岸,杜随已经租好了小木屋,因为是冬天,海边没什么人,有点冷清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杜随坐在檐下望着寂寞的海鸥飞来飞去,比起往常总在夏天来到这里,充满热闹与热情的场面,冬天的蔚蓝海岸多了一种天人合一,也有一点童话色彩,就是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生活的那种。
金墨已经将壁炉生好,把杜随叫了回去。杜随望着熊熊的火,心里也暖了起来。木屋居然也用壁炉,不知道是法国南部不可救药的浪漫,还是节约成本不装现代化取暖设施。
木屋是海滨蜜月情侣木屋,除了一个小小的厨房和一间有点简陋的小浴室,只有一间卧室和一张实在不能算大的双人床。不过杜随反倒不大介意了,也或者是习惯了。如果金墨喜欢的话,也就任凭他抚弄触摸。不过在巴黎这两天金墨并没有真的碰她。
尼斯是美丽的典型法国南部小城,沾了摩纳哥的纸醉金迷。比起别处的田园风情,多了一点地中海的斑斓色彩,但也不乏那些古老石板的路,随处可见的小广场和喷泉,各种旧式的小铺子,因为是冬天,并没有露天咖啡。
安顿下来后杜随与金墨去逛,在一家旅游纪念品店买了些美丽的明信片,在一家咖啡茶酒铺子买了一瓶Riesling,在金墨嫌恶的目光下杜随还在一家奶酪店垂涎欲滴的买了一块满是绿色霉斑的山羊奶酪,自然还有黄油和做海鲜的一些调料,傍晚和归来的渔人买了一些生蚝等贝壳类海鲜和一斤虾,晚上给金墨作了一顿海鲜大餐。
饭后杜随听着外头黑夜里的潮声,坐在桌前用鹅毛蘸水笔写寄给朋友的明信片,金墨则静坐冥想,用天视查看附近有没有美人鱼,海妖之类的食物,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平静而浪漫的幸福,仿佛。
晚上两人早早平静地睡了,疲劳使杜随很快入了梦乡。
杜随多梦,睡眠质量并不好,有的梦也颇为古怪,今天的便是。她梦见一个非常巨大的巨人,自己好像还在念高中那会儿,所有人为了逃避那巨人如马蜂一样四处奔逃,她记得自己非常恐惧,朝一个与别人不同的方向跑去,以为巨人会追比较多的人,这样可以逃脱,不料那巨人竟是一径冲着她来的,竟紧追不舍。杜随拼命地逃,前方有一个又像花园又像研究所的地方,她知道自己若是进去了就安全了,可是当她好不容易到门口时,里面的人却不肯开门,说是今天不是开放日。杜随绝望了,巨人已经快追上来了,她忽然看见路上有一块大石头,中间正好有一个可以勉强躺进一个人的凹缝,就连忙躺了进去,闭上眼,双手食指交叉作十字。她感到一个巨大的脚从她藏身的石头上踩了过去。又过了许久,当杜随觉得自己已经安全,真开眼睛时,却看到两只巨大而亮的眼睛从极近的上方俯视着她。
杜随吓得尖叫,真正是频临晕倒的尖叫。那巨人捉住了她,要和她交媾。她哭了起来,不停说一定会死的,巨人于是仿佛安慰她说有一种密药可以使自己变成常人大小。后来巨人得到了密药服下,果然变小许多,却还有杜随两倍大,杜随仍很恐惧,那巨人却不愿再等,强行进入了她身体……
杜随痛苦得从梦里醒了过来,发觉自己下体果然有痛楚和肿胀的异物感,而身上也有不轻的重量。她一下清醒过来,黑暗中发现金墨骑在自己身上,千真万确正在自己体内做着强劲有规律的活塞运动。
我和金墨的第一次竟这样发生了?杜随还算清醒的一部分不敢置信地这样想。
金墨美丽的身体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依稀的轮廓,仿佛黑暗残酷的远古神,他狂烈地运动着,汗水淋在自己的裸体上,嘴里发出嘶哑的呻吟低吼,眼前完全出乎意料的情景和梦中的恐怖惧怕交织,杜随居然不能克制自己“哇”一声哭了出来。金墨在狂乱中发现了,俯下上半身改为整个身子压着她,将她紧紧搂住,无意识地低喘:“怎么了?”声音浑浊不洁,下身显然集中了比头脑更多的血液供应,丝毫没有稍缓。
杜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有流泪这一个本能行为。身体被金墨光滑坚实紧致的身体紧紧挤压着,汗弄满自己身上,一边承受着下面凶猛的冲击,情形很快使得她处于被征服状态。杜随一边不知为什么不能抑制的哭着,一边感觉痛苦渐消,肉体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使她只能屈服,可这点并不能阻止她的哭泣。而她的哭泣也没使金墨手下留情。
后来杜随昏昏沉沉的达到了高潮,金墨却似乎永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最后他的每个动作都成为一种折磨,每一次摩擦都带来剧痛,杜随再也无法忍受,不知道金墨究竟是受了不负责任的男性读物影响,以为女人喜欢男人时间越久越好,还是血圣兽真的与正常男人体质有异,使他愈战愈勇。
“我……”杜随虚弱地想推开他,低声求饶,“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
“嗯,”金墨加大了动作幅度,激烈的喘息,“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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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随咬牙苦撑着,后来已经处于浅度昏迷状态,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时,金墨终于在她身上抽搐,发出压抑的低吟,然后瘫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金墨从她体内缓缓退出,翻身躺在她身边,俊俏的脸庞上有精疲力尽的恍惚,胸膛随着喘息起伏,手放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爱抚,半天才开口:“……想不到人类交合……这么痛快……”
杜随想起血圣兽在这数万年间并没有同种雌性生物可以交配,那么从某种意义上看,应该算是最彻底的童男,想到这个,虽然自己浑身疼痛不堪,却有点忍不住想嗤笑他。
金墨清理身上的秽物,发现自己下身沾了血迹,惊讶地看着虚弱的瘫在床上的杜随,谨慎的开口:“没想到你还是Chu女。”
杜随大怒:“什么Chu女?我是被你弄伤了!”泪珠又不争气的滚下来。
“哦。”金墨应了一声,拍了拍她,貌似是安慰的意思。
“如果你再这样,很可能会让我致死。”她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很郑重地告诉他,便转身睡,不再理他。
第二天杜随果然在床上躺了一天,实话说金墨的技巧并不高明,又粗暴又没经验,也不关心对方的感受,而杜随也确实有一点冷淡倾向,承受能力很差,需要非常体贴和安全感,后来彼此虽经磨合,性关系却始终是一个障碍,至于有没有因此导致关系破裂,第三者,那是后话,不在此处讨论。
隔了一天金墨才再次碰她,他刚刚食髓知味,又精力十分充沛,极易亢奋,着实沉迷,忍得自是很困难,不过终究控制自己,没再像第一次那样折腾杜随,杜随也就勉强受了下来。
海洋之主
第二十一章 海洋之主
周四一早,杜随和金墨起床后吃过早饭,就打算到地中海的海底去探险。
杜随一直以来对水其实都有点恐惧,海底也不是她喜欢的地方,所以尽管她也是个时髦的女人,却从来不去潜水。
海洋生物里她唯一喜欢的就是海豚,讨厌的却很多,大章鱼也好,大王乌贼也好,巨大的鳐也好,鲨鱼也好,差不多都是恐怖电影的主题。她自始至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海底世界。色彩绚丽,形状奇突的珊瑚在杜随看来就是些讨厌的虫子的尸体,里面又不知藏了什么古怪生物;那些透明的舞蹈家一样的水母,有许多种都是有毒的,五颜六色的奇怪的鱼,也不知有什么危险的品种,杜随一点不觉得这些随时能叫人送命的东西能使人类产生审美愉悦。按照稀树草原理论,人类所喜欢的景色,应该符合早年始祖们在非洲稀树草原的生存环境,觉得安全,而且最好能包含下一餐的食物,如一些正在进食的食草动物。无论怎么说,不善游泳的灵长类也没有理由喜欢海底景致。
血圣兽是大地之主,并不包括海洋,当然也不喜欢水。
他们到地中海探险自然并没有什么美丽的兴致,完全只为了给金墨捕捉食物,而食物的主要指向是传说甚多的美人鱼。
人鱼这种生物,虽然在传统的童话里是美丽天真的少女,但是看过高桥留美子或是恐怖宠物店里那些凶狠贪婪的人鱼的人大概就不会再对它有什么期望了。基本上杜随也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毕竟生物嘛,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星球上,基本上是以厮杀来维系生命,没有一种生物不是利己主义狠毒残忍的悲剧。当然,既然这种生物也具有智慧却没在生存竞争里胜过人类,现在踪迹罕见,也可能是它不如人类凶恶,所以成为失败者,或许已经灭绝,或许还剩几条苟延残喘。
胡思乱想的时候,金墨的结界已经带着她离开了浅海。有上次的前车之鉴,金墨一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也是,毕竟血圣兽老大离开了他自己的地头嘛。
“你觉得会在深海吗?”杜随有点怀疑地问。
深海连阳光都不见,只有一些不靠光合作用的藻类和奇怪如同外星生物的低等动物,因为没有